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今今讓小吳開車, 照着導航去海角軒。她剛纔就聯繫酒店預定了房間和餐廳,解決今晚吃飯和睡覺的問題。
小吳把撿來的兩片黃色的小貝殼交給曾今今保管, 唉聲嘆氣說本來還以爲能撿到大海螺, 哎喲, 壓根兒什麼都沒有。
曾今今兩手一根食指戳一片貝殼輕輕敲出有些清脆的聲響, 十分大方地對小吳說:“愁什麼?一會兒姐姐給你買幾個, 你要什麼樣的自己挑。”
小吳鼻子一哼不但不感激還嫌棄她:“買來的哪有意義?淘寶一搜一籮筐。嘖嘖嘖,今今姐你都不懂少女心,是怎麼找到女朋友的?”
曾今今瞄一眼原本在劃拉手機突然被點名擡頭看小吳的莫易久, 冤枉道:“我也沒找少女當女朋友呀,對不對?”
“嗯?”莫易久眼珠子困惑地轉一圈,考口想說點兒反駁的話, 又實在不知道能拿什麼反駁。反正……莫名覺得好氣哦。
她只能出言刺激小吳:“我在那個小島上面丟掉好多海螺殼還有貝殼, 有一些還蠻漂亮的。”
“易姐你都不拿點回來送給今今姐。”當然,想要的只有小吳自己而已。
莫易久想起在海島上的生活, 又想爲自己抹一把辛酸淚:“你到那種環境都不會想到什麼……這個好好看要帶回家的, 只有很本能地判定這個可以吃,那個不可以吃。”
曾今今聽她這麼說起來,覺着他們這一趟怎麼過得跟難民似的,太野了。
駕車很快就能到達酒店,莊園式的佈置,度假勝地。曾今今定的是可以容納4人的獨棟海濱別墅, 只剩這一棟了, 實在走運。看官方照片, 相當豪華大氣,而且一樓兩個單人間,二樓一個大主臥,正好滿足需求。
小吳和vivian去辦入住,曾今今和莫易久則先去海角軒,也就是這家酒店的海景西餐廳。
太陽還沒下山,兩人墨鏡帽子大披肩,或許有被一些客人認出來,但一個個又猶猶豫豫不確定的樣子不敢上前一探究竟。選了室外最邊上的桌子,避開那些打探的視線。木質的桌椅,落座,腳下便是沙灘,海風怡人,海浪規律地起起伏伏,唱着歌兒一次一次涌上沙灘,企圖追逐她們的腳跟兒。
曾今今和莫易久望向大海,她們摘了墨鏡,支着下巴,享受海風拂過面頰,享受晚霞渲染下壯麗的海天一色給心靈帶來的震撼和感動。
“這一個禮拜,我每天在島上看日落……”莫易久說:“身邊明明有那麼多人,但不知道爲什麼……”她停頓了很久,久到曾今今忍不住把視線挪回到她望着夕陽略帶憂鬱的臉,才聽她繼續說:“我覺得很孤獨,天那麼大,海那麼遠,人那麼渺小,渺小到只有自己。”
曾今今不太明白她爲什麼會有這種感慨,不過有一點毋庸置疑:“不是啊。誰說的只有自己?至少,你還有我啊。”
夕陽西沉,在大海上灑下一片金輝,忽然有人興奮地喊:“日落了,日落了!”
海角閣點亮了昏黃的晚燈,不止是棚頂上的,還有椰子樹上,角角落落。侍者爲每一桌燃上蠟燭,罩上一個復古的鐵線燈罩,一切一切都蘊含着浪漫的、溫暖的氣息。
小吳和vivian也來了,趕上太陽沉入大海的剎那,嘴裏哇哇地驚歎,一坐下,又可惜沒看到全過程。
天徹底黑了,服務員適時的遞上菜單。來自澳洲的主廚現場料理,各種精緻有趣的菜品。曾今今倒是想要個蜜月套餐,可這情況也不合,沒人來搭話也不代表沒人認出她們來,回頭被發現一塊兒吃飯就算了還吃個蜜月套餐,動靜可就大了。於是單點了幾樣推薦菜,牛肝菌扒牛排、海南明蝦、牛奶煮黑鱈魚、芒果螺湯、味噌三文魚、海鮮拼盤……加上甜品和白葡萄酒。本來還想點生蠔的,莫易久果斷拒絕,說這個禮拜吃太多,想吐。而曾今今呢,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菜單,發現壓根兒沒有海南雞飯,後來查了才知道,海南雞飯在酒店中餐廳呢,真是大烏龍。那就……明天吃過,或者夜宵。
等上菜的時間實在夠長,四人聊天倒也不覺得枯燥。
“剛纔我看見辛浩歌和丁正陽了,當時還突然想叫他們一起過來,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曾今今說。
“叫他們幹什麼?破壞氣氛。”莫易久很是不屑:“剛他們說要去漁排吃海鮮,神經病,島上每天吃水煮海味還沒夠。”
“就你們三個嘉賓,其他人都沒來呀?”
莫易久聳肩:“是啊是啊,我們比較閒嘛。不過在島上面的時候我們就說,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誰請都不來。”
“哎喲哎喲至於麼?”曾今今笑她:“要不是因爲節目時間衝突,我肯定去。”
小吳斜眼看着她,一臉不信:“今今姐,你這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了。”
“哼,吃蟲子我都去,只要我們易姐姐一起。”
“哇你到底是不是處女座來的啊?”莫易久嫌棄到不知道擺什麼表情好:“反正要我是不會吃的,如果你吃啊,三天都不要靠近我……咦不夠,五天。”
“乾脆三年五年好了。”
vivian不客氣地開腔揭莫易久的短:“阿姐看到蟲子會上躥下跳,很誇張的。”
“什麼上躥下跳不要亂講啊。”
曾今今和小吳樂壞了,還說什麼“一條蟲嚇壞英雄漢”,莫易久真是鬱悶到白眼翻飛。
先前點的菜陸續上來,量少,好在味道都不錯,就是吃個精緻。話題不知怎麼又扯到《當代舞林》上。莫易久知道曾今今只得了第二,還不開心。
“我想你拿第一的。”
“咱們要面對現實。”
“沒志氣。”
曾今今用傻笑掩飾心虛,連忙扯開話題:“對了,我請了陳由和卓秩音過兩天去家裏吃飯。”
“家裏?”莫易久想了想,還是猶疑道:“哪個家?”
“咱們倆的家唄,北京的。”
小吳吃驚:“今今姐你要對她們出櫃啊?信不信得過啊?要不要向嚴姐請示一下?”
曾今今皺起眉頭,說着:“沒這必要吧。”其實心裏也在打鼓,好像是該知會經紀人一聲。她看向莫易久,想問問她的意見:“如果不合適的話……我乾脆把它們往我老窩帶,反正我也只說請她們到家裏吃個飯而已,沒多說別的什麼。”
莫易久眉毛一揚說的話意外的善解人意:“你認爲她們可以相信的話,就帶回家,反正我支持你的所有決定,你的好朋友,我也都想認識。”
曾今今感動得恨不得眼角有小淚花,正醞釀情緒呢……
“噫噫噫,冷不丁地又給我們塞了一把狗糧,今天難得吃頓高級的,就別喂狗糧了吧。”小吳一邊啃烤大蝦一邊朝vivian擠眉弄眼尋求認同,vivian撥着頭髮側了側身企圖用後腦勺和她說話:“別把我算進去啊,吳-小-狗-子。”
“哈哈哈哈吳小狗子……”曾今今和莫易久笑得呀,一點兒不客氣,還問vivian哪兒學來的話。
vivian望了望天,3秒鐘,才想起來:“好像是清宮戲,裏面的小太監。”
小吳一聽,炸了,懊惱地撲過去:“文小狗子我要掐死你!”
“行了別鬧了,你能安生不?其他人都往這兒看呢。”
莫易久笑着勸小吳:“好啦好啦,你都不想明天路人爆料說我們兩個的助理大庭廣衆大打出手疑似閨蜜情破裂的吧。”
曾今今補充:“虛假的姐妹情,沒錯。”真摯的愛情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