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偷聽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子莫負字數:3142更新時間:24/06/27 17:46:55
    朱奉春冷笑:“我說這麼端家這段時間怎麼有些不對勁,原來是許祁安破壞了端遠山的計劃。

    言語堂不解道:“奉春,難不成端遠山真的想害死他大哥?”

    朱奉春想到近些日子離奇死亡的端家綢緞莊東家,“端遠山早就對端靖的家業覬覦已久,恨不得這個大哥早登極樂,看來似乎與突然出現在金陵的一股神祕組織也有關聯。”

    言語堂好笑道:“這端遠山野心真是大,虧這端綺煉還把他當做親二叔。”

    “端靖這人素來不願與十三望有瓜葛,正好乘此讓端家改朝換代。語堂,必要的時候讓宇文拓可以幫一幫這個端遠山。”

    “我知道了。”

    另一邊,白夙見許祁安身邊終於沒人,行至他身邊,溫文有禮道:“許公子,恭喜你獲得一甲。”

    “白公子,你也不錯,乃是三甲。”許祁安嘴角微微一揚,白夙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把子撘着他的肩膀,手垂落在他胸膛前,很結實。

    “你這是做什麼?”白夙俊秀的臉容一熱,狠狠推開許祁安。

    “沒做什麼啊,我就是想和白公子交個朋友。”許祁安攤了攤手,胸沒彈性,不是女扮男裝。

    白夙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有幾分惱怒的意味,“許公子還真是好交朋友,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許祁安看他離開,嘟囔道:“又不是女人,碰下胸怎麼了,跟掉了塊肉似的。”

    “你不會有特殊癖好吧?”陸席秋在一邊怪聲怪調,他之前對許兄勾肩搭背遭嫌棄,但許兄怎麼對這白夙不一般。

    “瞎想什麼呢,你就不覺得這傢伙娘裏娘氣的像個女人嘛。”許祁安看他神情,給了陸席秋一個白眼。

    白夙確實長的像女子,陸席秋哈哈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之前也以爲他是女扮男裝。不過你想多了,白夙雖然長的娘裏娘氣,但這小子是貨真價實的男子,蘭笑坊一夜御五女的名頭不少人都知道,”說到這,還偷偷說,“聽說,五個女娘都不夠他折騰。”

    許祁安驟聞此言,頗爲驚訝:“這…這麼厲害!不可能吧,我看這白夙體格和我差不多。”他雖未吃禁果,但接觸不少。

    許祁安可記得故平村的姑嬸經常抱怨自家男人不行。要知道牛叔、謝哥那些人體格抵得上兩個他,驟然聽到這話,自然吃驚。

    “什麼不可能?”端綺煉這時也過來了,因而詩比落幕,她身爲詩賽管事要處理一些事情,離開了一會,她身後還跟着唐儲這個跟屁蟲,但鬍子宜等人已經離開。

    許祁安可不敢在端綺煉面前說這些,她一直覺得他好色,“沒什麼,就是與陸兄扯一些閒話。”

    端綺煉看了陸席秋一眼,“是嗎?”

    “我與祁安剛纔在談論獲得三甲的白夙,他聽我說這白夙以前家境貧寒,傍上蘭玉訪秦寶眉才初露頭角,所以有些驚訝。”陸席秋知道這些話不方便在端嫂嫂面前說。

    “這白夙確實不簡單,”端綺煉說罷,便朝許祁安看了一眼,笑道:“阿許,我沒想到你能斬獲詩比頭籌,若是你想在音律與書法上也能脫穎而出,白夙這人,確實是你的一大對手。”

    “順其自然吧,不止白夙,楚池然與朱奉在書法與音律的造詣肯定也不低。”許祁安對白夙這小白臉不感興趣,拍了拍身邊陸席秋肩膀,“這傢伙肯定也對第一名感興趣。”

    陸席秋也沒有扭捏,笑道:“說的不錯,祁安,我可不會因爲你是我的朋友就讓你。”

    “隨便你們吧。”端綺煉已經很高興能拿到詩比頭籌了,至於音律與書法,她沒報多大希望。

    見端嫂子似乎更加看重許祁安,唐儲心中恨意更甚。

    端綺煉似乎注意到唐儲情緒,還以爲他落選,心中遺憾,安慰道:“唐儲,這次詩比挺難的,雖然你未入選,但也不必氣餒,我知道你盡力了。”

    唐儲就知道端嫂子不會怪他方纔針對許祁安,故作失落道:“端嫂子,我讓你失望了。”

    端綺煉拍了拍唐儲肩膀,笑了笑,並未說話,算是寬慰他。

    許祁安虛了虛眸子,綺煉姐好像對唐儲不一般。

    ………

    夜幕降臨,參加詩賽入選之人皆進了白悅客棧入住。

    許祁安並有沒回寧府,而是也在白悅客棧住下。

    傍晚十分,不少人熄燭入被,打更人掌燈在灰暗長街行着,叫喊起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燭”的喊聲。

    許祁安換了一身黑色夜行衣,便於在夜幕之中不惹人注目,打開窗戶跳到屋檐房頂。

    他踩踏於接連起伏的屋舍瓦礫之間,看到白天青衣女子入住的方向便停了下來。

    “白天見到的那名青衣女子應該就在這個位置入住了。”許祁安閃身,從客棧二樓沒上木扣的窗戶翻了進去。

    一樓是招待客人用膳之處,二樓便是提供客人入榻的房間。

    許祁安翻入客棧走廊,不得不說,白悅客棧不愧能住下那麼多人,要知道白天進選的人不在少數。

    見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客滿爲患,以至於許祁安一時之間不知道那名青衣女子在哪個房間。

    他轉眸,看見樓閣處佈置大小不一,房內華貴有異,立即有了注意,“還好這間客棧分爲天地玄黃四個等級的房間。”

    天地號自然是雅間,玄黃號是普通客人住的客房。

    許祁安雖不知褚卟與那名青衣女子的背景,但能與寧守道平起平坐,想來身份地位不低。

    東面便是白悅客棧的包廂,也是雅間,許祁安來回幾個騰躍,見樓閣掛了一張雅字號玉牌,就潛了進去。

    雅字號房不多,但也有好幾間,許祁安爲了勘察清楚青衣女子肩上秀的四足鶴繡,也只能一件一件去找了。

    東面一間雅間,白夙懶散的打了一個哈欠,慢慢褪下自己的衣裳,解開外袍,漏出了褻衣訶子,這白夙竟然是一個女子。

    她走到窗鄢,拿起方桌上放置的一把小匕首,割掉了束縛在胸前的絲綢,平坦的胸脯竟是鼓了起來,掉落兩片弧形鐵片。

    白夙揉了揉,想起被許公子捉了一把,臉容驟然浮上酡紅,嬌羞道:“許公子竟然摸我這裏,還好摸到的是包裹綿軟的胸帖,不然就知道我不是男人了。”

    一陣風聲襲動,白夙警覺扯過帷幔上的掛衣,遮蔽身形,纏上裹帶,恢復男身,冷聲道:“誰!”

    許祁安纔剛走到這間雅房,正要捅破窗戶紙眼,沒成想裏邊的人就發現了他,暗道:“師傅說的沒錯,我的功夫果然不到家,以後要小心謹慎些才是。”

    正要推門而進,裏邊卻穿來了另外一人的聲音,鬆了一口氣,“原來說的不是我。”

    白夙看清眼睛這人,抓緊的衣袍也鬆了鬆,“黛姐,你怎麼來了,嚇我一跳。”

    房內,白夙眼前出現了一名身披黑袍的女子,遮擋了面容,只露出一雙姃詰明眸的雙眼,成穩道:“我不放心你,自然過來看看。”

    許祁安輕輕捅開紙窗,從砂眼望去,屋內之人,除了白天說過話的娘娘腔白夙,他前方站在一名身姿高挑的勁風黑袍女。

    白夙下意識,“皇……”

    黑袍女瞪了她一眼,白夙輕拍了拍嘴脣,走上前去,拉着她的胳膊,撒嬌道:“黛姐,這裏是寧守道安排的住處,應該沒有宵小敢來這裏放肆。”

    許祁安見他一個大男人一副女兒姿態,想到不久前以爲他是女子,還摸了摸他胸,感覺有些噁心。

    黑袍女嘆氣道:“難道你忘了昨日發生的事了。”

    白夙想起昨日發生的事情就一陣後怕,差點就被馮提給玷污了,聲音一冷:“我沒忘,我只是沒想到人性如此狹隘,竟然爲了一些小事,馮提竟然想加害我。”

    黑袍女應該比白夙年長,挪步走到她跟前,撫了撫她的腦袋,“這裏不是我們的故鄉,以前你生活優渥,不懂人情世故,也不知人心難測,現在應該知道大觀人生性貪婪了吧。”

    白夙突然想到從馮提手中救了她的人,低低道:“也不盡是如此,也有善良,正直之士,比如……”

    黑袍女打斷道:“好了,我知道那人救了你,你心懷感激,但感激與喜歡是兩碼事。你難道忘了,我曾經告訴過你,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如你二哥,以前多麼多麼愛你二嫂,但爲了哪個位置,還不是拋棄了與他同舟共濟的髮妻。”

    “我會把握分寸的。”白夙想起二哥,便想到家族中兄弟姐妹爲了拿個位置,兄弟鬩牆,姐妹相殘,心中一陣難受。

    黑袍女眼中逝過一抹殺機,她不允許白夙有任何情感,尤其是對大觀人,轉移話題道:“爲了避免以後再發生昨天的情況,我已經讓塔爾嘜明日以後寸步不離的跟着你。”

    白夙啊了一聲:“黛姐,塔爾嘜不是被你安排去監視回春堂的大夫了嘛。”

    許祁在門外聽了一下二人對話,不知二人話中意思,房內也不是他要找的青衣女子,就要離開,但黑袍女下一句話,許祁安停住了腳步。

    黑袍女道:“相比於跟蹤那名大夫,你的安危在我眼裏更加重要,而且我安排塔爾嘜注意他的行蹤,只是爲了知道對方做了什麼,如今我已知曉那人是爲了針對金陵的寧太守,既然不是衝着蔞嵐閣來的,我也無需耗費人力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