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準備

    關於濱大封校事件，欒昭通過從警方那邊發來的文件，悉知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晚，宿舍樓上傳出滲人的尖叫，讓不少樓層的人被驚醒。

    當有人去查看時，發現304寢室房門緊閉，玻璃上濺着鮮血，恐怖的身影正與一衆由外向裏看去的目光對視！

    不大一會兒所有人都被驚動，有膽子大的男生一起上樓去查看情況，結果是有去無回。

    待警方趕到後，調取了宿舍走廊的監控，卻發現監控已經全部失靈，連修復都做不到。

    經驗豐富的老警官制止了手下人上去查看的衝動，把這件事直接上報，轉交給了特控局，整個濱大也被全面封鎖。

    事後調查，當夜從樓上逃出來的人，多數都是被恐懼所支配，隨大流往下跑的，僅有一部分人看到了某些事物。

    而這些看到某些事物的人，無一例外都在精神上受到了刺激，目前正在醫院接受治療。

    文件中，還有關於這些人的口述信息。

    欒昭以爲，當面傾聽他們的描述，會比看文件更有收穫。

    於是他便和錢偉來到醫院，亮出證件後，被警員許可進入探望。

    這間病房裏的病人是一個短髮女生，她穿着一身病號服，抱着雙膝坐在牀頭，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見來人，她擡起頭，露出了一張較爲蒼白的臉頰，以及一對黑眼圈。

    “你們又是來問問題的吧？”未等欒昭他倆先開口，女生便主動說話了。

    與錢偉對視一眼，欒昭又看向女生，莞爾一笑。

    他來到病牀前，把水果放到桌子上，對她道：“很抱歉來打擾你，雖然不想讓你回憶那些，但事關重大，有些事我們還需要再三調查才行。根據你提供的消息，你說你認識...那張臉？”

    “張，張若薇。”

    女生說出這個名字時，不光身子在抖，連牙齒都在打顫，眼神裏滿是恐懼。

    “我聽說過她。”

    欒昭點點頭。

    警方已經詢問過了，所以他也知道這個名字，這是一個早在兩年前就消失的生命。

    也正是因爲病房的這些學生裏，唯有這個女生說認識那張臉，所以他才會直接來到這間病房。

    “我那年是大一，我，我見過她好幾次，她當時是學校裏公認的校花。”

    說着時，女生還吞嚥着口水，眼中的恐懼並沒有減少。

    “很好，請繼續，把你知道的都講出來，把這個故事完完整整地告訴我。”

    ...

    離開醫院後，錢偉站在街邊，感慨道：“沒想到有些電視劇、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橋段，在現實竟然真的會上演。”

    欒昭雙手插兜，遙望着天空道：“偉哥，聽說過一句話嗎？現實往往比小說更荒誕。”

    “這個我認同，不過我比你大不了幾歲，你能不能對我換個稱呼？”

    “嗯，知道了，偉哥。”

    “...”

    二者根據警方提供的位置，開車來到一個小區，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

    門內的女人通過貓眼看到了外面的欒昭和錢偉，有些警惕地出聲道：“你們是誰？”

    錢偉直接掏出證件道：“警察，來你家諮詢點事情，如果信不過，你可以現在就打電話報警，查證我們的身份。”

    “我知道了，你們稍等。”

    對方竟然真的開始打電話。

    與欒昭對視一眼，錢偉無奈地聳聳肩。

    欒昭微微一笑，這很正常。

    他倆兒一個是西裝暴徒的皮膚，一個是風衣紳士帽燕雙鷹同款，走在街上都讓人頻頻側目以爲是在拍短視頻，現在光有證件沒穿警服上門，正常人都會有所懷疑。

    沒多久，門開了。

    女人穿着白色緊身毛衣搭配鉛筆褲，身材既高挑又豐滿，皮膚白嫩、臉龐精緻，看起來有股書香氣，還戴着一幅無框眼鏡。

    資料上顯示她今年三十幾歲了，有點不像啊？

    欒昭心頭一動，多在她臉上看了兩眼。

    “抱歉，是我多心了，兩位警官請進。”女人側開身，把他們迎進門。

    “是我們冒昧了。”

    錢偉說了一句，與欒昭一起走進去。

    “不好意思，家裏有些亂，沒收拾。”女人臉頰微紅，用手把滑到眼前的一縷頭髮撩到耳後。

    “無妨。”

    錢偉擺擺手，然後問道：“你叫張南蓉，對吧？”

    “嗯。”

    女人點點頭，應了一聲。

    錢偉又問：“你丈夫是黃銘濤？”

    女人聞言，臉色微變，停頓兩秒後，又答：“對。”

    錢偉與欒昭眼神交流一下，確認他們找對地方了。

    旋即，錢偉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正當他想再問話時，一個有六七歲的小男孩從另一間房裏衝出來，撲到女人懷裏。

    “媽媽！”

    “小寶，不是告訴你家裏來了客人，不要出來嗎？”

    女人雖然是責問的語氣，但雙手摸着男孩的頭，臉上卻露出了寵溺的表情。

    小男孩轉過身看向欒昭和錢偉，眼神中透着好奇。

    “咳，小孩子嘛，沒關係。”

    錢偉給了欒昭一個眼神，示意該他說了。

    欒昭點點頭，隨後對女人道：“你知道你丈夫黃銘濤犯了什麼事嗎？這也是我們到訪的目的。”

    女人撫摸着小男孩頭的手臂一僵，臉色白了幾分。

    見她低下頭不說話，錢偉又給欒昭使了一個眼色。

    知道看你眼色行事，但也不至於這麼頻繁吧？

    欒昭還以白眼。

    錢偉瞪瞪眼，讓他快問。

    欒昭搖了搖頭，只得繼續當黑臉，便對女人道：“紙是包不住火的，我不曉得你清不清楚你丈夫的事，但我們想聽你的實話。”

    見她的身體微顫，卻還不開口，欒昭覺得有點棘手。

    既然如此，那就需要下猛藥！

    “太太，你也不想你的兒子年紀這麼小就失去父親吧？你也不想你的丈夫...呵呵。”

    話沒說完，後面的也不用說了，因爲女人已經擡起了頭，緊抿着脣。

    同時，錢偉一臉震驚的表情，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欒昭。

    女人冷着臉道：“我和他現在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他常年在另一個家。”

    ...

    小區門口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欒昭上下打量着錢偉，奇怪道。

    這廝，從人家出來後，臉上的表情就沒變過，真是大驚小怪。

    最終，錢偉還是把本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裏，委婉地表達：“你這個人有點危險，我感覺今後還是離你遠一些比較好。”

    “去！是你讓我當黑臉的，現在還嫌棄我了？”

    欒昭怒道。

    “那你也不能太...那個啊。”

    錢偉的一張臉扭成團，不怪他多想，因爲他也是結了婚的人，家有少婦嬌妻。

    “哪個啊？我這一切還不是爲了工作？你以爲我想說出那種話？你以爲那是出自我的本心？我告訴你，我是一個十分正直的人，沒你想的那麼骯髒齷齪！”

    欒昭捶胸頓足，一臉蒙受天大冤屈的表情。

    “抱歉抱歉，阿昭，是我不對，任務要緊，咱們還是趕緊去忙吧。”

    錢偉尷尬地笑笑，緩和道。

    欒昭也沒真生氣，對他道：“等我們找到後，你是想晚上殺過去，還是等明天白天的時候？”

    錢偉略作沉吟後說：“事不宜遲，如果找到了，那就晚上直接殺過去！反正【靈異類】怪異不是鬼片裏那種，白天晚上對它們都一樣。”

    “好，那這樣，現在咱們兵分兩路，你去找那個太太的丈夫，我去找...靠，你怎麼又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