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90章 鬱悶的齊王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我是泡泡字數:2385更新時間:24/06/27 18:01:09
    被禁足在家的齊王日子非常難過。

    原本門庭若市的府上,現在變得門可羅雀。

    皇帝倒沒有針對他發佈什麼詔令,但門口站崗的錦衣衛,以及內外的風言風語早就說明了問題。

    以前那些一天來八趟的官員,看到這架勢也不敢來了。

    有些不信邪的,到了門口就被人攔下,拿出筆墨紙硯,讓其登記姓名、官職,這些人一聽還有這種要求,頓時偃旗息鼓,溜之大吉了。

    齊王在府中,鼓樂被沒收了,那些男寵也被宮裏派來的人遣散了。

    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自己的心頭肉王昌璧也在被遣散的人當中。

    甚至他還聽身邊伺候的小太監偷偷彙報,說王昌璧剛離開王府,就被齊王妃的娘家人竇家,派人給劃破了臉,徹底毀了容。

    張璨這次是真的被傷到了。

    前途的渺茫,相好的遭遇,可惡的妻子,都像一座座大山似的朝他壓來,往日,遇到困難還有楊宜可以商量……

    “楊宜!”張璨想到這人,面色突然猙獰起來。

    枉他對此人如此信任,誰曾想,他竟然是父皇的人。

    “父皇,呵呵,父皇,兒子都盯得死死的!處處防備!”

    人啊,只要被悲觀的情緒佔據,那麼他的思維就會無休止地滑向深淵。

    比如,太子張琰被廢這麼久,父皇爲什麼還不會立他爲太子?

    難道他囑意的是張瓅那個小王八蛋?

    張瓅原本年紀最小,身邊得用的人也少,可爲什麼徐鶴,父皇信任親近的徐鶴會被指給張瓅,陪張瓅讀書?

    還有,爲什麼父皇會讓張瓅跟着徐鶴讀《資治通鑑》?

    《資治通鑑》是給誰看的?是帝王學習興替之變,學習識人用人的書。

    那麼讓徐鶴講讀此書,父皇到底是什麼意思?

    越想張璨就越是屈辱和不甘。

    爲什麼?按照順序,自己也應該被立爲儲君了!爲什麼?

    ……

    就在張璨在府中逐漸沉淪之際,突然太監稟告道:“殿下,外面有人求見!”

    張璨轉臉露出猙獰,幾乎用咆哮的語氣吼道:“滾,讓他們全都給本王滾,滾得遠遠的!”

    那小太監被嚇了一跳,但他還是不敢走,顫顫巍巍回道:“殿下,您,您還是讓他們進來吧?”

    張璨用陰冷的目光看向小太監:“怎麼?連你也敢不聽本王的話了?”

    那小太監如遭雷擊一般,渾身戰慄道:“不是,外面有一人自稱清河公主府的掌牌太監,他說,他說若是殿下不見他,恐怕會後悔一輩子的!”

    張璨突然“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去,把他叫進來,我見見他!”

    “來人啊!都死了嗎?待會等我一聲令下,將來人杖斃!”

    這時四面不知從哪冒出些護衛打扮的人,垂首齊聲道:“是!”

    不一會兒,一襲青袍的劉表走進王府前院的院中,看着周圍虎視眈眈的護衛,他心中雖然發毛,但還是強裝鎮定,儘量讓自己面不改色走到階下。

    此刻的期望,腿架在王府侍女的腿上,兩手捧着茶盞,眼睛擡都不擡道:“徽姮叫你來的還是徐鶴叫你來的?”

    “回殿下,是駙馬叫小人來的?”

    聽到徐鶴的名字,齊王冷笑一聲道:“他不是在遵化練兵嗎?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我這裏的消息,派你來看我的笑話?”

    劉表躬身道:“回殿下,駙馬不知道殿下的事,奴婢也不知道!”

    “哼!說吧,什麼事?”

    劉表看了看周圍,抿嘴不肯說話。

    齊王嘲諷道:“怎麼?徐鶴跟本王難道還有什麼不能當着外人說的話?”

    劉表正色道:“回殿下,駙馬來信說了,這件事必須只能讓殿下一人知曉。”

    原本已經動了殺心的張璨,在聽到這話後頓時好奇了起來。

    徐鶴讓我屏退衆人?

    他有什麼話要此人相傳?

    “他不是張瓅那小子的人嗎?”

    張璨被劉表的話吊起了好奇心,他揮了揮手道:“都退下吧!”

    劉表看着這幫人,眼中若有所思,但很快便低下了頭。

    張璨不耐煩道:“說吧,徐鶴有什麼事!”

    劉表躬身道:“我家駙馬前兩日晚,在營中遭遇兩撥人刺殺!”

    “刺殺?”張璨大怒道,“徐鶴跟我說這事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認爲是本王所爲?”

    前些日子在宮中,楊宜所說的刺殺果然發生了,他剛開始還以爲是楊宜故意毀謗自己,沒想到……

    劉表心中冷笑,面上卻誠惶誠恐道:“殿下,這些人是薊鎮總兵吳庭芳的乾兒子,三屯營遊擊馬漢所部!”

    “誰誰誰?”一大圈的職務人名繞得張璨有些懵。

    劉表無奈,只能複述了一遍。

    誰知張璨大怒:“狗日的,吳庭芳跟本王關係不錯,你家駙馬就懷疑是本王幹的?”

    “來人……”

    “等一下!”劉表出言阻止,接着從懷中摸出信道:“我家駙馬就是因爲知道有人想嫁禍齊王,所以特讓奴婢送來此信,殿下一看便知。”

    張璨奇了,以吳庭芳跟自己的關係,徐鶴怎麼會不懷疑自己?

    他接過信,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

    “下官練兵乃是爲大魏練兵,下官練兵乃是爲齊王練兵!”

    “齊王怎會因此着人行刺與我?”

    “殿下在京中,便爲下官處理兩衛指揮使之事,下官感激還來不及呢,絕不相信此事乃殿下所爲。”

    徐鶴說得情真意切,張璨看得自己都感動了。

    “原來處理周相、呂彬,他是覺得自己幫忙處理了大麻煩?原來他是這麼想的?”

    “那也就是說,自己那晚所爲,徐鶴壓根不知道!”

    繼續看信。

    “更何況,以殿下之慧心,怎會讓吳庭芳手下之人刺殺下官,這明顯是嫁禍殿下。”

    “下官常聽公主說起,殿下對皇后執禮甚恭,對幼妹照顧有加,殿下又怎麼會對我動手呢?”

    張璨彷彿真的沒有對徐鶴動手過似的,點了點頭對劉表道:“你家駙馬還是知道我的,我是把皇后當親母的,徽姮也是我最疼愛的妹妹,他這個妹夫,我就算看在那兩位的份上也不能幹這種事啊!”

    劉表嘆道:“是啊,公主聽說此事也第一時間回信駙馬,說絕不可能是二哥所爲。”

    “要是讓本王知道,究竟是誰在嫁禍本王,本王掀了他的皮!”

    劉表拱手道:“駙馬早就猜到殿下想知道是何人所爲,所以特意將刺客全都押來京城,就等殿下拷問了!”

    張璨正想知道楊宜明明是父皇的人,爲什麼會陷害自己刺殺徐鶴呢!

    聽到刺客被徐鶴送來,他欣喜若狂道:“快,在哪,備車!”

    緊接着他突然想起,自己被至正帝禁足,他皺眉道:“你去把這些人裝車,明早跟着王府送菜的隊伍混進來,不可讓任何人知道此事!”

    劉表拱手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