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曹天霸的故事

    “太傅洛玉笙？京城洛家？”

    曹天霸驚訝地問道。

    “嗯是的”。

    洛霓裳點了點頭說道。

    “武英將軍洛玖歌是你的什麼人？”

    曹天霸有些激動的問道。

    “洛玖歌正是已故家父的名字，大哥莫非認識我父親？”

    洛霓裳有些疑惑地問道。

    “難怪，我看你總是覺得有些熟悉的樣子，都說女孩隨爹，你和你的父親卻有幾分相似”。

    曹天霸說道。

    衆人聽着曹天霸說完之後，全部圍攏了過來，這裏面肯定有什麼故事，好奇和愛看熱鬧是炎黃大陸上的人自古以來就有的傳統。

    柳凡塵也有些好奇曹天霸想要說的事情，於是便偷偷的挪動了輪椅，湊上去豎起了耳朵。

    “看來這是天意啊，我竟然和洛將軍的女兒結拜成了異姓兄妹“。

    曹天霸看着天空感嘆着說道。

    “大哥你怎麼會認識我父親呢，我父親已經去世十幾年了“。

    洛霓裳好奇地問道。

    她也想不通眼前自己這個剛剛認下的大哥，本爲山匪出身，怎麼會認識身爲朝廷二品將軍的父親呢？

    “此事說來話長，我本名叫鄭昱文，出自雲州鄭氏“。

    曹天霸緩緩的說起了他的故事。

    “雲州鄭氏？就是鎮守在雲州邊關的那個鄭氏？“

    洛霓裳驚訝地問道。

    “嗯不錯”。

    曹天霸點頭說道。

    “鄭氏不是因爲勾結南越密謀造反被全族誅殺了嘛？”

    洛霓裳問道。

    “謀反？這麼大的罪名安在我們鄭氏的頭上多麼的諷刺！我們鄭氏一族自前朝大魏時期就開始替中原鎮守着西南的邊關，後來大夏太祖推翻了大魏建立了大夏，因我們鄭氏守土有功便繼續讓我們鄭家留守雲州，至建興元年我們鄭家已經替中原守衛了八百多年的邊關了”

    “高宗薨逝之後，建興帝坐上了皇宮的那把龍椅，自此之後朝政由高宗遺詔的顧命大臣幾人輔佐直至建興帝親政，後來劉鐸勾結曹太后在短短幾年的時間裏，將高宗遺詔裏的顧命大臣以各種罪名盡皆處死，唯獨剩下了洛太傅”。

    曹天霸說道這裏看了看洛霓裳。

    “沒錯，爺爺這些年在朝堂之上也不好過，劉鐸他們幾次三番地想逼迫爺爺辭官離休，都被爺爺以身體尚可爲由拒絕了，如果不是因爲爺爺在朝堂的威望甚高，學生遍及朝野又是陛下的老師，也許他們早已用莫須有的罪名將爺爺也給除掉了”。

    洛霓裳說道。

    “是啊，奸臣當道，朝堂昏聵，忠臣良將被劉鐸他們殺得沒剩幾個了，我們鄭氏就是其中之一“

    “建興五年劉鐸來到了雲州邊境美其名曰勞軍，其實就是過去撈錢的，順便做做樣子，給朝廷和建興皇帝看的”

    “他們進城的那天，雲州刺史還有各級官員全都到齊了，早早地便等候在了門外，只有我們鄭家的人沒有出席，因爲當時我們恰好發現南越有小股軍隊越境將邊境好幾個村子的村民屠戮殆盡，所以我們鄭家的人都帶着軍隊在外面搜尋越境的南越軍隊，便沒有去城門迎接劉鐸”

    “因爲我們鄭家久居雲州守衛着邊境，所以在雲州還是有着很大的威望的，那劉鐸見我們鄭家沒人去接他便懷恨在心，於是在進城的第三日便找了個藉口，說他帶着皇帝的口諭要我父親去官驛見他”

    “當時正是我們與南越軍隊交戰的關鍵時刻，我父親便沒有去見劉鐸，劉鐸表面裝作沒事的樣子，還說鄭將軍守衛國門勞苦功高需要好好犒勞，其實他的心裏早就在想如何收拾我們的辦法了”

    差不多過了四五日，我們將南越越境的軍隊全部剿滅之後率軍回了雲州，劉鐸當晚在官驛設宴慰勞我們，席間他的小兒子劉燦喝醉了酒，在外閒逛的時候剛好遇見因爲照顧孩子而遲來赴宴的家嫂“

    “醉酒的劉燦一眼便相中了我的嫂子，於是便想拉着我的嫂子進房玷污，我的嫂子自然不肯，當時她來遲了，所以不知道劉燦的身份，便出手收拾了劉燦一番，打鬥之中失手將劉燦推倒在地，劉燦撞破了頭死在了當場“

    “我的嫂子發現他死了之後有些慌亂的進來告訴了我的兄長，我兄長出去查驗之後發現是劉鐸的兒子死了，知道事情麻煩了便派人告訴了我的父親，然後帶着我的嫂子回了家，我的父親認爲本身就是劉燦的過錯在先，所以便將此事告訴了劉鐸“

    “劉鐸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當時並沒有說什麼，反而說是他的錯，他的兒子該死他的家教不嚴等等之類的，我父親還覺得委屈了劉鐸，畢竟他的兒子死了，爲這還鞭打了我的兄長，劉鐸沒過幾日便返回了京城，我們家人都天真的以爲此事就這麼過去了”

    “過了幾個月，京城突然傳來旨意說我們鄭家守土有功皇帝要給我父親封王，要知道在前魏和如今的大夏都沒有異性封王的先例，所以這對我們鄭家來說是莫大的榮耀，我父親也沒有懷疑便帶着我們全家去了朔州，當時皇帝的聖旨交代了讓賦閒在雲州的蜀王李元爍暫代雲州兵權”

    “等我們到了京城之後便被準備好的禁軍團團包圍生擒之後，將我們關進了死牢之中，這個時候我們才知道中了劉鐸的奸計，劉鐸當天晚上就派人去死牢之中將我們全部處死了，我們鄭家全族上至八十多歲的祖母，下至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兒，沒有一人逃脫”

    “我也被一刀刺中了胸口昏死了過去，當我在郊外的亂葬崗醒過來時，發現我的周邊都是至親之人的屍體，當時的痛苦與絕望讓我後悔自己活了下來”

    “我沒死是因爲我與他人不同，我的心臟長在了右邊，所以才逃過一劫，我在京城郊外的一處村子裏養半年之後便偷偷潛入了京城，想要查探一下關於我們鄭氏的消息，結果我在城門門口處看到了朝廷發佈的告示，說我們雲州鄭家勾結南越意謀反，幸得丞相劉鐸及時發現，將鄭氏全族盡數誅滅，爲大夏剷除了逆賊“

    “你們說這是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曹天霸緩緩的說道。

    “原來如此，大哥竟背負着這麼大的冤屈，可大哥又是怎麼和我父親相識的呢？“

    洛霓裳問道。

    “我傷愈之後便想着復仇，於是偷偷的回到了雲州，結果發現我鄭家在雲州的根基被連根拔起了，我父親在軍中的部將都被殺了，從百戶開始全都換成了蜀王的人，我還差點被人認了出來，於是我便用刀自毀了容貌，這也是我臉上這道疤痕的來歷“

    曹天霸指了指臉上的刀疤。

    “後來我偷偷地逃出了雲州，我知道想要報仇一定要有人馬，所以我就化名曹天霸在冀州參了軍，我就是在那裏遇見的洛將軍，洛將軍與其他的將軍不同，他待人極其溫和，與手下的士兵同吃同住，所以甚得軍心，剛好那個時候北元的軍隊前來攻城，我所在的百人小隊被圍困住了，是洛將軍帶着人及時地趕到救下了我們“

    “等我們打完了仗回到大營之後，洛將軍單獨召見了我，他問了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啊“。

    袁崇浩問道。

    “他問我是誰教的我鄭家劍法？你們猜我當時是什麼樣的反應？“

    曹天霸看着衆人問了一個問題。

    “逃犯身份被識破，爲了復仇我猜你想殺了他“。

    柳凡塵說出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