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化妝

    “沒錯，我當時聽到洛將軍說完之後，就將手放在了刀柄之上，雖然我在心中也十分敬佩洛將軍的爲人，但是那時的我活着不是爲自己而活，而是爲我鄭家上下數千條冤魂而活，我不能讓任何人阻止我復仇的計劃，即使是洛將軍也不行，所以我當時動了殺念“。

    曹天霸緩緩的說道。

    “那你動手了嘛？“

    洛霓裳緊張的問道。

    她怕父親的死與自己剛剛認下的這個大哥有關。

    “沒有，洛將軍當時轉過了身背對着我，我有絕對的把握將他殺死，我偷偷的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湊到洛將軍的身後準備動手，這個時候大帳外面進來了一個校尉來稟報軍情，那個校尉看到我手中的匕首直接拔出了刀，大聲的質問我在幹什麼，正當我不知所措猶豫着是不是出手的時候，洛將軍轉回了身爲我解了圍“

    “洛將軍看到我手中的那把匕首之後，對那個校尉說，因我作戰勇猛，於是便獎勵我一把匕首，讓我繼續奮勇殺敵，我於是便連忙稱謝將匕首收了起來，等那個校尉走後我看着洛將軍一時想不通他爲何救我“。

    “爲什麼救我？“

    沉默了片刻我忍不住還是問了洛將軍。

    “鄭家的人都是我大夏的英雄，是守護了中原將近千年之久的忠烈之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活下來的，但是既然你活下來了便要好好的活着，不該死在這裏，更不應該死在我的手裏，只要你活着，你們鄭家的冤屈早晚會得到昭雪的“。

    洛將軍看着我緩緩的說道。

    “昭雪？我鄭家世代忠良，爲了中原百姓與皇帝守衛着南越邊陲近千年，到頭來就換來了一個滿門被殺的下場，滿朝文武還有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竟沒有一人爲我鄭氏辯解一二，這樣的朝廷，這樣的帝國，還有什麼希望，還不如早點覆滅“。

    我對着洛將軍大聲的喊道。

    “我是軍人我只知道參軍衛民保家，至於朝政王權，那不是我考慮的事情，我敬重鄭氏的忠烈，所以才替你解圍，那個校尉是劉鐸留在軍中監視我的人，雖然你毀了容貌，但你的鄭氏劍法既然能被我發現，那其他人也會知曉的，等會兒你出了大帳之後便騎着馬離開冀州吧“。

    “洛將軍說完之後遞給了我一個錢袋，我搖了搖頭，不肯收洛將軍給的錢，洛將軍硬是將錢塞到了我的懷中，並且親自將我送出了大營”

    “我離開了軍營一時也想不到該去哪裏，我騎着馬走着走着在路過岐山腳下一個村莊的時候，剛好遇見一股山匪在洗劫屠戮村民，我出手將他們全部殺光之後，村民們央求着我不要走，山匪會會來報復他們定然抵擋不了，我要是走了他們肯定會被山匪殺光的，我想着幫人幫到底於是便在村裏留了幾日“

    “等了幾日之後山匪果然回來報復了，我帶着村裏的男人設伏將來犯的山匪盡數誅滅，等殺光了山匪之後，我便想着離開，經過幾日的相處村民也都知道我無處可去，村裏的族長找到我，讓我在村裏子留下，我想了想便同意了“

    “後來附近陸續又來了幾股山匪都被我打退了，漸漸的我所在的村子在附近有了名氣，所有的山匪都不敢來搶掠，附近遭受匪患的村民陸續地都來投奔我們，於是我就帶着大家上了山，逐漸演變成了今天的紅巾軍”

    “後來我聽聞北元的大軍進攻冀州邊境山海城，洛將軍出城援助被圍困的軍隊結果反被北元的軍隊給包圍了，洛將軍苦戰數日，城內的守軍堅守不出，直至洛將軍夫婦一同殉國，我帶着山上的兄弟趕到時，洛將軍的遺體已經被人運回了京城，這便是我和你父親相識的經過了”。

    曹天霸緩緩地說完了他的故事。

    “原來大哥和我父親還在一起戰鬥過，我對父親一點印象都沒有，父親和母親殉國的那年我才三歲，我只記得爺爺在院子裏坐了一夜，等我醒來見到爺爺的時候，爺爺下巴上黑黑的鬍鬚全都變白了”。

    洛霓裳回憶着說道。

    “他娘的天殺的劉鐸，老子早晚剁了他爲大哥報仇！“

    袁崇浩狠狠地說道。

    “四哥竟不知道大哥的身世？“

    柳凡塵有些驚訝地問道。

    “嗯，山裏的兄弟都以爲我本來就是山匪出身，我從來沒和大家說起我的事情，畢竟這是我一個人的血仇“。

    曹天霸點了點頭說道。

    “不對，從前或許只是你一個人的血仇，但是從現在開始這份血仇便也成了我的血仇，不止是這個，還有洛姑娘，啊不，還有洛洛的仇，加在一起，我們早晚都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柳凡塵看着曹天霸和洛霓裳堅定的說道。

    “對，血債血償！“

    袁崇浩附和道。

    洛霓裳和曹天霸兩人的眼眶都微微地紅了起來。

    “好，我曹天霸有生之年能夠認下你們這樣的兄弟和妹妹，就算是現在死了也不枉此生了“。

    曹天霸大笑着說道。

    “呸呸呸！大哥這樣的好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別說什麼死不死的，快呸呸呸！“

    洛霓裳對着曹天霸說道。

    “好好好，聽洛洛的，呸呸呸！我一定要長命百歲，哈哈，官府都說我是禍害百姓危害朝廷的匪寇敗類，好人這個稱呼我還真是許久都未曾聽到了“。

    曹天霸有些唏噓的說道。

    “哪有，冀州的百姓都知道，岐山的曹天霸百姓的活菩薩，除暴安良劫富濟貧是真大俠“。

    洛霓裳說着她所聽見的百姓口中形容曹天霸的童謠。

    “哦？真大俠！我還是第一次聽，洛洛你是從何處聽來的？”

    曹天霸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們來的時候路過豫州，我聽豫州城的孩童唱的呀”。

    洛霓裳說道。

    “豫州靠近冀州，想必是大哥劫富濟貧輔境安民的事蹟傳到了豫州”。

    柳凡塵說着說道。

    “哦？想不到我的名聲竟然都傳出了冀州”。

    曹天霸笑着說道。

    “對了，老十，徐大人被咱們救了出來，現在外面一定在滿城的搜尋他的下落，洛洛留在你家也不安全，你鬼主意多，趕緊想個辦法將洛洛送出城去”。

    曹天霸收起了笑容正色的說道。

    “嗯，不止是洛洛，大哥你和四哥也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我擔心你們留在這裏也不安全，所以你們要和洛洛一起走”。

    柳凡塵說道。

    “啊？可是我的傷勢與容貌官府那邊必定貼了告示，如果此時出城的話恐怕會被發現啊，到時候不但我走不了，可能還會連累到你和洛洛？”

    曹天霸擔心的說道。

    “大哥，你知道有一種戲法叫做化妝嗎？”

    柳凡塵說道。

    “化妝？此爲何物？我從未聽過”。

    曹天霸搖了搖頭說道。

    “簡單來說就是喬裝的一種，哎呀你們別管了，出城的事交給我吧，不早了，你們趕緊休息一下，明天咱們就出城”。

    柳凡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