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簽名

    莫易久是特別心疼粉絲的人，曾今今以前看微博就覺得她對粉絲好，這一回總算是徹徹底底見識到了，一聽說他們打算露宿在外就急了。樂-文-

    她與節目組商量了好久，關於用什麼方法能讓外面那些粉絲散場回家。出去見面是不可能了，保安措施不到位，萬一發生事故節目組擔待不起，最後還是決定一人一張簽名去打發。先派幾位工作人員在外面讓各路粉絲分開列隊，統計數目，而八位嘉賓則在院子裏唰唰唰地奮筆疾書。

    小余給了曾今今三十張紙先簽着，曾今今看旁邊莫易久和柴駿時的，起碼有兩百張吧那兩疊。可即使是這樣，她也覺得叫她籤三十個名字是擡舉。畢竟要說哪個粉絲是專門爲她來的，實在是難以置信的事。

    但還能怎麼樣呢……儘量放慢速度唄。

    “哎呀我手都酸了……”沈可欣丟開筆，捏着手腕不太甘願：“如果我那個小助理在就好了，她籤我的名字比我自己簽得還溜。”

    “這種話你也敢說。合着你以前都是找你小助理籤的？”任甄籤了十張就停筆了：“我十張就足夠了，一會兒誰要誰拿走，沒人要就扔了吧。先去洗澡了，各位繼續。”

    沈可欣等她上樓了，才捂着嘴小聲笑：“嘿嘿，我表姐一定是被戲曲老師虐慘了，心情不好。”

    曾今今卻是要佩服死她，怎麼想就怎麼做，怎麼看怎麼乾脆利落。

    丁正陽也趁機順杆兒爬：“那得，我也不陪你們這些大明星了，扔的時候別讓我看見啊我玻璃心。”

    連你也走了……曾今今覺得這兩人就算什麼都不說，無形之中也生出了一股力量催促她還傻坐着幹什麼趕緊跟上。她蓋上筆蓋兒，順勢伸了個懶腰：“哎，我看看甄姐去，你們忙。”

    “哎，你等我。”

    曾今今屁股剛離開凳子就又被扯回了座。看着突然拉住自己手腕的莫易久，又看向她面前還剩大半的那疊紙。

    “易姐，你這張籤壞了。”

    莫易久後知後覺地將視線放回自己的筆尖，一擡手，剛纔筆尖和白紙接觸的位置已留下一個碩大的墨點。她瞟了曾今今一眼，還是接着簽完了，最後在那個墨點的位置描了一顆愛心，拍曾今今面前，用氣音道：“送給你，所以坐在這邊陪我。”

    您這是怎麼所以下來的？

    曾今今自然還是答應了，還樂呵呵地湊到莫易久耳邊說：“這張愛心版我可以賣普通版的十倍吧？”

    莫易久一聽，虎了她一眼：“你很缺錢嘛？回家裱起來，擺在牀頭聽到沒？”

    “啊？”曾今今趴在桌上，目光落在莫易久飛快簽名的手上。“我怎麼覺得這是後會無期留個念想的意思啊？以後我每天起牀，每天睡覺，看見這張簽名就想起，哎呀我曾今今也是跟莫大天后一起工作過的呀，真是感慨。”

    “說得我好沒良心的樣子。”莫易久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又停了筆，朝曾今今勾了勾手指。曾今今知道她是有話要說，湊耳過去，只聽她道：“以後每次看到這張簽名，想想多久沒跟我聯繫了，超過一個禮拜，馬上打電話給我。”

    你在開玩笑麼？曾今今懷疑地看着她，心想自己跟親媽聯繫都沒這麼頻繁穩定，真按莫易久說的那樣，最後該不會相看兩厭吧！比如看見對方的電話號碼就會想天哪又要沒話找話了……

    “嘖！什麼眼神？我是認真的。”

    “你們倆哪認真了？籤個名都能偷偷摸摸打情罵俏。”沈可欣抓到奸/情般放光的眼神掃射過來，直接掐斷了兩人的話頭。

    辛浩歌也搖着頭假惺惺地說：“有些人啊，也太明目張膽了。”

    “幹什麼，羨慕啊？”莫易久理直氣壯，曾今今卻接不上話，只能一邊用笑容掩飾尷尬一邊憂鬱地想：不怕百合黨在網上就怕百合黨在身邊……

    工作人員一趟趟進來將簽好的名送出去，又是一通洗腦，終於逐漸將聚在門口的粉絲們騙回了家。工作人員雖然並未直說，但沒有曾今今專屬粉過來的事實已經十分明顯，因爲他們根本沒數就直接把她那疊簽名拿出去了，還能聽到那工作人員在外面喊：“誰要曾老師的簽名！”

    索性曾今今也不怎麼在乎這些，有人願意拿走就好。莫易久完成了簽名任務回房間休息，曾今今拿着那張明明是寫壞了還讓她裱起來放牀頭的簽名紙跟着回去。

    任甄坐在牀上看書，說還是想等沈可欣回來再去洗澡。而沈可欣，還在樓下辛勤地簽名爲她爆棚的人氣買單。

    莫易久和曾今今收拾東西去浴室，這回裏面沒什麼人，進了兩間相鄰的隔間，兩人邊沖水還邊興致勃勃地討論《八仙慶壽》的學習進展。

    莫易久說她的戲份已經基本沒什麼問題，那老師後來也沒挑多少毛病，不知道是自己做得好還是他放低了要求。曾今今說那麼耿直的人絕對不會輕易放低要求，還得是易姐本事大讓他服氣了，不過天后粉絲劉老師絕對不是什麼硬氣人，才這麼些時間就放棄了一樣讓她唱低了八度。

    “那你唱給我聽聽看。”莫易久提出了曾今今最不願意答應的要求。

    “不好。”曾今今一口拒絕，拒絕完了又覺得直接得太沒禮貌，補充道：“太丟人了，你可是歌壇天后。”

    “有什麼關係。反正明天要聯排，總要讓我聽到的。而且這裏自帶迴音，唱歌的話聲音超美的。”

    “就算你這麼說……”曾今今揉着頭髮上的泡沫：“算了我今天拒絕班門弄斧。”

    “曾今今你怎麼這麼沒勁。”

    雖然看不見臉，但莫易久不滿的樣子她不過腦都能想象出來。

    “易姐，要不……”曾今今話裏帶了些死皮賴臉的討好：“要不你唱歌給我聽啊，我聽了就有勁了。”

    莫易久半晌也沒個迴應，曾今今還以爲她生氣不願意說話，雖然她根本不是小心眼的人。又試探性地叫了她一聲……

    “呃……”長長一個字裏遲疑和猶豫的語氣讓曾今今放鬆了神經，莫易久說：“有人路過聽到會不會想，哇，原來莫易久洗澡的時候還唱歌這麼浪啊。”

    曾今今樂死了，不知道莫易久哪裏學來“浪”這個字的。

    “所以啊，我也怕路過的人會想，原來曾今今洗澡的時候還唱戲這麼嚇人啊。”

    一個澡洗了快一個小時皮都皺了，中途愣是沒個人進來，從唱戲開始一直聊聊聊，食物香水保養品，喜歡的音樂愛看的書，童年時代的熊事兒，與衆不同的癖好。

    回了房間，才發現沈可欣早躺在牀上玩手機了。曾今今問她怎麼不去洗澡，倒換來一句：“怕打擾你們唄，昨天偶像已經對我意見很大了，還不學乖啊？”

    牀上的兩位去洗澡了，莫易久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去了走廊，曾今今無聊，就算呆在被監控的房間裏實在怪異，也不好意思跟着去走廊上聽莫易久講電話，只得開了房間裏的仿古木窗看古鎮夜景。

    “啊，你們看那個是不是曾老師。”

    “好像是哎，我去素顏也好漂亮，快拍下來。”

    “不行，晚上拍手機太糊了。”

    ……

    夜裏寂靜，女孩子說話的聲音也尤爲突兀。曾今今低頭一瞧，樓下的街道上有三個穿t恤的女孩，看起來都不知道有沒有二十歲。

    “她看見我們了！”

    “怎麼辦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快問啊！”

    曾今今皺眉，難不成是狗仔？年紀這麼小的狗仔？正準備關窗，裏面唯一一個短髮的女孩開口問了：“曾老師，易姐在不在？我們是她的歌迷。”

    歌迷？曾今今猶豫片刻，還是回答了：“她在打電話。你們是學生吧，這麼晚還不回家？”

    另一個女生說：“暑假嘛。我們坐火車來的，剛剛才到這裏，沒想到大家都散了，說是沒見到人，但節目組送了簽名。我們就想再轉轉，萬一還有呢。”

    “沒有了，你們趕緊找地方住吧，大晚上多危險。”

    “曾老師，幫我們叫一下易姐吧，我們就見一面，見了馬上走。”

    騙子，鬼才信你們見了馬上走呢？還不得興奮尖叫滔滔不絕啊！曾今今這樣想着，又聽她們說：“曾老師，我們是站禁酒的，真的。”

    “你們這些小孩歪心思太多了，別以爲這麼說我就會高興啊……”她抿了抿嘴，見三個女孩都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繼續道：“等着吧，我找你們偶像來收拾你們。”

    “啊啊啊啊！太好了！”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