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第四期（2）

    禮拜天，慣例地安排, 白天在家宅着學歌, 晚上看上一期的節目, 再到微博上刷刷觀衆的反響。不過這次是回曾今今自己的家, 因爲莫易久想去刷丈母孃好感度了。也是巧了，這周曾明明單位組織療休養，帶着曾今今她嫂子去長白山旅遊, 只剩包曉繁和曾土土在家。因此，莫易久也就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把曾土土驚喜得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莫阿姨！你怎麼來了？！我給你們拿拖鞋！”

    很好，沒叫姑夫。曾今今這麼想着, 問她：“你奶奶沒跟你說我們要來呀？”

    “沒有啊。”小侄女乖巧地把拖鞋放她們腳邊，又一臉狐疑地說：“肯定是奶奶怕我太興奮, 沒心思寫作業。其實你們不來我也沒心思寫作業。”

    莫易久揉了揉好久不見的小侄女的腦袋：“你不乖啊，小小年紀心思放在哪裏了？”

    “心思都放在想你上了。”

    看着眼前裝得扭扭捏捏的小侄女，曾今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一拍她的屁股：“去！哪兒學來的狗血臺詞？”

    莫易久實在忍俊不禁，小聲對曾今今說：“土土的情話好過你那些。”

    “哈？”曾今今覺得自己被毫不客氣地侮辱了，一瞬間，曾經對莫易久說過的情話走馬燈似的在腦海裏晃過，隨便哪一句都比她那句好不是嗎是的！難道是最近說得不夠頻繁莫易久忘了嗎？！

    曾今今想坐下來和莫易久好好把這事兒理論清楚, 可一看莫易久走進了廚房和包曉繁說話去了, 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念頭, 只能恨恨地發信息給她：【我晚上要跟你說一百句情話, 讓你一次聽個夠。】

    沒過多久，莫易久從廚房探出頭來，忍着笑意瞧她好兩秒，又鑽回了廚房。隨即，曾今今手上一震，微信來了：【邊做邊講。】

    “咳咳咳咳……”

    “小姑，要喝水嗎？”

    “嗯哼，我自己來，你趕緊把你作業寫了。”

    吃了午飯，曾今今開始學歌，莫易久教學，包曉繁監督，曾土土當聽衆。

    《焚心以火》這首歌莫易久以前唱過，雖然是粵語版，但還是自覺相當有話語權。不過那唱法又不能完全套曾今今身上，所以她也是一邊教一邊和包曉繁一塊兒研究怎樣的唱法是更容易並且更適合曾今今駕馭的。

    唱這首歌需要相當強大的力量，才能將歌曲核心蕩氣迴腸的悲情演繹出來，網上各版本翻唱有不少花哨的改編，但莫易久覺得那些都只是一時的新鮮暢快，與中心思想背離得厲害，並沒有回味的餘地，也沒有借鑑的價值。雖然原唱的版本對曾今今的嗓音特點來說略顯吃力了，但是莫易久仍然認定，這首歌取巧不得，所以當時陳奇智提議曾今今唱這首歌的時候，她還是擔心的，不過看曾今今興趣很大，也就沒阻止。

    曾今今唱了才知道這首歌多難，本來只是單純的喜歡這首歌的旋律和意境，並且她知道這是莫易久在公開場合翻唱過的歌。先前莫易久有言在先，不建議她唱自己的歌，因爲一般選手參加比賽，都會盡量避免選擇評委的歌來唱，可越是這麼說，曾今今就越想唱她唱過的歌。如今她才意識到，下週六的自己可能會成爲上週六的徐曉婧，吃力地卻倔強地演繹一首一般人都hold不住的大歌。

    經過一個下午的訓練，總算小有長進，用包曉繁的話說就是：“能聽了。”

    也就是一般意義上的能聽，能入耳，入的還是普通吃瓜羣衆的木耳，比如毫無藝術細胞的曾土土：“小姑好厲害啊！”

    沒有沒有過獎過獎你個耳朵裏塞了木塞子，嘴巴上又抹了三層蜜的狡猾孩子，曾今今這麼想着。

    晚上，曾今今下廚，曾土土攻克最後的數學作業，莫易久和包曉繁繼續秉承學術精神探討到底是提升曾今今的音域、音色和音準還是做些許變動降低那首歌的難度，要提升，能提升到什麼程度，要降低，又降低到什麼程度能將歌曲本身的損失控制在能夠讓專業音樂人士接受的範圍。

    曾今今邊做飯邊覺得耳根子熱，被媳婦兒和親媽這麼惦記着盤算着研究着真是讓人害怕。

    做了五菜一湯，食材都是包曉繁買的，曾今今也就看着做。

    “你手藝進步了。”包曉繁說。

    “是嗎？我都沒什麼感覺。”如果是真的，曾今今覺得一定是和莫易久同居之後做菜比以前一個人湊合吃的時候用心了，不知不覺就提升了廚藝。

    曾土土卻說：“真的，以前沒有媽媽做的好吃，現在比媽媽做的好吃了。”

    曾今今：“嘖，你媽不是只會炸雞翅膀麼？你們小孩子就愛吃油炸的，以後變成小胖妞找你媽哭去。”

    莫易久笑了，對曾土土說：“油炸食品的確不好，晚上我給你做蠔油雞翅呀。”

    “易姐你放過……”曾今今說了一半，果斷把話咽了回去，改口道：“呃不是，易姐你記得鍋裏多煮一會兒。”

    曾土土不知道莫易久迷之親和力背後的真實，沒有在飯桌上流連太久，就躺上沙發說要留着肚子吃莫阿姨做的雞翅膀。曾今今覺得還是得去廚房幫忙的，要不然小侄女吃壞了肚子明天上學有大麻煩。

    節目開始前，曾今今跟着莫易久一起在廚房裏捯飭蠔油雞翅。

    莫易久不開心地問她：“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哪能啊，怕你累着。”曾今今眼珠子一轉，補充道：“我就是想做什麼都和你在一起。”

    莫易久挑起眉毛：“這是情話嗎？還剩九十九句。你可以先留着，到牀上去說。”

    “廚房裏說什麼牀，女朋友你這樣多不好。”

    “女朋友我明明好得很。”

    做好了雞翅，當然是曾今今指導的多，正好節目第二期開始了。

    曾土土一邊舉着雞翅一邊說：“上禮拜我也看了，因爲有莫阿姨，不過沒有小姑，我都不能在我同學面前炫耀我小姑禮拜天會上電視。”

    曾今今笑：“那你明天可以去炫耀了。”

    包曉繁也看了第一期節目，她比較喜歡徐曉婧，不過是對演員的原印象，唱歌方面她就覺得一般般了。曾今今知道包曉繁的想法，立即告訴她：“你都不知道人家多敢唱，上期唱《愛·似·水·仙》，這期唱《酒·幹·倘·賣·無》，下期唱《飛·鳥·與·魚》，再下一期，還不知道會唱什呢麼。”

    包曉繁氣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討人厭呢？懸念都被你抖光了。”

    莫易久當然幫曾今今說話：“你還可以期待一下今今唱的。下禮拜天。”

    曾今今眉毛一皺，扭過頭：“你果然是嫌棄我這一期唱得不好。”

    “沒有。”莫易久這個“沒有”接得簡直順到沒邊兒：“不是不好，是沒有後來唱得好。”

    曾土土吃完了一個雞翅，突然問她：“莫阿姨，你給小姑放水了嗎？”

    莫易久看了看曾今今，眼神似乎是在猶豫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在小侄女面前，維護一下女朋友的尊嚴。

    “我很公正的，不放水。”她睜着眼睛說瞎話。

    曾土土這會兒倒是表現出了家裏人的體貼，撅着嘴對莫易久說：“啊？莫阿姨你給小姑放點水吧，奶奶說小姑從小文藝活動就是拿第一的，所以長大了要是拿不了第一的話，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嗎？”

    “？？？”曾今今眉頭又是一皺：“這話我怎麼覺得這麼不中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