33 第 33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5987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033

    當安東尼看向比爾時,他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痛苦:“比爾,我聽說了謝爾娜阿姨的事情,我很遺憾……”

    安東尼向比爾伸開雙臂,給了他一個擁抱,還拍了拍比爾的背脊。

    “謝謝,我的兄弟。”比爾也回抱住安東尼,同樣充滿感激的拍打他的背脊。

    “我本來只是想過來看看你,但是,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當兩人分開,安東尼的表情又變了,他把頭歪向一邊,看着被制服覆蓋的幼小屍體,眼淚在他的眼眶裏打滾,他捏了捏鼻樑,將眼淚逼了回去,“你答應過的,答應過照顧好他的,他才七歲……啊,請原諒我,我不是在指責你,但是、但是那是我的小弟弟,他剛出生的時候我親手抱過他,他在我懷裏哭泣,甚至尿在我的手臂上。

    曾經的一切好像還在眼前,他那麼健康,那麼活潑,那麼年幼……

    他是我的弟弟,但卻又像是我的兒子。

    比爾,是我親自把他帶來長溝街的。我稱呼你爲兄弟,因爲我已經將你視爲我的兄弟,我以爲這樣以來,你也會視我與我的兄弟爲兄弟。而兄弟應該保護兄弟的,尤其是年長的哥哥應該保護弟弟。”

    他沒有看向比爾,而是注視着小科爾的屍體,他的語速不快,但聲音清楚響亮。

    當說完這些,他低下頭,開始爲那個孩子默哀。

    而面對這樣的質問,比爾和他身後的彎鉤幫手下都變得臉色蒼白。

    奧爾和大麥克也感覺到了不適,那些詞句,對於稍微有良心的人來說,就如一把把匕首,刺進了心窩。

    “你要怎麼把我的小弟弟還給我,比爾布特裏。”

    比爾猛的擡起頭:“別傷害戴安娜。”

    安東尼的眼神更加憂傷了:“我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質疑克頓家。科爾是我們的小弟弟,難道戴安娜就不是我們的小妹妹嗎你覺得我們在失去了一個幼子後,就會因爲仇恨變成瞎子,而傷害另外一個幼子嗎”

    這問住比爾了,他張口結舌,最後也只能低下頭道歉:“不……是我衝動又愚蠢了。”

    “做出這些事的人得付出代價,你能讓那個人付出代價嗎,比爾”

    “我能。”

    “多久”

    “一個禮拜。”

    “不,那太久了。一天。”

    “這不可能!”

    “已經有兩條人命了,兩條我們都愛着的人命。”安東尼眨了眨眼,淚水直接流了下來,“再過去一個禮拜,那還會有多少我們愛着的人會喪命”

    比爾的手下甚至有人不自覺的在點頭。

    “一天,如果你沒能找到兇手,那我們會來幫你。請別露出防備的眼神,我們是來幫你的比爾,我們不想再看到更多悲傷的事情發生了。”用手指擦去眼淚,安東尼直接轉身了。

    他甚至沒忘對大麥克和奧爾禮貌的微笑道別——那種強忍痛苦的笑。

    比起比爾,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完美的苦主。

    “您不去看一眼小科爾嗎,在你訴說了你有多愛他之後,就這麼離開了”比爾問。

    奧爾看向比爾,很顯然這位彎鉤幫的老大反擊了。

    他也必須反擊,看看他手下們的眼神吧。

    他們看着安東尼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歉意,有些人甚至對比爾露出了不滿。

    諾頓帝國本來就有民間門自行復仇的傳統,尤其推崇決鬥復仇,每隔幾天報紙上都有類似的新聞。

    法律上決鬥是違法的,但從平民到貴族決鬥依然層出不窮,而且只要能證明決鬥的“正當性”,那事後付出一筆錢,就能免罪。甚至如果有超過兩百人以上爲決鬥者簽名請願,不需要支付免罪錢,也可以獲得無罪判決。

    應該說人們對於血親復仇是很推崇的。

    這些在碼頭上賣苦力的漢子們,更是性格粗魯又直接,一言不合就會掄着拳頭開打,爲親人復仇更是理所應當的。

    奧爾雖然沒在長溝街看見過他們的屍體,但在碼頭區那邊執勤的,經常給他們收屍。不過小小的碼頭搬運工決鬥而死,當然是不會上報紙的。

    安東尼傷心又直爽,很符合碼頭工人們的喜好。到是比爾的反應,會被視爲懦弱。

    可以說安東尼憑藉一條舌頭,在幾分鐘內,不但拉住了這些彎鉤幫主力的心,還嚴重打壓了比爾的威望。他們倒是不一定會背叛,可一旦幫戰開始,在戰鬥中只要有稍微的手軟,那死的就不會是敵人。更何況,彎鉤幫本來就是弱勢的一方。

    比爾的質問並沒有讓安東尼驚慌,他失望的看着比爾:“你竟然會如此的質問我怎麼你以爲我剛纔的一切都是在做戲這種懷疑真讓我作嘔,比爾布特裏。但很遺憾,我並不是要離開,我只是在等一個應該就快到了的人,希望和他一起看小科爾一眼。哦,他來了。”

    真的有人來了,來人身穿白袍,戴着一條有金色流蘇的黃色圍領,這是光明教神父的標誌性裝扮。

    神父看起來很年輕,不超過三十歲(以奧爾的眼光,不過他看年齡一向不準),沒有留鬍鬚,戴着黑框眼鏡,是個斯文人。

    “謝謝你這麼快趕來,羅德裏,我的朋友。不,現在你是神父。”

    “是的,我現在是代主放牧的神父。”羅德裏神父在胸口畫了個圓。

    ——作爲一個正職神父他已經拋棄了世俗的家庭,所以沒有姓氏,只有名。不過那些高位神父們,比如主教、大主教、紅衣主教,私下裏也依然會有某某家族的自稱,所以他們也不是拋棄得那麼乾脆。

    無論之前是怎麼想的,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一臉肅穆,看着神父和安東尼走到了小科爾的身邊。

    “可憐的羔羊。”羅德裏跪在幼小的屍體旁邊,掀開紅色的制服後,發出痛苦的嘆息,“願你迴歸神的身邊,在光明中獲得快樂與安寧。光明永燦。”他開始低聲唱誦一段光明祝詞,內容是小羊羔在神的光明花園裏嬉戲。

    在場的人們都低下頭,閉着眼睛在神父的唱誦聲中,爲這個早逝的孩子再次默哀。

    祈禱結束,神父看樣子也並不想多留,站起來就要離開。

    “我也要走了,一天後見。”而安東尼跟在了神父身後。

    “克頓先生,彎鉤幫的人瞭解長溝街的每一條小巷,每一棟建築,還有建築裏的每一個人。一天後,假如兇手沒被找到,鐵錘幫的人過來‘幫忙’,那麼根本不瞭解本地的鐵錘幫們能幫助什麼殺了長溝街的所有男性嗎”

    安東尼的腳步頓住了。先走了兩步的羅德裏神父也停了下來,站在一邊,面無表情的看過來。

    說話的是奧爾。

    第一天布特裏夫人去世後,比爾的表現是立刻就要帶人殺去復仇。但之後他能聽進了奧爾的話,幫戰的準備頓時停了。這說明他本質上是不想挑起幫派戰爭的。

    但安東尼不同,他充滿了進攻的慾望。並且就在剛纔,已經通過扭曲事實得到了進攻的正當性,得到了道德制高點,甚至他還隱約把比爾打成了一個沒有能力的懦夫。

    當然,比爾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例如,奧爾昨天給了他兇手可能是孩子的提示,但他確實沒重視,從這點說,今天的慘劇他確實有責任。但他和奧爾也不熟,兩個人昨天才建立起來初步信任,他和那些孩子確實才更熟悉得多,更信任他們是可以理解。

    可是和毒蛇安東尼比起來,一個信任自己人,不想混亂擴大化的幫派首領,那就更是壓倒性的優勢了。

    奧爾可不想未來他巡邏的地盤屬於安東尼克頓。

    “這可真是一個可怕的猜測。蒙代爾巡警,熟悉有時候並不是好事,正是因爲他們認爲自己太熟悉這裏的每個人,所以才會過分的自信。明明兇手就在周圍!”安東尼憤怒的指責着,“但看看這些人,他們現在都站在那看熱鬧!但沒有任何一個人幫助我尋找兇手!有一些陌生人到來,或許才能查處更多的真相。”

    “這孩子是爲了和平而死的,可能他自己不懂,但作爲成年人,我覺得我們該懂。彎鉤幫的人不能說都愛他,但也沒人恨他,他不是死於彎鉤幫之手,彎鉤幫也沒有挑起幫戰的意圖,從這一點看,他的付出沒有白費。彎鉤幫希望和平。

    如果你真像你說的那樣,當年心懷和平把他送來,並且至今也深愛着他,那就該繼續維護和平。想爲他復仇,想讓傷害他的人付出代價,需要的不是鐵錘幫的錘子們,而是兩個有能力的私家偵探。”

    “……”安東尼的眼神變得充滿了意外,就像是他剛剛看見那裏站着一個活人一樣,明明奧爾已經和他說了很久。

    “如果鐵錘幫的人過來,你們也只是來幫戰,而不是來復仇的。別拿一個孩子的慘死當藉口,雖然你確實該爲他復仇,畢竟那孩子是你口中說着愛的小弟弟。”

    安東尼笑起來了,他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那些彎鉤幫的漢子們已經對他面露敵意了,還有鄙夷。

    “你真的是一個樂見死亡的人啊,蒙代爾巡警。你所做的一切,只會讓未來的幫戰更加激烈。不過,很高興未來我們有更多的機會見面。可憐的小科爾就是我們的停戰協議,雖然不知道是誰撕毀了他,但這毫無疑問標誌着可以開戰了。”他徹底撕去了臉上悲痛的面具,對着比爾隨意的擺擺手,“一天後見,無論你是否抓到兇手。”

    “狗娘養的!”“狗屎!”“巫師!”

    彎鉤幫人忍不住罵了起來,但安東尼根本不在意,他大笑着離開了。

    這傢伙就是徹底的強盜邏輯,我來搶東西,你不要反抗,乖乖讓我搶,那樣你沒有傷亡,我得到了我想要的,雙贏。

    安東尼已經來了又走,警察還沒來。

    看來鐵錘幫在彎鉤幫的地盤必然有人,至於警察……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奧爾對皇家警察的印象就一直在斷崖式下跌。但在見識到這個世界越來越多的黑暗面後,他更加不能脫離這裏。

    在這裏毫無特權的平民就是真正的螻蟻,稍大一點的風都能把他吹死,而血族的身份距離他太遙遠,素未蒙面的血緣上的父親就是薛定諤屬性的,做一個巡警,至少能活得有幾分尊嚴。冠冕堂皇的說,也只有作爲一個警察,他才能偶爾任性一下,有那個餘力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就像現在。

    安東尼又召集起了鐵錘幫的人在另外一個角落裏竊竊私議,奧爾依稀聽見幾個單詞,都是“人手”“碼頭”“酒館”之類的,看來已經安排起防禦了。陰暗小巷子裏的空氣變得有些緊迫和焦灼,終於,一大羣身着紅衣的巡警和身着深色外套的警探們擠了進來。

    “屍體呢屍體呢”走在前邊的警探腦袋左右搖擺的嚷嚷着,讓奧爾不自覺聯想到鴨子。

    “在那。”比爾沒說話,這是他的一個手下指點的。

    “誰把制服扔在屍體身上了”警探直接朝着屍體走了過去,他的皮鞋踩在泥地上,覆蓋了之前的鞋印,他彎腰抓起了那件紅色制服,扭頭看見了奧爾,“又是你嗎”

    這個“又”用得讓奧爾愣了一下,他這是第一次把衣服蓋在受害人身上吧

    “惹事小子。”警探一把將制服扔了過來,如果奧爾不是接住了,被制服兜在臉上會非常狼狽,而且這個外號和對方的語氣都不太友善。

    “道格,情況怎麼樣”老麥斯威爾從一羣紅制服巡警後邊擠了出來。

    道格警探伸手摸了一把孩子的脖頸,又像是嗅聞什麼的抽抽鼻子,就站直了身體,一邊從屍體旁邊走開一邊滿臉篤定的說:“已經涼了,還有明顯的臭味,確實是昨天晚上死的,毫無疑問,就是皮匠亞當佩索交代的地方發現的屍體。”

    老麥斯威爾笑了,他剛剛是對着道格警探提問,眼睛看着的卻一直是比爾,他的眼神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含情脈脈。

    他說的話實在是讓奧爾大開眼界,漏洞這東西太多了是不是就不愁了

    可惜,比爾的回答沒能如他所願:“死的是科爾克頓,剛纔安東尼克頓來過了,並且對我說‘一天後再見’。”

    老麥斯威爾眼睛裏的“情”立刻消失了,他的嘴角下撇,鼻翼擴大,兩隻眼睛瞪大,他高高擡起胳膊,食指指向天空:“已經破案了!犯人已經被捕!以陛下的名義!你們沒有任何借口做出任何違法的事情!”

    但比爾只是攤着手聳了聳肩:“那就去問陛下,或者去問克頓家的人吧。”

    比爾覺得沒什麼可說的了,就要帶着他的人離開——他的一個手下還抱着比爾的外套,那裏邊是那根折斷的拖把,這是重要物證,但奧爾和大麥克都沒出聲。

    “等等!”老麥斯威爾吼叫着,“這件案子還有隱情,我懷疑皮匠亞當佩索只是被人指使的。比爾布特裏,是你意圖爲你的母親復仇,因此指使他殺害了這個孩子吧把他帶走!”

    這位警察局長胳膊一揮,那些巡警們雖然愣了一下,但還是很快衝了上去。

    彎鉤幫的衆人也在愣了一下後,立刻衝上去保護他們的老大,不知道是誰在人羣裏大叫:“你是蠢貨嗎亞當早就被抓走了!”

    “他被捕之前的時間門足夠殺人了!我們抓錯了人,卻又抓對了人!”老麥斯威爾扯着嗓子吼叫了回去,“看來謝爾娜布特裏的死另有隱情,我們會很快查清楚的!”

    站在一邊看了全程的奧爾:艹!

    假如兩個幫派之間門的幫戰無可避免怎麼辦那就儘快讓幫戰結束,比如把其中一邊的老大直接抓起來,就像現在這樣。

    老麥斯威爾真的沒和安東尼商量過嗎這個助攻打得太好了。

    “這事和皮匠亞當沒關係,他很可能是無賴萬斯多特誣告的!”奧爾高喊着,皮匠佩索是最無辜的人了,在牢裏對他的傷害也是最大的。奧爾這麼喊,確實是意圖讓老麥斯威爾別管皮匠,把無賴拉出來頂缸。

    至於無賴和比爾,還可以繼續想辦法幫忙。

    “萬斯多特謀殺謝爾娜布特裏!亞當佩索在比爾布特裏的指使下謀殺科爾克頓!”但奧爾這句話好像反而提示了老麥斯威爾,他用更大的聲音咆哮着,臉上露出的笑容好像是在說:看,兩起案子都破了,一切都和平了。

    奧爾又想爆粗口了……

    “別反抗!我沒事!”在比爾大聲的命令中,彎鉤幫的衆人保持了冷靜,他們雖然衝上來了,但沒有真的和巡警們開打。於是最終,比爾被拽走,和小科爾的屍體一起,塞進了警車。

    老麥斯威爾一聲令下,奧爾和大麥克也被塞進了同一輛警車裏。

    大隊人馬回到了警局,奧爾剛下車,老麥斯威爾就走到了他的面前:“從今天開始,禁止你出外勤,年輕人。你留在局裏,跟着班迪尼克一起工作吧。”

    “……是,局長。”

    局長說完話就已經離開了,根本沒聽奧爾的回答,畢竟他是來宣佈命令,不是來和奧爾商量的。

    “走吧,我們先去休息室。”大麥克招呼着奧爾。

    休息室裏,大麥克和他那一系的人坐在一起,大麥克敲敲桌子,宣佈着:“從今天開始,你們都老實點。”

    古利克布奇憨憨的問:“我聽說了,彎鉤幫要被鐵錘幫吞併了。”

    “沒了比爾布特裏彎鉤幫就完了”大麥克冷笑,“老麥斯威爾坐在辦公室裏太久了。”

    “比爾布特裏可不喜歡打架,他一直以來都更喜歡搞錢。”鬼點子多的麥斯瓦特加了一句。

    悶在一邊思考的奧爾被談話內容勾起了一點興趣:“比爾布特裏喜歡搞錢”

    “能打的是他爸,老比爾布特裏。那時候還沒彎鉤幫,只有一個布特裏家族,不過只是小家族一直發展不起來,直到比爾布特裏十五歲,開始管理幫派賬務,布特裏家組慢慢整合碼頭工人成立了工會,還有彎鉤幫。”麥斯瓦特立刻給奧爾講了講他這麼說的原因

    所以比爾顯得有些弱,尤其是和安東尼克頓比起來,氣勢徹底被壓制住了。因爲他的屬性偏向商人,不是個正經幫派頭子。

    “安東尼克頓是鐵錘幫的,他怎麼會出現在我們警局的囚室”

    “記得我對你說過鐵錘幫和彎鉤幫的人在下面會有些小衝突嗎那次他也在,我們就把他也給捉回來了。因爲沒出人命,當事的雙方也都否認他有參與,所以很快就把他放了。”大麥克回答。

    這件事應該是發生在奧爾住院期間門的。

    “那時候你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捉他嗎老麥斯威爾允許”

    “那時候只是兩個幫派私下裏的小衝突,我們插手限制,反而會讓他們在明面上別鬧得太兇。”

    從這個角度來看,老麥斯威爾不能說是英明,但也可以說是明智了。該鬆的時候鬆,該緊的時候緊。奧爾也得承認,他對於老麥斯威爾的不贊同,因爲他站在了彎鉤幫一邊,還有老麥斯威爾拿無辜的人頂缸。

    如果老麥斯威爾把皮匠放出來,呃,那個誣告的無賴應該也接受教訓了,把比爾抓一段時間門,等到外邊幫派鬥爭結束再把他放出去,並且抓住真兇,那老麥斯威爾簡直就是最佳局長。

    “即使比爾不是一個好戰的人,但爲什麼說比爾被抓起來不會影響彎鉤幫的反抗強度和戰鬥力他畢竟是頭領,這樣難道不是代表着彎鉤幫失去了統一的指揮嗎”

    “奧……”麥斯瓦特想叫奧爾的名字,但大麥克的眼神看過去,他就立刻改口了,“蒙代爾,你知道幫派戰爭要怎麼打嗎”

    “幹掉骨幹,收攏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