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第五期（2）

    飯後, 四個人坐沙發上守着電視機。

    節目快開始了, 郝又青讓她的助理拿四個蘋果來，每人一個拿穩了, 然後拍照發了微博, 寫的什麼：【排排坐, 吃果果，你一個，我一個。@莫易久 @曾今今今天很happy】

    “又青姐你不要你高貴冷豔的文藝片女神形象啦？”曾今今看着手機上郝又青的微博更新，啃了口蘋果：“阿克蘇？”

    “不知道, 我助理買的。等等……這阿克蘇蘋果？太甜了我不吃。小陳給我切盤黃瓜。”

    “怪講究的。”曾今今調侃她：“怎麼不給我們蘋果切個塊。”

    “給給給。小陳, 家裏還有什麼水果全切出來。”郝又青說着起身, 從茶几下面搬出一盤子功夫茶茶具, 開始展示茶道了。

    “今天沒有酒招待，就多喝幾杯茶吧。”

    “哈哈, 這個我得拍照發微博。什麼排排坐吃果果，功夫茶才是我們柚子女神的風格。”

    郝又青擺出超專業茶道儀態讓她拍照, 一邊說着：“你們想不想吃點兒別的？其實我冰箱裏很多東西，你們就算想吃個烤串兒什麼的，小陳也能給你們弄出來。”

    莫易久笑着拒絕：“不用不用，陪你不吃。吶，節目開始了。”

    看着電視上開始播出《好廚子》的片頭，曾今今趕緊給陳由打了電話, 問她打開電視沒有。

    陳由在家請一位老友和三個團裏的後輩吃飯, 電視機早開着了, 就等着看她表現。莫易久也接過電話和她聊了幾句，約了近期有時間再聚一聚。

    等掛了電話，郝又青看着她們：“你們怎麼不把她請我家來？”

    曾今今挺意外，嚴蕙也意外，問她：“你還想認識陳由啊？我帶你這麼久，也沒看出來你喜歡跳舞啊。”

    “呵，仙女誰不想認識啊？尤其是這種，不在同行業的仙女。”郝又青看着電視，突然又說：“我天，曾今今你那打扮怎麼這麼好看？跟個妖精似的。”

    “咳咳咳……你怎麼不說我跟個仙女似的？”

    莫易久對此也怨念頗深：“可惜啊，我那天錄節目都沒有時間和你一起拍個紀念照片。”

    嚴蕙坐在最邊上，翻着手機說：“現在網上對你節目上這個造型反響很不錯，我讓宣傳團隊再造點兒勢，應該能上熱搜。”

    “嗯？”曾今今先前從來沒聽嚴蕙說起這些過，現在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一波操作。雖然總希望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不可否認，這就是行業的規則。

    電視上石建國唱着漁人的歌，微博上觀衆們還在討論曾今今的造型。

    【我今今天肯定是要放大招！奔着第一去的！】

    【哦哦哦我最心水的白魚姑娘啊！好奇今天會唱什麼歌了~】

    【造型已經完勝其他人了哈哈哈。】

    【別的不說了，我就@陳由大仙女一下。】

    【一會兒曾老師唱歌了，我就錄屏，然後放油管和ins上，還要艾特賊嗨姐哈哈哈！】

    【某天後心聲：我今又穿和別人情侶裝了好氣哦但是仍然要保持圍笑。[doge]】

    曾今今看到這條評論忍不住偷笑，還拿給莫易久看，問她是不是這麼想的。莫易久翻了個白眼：“這個誰啊？下次她去看你，你讓她到我這裏來，我要跟她談一談。”

    “哈哈，談什麼？”

    “談一談她是不是有讀心術。”

    這話讓邊上郝又青聽到了：“說什麼呢？讀心術？什麼情況？”

    莫易久反應很快，說起謊話來臉不紅氣不喘還不結巴：“她有一個粉絲，說我從坐下開始臉上就寫着‘曾今今贏定了’。所以我才說她有讀心術，因爲我就是這麼想的。”

    “呃……”郝又青感覺自己嘴裏被塞了一把莫名其妙的不知什麼東西，一下子竟然有點兒說不上話。反應兩秒，她問曾今今：“你贏了嗎？”

    曾今今但笑不語，她倒是看明白了：“嘖，早知道該準備香檳，也整一整那個什麼儀式感。”

    “不不不。”曾今今搖着手：“這儀式就不用了，喝茶挺好的。”

    嚴蕙也插了一句：“對我們仨來說興奮勁兒早過了，就你剛知道的。”

    “扎心了啊嚴蕙兒同志。”

    郝又青這話一落，三人不禁相互傳遞了眼色。

    莫易久：【她說同志。】

    曾今今：【她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嚴蕙：【莫慌，她應該是隨口說的。】

    真是可怕，三人發現，自從和姑娘在一起了，自己對“同志”兩個字都格外敏感。

    電視上評委針對《漁唱》的爭論終於告一段落，曾今今上場了。別說包括本人在內沒有看過的，就是莫易久這個當時就在現場親眼親耳經歷了全程的，也很期待從鏡頭的特寫中去發現曾今今更多細節上的處理，包括每一個肢體動作的運用，每一種面部神態的變化，還有她傾吐每一句歌詞時，嘴脣的形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莫易久覺得曾今今唱歌咬字時的嘴型和自己簡直如出一轍，是因爲曾今今向她學習唱歌的時候學得太細緻了，還是生活在一起面對面太久難免相互影響？這一點可千萬不能被其他人發現。

    “眼神很到位。”郝又青突然說：“唱歌我是不懂，但我看出來了，你一定能成爲好演員。前提是肯用功，多觀察，多學習。”

    曾今今想問她是怎麼看出來的，又怕人家隨口這麼一誇經不起追究，於是只問：“我是不是該去讀個書，系統地學習一下表演？”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你沒時間去做大學生。”嚴蕙突然說。

    “呃……好吧。”

    “哈……哈哈……”郝又青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兩聲，說：“其實體驗派也是一個路子，就跟莫易久似的，不一定要去學校學習哭該怎麼哭笑該怎麼笑緊張該怎麼緊張，沒準最後學了個套路出來，把本能的東西忘了。”

    莫易久緊接着補充：“不止不止，限制想象力，可能到時候連編舞的創意都會受影響。”

    曾今今瞪着眼，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等一下，你們沒事幹嘛嚇唬我。繼續誇我好嗎？”

    郝又青配合地鼓掌，嘴裏嘖嘖讚歎：“這表演真是絕了，我一點兒看不出電視上這位和坐我邊上這位有什麼關係。”

    “嗯嗯嗯？？？不止是有關係，根本是同一個人好嗎？？？”

    莫易久也來加油添醋：“講真的啊，站在專業的角度聽這首歌，唱的方面是沒有特別出彩的，不過給人的視覺享受就厲害了，一開場就能把觀衆的注意力緊緊抓住。而且對於那些觀衆來講，畫面總是比聲音更容易被記住，所以就算是第二個出場，但是觀衆對這場表演的印象是很難抹掉的。”

    “完了完了，本來我下一場準備簡單點在臺上一站到底的，你這麼一說，看來不行了啊，我除了舞臺一無是處了，單比唱歌死路一條是不是？”

    “啊……”莫易久可沒有真要打擊她的意思，趕緊解釋：“我剛纔說的出彩呢，是那種專業歌手最高水平的表現了。”她誇張地把手比劃到了沒法兒更高的高度：“這個節目裏當然是沒有人能達到的。其實只要沒有太明顯的失誤，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所以選歌、舞臺演繹、臨場表現、情感表達都是加分的原因。那你想在舞臺上做減法，也可以咯，可以把更多的精力和注意力放在其他方面，也能贏的。”

    曾今今點頭，心態稍微安穩了些。

    “那你下一期準備唱什麼？”郝又青問。

    “她呀，不會說的……”莫易久瞥了曾今今一眼，替她回答郝又青：“昨天晚上偷偷摸摸挑了一晚上歌，我問她好多次有沒有決定，她都裝神祕，不肯說。”

    郝又青八卦雷達立即滴滴作響：“你們……昨晚上一整晚都在一起？”

    三人立馬又開始飛快交換眼神。

    曾今今：【易姐你說漏嘴了！】

    嚴蕙：【完了這下紙是包不住火了。】

    莫易久：【莫慌，我來。】

    嚴蕙：【她不是傻子！】

    莫易久對上郝又青的眼睛，眨了眨眼把緊張和心虛全給眨沒了，只剩一片坦坦蕩蕩：“對啊，昨天做完節目就趕同一班飛機回來了，她在機場和飛機上聽了一路，我就坐她邊上，她也不給我聽一下。”

    “哦這樣啊……”

    曾今今、莫易久、嚴蕙：【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