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花宴會

    唯君一語，恰似春風。

    潮海上，緩緩地遊行着一艘大船，船頭點起一盞大紅燈籠，九兒看着漸漸遠去的北夜國，轉身回到房間裏，小五從火食房中端來一個小火爐，看着坐在裏面的人，用頭撞了撞門“咚咚咚……”“進來。”九兒拖着下巴，慵懶的看向門口的小五，小五把火爐放在九兒面前，問道：“公子，他們二人現在何處？。”

    “怎麼了？”九兒看着小五眼睛，小五心裏一緊，眼神閃躲，臉一瞬間便紅到了脖子根，擺了擺手，緊張道：“公子不要誤會，小五不是在想那個母老虎！！！”

    九兒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道：“下去吧。”

    “哦……公子早點休息。”小五低頭，急急忙忙的退出房間，走到船閘板上方纔拍了拍胸脯，擡頭看着半暗半明的天空，感嘆道：“北夜國與鄰國交界處居然有這等奇觀。”

    氣溫漸漸暖和，二人褪去棉襖，換上單衣…剛入境天下商城，便看見歸去的太陽，西方一片紅霞……

    而此時樹林子裏的二人正和要去北夜國的三人對峙，慕雲看見赤芍，心裏的疑惑加深，這婢女與九弟如影隨形，怎麼……慕雲一臉嚴肅，鷹目冰冷，問道：“可是九弟，讓你二人前來迎接我們？”

    “三公子，小公子已經在去天下商城的路上。”赤芍瞥了眼鶴子翁與離心，繼續道：“二位可是小公子的師父？”

    “正是。”鶴子翁把離心護在身後，離心嘟嘴，瞧見鶴子翁嚴肅的表情，便低頭繼續撫摸懷裏的狐狸，鶴子翁用餘光瞥見乖乖的離心，警惕的盯着赤芍，赤芍查覺到他們二人的反應，道：“一同前往天下商城如何？”

    鶴子翁把離心抱上馬，說：“可以。”

    慕雲拉起繮繩，眉頭微皺，聲音低沉道：“好。”

    “駕！！！”林猛掉轉馬頭，在最前面帶路，其他幾人緊跟其後。北夜國雖然地形複雜，崎嶇，但卻有一條直通天下商城的旱路，早年爲商販通行，後來北夜國中途衰落，此路便無人行走。再一條，便是北陵城內的鹽水河，此河也通向天下商城，畢竟，是潮海的支流。夜如華，漸漸淡去，一抹白色在天際塗抹開來…………

    天下商城花宴盛典，五湖四海親朋好友相聚，青年才俊，貌美佳人，有約～有約否？

    燈火闌珊，梨花滿園，男女身着百花衣裳，衣上鮮花栩栩如生，更是襯得主人如花似玉，風度翩翩……

    九兒站在船頭，看着商道上打馬而過興致勃勃的人兒，打開摺扇，想到：“這天下商城的主人，倒是喜歡熱鬧。”

    “哎！公子！公子！！！公子～～”小亭榭內一位身着粉衣的女子向九兒招了招手，九兒瞥了眼女子，女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頭髮趕緊道：“公子可是去天下商城？”“……”九兒一臉冷漠的瞥了一眼亭榭內的人，“小女子名喚尹胥兒，自南國而來。”尹胥兒越說臉越紅，緩緩低下頭，繼續道：“本是與表姐提前出發了幾日，可……可……小女子不知路段而走到了這裏……現在與表姐失散了……”尹胥兒擡頭淚眼汪汪，無辜的看着九兒，繼續道：“公子，可否載小女子一程，我有錢……”九兒擡眸看向遠處，擺手，小五會意，轉身對尹胥兒搖了搖頭，“姑娘，今日我家公子不便載客～”然後繼續開船前行，不過一會兒時間，便聽見後面的女子呼喊，叫罵……九兒回到房間裏，看來離天下商城沒有多遠了……一個侍衛端來一盤紅彤彤，水靈靈的草莓放在桌子上，草莓上還有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侍衛拱手，對九兒道：“公子，剛剛一對金髮碧眼的夫婦上了船。這東西，便是他們贈的，黎將軍（小五）說可食。”

    九兒瞥了眼桌子上的草莓，拿起籃子裏的玫瑰花，聞了聞，看來是小五讓他們上來的，也罷，九兒道：“下去吧。”

    侍衛擡頭，道：“是。”

    坐上船的保羅夫婦便開始觀賞起船上的物件，花瓶，畫圖，玉器等等……每一樣都十分精緻，高雅，貴重。一旁的小五一臉得意，這可是，前雲少將軍的船，天下絕無第二艘。夕陽散去，商道上點起一盞盞紅燈籠，夜也悄無聲息的降臨，一輪明月冉冉升起，映得潮海如同一面鏡子一般。“咚咚咚～”小五敲了敲九兒房間的門，九兒睜開眼睛，道：“進來。”“公子，外面可美了。”小五推開門，興奮的跑到九兒面前，激動的道：“去看看吧！”

    與小五一同進屋的還有紅豆，紅豆落在一旁的鳥籠上，不停的發出清脆的聲音，似乎在說：“要回家了……”

    九兒伸出手，紅豆落在她手上，九兒起身向門外走去，繁星如華，明月當空，他們似遊行在星海之中，九兒擡眼看着在空中飛翔的紅豆，嘴角一抹淺笑。小五在一旁看得失神…紅豆直直向他飛去，“啊啊啊～～～”戳在他額頭上，只聽見他痛苦的喊叫……

    第二日下午，幾人終於趕到了天下商城，城外的人也早已經入了城內，九兒坐在船內，小五推開門，氣喘吁吁的道:“公子，方纔知曉，這城內要舉辦一場花宴，身無藝意之人不得參與，入城！”

    “……”

    “可還有什麼？”

    “沒有，我剛剛走過去就被攔住了……”

    “……”所以，最後幾人只得坐在船上，這時候赤芍等人也來到城門口，林猛看見渡口的大船，道：“主人還在等我們。”

    “走。”

    “……”

    九兒與小五走下船，正好碰見來找他們的幾人，慕雲見九兒無恙，一臉嚴肅的來到九兒面前，語氣憤怒的道：“下次，不管去那裏，都必須跟三哥說清楚！”

    “師父，三哥…”九兒看見鶴子翁鐵青的臉，還有不苟言笑一臉嚴肅的慕雲，瞥了眼門口的侍衛，轉移話題道：“這天下商城，今日怕是進不去了。”

    “小徒弟，爲師可是早有準備。”離心從馬背上取下一個黑色包裹，他們本就是受約來參加花宴，正好路過永安城，所以才去找徒弟！現在倒好了，一家團圓了！！！九兒接過包裹，轉過身看着茫茫潮海，想到：“也該去看看穆妤了。”

    赤芍默默消失無影，公主曾在此地奪走太子的東西，恐怕，這花宴，另有看頭。幾人輕輕鬆鬆的入了城，此處花宴已經準備了一日，幾人來到花滿樓住下，慕雲自然而然被洵邀到自己家裏喝酒。

    洵來到慕雲的住房，慵懶的靠在一旁，從懷裏取出碧玉竹葉道：“看來，這支玉葉是多餘的。”

    慕雲語氣冷漠，疑惑道：“洵，你老實告訴我，鶴子翁到底是誰？”

    “一個活了一百多歲的老不死！”洵攤開手，十分無奈。

    “一百……”慕雲呢喃，卻讓他更加懷疑，更加不解。那兩個男人，分明都是少年男子……洵坐下，見慕雲一臉疑惑，挑眉道：“他們二人本是南國先皇室的鬼醫，後來奉命四處尋找不死之藥，哼～～～”洵說着便笑了起來，慕雲凝眸，心中謎團更加深濃，洵自己倒上一杯茶，以一種玩笑的口吻道：“最後他們自己吃下獻給先皇帝的不死藥……曾經，是一對被四海通緝的死犯。”

    慕雲起身，洵看着準備走的人，提醒道：“這兩個老怪物，最好不要招惹！”

    “告辭！”慕雲瞥了一眼洵，走出房間，他自然領教過這二人的厲害…既然九弟喚他二人一句師父，他，自然也會以禮相待。

    西陽餘輝，滿城朝霞，廟宇高樓前，九兒一襲黑衣，眼眸微凝，擡頭看着皎閣二字，嘴角微揚。一旁濃妝豔抹的女人看見九兒站在門口，扭着水蛇腰，微笑着向九兒走來，嬌笑道：“公子 裏面請……”九兒任由女人攙着，走進皎閣內，眼前卻又是另一翻景象，遍地種植着藥草，地上鋪設着鵝卵石，中央一顆梨樹繁花玉華，女人笑着道：“公子，此地本不對外開放，若不是今明日花宴，還不知道要藏到何時呢。”

    “請問是司徒四公子嗎？”一個少年男子來到九兒面前，拱手道。九兒點頭，少年男子做出請的動作，九兒擡頭便看見穆妤站在樓上，九兒痞痞一笑，推開女人的手，女人見狀生氣的跺腳，哼！了一聲，向門外走去！穆妤回到房間裏，看着坐在房間裏的人，跪在他腳下，靠在他腿上，嫵媚一笑道：“太子，他來了……”

    “吱咯～”少年男子推開門，九兒瞥了一眼裏面喝酒的男子，地上，坐着一個女人，九兒面無表情的走到桌子旁坐下，房間陷入沉默，穆妤見二人不言語，起身來到九兒身旁，搔首弄姿，九兒一把拉過穆妤的手把她按在地上，用腳踩在她白皙的背上，眼中笑意漸濃 ，冷冷道：“花魁，幾月不見，怎麼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穆妤瞥見劉祁黑臉，低頭道：“小女子，知錯了……”

    “你就是司徒家的小兒子？”劉祁喝下一口酒，眼中冷漠。九兒看了眼面前的空杯子，翹起二郎腿，穆妤起身整理好衣裳，爲九兒倒上一杯酒，九兒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笑着回答道：“正是。”“傳聞司徒小兒子，常年疾病纏身，身體虛弱，平日連園子都不出……可你？”劉祁看了眼九兒，眼中一抹狠厲閃過，跟前的人面色蒼白，十足的大病初愈之態！九兒低頭，嘴角笑意淺淺，飲下一口酒，說：“若無其他事，我便先告辭了。”

    “請。”劉祁擺手，門口的少年男子趕緊推開門，九兒起身扭頭瞥了一眼穆妤，穆妤愣了一下，回過神時九兒已經走出了房間。劉祁倒上一杯酒，不屑一笑道：“怎麼，你還看上他了？”“穆妤心中，只有太子一人……”穆妤嫵媚一笑坐在劉祁腿上，親吻着他的臉，劉祁一臉冷漠的褪去她的衣衫，少年男子見狀面紅耳赤的拉下紅簾，退出房間。

    皎閣內，不得寵的女人，便濃妝豔抹，衣着裸露，站在大門口攬客，有的女子不屑如此模樣便安靜的坐在一旁撫琴，下棋，作畫……

    九兒離開皎閣，赤芍跟在九兒身旁，二人漫步在大街上，赤芍見九兒一臉嚴肅，道：“公主，是否要除掉他？”“哼！”九兒冷笑一聲，這個太子會是一顆硌腳的石頭。九兒眉頭微皺，道：“現在還不行。”遠處劉洵一襲藍衣，衣上繡有白玉蘭花，瞥見人羣中的人，向九兒走來“喲，小朋友，好久不見……”劉洵手裏不知在那裏拿到一串糖葫蘆，見九兒一臉冷漠，挑眉痞笑道：“給。”

    “……”九兒擡頭冷冷的瞥了眼比自己高兩個頭的少年男子，眉頭皺得更深，桃花眸如同一潭清泉，接過冰糖葫蘆，撅嘴道：“謝謝。”

    “兮兒…”洵看着漸漸黑下來的夜空，伸出手揉了揉九兒緊皺的眉頭，九兒微微一愣，趕緊擋開他的手。赤芍快速抽出腰間的匕首向洵刺去，只一瞬間被一個黑衣男子輕而易舉的擋住。赤芍警惕的把九兒護在身後，殺氣凜冽道：“何人？”

    “一個姑娘家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夜遊收回斷劍，語氣微惱。九兒嘴角一抹淺笑，道：“回酒樓。”

    “是。”赤芍警惕的瞥了眼夜遊，轉身隱藏在黑暗中。九兒轉身，走進人羣之中，洵看着漸漸消失的人，無奈的看向夜遊，突然一臉正經的問道：“她，你可還記得？”

    “是，”夜遊想起沙場上遇見的女子，一身銀光耀眼，站在血泊，屍體之間，雙眸看不出絲毫感情，夜遊眼中一抹精芒。洵眼中黯然，果然是她！鳳凰城都的九公主，這一次，我不會輕易的任你離開。夜遊瞥見洵臉上的笑意，消失在黑暗中。繁星如灼，比比青輝，天下商城的大街小巷點起紅燈籠，粉燈籠……衆人紛紛換上自己認爲最美的衣服，一座空曠的山腳，主人開始擺酒設宴，幾十座大船紛紛向天下商城靠攏，這是今天晚上的遊行船，煙火曼舞，琴聲悠悠，好一處繁華的世外桃源。司徒慕雲一襲紫衣，衣上竹青栩栩如生，墨發高束。

    九兒着一襲粉衣，衣上桃花如灼，墨發披肩，用一根粉色緞帶綁起來…九兒皺眉，這是師父給她準備的……鶴子翁與離心二人一襲白衣墨蘭，情意綿綿……慕雲揉了揉九兒的頭，寵溺道：“走吧。”

    “嗯。”九兒低頭看着自己粉粉嫩嫩的衣服，一臉無奈，想到：“小五啊小五，回來我再收拾你！”

    “哈欠！！！”房間內小五打了一個噴嚏，林猛換上黑色長袍，擡頭看了眼小五，道：“今天晚上，你要倒黴了。”

    “呸！呸！呸！！！”小五趕緊擡頭兇狠的瞥了眼林猛，轉頭看着櫃子上的藍色包裹，大喊道：“慘了！公子的衣服…拿錯了…”林猛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窗子前，看着不斷向前涌去的人，補刀說：“現在怕是來不及了。”

    “……”小五一臉蒼白，像公子這樣的人，弄死他，方法一定是極其殘忍的……林猛從後面拎起小五的衣領走出房間。拿起門口的燈籠走進人羣之中……

    此時，顧子衿站在一艘大船上，白衣飄飄，猶如謫仙，看着不斷向梨山峯涌來的人 ，臉上再沒有絲毫笑意，洵來到他身後，道：“扶搖在花宴賓樓，身爲五哥，你有必要去看一看她。”

    “哼！”顧子衿冷笑，他跟他們可沒有絲毫血緣關係！又何來的妹妹。顧子衿冷冷道：“沒興趣。”

    “你畢竟還是她的哥哥……”劉洵拍了拍顧子衿的肩膀，語氣低沉，道:“不要讓我爲難。”

    “好……”顧子衿點頭，“兮兒！”洵一眼便望見人羣中隻身一人的九兒，此時的她手裏提着紅燈籠，站在原地。洵一臉緊張的跑下船，顧子衿瞥了眼九兒，轉身回到船艙的房間裏。她？與四哥是如何認識的？

    “主人，首領就在這附近。”青狐來到顧子衿面前，跪下道。顧子衿頓了頓，道：“把她帶來。”

    “……”

    “是。”青狐退去。

    小巷子裏，赤芍與夜遊對峙良久，夜遊一臉無所謂的看着面前冷漠的人，道：“殺掉雲武寧的人，就是你吧。”

    “哼！”赤芍眼眸凌厲道：“既然知道，又何須再問。”

    “就是問問。”夜遊慢慢的走到赤芍面前，摘下面具，露出一張俊秀的臉，說：“我又不會吃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告辭。”赤芍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夜遊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一路燈火闌珊，映得眼前的光景不那麼真實…只是眼前的巷子似一段怎麼也走不完的迷宮一般……大街上九兒站在原地，看着來來往往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掛着笑容，幸福到一眼就能看出來，如果能做到知足餘現狀，誰都能輕而易舉的幸福，九兒眼眸冰冷，提着地上的燈籠準備轉身往回走，擡頭便看見慌慌張張跑來的人，眉目如畫，似妖似仙，只聽他溫柔叫道：“兮兒……”九兒一臉冷漠的看着喜笑顏開的人。劉洵來到九兒面前，仔細的瞧了瞧眼前小巧玲瓏，板起臉的人兒，溫柔道：“你真美。”這時候從人羣裏走出來的保羅夫婦也來到洵面前，看着九兒二人會意一笑，道：“這位小姐真漂亮。”保羅拍了拍洵的肩膀，伸出大拇指，九兒擡頭一臉疑惑的看着洵，保羅夫婦微微一笑識相的離開。洵給九兒一個白臉朱脣的妖怪面具，九兒不解，劉洵拿起面具，溫柔的給九兒戴上，二人就這樣戴上面具漫步在街道上，周圍的人向他們投來炙熱的目光，紛紛拍手，透過面具，九兒瞥見他們羨慕，祝福的目光，十分不解。洵問：“兮兒，這個花宴，你可滿意？”

    “燈火闌珊，瓊花玉樹，才子佳人，誰會不滿意？”九兒取下面具，終於露出笑言，洵一時間看得出神，九兒瞥見高樓上不斷向她們招手的小姑娘還有一位滿眼愛慕之情的美妙女子，繼續道：“洵公子，樓上佳人等候多時。在下告辭了。”

    “我……”洵擡頭便看見扶搖，還有同她一起的女子。“四哥！！～”扶搖興奮的朝劉洵大喊。九兒搖了搖頭，轉身走入人海之中。

    另一頭慕雲和林猛，小五三人急得滿頭大汗，四處尋找，終於在人羣散開後發現了獨身走在一旁的九兒，慕雲一臉焦急，跑到九兒身邊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生怕她再走丟。九兒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擡頭便看見慕雲一臉緊張，眼中露出驚慌之色…九兒桃目微凝推開慕雲，不遠處的洵鳳目半眯，握緊拳頭，想到：“慕雲看兮兒的眼神…這是一個男人看見心愛之人才會有的樣子……”隨即便來到他們身後，面容冷峻，語氣憤怒道：“慕雲！你在做什麼！！！”

    “三哥……”

    林猛與小五二人也一臉尷尬的站在一旁，此時此刻，他們應該默默地離開……可，此時此刻，他們又怎麼能棄自己的主人於不顧？

    夜空中煙花，散開，熄滅……如此反覆……

    “……”

    “……”

    來來往往的人手裏提着燈籠，有說有笑的從他們身邊走過，誰也不知道此處發生了什麼事？樓上，扶搖公主與尹霏雪二人不解的看着下面的幾人……

    慕雲收回手，他，究竟怎麼了？望着一臉冷漠的九兒，鷹目溫柔，嘴角一抹笑意，緩緩道:“九弟，下次，可不能亂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