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想你愛我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若若唯字數:2411更新時間:24/06/27 18:39:05
那一院子,都是大片大片明媚的花。
後來這些花,隨着白芷一起死了。
蕭意遠眸色微怔。
白芷笑意更譏諷,“你方纔給我戴花環的時候,和上輩子給我戴的時候,想法是一樣的嗎?”
“是都在想要怎麼折磨我嗎?”
蕭意遠低眸,將她抱在懷中。
他搖頭,“從前給你戴的時候,想你快樂。”
“如今給你戴,想你愛我。”
白芷似是笑不出來了,她只譏諷的扯了一下嘴角。
“蕭意遠,你我之間,用的上愛這個字嗎?”
蕭意遠擰眉將她直起身子看着自己,“我愛你。”
白芷冷冷笑,“我昨日說過了,你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是真的。”
蕭意遠無奈的在白芷頭上親了親,他說,“小芷,你知道我永遠都說不出我……不能愛你這樣的話。”
白芷聲音冷然,“你知道我一定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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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木芙蓉花的山頭走的時候,下雨了。
這一下就是一整夜。
蕭意遠沒有找客棧歇下,他找了個山洞。
升起了火,抱着白芷在山洞前看着外頭的雨。
他喜歡喂白芷吃飯,白芷不吃,他就會用嘴喂。
白芷會咬他,可蕭意遠從來都不會吃痛放開她。
每次他肯離開的時候,兩人都是一嘴的血。
之後蕭意遠還會可憐兮兮的說他舌頭上每一塊好的地方了。
說他喝粥都痛。
他每次說的這麼可憐,也從來不妨礙下一次他繼續親白芷。
白芷再咬他。
咬的蕭意遠含糊的痛呼了一聲,也不肯離開她。
後來蕭意遠的舌頭好像是潰爛了。
他抱着她找草藥,自己碾碎,自己敷。
敷了草藥,蕭意遠也還是不老實,還是想親白芷。
但白芷討厭這草藥的味道。
只一次後,蕭意遠就沒有再碰過白芷了。
他上藥的次數也少了,只有夜裏睡覺的時候,才敷上一些草藥。
餘下的日子,蕭意遠帶她看了山茶花,看了彼岸花,看了秋海棠、山角梅、曇花……
每一種花都是大片的山頭。
白芷看着漫山遍野白色的曇花,似是讚許的說了一聲,:“你真的很有毅力。”
看桂花的時候,她只以爲那是蕭意遠偶然發現的山頭,後來再看這麼多的花。
她知道,這是蕭意遠種出來的。
這些脆弱的花,不可能這樣肆意美麗的生長滿整個山頭。
蕭意遠那時候第一次給她種花的時候,夜裏若是下雨了,他都要緊張的去看看花。
給花搭上棚子後,他回屋來,會將白芷抱在懷裏,用他有些溫涼的手刮一刮白芷的鼻子,似是無奈的說道,“這些花,比小芷都要嬌貴。”
蕭意遠低眸看着她,“因爲你喜歡。”
“厲王養花的水平見長了。”
白芷亦真亦假的說了這句話。
蕭意遠將她攬進懷中,抱着她一直到太陽落山。
她就這樣被蕭意遠帶着看了一個月的花。
從始至終,白芷沒有再看過第二個人。
一直只有他們兩個人。
蕭意遠自己騎馬帶着她,或者乾脆抱着她走路。
一個月,白芷的力氣也沒恢復。
夜裏他看着蕭意遠忙碌,忽而問,“你跟南樑有勾結?”
蕭意遠在給白芷縫衣裳。
白芷的裙子,上午被她掙扎的時候,撕裂了。
蕭意遠能拿到這針線,卻不肯乾脆給白芷拿一身新衣裳。
白芷看着他手中嫺熟的縫針,更好笑,:“你爲什麼要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只有你我,爲什麼還要演戲?”
蕭意遠把針線打了結,斷開。
才擡眸看着白芷在昏暗的燭火下的清冷的一張小臉。
他勾脣,“我喜歡給小芷縫衣裳,不記得了嗎?”
白芷眸色幽涼。
她怎麼會不記得。
她記得清清楚楚。
那三年的點點滴滴,都如同夢魘一般和後面苦痛的三年交織。
如果不是前三年,她在地牢中的那後三年也不會那般痛苦。
蕭意遠將毯子蓋到了白芷的身上,看着她微微出神的小臉,回答起她前面的問題來。
“有相識的人……小芷是對南樑感興趣了?”
白芷冷笑,“我只是覺得這麼厲害的毒,你應該是從南樑得到的。”
一個月了,這毒性都還沒消散。
可她又真的除了渾身無力,沒有別的不適感。
蕭意遠蹙眉,“這不是毒。”
他每一次都要糾正,不厭其煩的說他永遠都不會給白芷下毒。
白芷從來都不和他爭論。
合眸睡覺了。
他們這一晚又是睡的山洞。
蕭意遠似是很喜歡睡山洞。
睡覺的時候,他並不靠近白芷,兩人之間,永遠隔了一個身位。
次日是個晴朗的天。
白芷說要沐浴。
蕭意遠腳步頓了頓。
這一個月來,一直都是蕭意遠幫她洗澡。
白芷手腳無力,擡不起來。
她也並不覺得有什麼。
因爲眼前的蕭意遠和她曾經有過肌膚之親,他們甚至有過兩個孩子。
而且,蕭意遠快死了。
但蕭意遠似乎並不怎麼想。
每次給白芷洗澡的時候,他都很扭捏彆扭。
次次目不斜視,摸索着給白芷洗。
今日也是。
在河水裏洗澡。
這河水有些深,到胸口了。
白芷沒辦法自己站着,就只能靠在蕭意遠胸前。
她能感覺到自己靠上去的時候,蕭意遠身體明顯僵硬了幾分。
他的眼眸一直不敢往下落,至始至終看的都是白芷的臉,偶爾連她的臉也不敢看,只看她的頭髮。
每次她洗澡,對蕭意遠來說,似乎都是天大的折磨。
所以這也變成了白芷最喜歡的時候。
她喜歡看到蕭意遠臉上情真意切的難堪,不管是因爲什麼。
最後給她洗頭髮,蕭意遠動作很輕柔,也很熟練。
上一輩子,蕭意遠經常給白芷洗頭髮。
他們恍惚的似乎是回到了從前的日子。
洗好後,蕭意遠給白芷穿好衣服,讓她在岸邊的大石頭上曬乾。
他自己下去洗。
他自己洗澡也奇怪。
他每次都是揹着白芷洗的,從來都不轉過來面對她。
像是害羞一樣。
白芷覺得好笑。
她挪了挪地方,仰頭看着今日的烈陽。
一月之餘了。
白芷沒收到絲毫京城的消息,而她備好的人,也一個都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