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秦淮河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子莫負字數:2999更新時間:24/06/27 17:46:55
原來的味兒,可是又餿又臭,許祁安都不惜得說她,還的替她圓場,“綰之,你莫要胡說,我可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這是你的小衣,你一定是個愛乾淨之人,所以你的小衣自然是又乾淨又整潔。”
“許祁安,你很好,敢當着我的面,討論女兒家的私衣,你不僅下流,還很無恥。”寧綰之好氣又好笑,好氣的是這傢伙竟然把紅色的抹衣與水桶般粗的黃色褻褲當做了她的貼身衣衫,好笑的是這傢伙怕她難堪,竟然把狗聞了都要吐三條街的褻衣褻褲給洗了。
“是我失禮了,不該當着你的面說這些。”許祁安一臉無奈,明明就是她自己要問的,還生氣了。
“好了,許祁安,你不是想當我的夫君嘛,之前說的三個條件可還作數?”寧綰之瞪了他一眼,難怪這傢伙說是她的隱私,她的臀兒是大一些,腰哪有那麼粗,而且還將眼光如此差的小衣當做她的。
“當然。你是想到什麼要求了?”許祁安點了點頭。
寧綰之慢慢道:“你應該聽說了,金陵每時隔一年便會舉辦一次詩文大賽。”
許祁安不難猜道:“莫非你是想讓我參加這次的詩文大賽?”
寧綰之微微晗首,她也不知怎的,突發奇想讓許祁安去參加詩文大賽,“不錯,我要你不僅僅是參加,而且還要奪得頭名。”
“這個頭名對你很重要?我可知道每年參加詩文大賽的公子才人不少,還有不少外地頗爲才氣儒生。”許祁安已然從婉來夏意二人口中知曉,這個頭名怕是不好拿。
寧綰之淡淡道:“你只需告訴我,你做,還是不做。這頭名對我是否重要,我現在告訴你也無用,若是,你覺得自己辦不到,你可以放棄婚約,隨時離開。”
許祁安沒想到這娘們一點情面也不留,“我沒說不做,綰之,你不用這麼急着趕我走,現在你對我趨之若鶩,說不得你以後還求着我別離開呢。”
寧綰之冷哼了一聲,她從來不會因爲男人放低身段,更別說求,“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
許祁安不和她爭辯,笑容以對道:“你說的要求我接下了,你要我放棄你,哪有那麼容易,這個詩文大賽頭名似乎是沒那麼容易,不過,我不是遇到困難就那麼容易放棄的人,不試試,怎麼知道能不能拿到呢,你說呢?”
“有信心是好事,那我祝你馬到成功。”寧綰之輕輕一笑,她摸透了這傢伙的性子,或許是因爲接觸這傢伙,給了她期待,所以才提出這個要求。
許祁安問道:“你說的詩文大賽是多久開始?”
許祁安倒不是真的很喜歡寧綰之,至少現在不是,他要的是寧家姑爺的身份,這樣才能查清楚當年被滅門的真相,或許師傅就是因此才讓他來金陵找寧府。
寧綰之回答道:“就是今日。”
許祁安整理了下衣裳,抓緊道:“那你不早說,你這不是故意爲難我嘛,我連詩文大賽在哪裏舉辦都不知道,時間如此急迫,你快告訴我地點在哪?我好趕過去,看看是否來得及。”
見他着急神色,寧綰之解釋道:“你不用着急,詩文大賽在秦淮花樓比試,今日只是上報名額參賽,你只要在日落之前將姓氏報給記名冊的花員就行。”
許祁安一聽,原來不是今日就比賽,害他如此急促,鬆懈道:“這樣啊,那還差不多,這麼說來申時過去也來得及,不過,我有一個問題。”
寧綰之朝許祁安看一眼,道:“你還有什麼問題。”
許祁安心虛道:“我聽婉來她們說,要參加這次比試最低要求必須是秀才。”
寧綰之黛眉一簇,問了一嘴:“你莫要告訴我,你就連秀才也不是。”
許祁安笑着道:“你能不能想個辦法,給我弄一個秀才頭銜,不然這參賽資格着實有些難辦。”
“我父親就是這次大賽的官員之一,你讓我弄虛作假,需私舞弊,虧你也說的出口,你何不讓我父親把頭名直接給你如何?”寧綰之繃着一張臉,只覺的她腦子有問題才會對他報以期待。
許祁安深以爲然的點頭道:“伯父有這麼大權力嘛,要是可以,這樣也行。”
寧綰之肅聲道:“許祁安,我和你說的是正事。”
這次詩文大賽頭名不同以往,寧綰之很認真對待這件事,如有可能,或許還能查出三年前符羅春一案的契機,這事對寧家非常重要,她心中對許祁安有着期許,但換來的是對方嬉皮笑臉,她的怒火可想而知。
“不行就不行嘛,你不用這麼生氣。”許祁安不知道此事對寧綰之的重要性,所以隨意了些。
寧綰之硬着臉道:“此事你自己想辦法,如果連詩文大賽的門檻你都跨不過去,就趁早收拾東西滾出寧府。”
說罷,寧綰之冷着一張臉,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廂院。
“她的心眼怎麼這麼小,我不就開個玩笑嘛,至於犯得着生這麼大氣嘛。”許祁安不知道寧綰之所思,只覺她有些小肚雞腸了。
……
秦淮河上花船樓宇萬千,因淮河之岸又建立着青樓,還是最譽大觀的蘭玉訪,可見一般。
蘭玉訪的駐立又與尋常青樓不同,建立並非高樓瓦礫,而是並蒂排列的花船而建,一艘花船高則十幾丈的,皆用鐵索而牽,分而二層。
船首爲鶴狀,船身就達到了數十丈,繪有龍鳳呈祥圖案,梯臺搖曳彩燈。船面鋪着光滑如玉的青石,此乃青板石,乃是東吳南地才能開採的礦石。
花船對岸高臺相屢,古箏做飾、名畫做修、長案齊排而並,擺列着筆墨紙硯,樓閣之下不少公子書生撫弄文雅。
這蘭玉訪對岸之處便是詩文大賽比試場地。
如此熱鬧的秦淮河,對岸是飲酒作樂的蘭玉訪,而今日又是金陵一年一度的詩文大賽,自然少不了,詩舞助興。
蘭玉訪已有青阾小芙爲這場大賽載歌載舞。
“好大的手筆,這蘭玉訪難怪能成爲金陵最出名的四景地之一,即便是臨州最有錢的富賈,也不捨得打造出這般豪華的花船吧。”許祁安到了秦淮河堤岸邊,就被這幅盛景所震撼,特別是駐立在秦淮湖上的幾十艘花船,一艘便是萬金才能打造,而這足足有十幾艘,可見背後人物出手可謂是豪擲萬金。
金陵詩賽今日開幕,河邊停靠着無數小船,船伕們站在船頭正等着生意上門呢,這些人送的就是家資一般的書生到對岸,而富家子弟有自己的船隻與船伕,根本用不上靠這些小船到對岸。
船邊招攬客人的船伕,問道:“公子,可是要過岸?”
許祁安迴應道:“小哥,你可願意載我到對岸。”
船伕憨實笑道:“公子請上船,我今日便是專門送人過岸的,也好早些攢夠銀錢娶給媳婦。”
船伕輕輕搖曳着手中櫓槳,盪漾起輕柔水紋聲,劃至湖央,船伕看着湖央中花船上的人,對着青樓女又摸又笑,眼泛羨慕之情。
許祁安熟絡道:“小哥,你要是想去,那便去好了,不必羨慕這些人。”
船伕不捨的收回目光,搖頭笑道:“公子說笑了,我在這裏渡客幾年的積蓄都不夠進出這蘭玉訪一次。有這個銀錢,我還不如踏踏實實找個媳婦,安穩過日子,總好過與這些女娘子們逢場作戲來的逍遙快活。”
許祁安看着此情此景,不由低聲吟道:“輕舟渡遊秦河畔,嬌俏芙兒笑應聲。青樓自古銷魂處,獨憐幽閨誰知愁。”這些人看的還不如一個船伕透徹。
這青樓女都說好,卻不知她們身背奴籍,只是爲了生活才對客人左右逢源,哪有情愛可講,逢場作戲罷了,若是有藝傍身還好。若是無藝,不過是供權勢之人褻玩。
船伕讚道:“公子,好文采,我要是像公子一樣作的一手好詩,說不定還能讓花魁娘相中。”
許祁安哈哈大笑道:“我只是嘆人只得一時歡愉,而不知人之爲人,確是有情的,稱不得才。”
船伕道:“看來公子是要去參加今年的詩賽,不過今年不同往年,這次的頭籌怕是不好拿了。”
許祁安靠在船尾,手盪漾着湖央之中的水,“小哥,你這話是何意?”
船伕手一伸,指了指相隔不遠的船帆,一艘獨立花船,“喏,你看那二位是誰?”
許祁安擡眼望去,花船上有兩名公子,還真是不湊巧,一人是陸席秋,還有一人便是被寧綰之安排去了清雨巷的楚池然。
“這二人可不得了,一位是天瀾書院的四大才子之一陸席秋,另一位來頭更不小,是長安天子書苑的學士,又是文學院名儒白既的門生。”船伕見許祁安看着遠處花船的二人一臉驚羨,下意識認爲他與這些權貴,並無交集。
許祁安只是驚訝遇到他們二人,自然明白船伕說的是誰,那天朱奉春與陸席秋來寧府,這位小叔子也在,聽到他提過什麼天子書苑,看來這位小叔子名氣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