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月楠是非常樂意認識俞美如的, 她覺得小時候和曾今今當好朋友所扛的那些委屈全在這兩年撈回來了。回想起來, 也幸虧自己志不在舞蹈對身邊這個未來的舞蹈家生不出半點兒嫉妒,否則, 幹出來的事兒可能比傅悅那綠茶還缺德。
而俞美如, 也不介意認識曾今今的閨蜜和經紀人,只不過這位閨蜜牌技了得,大大降低了她贏錢的概率。俞美如十分懷疑她是曾今今請來的救兵。
救兵什麼啊?救了誰了啊?曾今今贏的次數依舊是屈指可數, 還是得益於久輸之後人品爆發拿到一兩手天生好牌。其實她對贏牌也沒什麼指望,更享受在牌桌上不爲聊天而聊天的過程。
曾今今提前給俞美如打了預防針,告訴她嚴蕙和薛月楠之間剪不斷理還亂複雜到讓人費解的感情。這劇情從曾今今嘴裏說出來簡直可以說是支離破碎, 俞美如暈暈乎乎聽完, 只問一句:“她們在一起沒有?”
“應該……”曾今今不確定:“還沒有說開挑明吧……”要不然以薛月楠的性格, 早該請吃飯慶祝了。
俞美如直覺不需要防備什麼, 倒挺願意將自己最近的想法拿出來和她們分享, 理所當然地,就提到了最近留意的那位服裝設計師——顧鈺。
薛月楠哪能不知道她?時尚圈鼎鼎大名人物, 某高定品牌的藝術總監, 模特退役,長相身材自然也出衆,不過……
“顧鈺啊……”薛月楠搖着頭,丟出三張K, 對坐在對面的俞美如一副苦口婆心的語氣:“姐姐, 人家一看就直得不要不要的啊, 還結過婚離了婚拖倆半大孩子, 你就算人好看,也不能這麼任性啊。”
曾今今一聽對方是這麼個設定,醉了:“哎喲,美如姐你還是把你那念頭掐死在搖籃裏吧,不如再考慮一下SoEasy姐。”
俞美如眉毛一挑:“離婚了就OK啊。還有小孩,兩個,都不用自己生了。”
“不過是別人的小孩。”嚴蕙冷不丁一句,順手敲了敲桌子,表示三張K要不起,。
俞美如甩出三張A,又漫不經心地說:“那……我覺得也沒什麼問題啊,小孩長大有自己的生活,我又不需要他們養,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就好了。”
“你還挺想得開。”曾今今搖了搖頭,皺眉繼續道:“你們牌都這麼大?”
薛月楠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牌,敲兩下桌子,又忍不住勸起來:“重點是直啊!不好追。”
對於這一點,曾今今倒是不怎麼同意:“那也說不準,不是沒有被掰彎的可能啊。你們想想,就我們這一桌,四個人,除了我,你們哪個以前不是直的?還不都……不都這樣了麼?”
“別算我。”嚴蕙冷冷道。
薛月楠一記眼刀過去:“你什麼意思?”她嘴脣顫着,像要說出什麼刻薄的話,又看了曾今今和俞美如一眼,暗暗咬了咬牙關,還是把目光挪回自己的牌上,輕飄飄道:“咱們誰跟誰,傲嬌個什麼勁呀。”
嚴蕙斜她一眼,沒說話。曾今今咽了咽口水,感覺自己正在被密密麻麻的尷尬擠壓。她想了想,還是把話題扯回俞美如那事上:“話說回來,人家什麼原因離婚的你們知道不?”
俞美如搖頭:“其實我之前都不知道她有小孩,因爲身材很好。”
“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嚴蕙回答曾今今的疑問:“老公養小三,一嫩模,小三挺着肚子直接去她公司鬧了,她就跟老公離婚了。”
薛月楠立馬就忘了剛那一刻的不愉快了:“這小三夠不要臉的,要是我,絕對不能讓她得逞。離什麼婚?拖着,讓她孩子出生報不上戶口。”
“那也不是她軟柿子好捏,聽說是孩子撫養權歸她,男人淨身出戶,後來嫩模從那男的身上撈不着好,就把孩子打了,回頭幹老本行。但模特圈也是一張人際關係網,得罪了顧鈺,要是找不着靠山也甭想混了。”
“這麼厲害?天蠍座吧。”曾今今有點兒佩服她。
薛月楠也說:“那影后你有戲,沒準她對男人徹底失望,轉個身看到你這麼好的,就喜歡女人了也說不定。不過講真,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俞美如聽得心情舒朗,接她話說:“我知道你喜歡什麼類型。”下巴一擡,又衝嚴蕙笑得十分不懷好意。嚴蕙見狀,破天荒地翻了個白眼。
曾今今倒是越來越好奇顧鈺長什麼模樣,趁着還沒輪到她,趕緊搜了她的微博出來,看頭像,並不是印象中那些在國外受到追捧的中國模特臉,不過五官不失立體深刻,還有倆酒窩,在國內,絕對算得上是美人。在往下翻微博正文,清一色關於工作,大多是秀場照,不過只是其他模特穿着她的作品而已,只有從一些後臺工作照中能看到她本人,不同於T臺上的樣子,更真實地表現出她工作的狀態以及她站在人羣裏的與衆不同。
“個子很高啊,這都快1米8了吧。”
“179。”俞美如理着牌,答得很快。
曾今今滿口嘖嘖嘖:“這種細節您倒是打聽得清楚,怎麼不知道她有倆孩子。”
“因爲剛好問過她身高,還好沒超過一米八。我只剩四張牌了,哼哼。”
“該不會是個□□吧……輸了輸了輸了。”
“行了洗牌吧。”
“話說回來,還好沒超過一米八什麼意思?超過一米八你是不是就不喜歡了?”曾今今問。
俞美如直接甩出三個字:“太高了。”
曾今今覺得,對一個人喜歡還是不喜歡,理由原來可以這麼隨心所欲。
打了兩個鐘頭牌也沒商量出結果,曾今今倒是輸了不少錢。其實嚴蕙的牌技也就一般般,然而薛月楠這廝和她打情牌,這……欺負人麼不是?
輸了錢,還得給人做夜宵,薛月楠和嚴蕙當然也留下來蹭吃蹭喝。曾今今一看時間,十一點了,估摸着莫易久該在牀上躺着了。聽說她最近健身的緣故,作息飲食強制規律,睡覺時間絕不會拖到後半夜。
又打了電話過去,哭訴輸錢了。
莫易久輸慣了,早就習以爲常:“你什麼時候努力努力能贏一次俞美如的錢讓我驚喜驚喜呀?”
“這可能不是努力能解決的問題。這是命啊。”曾今今開啓免提開始包肉燕餛飩,一邊繼續說:“我覺得我這麼常規性輸錢,主要是因爲當了你的女朋友,手氣就被帶偏了。”
莫易久翻了個白眼:“喂曾今今,你這樣說是不是想換女朋友了?”
曾今今果斷放出甜言蜜語:“那我寧願輸錢不是?輸點兒錢又不會死,沒你這女朋友我可活不了。對了,美如姐有沒有跟你講過小祕密?”
“什麼小祕密?”
“就是……”
“曾今今!”
曾今今手上一哆嗦,轉頭就看見俞美如扒着廚房門怨念重重的樣子。
“俞美如你有什麼小祕密???”電話裏莫易久充滿興趣的聲音拯救了曾今今。
俞美如突然覺得很麻煩:“算了,我都不想講第二遍,你跟她講吧。”
“哈。”
“餛飩不錯。”俞美如留下這句,就回了客廳,似乎和薛月楠她們很有話說,估計是在打聽顧鈺的事吧。
“餛飩?你們吃餛飩了?”
“啊?”曾今今本來真不打算勾引她的。“好吧,我在包餛飩,一會兒的夜宵。”
莫易久的聲音一下垮了:“今寶寶,我好餓。”
曾今今裝出譯制片配音的矯情腔調:“哦!我的小心肝兒我的小可憐兒,等你拍完那該死的電影,我每天給你包餛飩吃。”
“哈哈哈哈癡線。好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