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又遇方子鳳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子莫負字數:2898更新時間:24/06/27 17:46:55
許祁安換完衣服出來,場中已經開始書法比試了。
這次書法比試,吳六思在進蘭玉坊將流程與他們說了一遍,不像昨日那麼繁瑣,各自些寫出典籍《清水》中一篇,來做比,能得到吳六思與褚卟認可,及入眼。
時辰也是在半柱香之內,吳六思見許祁安換好衣服,走到他身邊,以免打擾別人,壓低聲音,“小許,你的位置在那裏,趕緊去吧。”吳六思指了指一處空置的方案。
許祁安順着吳六思說的位置,便走了過去,書法對於他來說,如家常便飯,楷、篆、草、行、隸,便在其中選了一種楷字,節選《清水》中雲庸一節。
“鳶飛戾天;魚躍於淵。言其上下察也。”有對青樓女子的體恤之情,還有緬懷十二年前對他傾囊相助的白姐姐。
許祁安落筆寫罷,也才過了幾息,擡頭看了看周圍的人,他們落體字法的時候,還在思索《清水》中的選段。
《清水》中庸顯然不在四書五經之中,不少人雖然讀過,但記憶模糊,寫下幾字就在思考其中後半段。
“大哥哥你寫好了?”身邊傳來一聲溫柔甜膩的聲音,。
“是啊,小姑娘。”許祁安轉過頭,入眼的是一名小姑娘,明眸皓齒,柳葉瓊眉,與裴詔麥那丫頭不相上下,想起裴詔麥,就有點想她在自己身邊師兄長師兄短的日子。
方子鳳一臉天真無邪,“這麼厲害,你能不能幫幫我。”
“幫你?幫你幹嘛?”
“我想不出來《清水》裏的選段。”方子鳳看了看他身後的湖水,眼神閃過一絲狡黠。
許祁安見她俏皮,並沒有把她和之前的小乞丐‘男孩’聯繫在一起,或許是有些像裴詔麥那丫頭了,對這個娃娃也有幾分溫柔,“好,我來告訴你,你這樣落筆,明月止昔,曇風浮柳……”
因而書法比試,只要不是替人落筆就不算違規,吳六思見狀,見怪不怪,而且還是方子鳳這小魔頭,倒是方子鳳與許祁安攪和在一起,引的不少人關注。
陸席秋朝許祁安看了一眼,想要提醒他,別和這小姑娘走的太近,但被方子鳳一瞪眼,這位風流不羈的浪蕩子,立馬腦袋一縮像個鵪鶉蛋。
馮提冷笑一聲,這位小姑奶奶不知道又要玩什麼捉弄人的花樣,最好讓許祁安大衆出醜。
許祁安的方桌與方子鳳相隔四寸,輕輕告訴方子鳳中庸的一片選段,方子鳳卻皺着眉頭,裝傻道:“我有些聽不清,你離我近點說。”
許祁安擡頭看了一眼幾丈之外的褚卟等人,猶豫道:“這不好吧,被他們看到了,落人口舌。”
方子鳳卻鼻子一揚,擺了擺身子,撒嬌道:“別怕大哥哥,他們人可好了,要不然我一小姑娘哪能來參加什麼書法比試,這些人不會說什麼的,你放心大膽告訴我就行。”
許祁安本來就奇怪她一個姑娘怎麼來了這煙花之地,她這麼一說,倒也沒多想,還以爲那家叛逆的小姑娘,而且他與這小姑娘的行爲,自然落在了吳先生與褚卟眼裏,二人卻充耳不聞。
就要走近了幾分,告訴她怎麼寫。
方子鳳見狀,腳就伸了出去,眼睛彎的跟個小狐狸,她背後靠湖,身前有一階梯,董小婉正好在一丈遠的方案邊,按照她的壞心思,把這傢伙絆倒,這混蛋只要跌倒就會撞緊董小婉懷裏,她乘機扯開董小婉腰上繫帶,蘭玉坊絕對不會放過這混蛋。
方小魔頭眼看就要成功,這混蛋的腳伸上來,計劃也跟她預計的一樣,可結果並不如願,她腳踝就像碰到了塊鐵疙瘩一樣,撞的她生疼,那混蛋還像沒事人,問她,“你怎麼了。”
方子鳳心裏罵的要死,這腿難不成是鐵,怎麼這麼硬,罵了一聲混蛋,腳就偷偷摸摸收了回去,甜甜笑道:“沒事,踢到一塊木疙瘩了。”
許祁安看她一眼,跟個天真無邪的傻姑娘似的,像個私塾先生,“那我說於你聽,你快點寫,別磨蹭。”
方子鳳眉頭一彎,眼神一狠,這混蛋竟然敢這麼對她說話,手伸進了衣袖裏的荷包,荷包裏邊裝的江湖上的《毒癢脫皮粉》雖然無毒,但是就算武林高手中招,也會奇癢難耐。
這東西還是方子鳳用計謀捉到一個江湖大盜弄來的,聽名字就知道,中招之人癢的你能脫層皮。也在別人身上實驗過,慢慢發癢,然後一點點恨不得把皮撓破。
方子鳳一手握着狼毫,一手慢慢拿出荷包,筆尖未觸紙,狡黠道:“大哥哥,這研好像沒磨好,你幫我看看。”
許祁安看了看,果然有一小塊研還是成塊的,玩身伏腰將墨汁碾碎。
方子鳳見機,立即打開荷包,就要把毒粉從許祁安敞開的脖子衫口倒進去,誰知許祁安頭一頂,那毒粉一下子沒拿穩,反而一小盈從頸口撒到了她藍色衣衫內邊一些,她趕忙抖掉身上毒粉。
許祁安轉過頭,見方子鳳袖口沾了一些白色粉裝物,怪道:“小姑娘,你是在偷吃東西嗎?”
方子鳳忍住髒話,怒不可遏,荷包一伸,“你要不要也吃點?可好吃了。”心裏卻再罵,最好你吃下去,毒死你這混蛋。
許祁安見周圍雖然沒人在意二人,不過正比賽了,義正言辭道:“你自己吃就行了,不過下次偷吃,可別讓人發現。”
方子鳳突然感覺脖子裏邊有些癢,就知道不妙,剛纔的毒粉沾到皮膚了,腳下一遁,就要跑去吃解藥。
許祁安見她想溜,一把子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墨給你研好了,快點寫吧。”
方子鳳被他抓着手,想跑又跑不掉,解藥在丫鬟那裏,而丫鬟在蘭玉坊的一間房間,沒跟她過來,只好忍着癢,“我寫,我寫,大哥哥你快鬆手。”
許祁安鬆手,笑了笑,這小姑娘還挺可愛,念起剛纔的《清水》段落,道:“風之有償,藝其絡奕。百物恆生,爲德爲本。”
方子鳳聽着許祁安的聲音,只覺王八唸經,念得她腦殼疼,只因那毒粉越來越癢,又不好在大庭廣衆之下用手去掏,只好一隻手寫着書法,一手捻着衣綢去蹭,緩解癢處,咬着內脣道:“說完了嗎?”
“嗯,沒看出來,你真厲害。”許祁安停聲,方子鳳也停筆,看着她寫的字,不由多看了她一眼,下筆有勁,筆走游龍,有蒼龍之勢,而無女子內斂之勁,而且還能寫的這麼快,可見不凡。
方子鳳可不願與他多扯淡,這會癢的她身子都有些不送控制,腿肚子都在打哆嗦,哪還管他,就要衝去丫鬟那裏,誰知許祁安這混蛋,又捉住她的手,嘴裏還欠揍道:“香都快燃沒了,小姑娘,你往哪去?”
方子鳳眼眶都帶着火氣,狠狠地盯着他,像一條還沒發育完全的小雌虎,臉色扭曲,低聲潮紅着臉,道:“還不放開我,混蛋。”
她的臉紅通通的,是癢憋的難受,又不能去抓,而許祁安當作了是另一回事。
許祁安被方子鳳莫名其妙罵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見她雙腿交疊,臉色‘羞紅’,立即明白怎麼回事,趕緊放開她的手,“你原來是想如廁,不早說,趕緊去。”
方子鳳見許祁安一副嫌棄表情,就跟她忍不住在青裙中撒了些髒東西,來不及置氣,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就趕緊出了雅方閣。
許祁安見狀,見方子鳳着急神情,嘟囔道:“早告訴我你想撒尿,不就得了,這丫頭不會是窩裙子裏邊了吧。”
許祁安與方子鳳的舉動,自然被在場的人看在眼裏,不過方子鳳這女魔頭,誰敢說什麼。
只不過馮徐很奇怪,小魔頭不是很喜歡捉弄了人嘛,怎麼看上去跟許祁安‘有說有笑’的,還‘嬌羞’的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耽擱這會功夫,衆人也在紙上寫好了《清水》選節,吳六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這些人身側,將各自的筆墨收在手中,然後拿給了司天臺這位褚掌史。
陸席秋見褚卟正在品曦書法,來到過案的許祁安身邊,白夙也在。
方子鳳的位置在許祁安臨左,白夙正好相鄰方子鳳右側,陸席秋正好聽到白夙,再問,“許兄,你沒事吧。”陸席秋也很是好奇看着他。
許祁安不明所以看白夙一眼,好端端的問他這話,“沒事啊,怎麼了。”
陸席秋看看許祁安胸前,又看了看許祁安後背,摸眉鎖頭,道:“不應該啊,祁安,你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裏不舒服,亦或者想吐,或者想脫衣服。”
許祁安白陸席秋一眼,“說什麼胡話呢,我又沒生病,而且我剛纔衣衫都溼了,只換了一件外袍,怎麼,你想看我身材。”
陸席秋懷疑方小魔頭做了其他手腳,上手就往許祁安外袍裏邊掏,按照方小魔頭的慣例,她可不會無緣無故親近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