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傳奇與非傳奇的區別

    冒險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陳舟與多納爾最後並沒有摧毀巫妖的命匣。

    倒不是他們被對方騙傻子的理由說服，主要是摧毀了命匣塞萬提也有很大的機率當場在某處復活。

    尤其晉升傳奇的強者靈魂得到過淬鍊，單以扶筐增二號上這些人的施法能力，連摧毀對方的靈魂徹底避免復活這點也無法做到。

    殺又殺不死，毀命匣也無法阻止復活，這樣一塊又臭又硬又燙手的石頭若打定主意擺爛，一行人是真的連半點主意也沒有。

    寶箱怪斯奈克倒是提議乾脆把命匣扔它體內出荷掉，把對方徹底封印在不知道位於多元宇宙哪個角落的倉庫。

    但最終一行人接受了多納爾的策略——索性接受巫妖的提議放對方一馬。

    然後無視了巫妖“這是欺詐！”的抗議，把它傳送到受龍帝國的大型財神神殿直接封印讓其面壁思過，等哪天有足夠強的同僚回去休息時順手處理掉。

    財神聖武士自然誠信無雙，前提是合同對此進行了規範……

    於是一行人就此瓜分了傳奇巫妖船上的衆多財寶。

    明明是遇到了兩次襲擊，結果竟然還越打越肥了。

    但直到這一場突發的遭遇戰結束，陳舟也依然感到不可思議。

    一來是巫妖口中將情報透露給它的協助者，是一個異國風情的螳螂人。

    難道是當初在秋暝酒家的那個螳螂人武僧？

    陳舟對此萬分不解，那時他們也只是稍微談論了一下對方的職業與常駐酒館的原因罷了，至於記仇到這個程度嗎？

    二來則是他到最後也對自己一個出門不到一年的新人冒險者擊殺了傳奇巫妖這回事感到難以置信。

    簡直順利到像是演的一樣，難道那個塞萬提另有謀劃，其真正目的在於用自己的死把某個物品放到這艘魔法船上？

    它所信仰的維克那掌管着一切祕密，理論上祂的高階祭司不可能被陳舟陰死才對。

    一個連星界也頗有聲名的傳奇強者，連自身掌握的最高階魔法都還沒來得及施展就不明不白的被一劍砍爆，說出去多少有些荒謬。

    如果非傳奇也能像陳舟這樣亂殺傳奇，那麼傳奇與非傳奇之間的界限究竟在哪裏呢？

    「小貓咪，非傳奇殺死傳奇是很正常的事啊。」

    面對陳舟的疑惑，在星界見過大世面的傑瑞表示這很正常。

    「晉升傳奇既不會讓你一個念頭知曉幾十公裏內的一切情報，也不會賦予你集中精力就能看穿微觀層面事物運動規律的視力，更不會讓你用1份魔力做到100份魔力都無法達成的效果，更遑論分分鐘殺死成千上萬個非傳奇職業者了。」

    「且不說術業有分工，不會就是不會，即便成了傳奇也得苦心鑽研自身的技藝，晉升傳奇與非傳奇最大的優勢就是雙方間靈魂的強度了。」

    傳奇強者的真名更加複雜，靈魂更加堅韌，用尋常手段難以徹底殺死，且大多漸漸踏上了道途。

    最關鍵的一點是，並非一個人突破了某種瓶頸、境界才獲得了傳奇的特質，而是獲得了傳奇的特質後才會被稱作傳奇。

    不僅傳奇如此，更早些的職業者盡皆也不外如是。

    並非一個法師晉升了2階才掌握施展2環魔法的能力，而是他的學識具備了施展2環魔法的能力後才是2階。

    正因如此，成爲“傳奇”這件事本身，對於知識、技巧、戰力的加成是0。

    只有當塞萬提在成了傳奇後繼續鍛鍊……就牧師而言是侍奉神明、就亡魂之主而言是鑽研靈魂，才會進一步提高自身施法的能力，成爲真正的傳奇施法者並研究出傳奇魔法。

    “所以傳奇與非傳奇沒有除了靈魂強度外的本質區別嗎。”陳舟不禁思忖道，“這就只是個單純的稱號，而不是某種境界。”

    「要說是境界也行，畢竟難殺本身就是很大的優勢，咱們不就拿那個巫妖沒辦法嗎？」

    但必須明白一個人的力量源自哪裏——道途。

    踐行的道途影響了職業者的戰鬥能力。

    「但話說回來，職業者的等階越高就越強也是一個嚴重的誤區。」

    戰鬥只是職業者達成目的的手段之一，是一種可以選擇的策略，而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雖然也不能排除說有的人的最終願景就是無敵與強到逆天（尤其就戰士之類專精戰鬥的職業者而言），但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戰鬥能力往往只是自身道途所帶來的副產物。

    法師追求知識、牧師侍奉神祇、詩人編纂傳世經典、遊俠監視生態環境、盜賊巧取豪奪奇珍異寶、武僧明心見性得道飛昇。

    這些人之所以外出冒險，主要是受錢財、知識、資源所困，亦或是印證自身哲學。

    這時他們便會將自己所學轉化爲肉眼可見的戰鬥力。

    但若沒有戰鬥天賦或疏於鍛鍊，即便是法師之神賜福的傳道法師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也會被農夫用糞叉捅死（葛利瑞·穆魯克拉斯），即便是聖者化身也可能被凡人（用神祇給的道具）擊殺。

    戰鬥的勝負從來不完全取決於雙方間的等階，否則低階職業者遇到高階直接原地自殺不是更省事嗎？

    “總的來說就是等階僅供參考，戰力以實際戰鬥爲準唄。”

    陳舟心情複雜，這就意味着他自己沒準哪天也會在陰溝裏翻船，需要爲時刻可能到來的戰鬥做好萬全的準備。

    或者索性宅在大河領不出來。

    當然，這種勝負的誤差只對凡人生效，對神祇與類神力存在來說就是另一回事了。

    神祇就該拿去和神祇論戰。

    遺憾的是，即便是那種不可思議的存在，也無法單憑rank判斷勝負。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掌管着魔法、音樂與藝術的精靈主神科瑞隆曾經在不使用魔法僅憑劍技的情況下，刺瞎並擊敗了獸人的主神格烏什。

    典中典的例子則是上述的後者作爲強大神力可能還打不過微弱神力的巴哈姆特。

    然後與之對等的提亞馬特（化身）則輸給了凡人法師。

    然後那個凡人法師又和二代魔法女神的選民之一五五開……

    “呵，總之以後遇到強敵有棗沒棗先打三杆子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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