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雙子山上的人

    柳凡塵看着柳凡佑離開的背影凝神注目若有所思。

    “老十，你這個哥哥好像不是很喜歡你啊”。

    曹天霸盯着柳凡佑離開的方向開口說道。

    “只不過是富貴人家爭奪家產的戲碼而已，我已無欲無求，他想要就都給他，剛好等我回來就和大哥你們去冀州，從此就留在山上當山大王”。

    柳凡塵轉過頭微笑着說道，他一掃剛剛臉上的躊躇之色。

    “哈哈，好啊，山上的兄弟們要是知道多了你這麼個十當家想必也是十分高興的“。

    曹天霸也笑着迴應道。

    “是啊，等回了岐山四哥帶你好好領略一下山裏的風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閒暇的時候再出去殺幾個貪官污吏，劫幾個有錢的大戶救濟一下流民，那才是男子漢大丈夫應該做的事“。

    袁崇浩走了過來拍了拍柳凡塵的肩膀說道。

    “嗯？大口吃肉？那太好了，小六最喜歡吃肉了，小六跟着少爺一起走，小六也要去當山賊”。

    柳六擦了擦自己的大光頭一臉憧憬的說道。

    “你個死胖子，曹大當家他們那叫義軍，都叫你多吃點核桃補補腦子了”。

    瘦猴出聲糾正道。

    “山裏真的那麼好？山上有沒有女子啊？紅鶯也想跟着去”。

    紅鶯瞪大了一雙杏眼希冀地看着袁崇浩。

    “有啊，我們大營裏面的女子多的是，甚至還有一支全部由女子組成的火鳳軍呢！那裏面的女子個個都武藝不凡身手了得，很多男子都不是對手，甚是厲害”。

    袁崇浩回答道。

    “那我也要去，少爺也帶紅鶯一起去吧”。

    紅鶯衝着柳凡塵眨巴着大眼睛。

    “好好好，都去，都去，你們幾個我都帶着行了吧”。

    柳凡塵也開心的笑了起來，他還真有點憧憬山裏面的日子了。

    “老十，大哥不問你此番出去做什麼，只需要你記住一點，那就是一定要小心謹慎，一定要平安回來“。

    曹天霸鄭重的說道。

    “大哥放心，我已經計劃好了，我的小命可金貴着呢，我現在可不只是柳府的二少爺，我這不也是咱們紅巾軍的十當家了嘛，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況且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老天也沒那麼容易就把我的小命給收走的“。

    柳凡塵端起石桌上的雲州野生紅茶向曹天霸的方向遞了過去。

    傍晚時分。

    天邊的雲朵泛着紅色的霞光，將朔州城的天空映成了一片血紅。

    朔州城北兩百裏處有一座山峯名喚雙子山，因爲這座山是由兩個相似的山巒疊加而成，故名雙子山。

    雙子山的附近生活的一直都是幾個靠着種田爲生的村落，直到最近幾日這雙子山上不知何時竟駐紮了一夥人馬。

    千戶金雲龍統領着這支一千一百二十人的小隊，他們這支小隊是榮親王手下劉先生親自招募並編練的新軍，說是新軍，其實並不準確，因爲這支隊伍大半的人手都是金雲龍之前在濮陽的舊部。

    金雲龍原本是濮陽那邊山裏的一股山匪，他們經常下山劫掠山下以及附近的村莊，劫掠完之後女人孩子帶走，剩下的老人以及成年男子則全部屠殺，然後放火燒掉村子，在當時的濮陽一帶禍害了不少村子，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人心惶惶。

    官府的兵馬前去圍剿過幾次，奈何這濮陽的山頭地形複雜地勢險峻，多次圍剿都以失敗而告終，最後榮親王派遣朔州軍職最高的三司之一都指揮使武兼之親自出馬，經過了三個多月的圍剿，最後都指揮使武兼之宣佈金雲龍所部濮陽匪寇被全數殲滅。

    大軍返回朔州的路上，官道兩旁擠滿了濮陽的民衆，他們手裏拿着各式各樣的禮物，見士兵走過之後，百姓們便上前將手中的禮物塞到士兵的手中以示感謝。

    可是這股本應該被剿滅的山匪，怎麼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呢？原來他們當初並沒有被武兼之剿滅，所謂的剿滅只是做做樣子給普通的百姓看的，實際上榮親王派遣武兼之過來是招降金雲龍這夥賊兵的，而金雲龍他們本來就是土匪，靠着打家劫舍維持着生活，這突如其來的能夠由匪變官，他們肯定是樂意至極，所有才有了現在這支千戶小隊。

    金雲龍這支小隊被招安後安排駐紮在朔州的守備大營裏，由於近幾日京城欽察許旻的隊伍來到了朔州，爲了不讓他們發現榮王私自募兵的事情，所以劉先生便將像金雲龍這樣的小隊分散到朔州附近的山裏面暫時駐紮。

    類似他們這樣的小隊總計有一百多支，加起來十萬多人的隊伍全部在短時間之內被派往朔州周邊的山裏躲藏了起來。

    金雲龍此人生性陰狠暴戾，他原本是濮陽山寨裏的二當家，因爲不滿大當家奉行的原則，什麼所謂的劫富濟貧啊，什麼不劫掠普通的平民百姓啊，什麼不侮辱婦女不亂殺兒童啊，這些在他看來就是笑話，亂世之中活着才是王道，什麼狗屁的規矩，在生死面前沒有任何意義。

    於是他殺了他的大哥，自己當上了大當家，他當上了大當家以後殺光了之前大當家的所有親信家眷，靠着心狠手辣，在山寨裏面從此說一不二無人敢觸其眉頭。

    金雲龍此人最大的愛好就是女人，在他看來一日不吃飯都可以，但是不能一日沒有女人，之前在濮陽作匪的時候山寨裏有一百多個女人，其中一半以上都是他的壓寨夫人，由此可見此人對女色的鍾愛之情。

    “滾出去”。

    金雲龍對着大帳裏跳舞的女人厭惡地揮了揮手。

    “他娘的，讓老子窩在這樣鳥不拉屎的山裏，真是憋死老子了，整日對着這些庸脂俗粉，讓老子的嘴都淡出鳥了”。

    金雲龍端起手中的酒杯猛地喝下。

    “大哥”。

    手下的百夫長劉天上前想要說些什麼。

    “嗯？”

    金雲龍擡起頭瞥了一眼劉天。

    “千戶大人，這些女人已經是這附近質量最好的了，這窮山僻壤的能找到這些已經很難了，劉先生說過只需在外待上十天半月即可回到朔州，但是出來的時候可沒說咱們是在這鳥不拉屎的山裏啊，這裏的條件比咱們之前的濮陽大寨還差上了許多，我可以忍，兄弟們都可以忍，但是千戶大人您不能忍啊，咱們現在已經是朝廷的官兵了，怎麼還要窩在這大山之中”。

    劉天被金雲龍的目光嚇得趕緊改口，他從濮陽就開始跟着金雲龍，是金雲龍手下最信任的兄弟，金雲龍被封千戶之後，緊接着就封了他爲百戶，他跟着金雲龍一直過的都是要風的風要雨的雨要女人有女人的日子，才剛剛來到雙子山幾日而已，他就受夠了這裏的生活了，

    “告訴你多少遍了，咱們現在是官不是匪了，不能再叫大哥了，這些個鄉野農婦，老子提不起一點興趣，那劉老頭忽悠着我們將兵士帶來這荒山裏面，還要老子駐紮個十天半月，簡直比殺了老子還難受，小天，出去準備兩匹馬，咱倆現在就回朔州”。

    金雲龍紅着眼睛低聲吼道，他們來到這大山裏面已經幾日了，他這幾日都沒有女人的陪伴，此時他的腦子裏面全都是不可描述的畫面，至於劉先生的命令他是一點都不在乎，在他眼裏沒有女人就等於是要他的命，命都沒了還在乎什麼其他的狗屁命令。

    片刻之後金雲龍帶着劉天，兩人騎上了馬直奔朔州城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