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們活在這世間，經歷生，老，病，死。最後化爲塵埃，歸於泥土。沒有來生，沒有來世。

    啓元大陸分爲五大板塊，第一強國“大國”，第二大國“南國”，第三中等國“夏朝”，第四小國“北夜國”和第五小國“鳳凰城都”這五國之主皆爲盟友。國民之間亦相處得十分融洽，也許，這就是天下人的和平，天下人的幸福。

    啓元300年十月秋最後一日，鳳凰城都舉國同慶，鳳王迎娶在民間相遇相親之女子，同日，便宣告天下冊封爲鳳凰城都第一位王后！並且，還給這位無名？女子，賜姓爲鳳單名爲漓。這是何等榮耀！

    其他四國身爲盟友當然也要前來拜賀，百里紅毯，天下同賀，好不熱鬧！

    朝賀三日之後，一切便歸於平靜。但就在此良辰喜事過後不久的第四天，民間紛紛開始傳聞王后是前朝公主，爲復國而嫁與鳳王爲妻……

    鳳王與王后只是笑了笑，不做追究……而這件事，便成爲了百姓茶於飯後的“經久不衰”的話題。

    這日，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王宮花園內，一女子身着一襲紅衣水袖，身材曼妙，姣好，及腰的長髮雖未仔細打理，卻也十分烏黑亮麗，柔順，一張瓜子小臉，一顰一笑皆是風情萬種，緋紅櫻桃小嘴微微上揚，似那畫卷之中出來的女子一般，此時絲竹管弦悅耳動聽，可謂稱得上天下第一絕？

    小亭內，風吹開粉紗，裏面的二位玉人便露出真面目來……鳳王一身白衣黑緞，面容俊朗，眉宇之間幾許叛逆之意，不論紗簾外是如何景象，他的眼中只有身邊的女子，女子一身鳳羽白衣，粉嫩的小嘴俏皮的嘟着，桃花眼中似有星光浮動。鳳王面容含笑，想到:這就是他的王后，他要白髮同穴的妻呀！鳳王用手不斷的描摹身邊的女子，女子用餘光瞥見鳳王滿眼的愛意，臉上一抹緋紅，目不轉睛的盯着外面的女子。鳳王見身旁的女子正襟危坐，滿眼的寵溺，溫柔道：“漓兒，我們以後要生幾個孩子呢？嗯～”鳳王尾音拖得極爲曖昧～女子扭頭，有些驚訝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瞬間害羞的低下頭，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怎麼……知道……”“哈哈哈……”鳳王笑得像個孩子一樣，看着身邊不知所措的人兒，伸出手，溫柔的捧起她精緻的小臉，看着那紅撲撲的臉蛋，忍不住低頭在她小嘴上快速一啄，女子瞪大眼睛，眉頭微皺。只見鳳王一臉滿足的把身旁的人兒抱在懷裏。下巴抵在女子頭上，溫柔道：“漓兒，爲夫最怕你皺眉頭。”

    “……”王后笑了笑，摟着鳳王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口上……

    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悄悄過去，一轉眼，便十年過去了。

    啓元310年冬季，漓王后誕下第九個女兒，說來也奇怪，這孩子出生不哭不鬧，見人就笑，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如同黑寶石一般討喜！只不過，這背上卻生有一個似羽毛一樣的紅色胎記……

    鳳家夫妻二人隔天便帶着女兒前往星辰閣請國師占卜，誰知國師見此嬰孩，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在鳳王面前，顫抖道：“王上，恕臣直言，小公主乃是在九星隕落之時誕生……此乃，是天下之災禍呀……”

    “放肆！”鳳王聽後大怒，身邊的王后臉色此時卻十分蒼白，憔悴。鳳王后眼中淚花朦朧，腦海之中突然想起在嫁給鳳王時路上遇見的遊僧，只見他擋在她面前，面容嚴肅道:“九星隕落，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施主善惡一念間，阿彌陀佛！”“呵呵呵……”王后不由得悽笑一聲音道，垂眸，看着懷中笑嘻嘻的小孩，轉身，離開了星辰閣。鳳王不解，跟了出去……

    一月後……鳳王來到漓殿，路過窗前，看見心愛的王后在縫補九兒的衣物。靠在窗外，一臉不開心，吃醋的道：“漓兒不愛爲夫了。”“夫君，我想好了。”王后擡頭，認真的看着鳳王，再看看熟睡中的小娃娃，說道：“取名爲兮吧。”

    鳳王溫柔的看着王后，臉上露出疲態，溫柔道：“爲夫聽漓兒的。”

    “王上，大國使者求見。”一個滿臉皺紋，頭髮蒼白的老人急匆匆的來到鳳王身邊，對王后彎了一下腰，恭敬道：“王后。”

    “嗯，去吧。”王后看向鳳王溫柔的笑了笑，鳳王一時間看得有些恍惚，突然想到：“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

    “……”

    大公站在旁邊嘆了一口氣，只好拉着鳳王強行帶走！心中擔憂，只怕這來者不善吶……

    偏殿，大國使者坐在團蒲上，已經開始打起了瞌睡，大公見狀，低頭不語，心裏想到“這成何體統！”鳳王瞥了一眼熟睡的人，毫不在意的走進殿堂內，坐在大國使者對面，笑而不語。大公上前準備叫醒使者被鳳王攔住，鳳王伸了伸懶腰，小聲道:“噓～”大公搖了搖頭，離開。

    時日去半，使者終於醒了，看着面前的鳳王嚇得頭磕到桌子上……這一囧態卻沒有逗笑鳳王，鳳王嚴肅的看着使者，眼神變得冷酷而威嚴。語氣略帶憤怒之意，道:“使者到來，可是事情有進展了？”“並不是。”使者不敢擡眼看面前的人，低下頭，十分畏懼的回答。關於五國聯合追殺前朝餘黨的事情，一點進展都沒有，倒是皇帝五年前看見鳳王后變得茶不思飯不想，終日頹廢於酒林肉池！所以派他前來邀請鳳王后遊梅子園宴！可是現在面對如此嚴肅的鳳王，他真真不知如何開口啊！

    鳳王看見使者吞吞吐吐的樣子大概猜出了一二！坐在一旁，擡眸冷冷的盯着使者，繼續問道：“使者前來究竟所謂何事？”

    “這個……這個……”使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氣，把頭抵在桌子上，小聲道:“今日前來，便是，便是來邀請鳳王趕赴梅子園之宴席。”使者硬着頭皮擡頭看了一下鳳王，繼續道:“皇上說，此次前往的貴人，都可帶上自己的妻子……”鳳王嘴角一抹冷笑，喝一口茶水，問：“何日？”

    使者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道：“這月，底初吧……”說完，便在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

    “……”

    “……”偏殿此時一片安靜，鳳王放下茶杯，“大公，帶使者下去休息。”鳳王對老頭吩咐道。隨後便大步流星的走出偏殿，擡頭看着蔚藍的天空在心裏嘀咕“巫南璽這傢伙……”隨後一臉悲傷，呢喃道:“要離開漓兒了嗎？……”

    鳳儀宮

    鳳王爲王后梳理垂至腰際的青絲，一臉溫柔道：“漓兒，你可願隨爲夫去大國看梅子？”語氣帶有請求……

    “夫君，你可願隨我去漓園種梅子樹？”王后看着鏡子中認真的人，隨後笑着說：“傻瓜，逗你玩的！”

    “我願意。”鳳王把王后抱在懷裏，寵溺的看着她的眼睛，說：“我們去把漓園種滿梅子樹，然後每逢過節一家人去梅子園過節！漓兒，你說，好不好？”鳳王此時倒像一個要糖吃的孩子一樣。漓王后不敢看他的眼睛，垂眸，眼中一抹不忍，閉眸，淚水滑落，輕聲道:“好。”

    上天讓她遇見這麼好的人，一定會憐憫她。讓她與他白頭偕老。鳳王后在他懷中便暈倒過去……鳳王抱着向下滑去的人，皺眉，“漓兒？”試探性的叫道…“漓兒……”

    “不要嚇我？”

    “漓兒……”

    多日後，鳳王依然守着昏睡的妻子，守着他的天下。大國皇帝得知消息匆忙趕來鳳凰城都，只爲求她安康，見還不如想念，如此只是神往，而不會心疼放不下不敢離開半步……誰會相信兩位國主爲一女子整日愁容滿面。

    七日後，大國皇帝離開鳳凰城都，在他心中燃燒着熊熊烈火。他沒有辦法好好照顧你，就由我來吧！把你搶過來！不管你恨也好，怨也罷！漓兒！

    有一種愛是佔有，因爲，他覺得世界上任何人都無法給心愛的人任何她想要的東西！無法照顧好她！

    五年後。

    大國開始祕密抓捕前朝餘孽！嗜血惡鬼“羅剎”亦有古人雲：“羅剎，此雲惡鬼也，食人血肉，或飛空，或遁地，捷疾可畏也？”這可是前朝皇室祕密培養出來的十個半人半鬼的怪物！

    “吾帝，既然想滅掉鳳凰城都，爲何還要大費周章的抓捕前朝遺下的餘孽？”軍師疑惑的看着一臉冷漠的皇帝，憑現在的國力滅掉一個區區小國簡直輕而易舉！如此大費周章，實在是太高估他國了。

    “這只是朕與另一個人的戰爭。”皇帝似乎知道軍師所想，攤手，把摺子放在桌子上。繼而道：“軍師，你從後方調人圍在鳳凰城都外，待時機成熟！皇城中人，不留活口！”

    軍師回答道：“是。”

    五個國家雖然是盟友，但卻是互不干涉……更何況是以大國爲首的戰爭，各國都是能避則避。

    鳳王也早已料道會有這一天，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經開始招兵買馬鍛造兵器。該來的終於來了！城門之上冷厲的風吹過他越發疲態的臉頰，抱着懷中的人兒沒有先前模樣，道：“漓兒，如果爲夫敗了，你當何去何從？”漓兒伸出手，撫平他的眉頭，笑道：“傻瓜，你去哪了，我便去哪了。”

    鳳王長長的嘆了口氣：“唉…可憐這城中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

    “不如從明日起，讓士兵與城中百姓於訓練營集合，一起鍛鍊，雖然不足以抵擋敵軍，至少也能保護自己啊！”漓兒擡頭看着一臉驚訝的鳳王，笑道。鳳王摸了摸王后的手，不再說話。

    幾日之後，鳳王與大臣商議，終於頒佈了法令，大公與市集宣佈“卯時起，不論老少即於城門之下列隊習武！共同抗敵！”

    五年後

    鳳凰城都外圍早已被大軍包圍，只要皇帝一句話！他們便踏破這座小小的城！

    鳳王於城牆之上，看着下面臨危不懼的百姓，道：“保家衛國，死不足惜！”唯有家妻戀戀難捨！是啊，本想尋得一塊地方，與妻，民，家一世長安……終究是錯了嗎？

    “父王，這就是您的臣民嗎？”九兒身穿銀色輕甲，手持長劍而立於鳳王身旁。小小年紀便有勇氣站在這裏，鳳王欣慰的笑了笑道：“對，這就是你父王的子民！”

    “將來我成爲帝王時，這天下定要比父王您的大，臣民百姓要比您的多！”九兒眼中望着的不是城下的人而是城外更遼闊，甚至更遠的地方！

    鳳王拍了拍九兒的頭盔“鐺鐺”響，語重心長的道：“九兒，你要知道這世間的人，皆身不由己。”

    “父王，身不由己之人不過是不敢與命反抗…唔……”九兒話剛說完就被匆忙趕到的和尚給捂住嘴巴！“鳳王，屬下失職讓小公主跑了出來！請你責罰！”鳳王擺了擺手，道：“法師，九兒生性頑皮，以後望你好生照顧！”

    “鳳王，若不是你當年出手相救，我恐怕早就死於萬箭之中！”法師跪在地上，十分嚴肅認真的說：“羅剎白子，定當護主人一世周全！”

    “法師，有你這句話，九兒便交與你了！倘若我們遭遇不測，你便帶她離開！”鳳王摸了摸九兒的小臉蛋，心裏想道：越發像她的母親了。這十年總是聚少離多，害他都不知道九兒長這麼大了！“下去吧。”

    “是。”白子把九兒夾在腋下，退了下去！九兒不停的抓來，踢去……“哼，師父放我下去！”

    啓元320年秋，鳳凰城都戰火紛飛，百姓以一抵十，兒童皆善兵器，老人婦女亦能自保性命。鳳王九女逃出皇宮帶領屬下殺出一條血路，威懾敵軍於亂石寒暑之地！敵軍皆傳鳳凰城都有一女子驍勇善戰，足智多謀，以500人退敵一萬！沙場見者即下黃泉地獄，名爲九凰！

    皇宮內，400士兵與九兒跪在鵝卵石上，九兒眼睛哭得紅彤彤的，鼻子也紅彤彤的。撅嘴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要罰就罰我！”

    “王后，公主還小！”白子趕緊在一旁求情到。王后手持荊棘枝條，一下一下的打在九兒身上，血染紅了白色內衣，九兒卻沒有喚一句疼痛！這讓王后不由得更加生氣，這倔強的脾氣倒是隨了誰？認一句錯也是好的啊！

    漓兒心疼道：“兮兒，現在戰亂連連，你若是受傷，心疼的還是爲母啊！你就不會像你的哥哥姐姐們學一學嗎？”

    “保家衛國，死不足惜。”九兒擡頭，對站在一旁的哥哥姐姐不屑一顧，他們雖是同一個父母所生，所遇之事卻是天差地別！從小到大與父母見面的機會她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下長大，不過是因爲她在出身時天上的九顆星星隕落！便被當成災禍……九兒仰頭，用稚嫩的聲音堅定而有力的說：“他們學的爲臣之道，而我學的則是爲君之道！我與他們生來便不同！”“你！！！”王后長長的嘆了口氣！“來人，把九公主關進漓園！沒有我的密令不得擅自放出！”

    “是！”兩個士兵架着九兒離開了鳳儀宮。王后看着跪在地上的400士兵，威嚴而嚴肅的說：“你們是被九公主挑選出來的戰士，便去漓園護着她安全，不得有誤。”

    “是，王后！”士兵們異口同聲的回答，聲音顯得十分鏗鏘有力。王后想起昔日國師的話，不得不承認，這就是命！

    大國與鳳凰城都之間的戰爭早就從搶奪變質了。大國皇帝經歷十年時間終於抓到了前朝“羅剎”幾人，地牢裏，皇帝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九人，道：“殺掉鳳王，把王后帶來！”

    “是。”這是繼前朝皇帝之後，第一位聚集九位羅剎的皇帝。

    夜空中佈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圓月被烏雲層層遮住，肅靜得令人有些不安。

    鳳凰城都內幾個身影快速的從巡邏士兵眼前閃過，不知不覺中奪走他們的性命。一步一步緊逼皇宮，鳳儀宮內，鳳王正在批讀奏摺，餘光瞥見窗外閃過的人影，放下摺子，起身走到牀邊，脫下外套，側臥在王后身邊。

    一會時間，便有腳步聲落在房間內，腳步聲漸漸逼近，卻又突然消失……鳳王睜開眼睛，視線正對上一長髮女子的眼，赤眸……難道是前朝王室之子！可他親眼看見前朝王室自殺於東宮之中！不論男女老幼，足足四百人！王后睜開眼睛看着鳳王，關心道：“夫君，你在想什麼？”“沒事。”鳳王把王后抱着懷裏，笑着道：“睡吧！”

    屋頂上，九個人有的靠着，有的坐着，有的躺着……都緊皺着眉頭。殘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如果我們都沒有看錯的話，她應該就是公主！”“公主，殺。”嗜血伸出手上的鐵爪勾。“既然如此明日再來吧。”九人紛紛點頭。赤芍，眨了眨紅色的雙眸，獨自來到一小園裏，恰巧碰見白子在練武，隱身樹影之中，白子嘴角一抹笑意，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說：“來了，就喝杯茶吧！”

    “白子，你居然還沒死。”赤芍走到白子面前的石凳子上坐下，看着一旁睡着的娃娃，冷笑道：“哼！奶媽的角色你很滿意啊！”

    “你們來做什麼？”白子開門見山道。赤芍從眼中流露出笑意說：“殺人。”

    明月終於露出了半張臉來，月光灑落在赤芍腥紅的眸子裏，迷人而又危險。

    沒等白子下逐客令，她便自行影入了黑暗中。

    白子坐在九兒身旁，解下自己身上的袈裟蓋在她身上。跪在地上道：“九公主，屬下此去凶多吉少，若有命回，當請你重罰！”話完，白子消失在漓園，九兒默默擡頭，眼淚早已浸溼衣袖。她想攔卻不敢攔，父王施給他的恩，他便還他一條命？

    戰爭帶來的疼痛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刻在歷史的身體裏，硝煙彌漫的鳳凰城都，屍骸遍地，城外的屍體上開出了一朵朵妖冶而猩紅的彼岸花，異常壯觀。

    次日，餘輝落下，天邊染成了紅色。鳳儀宮內，鳳王手持長劍，把王后護在身後。溫柔的對身後的女子說：“別怕。”

    這時候一個身着青衣的女子朝王后拋出一把手刃，鳳王擋在自己身上，抱着她，沒有吭一聲。王后大驚失色，道：“夫君！”

    白衣男子一刀揮下砍在鳳王背上，速度快得讓他無法捕捉到他們的身影，也難怪前朝皇帝會懼怕這嗜血如命的“羅剎”！今日所見，果然名不虛傳！鳳王輕咳一聲，嘴角溢出血，轉過身笑道：“拿走本王的頭顱，放過吾妻兒！”“羅剎殺人，不憐生死！”這時候一個黑衣男子走到鳳王面前，眼神卻落在王后身上，繼續道：“公主，您說對不對。”

    “青風，何必廢話！”青面一鞭打下被赤芍攔住，冰冷的赤眸冷冷的看着青面，衆人大驚之餘，赤芍擡眸看着面前的人，雖然狼狽不堪，卻仍然保持着帝王之範，只可惜心還是那麼軟！帝王不該如此優柔寡斷，如此多情，愛……鳳儀還是當初那個鳳儀，絲毫未變！看着面前的女子鳳王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保護我的女兒，遠離紛亂……”赤芍眼中似有什麼一閃而過，手起刀落間鳳王便重重倒在地上，九人跪在王后腳下，王后癱瘓在地，抱着鳳王未涼的屍體，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頰，道：“還記得曾經你說敗了，我當何去何從……”王后從鳳王懷裏拿出一把鑲嵌有九顆星辰的匕首。這是兮兒的禮物啊！下月生辰！兮兒原諒我們！“夫君，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唔……”匕首刺穿心臟，王后與鳳王十指相扣…青風抱起王后的屍體飛出鳳儀宮，同時大軍壓境，四面八方包圍，進攻！赤芍斬下鳳王的頭顱扔給青面，道：“從今天起，我便不再是羅剎首領。趕緊離開！否則！”

    青面等人異口同聲的道：“是，首領！”

    赤芍回頭，看見門口還站着一個人，男子長髮紮成辮子，一襲緊身紫衣，不停的摸額前的碎髮，殘月！殘月用舌頭舔了一下尖尖的虎牙道：“首領，你要去那裏？”

    “與你無關。”赤芍向門外走去，直奔漓園，若她沒死，她便護她一生周全，若她死這便是鳳凰城都的宿命！

    國與國之間的爭奪戰爭，會隨着鳳凰城都的消失而停止？赤芍趕到漓園便看見一個小小的人兒在生與死之間戰鬥！一身銀製盔甲，手裏拿着長劍，赤芍覺得十分耀眼。九兒擡眸對上赤芍的眼睛，在她眼中赤芍看見了希望，活着的希望！這便是這羣人跟着她的原因嗎？九兒帶領着活下的幾百人殺出漓園，所過之處，即是屍體鋪就而成的不歸路。她的命，她自己尚不能主宰，更何況其他人！

    赤芍似乎有些看膩了，照這樣下去，遲早全軍覆沒！赤芍來到九兒身邊，拉起她的小手向前奔去！九兒笑了笑說：“你和白子有同樣的氣息！”赤芍用餘光瞥了一眼九兒，心想：鳳儀，你的女兒還真有趣！赤芍抱起九兒向城外飛去，終於落在鳳凰城都最高處，瞭望塔頂。赤芍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皺眉。九兒卻一臉興奮的看着下面的大海道：“潮海！”“什麼？”赤芍終於也看見了一望無際的海洋，鳳凰城都便是建立於潮海之上！真是壯觀啊！赤芍問：“你叫什麼？”

    “鳳兮！”九兒站在塔頂，望着下面廝殺的人。有野心，便會有殺戮……身爲這座城的公主，必定與潮海是一體的…國破家亡，不敢苟且偷生。九兒閉眸，縱身跳下……

    赤芍大驚，飛躍而下。看見九兒嘴角的笑容，她便明白了。只是來不及多想。“撲通！”一陣刺耳的聲響，引得橋上衆軍士圍觀。軍師坐在馬背上，那身盔甲他再熟悉不過，逼他退兵於荒石外幾裏之人啊！見者必下黃泉地獄！九凰！怎…如此去已……軍師眼中含淚，手舉兵符，道：“傳令衆軍士，全力搜尋跳海之人！死要見屍，活要見人！”

    冬立二月後，一起都恢復正常，只有潮海邊還有士兵，捕魚人在大海撈針！軍師站在城門之上，神情哀傷道：“鳳凰臺上鳳凰遊，鳳去臺空江自流。唉～”一聲長嘆之後，他看着茫茫潮海，道：“我雲夢山恐再無知己！”

    啓元326年春，戰爭在時間的長河中漸漸隱身，沒有人再談及過去，沒有人再提及待民如子的鳳王與那日消逝的一切。只有鳳凰城外遍地盛開的彼岸花還在悄無聲息的綻放……看着便覺得會出現一些死去的亡靈！

    啓元大陸從此以後四國並立！並且重新簽訂盟約，各國皇室開始聯姻，互不侵犯，互不干涉！而向來不喜戰爭的南國爲不再引起戰爭把自己國家的皇子送到對本國最具有威脅力的大國爲質子！大國皇帝賜其皇室外姓，顧，許其用原名。並封其爲王。此舉得到百姓，羣臣稱讚！鳳凰城都亦被一位神祕人以數十城池從大國皇帝手裏換取……命運之輪也開始轉動。

    可還有人對其說：這世間之人，即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