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離港

    曾今今提前完成了任務。離試鏡會還有兩天，就能有模有樣地耍出李真心教的那套劍法了, 雖然真實傷害爲0, 要運用於實際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就這麼在人前比劃一出, 也足夠讓看官知道，這個叫曾今今的舞蹈家練功夫拍打戲, 絕對會好看。

    李真心欣慰地功成身退了，曾今今卻還是沒多大信心, 越是離試鏡會近了，就越是緊張。她從沒有過電影試鏡的經驗, 之前拍的那個醬油角色還是直接就上的呢。問莫易久流程，莫易久也說不清楚, 她雖然電影拍了不少，但也沒正正經經參加過試鏡會。本來就是因爲歌唱事業聲名大噪的, 再加上交際廣朋友多，早期試試水演一些小角色, 要麼是公司出面安排, 要麼是朋友隨口一句：“最近我在拍一個戲，要不要來玩一玩呀？”幾部戲下來，大家都發現，原來叱吒歌壇的莫易久在演戲方面，有超出大部分專業演員的天分。逐漸地，就有人捧着劇本找上門了，甚至有一些關係要好的做電影的朋友，會特地爲她量身打造一部戲。所以……

    “我之前都是有好劇本過來，檔期又正好合適就拍了，沒人找我拍戲我就去做別的咯，都沒想過參加這種試鏡會和別人爭角色。你知道啊，爭不過會被人亂寫的嘛，很丟臉。”

    曾今今斜眼看她，不知道她這是謙虛還是炫耀。莫易久不給她出個正經主意也不好意思，只能打了幾個電話找朋友問，結論就是：在不考慮後臺和名氣的前提下，一是看整體形象，二就是看演技。試裝，試戲，和導演聊幾句看看感覺，一般就是這樣，也有特殊的，具體就看項目了。

    曾今今一聽，納悶兒了：“照這套路，我什麼時候表演劍法啊？難道跟導演說，‘導演，我給你耍個劍吧！’”

    “哈哈哈哈！你想笑死我嗎？”莫易久攬住她的肩，一隻手比劃得有聲有色：“跟你講啊，你換好衣服看到他們，直接唰唰唰，來一套劍法，把他們鎮住再說。”

    “靠譜！然後呢？他們要讓我演一段怎麼辦？”

    “演？演就演咯，很難嗎？”

    “不難嗎？哼，你站着說話不腰疼。”

    “我現在坐着喔。哎，你看看，你都不自信。我對你很有信心的。去年你那個舞臺劇，演得那麼好，都不記得了？”

    “那是我專心戀愛，無心工作。”

    曾今今忍不住笑出來，莫易久卻翻起了白眼：“還笑。演那個很難的，你一點自覺都沒有。真的，你要信我，阿青這個角色，你可以做到。這樣吧，還剩兩天，我陪你演！你就把自己當作阿青，我呢，就扮范蠡。”

    曾今今皺着眉頭端詳莫易久：“你啊？范蠡啊？本來就那麼容易齣戲了，我這還要克服性別障礙。”

    “有什麼障礙？明明情況一樣。阿青喜歡范蠡，你喜歡我，那種含情脈脈的眼神都不需要演技啦。”

    曾今今掛下嘴角：“你是認真的麼？”

    莫易久揚起眉毛：“認真啊！你以爲呢？不然，我就演西施咯，你帶着怨恨的情緒來，看到我之後……哇！仙女！是在下輸了！”

    “啊啊啊啊啊！你根本不是認真的！”

    “幹什麼啊！我在你心裏不是仙女嗎？”

    計劃的時候是這麼貧，但兩天裏，莫易久還真就正正經經陪曾今今在家做學問。揣摩劇本，研究主角的性格和內心變化的過程。也是直到這兩天，對劇本進行了更深刻的解讀之後，這個角色的形象才逐漸在曾今今的腦海中飽滿起來，而不是像先前，只當做一個生不起她多少熱情的工作機會。

    她有壓力，來自陌生的挑戰。莫易久讓她放鬆一點，不要想着要追求每一場戲都準備充足，沒有這個必要，更沒有這個時間。起碼在她看來，把握住角色基本設定以及她在每一場戲裏的心理動態就好，其餘的大可臨時發揮。實在沒底，就準備幾場可能會讓演員試的戲，一定是能直接表現人物性格的片段，勾勾畫畫下來，不會太多。

    兩天的時間，充實卻短暫。兩人一頭扎進劇本裏，回過神的時候，分離竟然已經在眼前了。臨行前一夜，她們一起收拾行李，相比之下，倒是莫易久更加上心。

    “聽人講北京那邊在下雪，你要多穿一點。嗯？你都沒帶厚衣服過來啊？”她一件一件翻着曾今今的裝備，總覺得就算把這些全穿身上，都不一定能抵禦住北方的寒冷。

    “哪那麼誇張啊，出門有車，進門有暖氣，挨不了多長時間凍，差不多就行了。”

    “不行不行，生病了怎麼辦？跟你講啊，我好多次準備不充足，到那邊過一晚就高燒到入院，太辛苦的。這樣吧，你穿我的衣服去，過來過來。”

    曾今今拗不過她，只好從她衣櫃裏拿了一件大衣和一件羽絨服，那羽絨服估計是特地爲明星設計的，不單是厚實，拉鍊一拉帽子一戴，只露兩隻眼睛，估計親媽都認不出來。兩件衣服往行李箱裏一塞，一半的空間都沒了。莫易久依舊堅持認定有這個必要，說剩下的東西不急着用的就留着，過段時間有空了會去找她，把東西給她帶回去。

    都這麼說了，曾今今哪還能不樂意，這也留着那也留着：“一次帶不完沒關係，多來幾次，等你喲。”

    莫易久抿脣一笑，突然托住她的腰，一步一步把人帶到牀沿，問：“在哪裏等我啊？”

    曾今今光笑不說話，莫易久見狀，直接把人摁在牀上撓癢癢：“我都已經這樣明示了，快說，在哪裏等我。”

    “哎喲哈哈哈……”曾今今簡直要笑岔氣，也不知道是癢癢肉作妖還是莫易久突發奇想的小幼稚太好笑：“好吧好吧我的‘驢捧油’，倫家在牀上等你來做客。”

    “嗯？做客？是這樣做客嗎？”

    “去去去，咱們換個位置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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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浪~就是一夜，夠本了，也累散架了。

    大早上，Vivian和小吳就來接曾今今趕機場。7:40登機，10:20落地，她都沒敢摘墨鏡，倒不是怕被人認出來，只是她怎麼看都覺得自己的臉上明晃晃寫着“縱-欲-過-度”……

    航班着陸多費了半個鐘頭，因爲大雪。曾今今穿上莫易久給的那件黑漆漆的羽絨服，突然覺得自己的女朋友無比睿智。

    嚴蕙親自來接機，修身大衣顯得精神抖擻，也夠冷的。她差點兒沒找到曾今今，唯一的辨識標誌還是來自小助理。

    三人直接奔赴試鏡的酒店，雖然飛機晚點，地上的交通也着實擁堵，但都在預算內，主角試鏡是下午一點開始，時間依舊充裕。

    車上，曾今今看着嚴蕙，還有心情打聽她和薛月楠的事。

    “嚴姐，你跟楠楠……沒事兒了吧？”沒準又鬧翻了呢，畢竟那得寸進尺的想法，按照薛月楠的作風，很有可能就付諸實踐了。

    只是沒想到回了內地，嚴蕙就又變回去了。她依舊是擺出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問曾今今：“你怎麼還有心思關心別人的事？試鏡準備好了麼？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媽呀，還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曾今今怎麼想都覺得，這事兒啊，失敗是正常的，成功了才是奇蹟，就算她心裏再怎麼渴望得到這個角色，自身條件擺在那裏，行業競爭也擺在那裏，也只能盡力而爲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卡得厲害，可愛的讀者都會原諒我[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