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瀟湘書院的“白衣學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站隊

    院子中，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

    儘管此刻是尚是深夜，但是這天諭城地處中原，溫度遠不似寒都城那般寒冷。

    因此此刻溫度雖然有些寒涼，但人一多了也就沒人在意了。

    無論是先生還是學子，此刻的注意力還都是放在柳乘風的廂房上。

    等到蘇沐風等人從房間中走出來，孟郊、白易和九念便快步走上前，關切地問道：“怎，怎麼樣了？”

    “剛剛沒有人離開吧。”蘇沐風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嗯。”九念點了點頭：“除了紀勝去找你們了以外，剩下的所有人都在這裏。”

    “那就好。”蘇沐風點了點頭，目光環視一圈。

    剛剛的動靜很大，莫說是瀟湘書院的人，恐怕就連周圍的鄰居們都聽到了，所以幾乎瀟湘書院所有人的都在這裏。

    蘇沐風的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沉聲道：“如今有沒有人沒有來這裏？”

    “有幾位。”孟郊點了點頭：“柏齊、丁遊、馬佺和焦本在。這四人住在一個院落裏，平日裏就不喜熱鬧。”

    “平日裏都不參與麼？那就沒什麼問題了。”蘇沐風看向衆人：“既然這樣，兇手就必然在咱們眼前的這些人裏。”

    “爲，爲什麼？”嵇五說道：“大人，我們就是聽到聲音趕來看看，怎麼就成了……就成了兇手了？”

    “根據犯罪心理學來說，兇手在行兇後往往都會趕回案發現場。”蘇沐風淡淡地解釋道：“一來，精密的犯罪現場在其看來是一個藝術品，他喜歡看着警……看着辦案人員束手無策的樣子。二來，兇手可以及時查看自己是否有疏漏，以決定自己接下來是繼續隱藏，還是儘快逃走。”

    “再加上我和羅威一直守在這裏，卻並沒有看到有人進出這個房間，說明兇手對這院子無比的熟悉，只有這樣才能避開我們的視線。”

    “因此，綜合來看，兇手必然是在你們當中。”

    “尤其是你。”蘇沐風看向紀勝：“我明明讓所有人都在院子裏等着，你爲什麼要到房間門口去？”

    “我，我只是去看看。”紀勝臉色慘白，小聲說道。

    “看什麼？看你有沒有疏漏，我們有沒有發現證據是麼？”羅威冷笑一聲：“我之前就覺得奇怪，你們就算是擔心柳乘風的安危，也不必深更半夜來查看吧，你們就不怕自己遇到危險麼？”

    “羅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朱顯疑惑地說道。

    “之前我和蘇公子擔心柳乘風的安危，於是便守在外面暗中觀察。”羅威說道：“然後便發現他和顏開鬼鬼祟祟的，想要去柳乘風的屋子。”

    “我，我們當時是擔心柳乘風，所以才去看看的。”紀勝仰着頭叫道。

    “是麼？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地去關心？”羅威冷笑一聲：“你們信麼？”

    “我，我……”紀勝張了張嘴。

    “大人。”顏開見狀，急忙上前對着羅威行了一禮：“您可不要忘了，咱們是一起發現的屍體。”

    “柳乘風的死亡時間並不是發現屍體的時間。”蘇沐風淡淡道：“因此，雖然發現屍體的時候咱們是在一起，但也並不能表示柳乘風不是你們殺的。”

    “根據苦手神醫初步的驗屍結果來看，柳乘風死了的時間差不多是在亥時之前，而我們最後一次看見柳乘風是在酉時五刻。所以如果你們想要排除自己的嫌疑，就要證明你們從酉時五刻到亥時之間你們在哪裏，在幹什麼，可有什麼人可以證明？”

    “這，這個簡單。”紀勝急忙說道：“那個時間，那個時間我和顏開都在房間中，誰都沒有出去。”

    “只有你們兩個不能互相作證。”蘇沐風搖了搖頭：“還有別的人可以證明了麼？”

    “這，這，爲什麼我們不可以？”紀勝說道：“你是在針對我們？”

    “不。”蘇沐風搖了搖頭：“你們兩個和劉川、柳乘風都來自於昆縣，尤其是你們兩個即是同鄉，又是好友，有包庇的嫌疑。所以你們兩個互相的證明無法作數。”

    “而且雖然我不知道劉川與白衣學子之間的關係，但是如果兇手想要藉助白衣學子殺了劉川，便必須滿足一個條件——那就是劉川要住在瀟湘書院當中。”

    “而能影響到劉川這個選擇的，便只有你們二人了。”

    “所以，你們二人殺了劉川的可能性最高。”

    “呵呵，蘇先生，蘇大人，我們可曾得罪了你？你爲何要將如此髒水潑到我們的身上來？”顏開咬牙說道：“你也說了，我們與劉川的關係非常好，我們爲什麼要殺了他？還有，按照你的意思，這柳乘風也是我們殺的，我們又爲什麼要殺了他？”

    “若是我知道爲什麼的話，你們此刻就不是站在這裏與我說話了。”蘇沐風淡淡道：“我只是說了我的想法，告訴你們爲什麼你們二人不能互相作證而已。可這並不能證明你們二人就是兇手。”

    “……”聽到了蘇沐風的話，顏開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抱歉，蘇大人，我們沒有別的人可以證明。”

    “好，既然如此，還請你們站在右邊。”蘇沐風淡淡道：“剩下的人也是，僅有兩個人可以互相證明的請站在中間，有三個人可以彼此證明的請站在左邊，沒有任何人可以證明的請站在右邊。”

    很快，所有的學子都按照蘇沐風的要求分開站隊，可是或許是文人喜靜的原因，這些學子絕大多數竟然都站在了右邊和中間，僅僅只有五個人站在了左邊。

    根絕這五個人的說法，蘇沐風說的那個時間他們正在外面聚餐，還不曾返回書院。

    “這五位可以暫時排除嫌疑了。”蘇沐風倒也沒有什麼失落，這種事情很正常，能排除五個人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

    而且，蘇沐風看了看站在中間的十餘人，雖然這十餘人都只有一個人可以互相證明，但是他們與顏開二人不同，就算關係要好，合夥作案殺人的概率也並不高。

    所以也可以大致排除嫌疑。

    那麼，蘇沐風最後看向右側的八個人，雙眼微微眯起，如果沒有意外，兇手應該就在這八個人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