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麻袋裏有人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子莫負字數:3143更新時間:24/06/27 17:46:55
“正是因爲如此,我才想讓許祁安參加這次比賽。”寧綰之知道天機樓之人會星雲占卜之術,雖是四大宗門,卻是避世宗門,行的是趨吉避凶,占卜國運、災禍之事。
寧守道問道:“綰之,你不會想讓祁安淌這一趟渾水吧?”
寧綰之面向父親,道:“你不是想讓他與我成婚嘛,我想看一看,這許祁安到底能不能入我的眼。”
寧守道笑了笑,能讓女兒拉下臉來,替他求一參賽資格,寧守道就已知道她還是對祁安那小子有些動念的。
寧守道其實也不用寧綰之提,他都有想讓許祁安參加這次詩賽的念頭,看到女兒的臉色,卻是故意爲難道:“你知道爲父的爲人,我最討厭徇私舞弊、打亂秩序之人,你這番舉動,是要爲父打破自己的原則,違背做人道德啊。”
寧綰之蛾眉彎了下去,“父親,你這是不答應我了?”
寧守道斟酌了一番,道:“你難得求我一次,我可以答應你。不過,將你外祖母的碧音器拿給我,我可以答應你這個要求。”
寧綰之面色有些爲難,這是外祖母送於她的四歲生辰禮,也是她最在乎的東西,不明白父親爲何要這東西,猶豫了一番,還是答應道:“好吧,父親,我稍後吩咐秀雲給你送過來。”
寧守道點了點頭,執筆在書桌上的宣紙上,寫了參賽令蓋上印章,“嗯,你把這個拿過去交給祁安,他就算沒頭銜,明日大比也可以入場。”
寧綰之對秀雲示了示意,有些幽怨道:“看來父親也有心讓他參加這次比賽,還要故意要外祖母交給我的碧音器。”
寧守道知道女兒聰慧,一下子就看出他的想法,笑了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你應都應諾了反悔可不成,我確實想看看祁安這孩子能在詩賽大比上能有什麼成就,希望他不會比他師傅差太多。”
這時,府門看守大門的阿福來報,安管家進書房稟報道:“老爺,縣衙的唐縣令有事找你,已在大門口候着,你是否接見他。”
寧守道這段時間受了風寒,咳嗽了兩聲,喃喃道:“咳咳,這唐文章不好好解決福林縣近期水患成災的問題,跑過來找我幹嘛。”
寧綰之關心道:“父親,我看你身體一直不見好,要不要再找杜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或許是我近幾日事務纏身,太過操勞,改日,再叫杜遠明給我看看。”寧守道點了點頭,猜測這唐文仁找他的目的,“唐文章來見我肯定是爲了福林縣水患問題,我之前動用了縣衙的官銀,肯定又跑來給我哭窮了。朝廷撥的賑災銀兩有限,如今惠豐城有鬧了瘟疫,流亡到金陵的普通百姓不少,也需要一大筆溫飽費用,我還真不想聽唐文章嘮叨。”
老管家安伯道:“老爺,你既然不願意見唐縣令,老奴替你去把他的接見給推了。”
寧守道揉了揉眉頭,“唐文章這人,吃不得半點虧,我不見他,他還以爲我故意躲着不見,失了寧家禮數。”
寧綰之分憂道:“父親,女兒替你去見唐縣令吧。”
寧守道看了眼寧綰之,綰之是她的兒女,她去接見倒也合適,嗯了聲,“爲父懶得聽他多言,除了抱怨發不起衙門官響,正事一件也不做,你去也好,看看到底找我何事,若是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你就把唐文章打發走便是。”
……
青芙被周謬帶下去後,重新用抹布塞住了她的嘴,就將她裝在了麻袋裏邊,吩咐下人將她扛出了馮家。
青芙也不知道這些下人要把她帶去哪裏?
反正她被裝在麻袋裏,一路上磕磕絆絆,腦袋都要被甩暈了。
許祁安度過秦淮河,回到寧府的路上,正好看到了這兩名身穿黑衣服飾的男子。
二人正鬼鬼祟祟的扛着一個麻袋,許祁安見麻袋裏邊扭動了一下,也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皺了皺眉頭,跟了上去。
那二人將麻袋擡到不遠處的江岸碼頭,就停了下來,就它丟了到江岸邊,麻袋裏邊傳來一聲嬌哼聲。
許祁安耳尖,“麻袋裏邊竟然裝的是個女子?”
一家丁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道:“真他娘的累死我了。”
另外一人道:“噓,你小聲點,要是被別人聽到了,小心別人發現報了官衙。”
家丁打了兩下自己嘴巴,心虛道:“瞧我這張嘴,馮少爺每次敢這些壞事,總要咱們這些下人來擦屁股,真不是人幹的事。”
另外一人道:“別說廢話了,把她扔到江裏就完事了。”
青芙蜷縮在麻袋裏,好不容易停頓下來,聽到扛着麻袋之人說的話,心裏驚着了,馮提這傢伙竟然沒打算放過她,這些人難道是要把她淹死?
她才出虎口又面臨生死威脅。着實把她給驚到了,只覺今日將這輩子的擔驚受怕都給經歷了。
家丁心生邪念,道:“聽說馮少爺抓得女人是個美人,春哥,要不咱們也嚐嚐這女人的滋味如何?”
青芙一聽,想比生死,她可不想臨死前清白沒被馮提給毀了,反倒毀在這些下人身上,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家丁話剛說完,另外一人狠狠地用拳頭砸在他腦袋上,“你想死,我還不想呢,馮少爺是馮家之人,這種事情做了,也就做了,就算被查出來官府也不敢拿他怎麼樣。要是我們這樣的下人碰了她,你要是不想當替罪羊,就收起下流的心思,要不然你有幾條命也不夠殺。”
家丁蹲下身子,用手拽着麻袋一角,笑道:“還是春哥你聰明。”
青芙知道這些人不想侵犯她了,剛鬆一口氣,就感覺側身的肌膚寖到了水中,水很涼,一股冰徹心扉的寒冷深入身體,她咬了咬脣,“莫非今日就栽在這裏了。”
家丁在岸邊拖着麻袋,有半邊拽下了水,氣喘喘道:“春哥,你撘把手,這女人有些重,累死我了。”
另外一人沒好氣道:“我看你平日裏沒少吃,拖個女人都拖不動,真是一個飯桶。”
話雖這麼說,但還是用腳蹬着麻袋,一個向下拖,一人用腳蹬,想要將麻袋裏的青芙扔到江裏邊。
青芙腦袋被踹了一腳,只覺七葷八素,半邊身子都沁到了水中。
努力睜開疲憊的雙眼,因爲被麻袋裝着,又是子夜,眼前一片漆黑,好像要被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吞噬。
她全身被捆着,嘴裏又被塞上了抹布,想要呼喊求救,但無論怎麼掙扎,卻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響,只覺下潛的越來越深,頓時心生一股緊張、害怕、膽怯,還有絕望的神情。
她多想,多想,有那麼一個少俠能在此刻及時出現,救了她。
不論他是誰,她都會用草原之神的名義發誓,將他奉爲最尊貴之人,甚至嫁給他。
但她知道,這種事情出現的機率簡直就是萬分之一,越來越感受到寒徹刺骨的水流在湮沒她的身子,青芙臉容變得俞發蒼白,心也越來越沉入低谷,面如死灰,悽然一笑:“沒想到我格格撘爾旦要死的這麼不明不白,父親和母親知道了,恐怕會被氣死。”
“住手。”許祁安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知道再不出手,麻袋裏的人就要被推入江底了,到時候再想救,江底冷嘁,情況不定,就已經來不及了。
心如死灰的青芙原本已經認命,聽到這聲呼喊,頓時絕望的臉上多了一絲希望,不停的用餘力,頭、腳、臂發出抖動,想藉此告訴這位少俠,快點救她
正要將青芙推下水的家丁與叫春哥的男子,聽到有人制住,麻袋裏的女人還不停掙扎,哪管那麼多,動作更加迅速,想要快點將人推下水再說。
許祁安看到麻袋裏的人不停亂動,加劇兩人想要推麻袋下水的舉動,心裏抱怨了一句,“這麻袋裏的女人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是不是,真蠢。”
青芙可不知道這一舉動,惹的許祁安心中不快,只感覺身子寖入水中的速度越來越快,冰涼的水寖到了她欣頸處。
許祁安來不及抱怨,一腳踢起腳下的兩塊石子,用手一橫,石子迅速的擊打在兩人手上與腳上。
兩人痛叫一聲,春哥捂着蹬麻袋的腳。
家丁甩着被石子打中又青又紅的手背。
叫春哥的男子見識比較廣,知道出手這人武藝怕是不淺,也不管江邊懸懸欲墜的麻袋,對着家丁說了一聲,“快走。”
許祁安看着兩人逃跑的身影,與已經要墜入江底的麻袋,還是選擇先救人要緊,疾速閃身過去,立即抓住抓住了要跌入江裏麻袋。
青芙正感覺腦袋寖入水中,喉嚨裏都喝了幾口水,癢的想要咳嗽,卻被堵着嘴脣,感覺到一隻手抓住了麻袋一角,往上拽。
但好巧不巧的是許祁安拽着的一角,連帶着扯到了青芙的青絲,這一拽,拽的她齜牙咧嘴,只覺青絲連帶着肌膚都要被扯裂了。
好在這股讓她痛苦不堪的拽拉沒持續多久,要不然青芙還真想死了算了。
許祁安解開麻袋的繩子,入眼簾的是青絲凌亂的腦袋,麻袋往下拉了拉,驀然間露一大片光潔雪白的肌。
尤其是捆綁姿勢,將麻袋裏的女子更加彰顯出丰韻一片,那片縷衣裳只遮擋着哺乳的奶孃部位。
青芙髮絲凌亂,許祁安沒看到她長什麼容貌,但她卻看到了許祁安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