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二章 起源

    蘇行道：“聽你這語氣，比起神王和天帝，你已經算是情況最好的一個了？”

    “還真是！”佛主解釋道：“成佛之人都是經歷了苦修的，忍耐和承受能力，自然要比神和仙強上很多，所以我才能保持清醒，一直活到了現在。”

    “不過、”

    佛主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現在是真不想再活着了，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實在是太累....既然你們來到了我這佛宮，那我便能安心坐化歸去了，諸位有什麼想問的，貧僧在臨終之前，必定知無不言。”

    蘇行並未急着提問，只是詫異道：“你辛苦堅持了這麼久，就只是爲了等我們這些後來人？那你這麼做目的是什麼呢？”

    “呵、”

    佛主輕笑一聲，大義凜然道：“我好歹也是壽星的一份子，是人族的一員，現在天地大劫到來，自然也是要出一份力的。”

    凡修行之人，活得越久便越是怕死。

    所以，佛主此言一出，偏殿內衆人皆露出一臉狐疑之色。

    但不信歸不信，蘇行倒並未就此事與佛主糾纏。

    他詢問道：“我想知道，我們這些人通過那凌雲渡的時候，爲什麼都會脫胎換骨，迴歸本來模樣？”

    佛主不假思索道：“那可不是什麼脫胎換骨，那凌雲渡是我在天地大劫出現以後，又或者說，是我在‘壽’和‘佛’發生爭鬥以後，花時間設置的一道屏障，其目的是爲了屏蔽‘壽’和天庭的人。”

    蘇行聞言一愣：“凌雲渡是道屏障？”

    “不錯。”

    佛主說着，便朝猴子、白象二人看去：“如果我沒看錯，二位道友之前都修煉了‘妖魔之道’對吧？這妖魔之道，無非是把‘壽’和‘佛’的力量同時引入體內，然後利用兩者相互牽制彼此，從而壯大自己。”

    他接着道：“我在靈山腳下佈置的凌雲渡，實際就是將二位體內‘壽’直接清空，沒了‘壽’的影響，二位外貌自然就恢復正常了，至於奪舍的人爲什麼也會恢復正常，我不太清楚，但應該也同樣是因爲那凌雲渡。”

    佛主的解釋，令白象、猴子二人均感到不可思議。

    畢竟，爲獲取更爲精純的‘痛苦之力’來壓制體內‘壽’的力量，白象曾花費過無數心思，甚至還不惜道出‘二力平衡’原理，來誘使木德突破至元嬰期，可即便如此，最後也還是以失敗告終。

    反觀佛主，只是佈置了一道屏障，便清空了白象、猴子二人體內‘壽’的力量。

    同爲元嬰期修士，佛主的手段確實要高出在場其餘人太多。

    而佛主倒也知曉衆人心中作何感想，他笑着解釋道：“我之所以能佈置出凌雲渡，也是仰仗了‘佛’的力量，身爲佛主，我是能在某種情況下，和‘佛’進行溝通的。”

    “不是說，不可名狀生物不具備智慧麼？那你又是怎麼和它溝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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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不具有智慧，但是會憑本能行動，又或是和人交流....就像動物一樣，動物也不具有智慧，或者說智慧很低，但它們也同樣能理解人類的意思。”

    “懂了。”

    蘇行點了點頭道：“另一個問題：那天庭的蟠桃究竟是怎麼來的，爲什麼修士服用之後能無限增長壽數，還有諸如壽命藥、人蔘果這一類能增長壽數，但有一定副作用的丹藥，又都是哪兒來的？”

    佛主道：“那蟠桃園，是自昊天大帝入主天庭之前，就已經存在的神物，或許也只有天帝自己知道來歷，我是不清楚的....至於壽命藥和人蔘果，我只知道是出自老君手筆，但壽命藥的配方是什麼，人蔘果又是怎麼栽種的，我就不清楚了。”

    如此看來，要想獲得更多消息，乃至破解壽數之謎，還需往天庭走上一遭才行。

    但蘇行目前關注的重點，倒並不在壽數之上。

    他更想知道的，是如何在天地大劫中存活下去，於是又道：“那關於天地大劫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那天地大劫是怎麼來的，如果是因爲‘壽’、‘靈’、‘佛’的爭鬥，那又具體會有哪些影響？”

    佛主笑道：“人們都說天地大劫，是因爲‘壽’、‘靈’、‘佛’三者的爭鬥，這確實是一種主流說法，但我、神王和天帝，倒是也想到了些不同的看法。”

    說到這裏，佛主突然反問道：“不知各位，可曾聽說過‘牧場理論’？”

    “這個我懂。”蘇行回道：“人類之於不可名狀，就好比是牛羊之於農場主。”

    “嗯。”

    佛主點了點頭道：“那麼，當你管理的牧場裏面，出現了一批怎麼也不會老死，還能一直修煉變強的牛羊，你會怎麼做？”

    蘇行已明白了佛主的意思：“這麼說，仙神佛三界之所以會被盯上，就是因爲神佛們活得太久，已經引起不可名狀的忌憚了？”

    佛主搖頭道：“忌憚談不上， 畢竟牛羊再怎麼變強，也是不可能強過人類的，就像人類不可能強過不可名狀生物，至少在我們這壽星不可能....不過，不可名狀雖不會忌憚神佛，但看神佛不爽倒是有可能的，所以，仙神佛三界才陸陸續續遭了大劫，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想了想，佛主又補充道：“爾等也是修士，所以不出意外，必然要步仙神佛們的後塵，到最後，整個壽星上可能只有少部分凡人能存活下來....畢竟，農場主是不可能將牛羊都趕盡殺絕的。”

    如此，天地大劫一事，也終於被蘇行弄清楚來龍去脈了：

    萬年前，昊天大帝入主天庭後，又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壽命藥’、‘蟠桃’、‘人蔘果’等神物。

    其原因不明。

    在得到神物後，諸天神佛們的壽數暴漲，而天帝、神王、佛主三人更是憑此存活了萬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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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行爲引得不可名狀們不滿，於是便向整個壽星的修士出手....

    而此事件便被稱之爲‘天地大劫’。

    這是不可名狀生物對壽星的一次清理，一次洗牌。

    但凡修士，便逃脫不了此等厄運。

    聽到這裏，蘇行便將玄奘‘求佛’一事告知佛主，並問道：“既然我等修士，最後怎麼都會被不可名狀們殺掉，那玄奘‘求佛’豈不是毫無意義麼？所以封神榜又爲什麼要做出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