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收穫

    “老爺子，一定要保重身體啊，班長的在天之靈絕對不希望您爲他而傷心。”

    病房裏，欒昭深切地望着病牀上的老人，關懷道。

    “孩子，放心吧，我挺得住，阿旺這，這也算解脫了...他當初，當初就總說應該留在戰場上不回來...”

    老人擺擺手，雖然強裝鎮定，但那顫抖的聲音和再度紅起來的眼眶，卻也怎麼都掩飾不住悲傷。

    老年喪子，這對於任何一個老人來說都是一件難以承受的事情，即便欒昭沒有告訴老人真相，而是說周旺外出散心時遭遇了車禍。

    “唉...”

    對此，欒昭長嘆一聲，輕輕拍了拍老人的手臂。

    他想了想後，道：“對了，之前他給我打電話，跟我講您家發生的那事兒。這個您放心，那幾個混賬王八蛋，我已經全給他們送進去了，還有那個毒婦，沒個十幾年，他們出不來。”

    既然已經撒了一個謊，那就不介意再撒一個，反正那幾個的確被周旺帶走了，也是爲了讓老人心安。

    “不重要，那都不重要了，你也別爲難那些孩子，他們也是一時誤入歧途，走上了邪道，教育教育就好了。至於我那個兒媳...就隨她去吧。”

    剛進入病房時欒昭表明了自己刑警的身份，現在聽欒昭說這件事，老人以爲欒昭要行使公家的權利趁機狠狠報復，便有些於心不忍地勸說。

    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吶！

    欒昭心底感慨一句，對老人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好孩子，阿旺有你這個戰友，這一輩子也算沒，沒白活...咳，你看，這歲數大了，就是，就是...”

    老人擡起頭，臉上勉強堆起笑容。

    “您老千萬別這麼說，我是他帶過的兵，他是我班長，我給他操辦後事那是應該的，我來看望您也是應該的。”

    欒昭說着，把一張銀行卡掏出來，放在了老人手中。

    “這裏有五十萬，密碼就寫在卡上，是那大貨車老闆賠的錢，他後續還會賠一百萬，到時候我再給您送來。”

    之前欒昭處理電梯怪異得的三十萬獎金，這次跟着去打了個醬油獲得的二十萬獎金，加在一起正好五十萬。

    “孩子，這錢...”

    老人看着手中的銀行卡，生了疑心。

    “這錢您收着，以後啊，有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別把我當外人，我單位還有要緊的事，就先走了，改天去看您。”

    欒昭扣上老人的手，幫他把銀行卡攥緊，然後起身拎着包就走。

    “哎，孩子...”

    見欒昭已經出了門，老人嘴角蠕動幾下，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滑下來。

    “嗚嗚...阿旺，我的兒...”

    ...

    出了醫院大門，欒昭叫了個車，來到海邊。

    “本來想買個車的，嘖。”

    站在護欄前，享受着被海風吹拂臉龐，欒昭努努嘴。

    站了一會兒後，他把包裏的一個骨灰盒取出來，一邊向海面撒去，一邊自語道：“生前是大海上的男兒，死後魂歸大海，挺好的。”

    周旺的日記本最後一頁，上面有這樣寫，算是他一個心願。

    撒完骨灰，把骨灰盒也連帶着扔進了大海，欒昭拍拍手，笑道：“這回我可不欠你什麼了，你老兄可別半夜來找我哦。”

    隨後，他兜裏的手機自動鑽出來，慢悠悠地漂浮到了他的眼前。

    望着手機，欒昭的嘴角微微上揚。

    不錯，這正是前些日，他在捏碎周旺的那枚勳章後，金手指爲他攫取來的力量！

    說攫取可能有些不妥，欒昭更願意稱之爲饋贈。

    他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有恩必償、有仇必報！

    或許這並不是恩，因爲周旺也不知道他擁有這種金手指，當時只想讓欒昭送他一程，但欒昭就覺得是。

    所以，他才會把周旺的後事給辦了，還去看望周旺的老父親。

    生而爲人，當有底線原則，穿越客也不例外。

    不過這個底線原則嘛，當然可以是很靈活的，分面對什麼人、什麼事兒的時候，絕非聖母。

    說回他新獲得的力量。

    當時他就覺得自己腦子裏猛然一震，然後身體中就仿若多出了一個如臂使指的器官。

    這個器官的感觸無法用言語來具體描述，簡單說就好似意念成了手臂、眼睛一樣，本能應用，沒有任何障礙。

    等任務結束後，他私下裏找時間進行了嘗試。

    首先，就是可以切換視角，或者同時使用自己的眼睛和這個全新的視角。

    內視能夠看到自己身體內部的結構，五臟六腑、血肉骨骼等等，外視能夠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查看自己周身外的一切。

    而且還可以細緻入微地觀察，就如同放大鏡一樣，即便是地上的一粒沙，都可以觀察到這粒沙的表面。

    這個覆蓋掃描周身的範圍，他通過嘗試得到了結果，以他爲中心點，方圓三米之內！

    其次，便是隔空御物，或者說是干涉現實。

    現在最大程度能御起的東西，也就兩個手機的重量，多了就無法做到了。

    身爲網絡小說的忠實擁躉，欒昭自然明白自己這是獲得啥了。

    修真小說裏的靈識，西幻小說裏的精神力！

    這個猜測很有依據性。

    周旺是鬼，是靈體，他能提供的，也就是靈體力量了，就如豬頭怪提供的體魄力量一樣。

    ‘攫取豬頭怪讓我如全方位加了屬性點一樣，成了前世漫畫裏的超級士兵。攫取電梯怪讓我變得精神奕奕，渾身上下充滿了活力，可能是生命力。周旺老兄的饋贈，讓我的精神力得到大幅度強化，能夠離體而出，甚至隔空御物。那麼，以後的怪異，還能給我提供什麼？’

    欒昭越想越期待，摸着自己的下頜，脣角忍不住地往上揚。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欒昭直接以精神力觸碰接通電話。

    “喂，欒子，是我。”

    “老狐狸？”

    一聽這熟悉的口音，欒昭樂了。

    這哥們曾是他一個連隊的戰友，退役後直接去了國外討生活。

    其人此前加入了‘北大洲聯盟’中某國的外籍軍團，經常活躍在貧苦的南大洲大陸上，與那些默打交道。

    上一次打電話時，聽說他已經脫離了外籍軍團，自己組建了公司，成了私人軍事承包商，混的風生水起。

    也正因此，之前欒昭才想着出國去投奔他。

    “近來如何呀？”

    老狐狸的聲音有點發綿，聽起來略顯賤賤的。

    “好得很，你怎麼樣？”

    欒昭笑着回道。

    “給你個驚喜，哥把公司轉移到咱東大洲來了，就在大虞東面的一個小國，現在你只需要坐一趟航班，下飛機就能見到哥哥啦，開不開心？”

    世界上有東南西北四塊大陸，合稱“四大洲”。

    東大洲有大虞帝國，儘管朝代更迭、歷經滄桑，但文明一直傳承數千年之久，堪稱世界之最，屹立東方世界不倒，爲一衆小國的宗主國，傲視羣雄！

    西大洲有聯邦政府近來幾百年中強勢崛起，縱橫捭闔、人傑輩出，靠着不斷地侵略和吞併，佔據了大陸百分之八十的面積，號稱文明燈塔。

    北大洲的歷史傳承雖然不如東大洲，但同樣深遠，可卻分成了幾十個國家，在東西兩強的壓力下於百年前組成聯盟，實力不可小覷。

    南大洲就拉垮了，國家有數百個之多，居民全都是那些進化未完全的默，文明程度低下、社會秩序薄弱，軍閥割據、混戰不休，死亡和疾病一直籠罩在那片溫度極高的土地。

    “開心你個蛋，死狐狸！對了，你轉移公司幹嘛？雖然東大洲也不乏戰事，但有咱大虞壓着，調節一切事物，這戰爭的烈度根本比不上北大洲和南大洲啊。”

    凡是充當戰爭販子，發戰爭財的，就都不會喜歡東大洲和西大洲，因爲這兩個地方有巨人存在，很難有賺大錢的機會。

    “哎，我在那頭遇到點事兒，說起來忒嚇人，也忒不可思議，具體就不和你講了，也是爲你好。反正吧，我是不回去了，這邊雖然打的仗少，但勝在安全。”

    老狐狸的聲音變得很惆悵，似乎真是遇到了什麼令他膽寒的事情。

    欒昭眼珠一轉，有了些猜測。

    或許，他說的事就和怪異有關？

    當然，對方既然不說，那他也沒必要細問。

    “不過我找到了另一條賺錢商機，經過實踐，我發現竟然比打仗還掙錢，真特麼邪了門了！”

    “什麼？”

    欒昭對此有些好奇。

    “直播！”

    “...”

    “對，你沒聽錯，就是直播！我現在手底下的人，一個個每天不是在直播間和大虞的觀衆吹牛逼，就是搞一個假的戰爭現場表演，這咱們國家的錢真好賺啊！”

    欒昭十分無語。

    但他一想，覺得有點說法，對於那些沒有軍旅經歷，沒摸過槍，卻十分嚮往的人，你搞這一套他們還真就吃。

    和老狐狸又聊了一會，欒昭拒絕了去他公司當主播的邀請，掛斷了電話。

    正當他打算收回手機時，一個戶外主播路過，剛好把這一幕給瞧見了。

    戶外主播眼前一亮，趕緊示意身邊的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