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黑衣人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子莫負字數:3179更新時間:24/06/27 17:46:55
秀雲昂臉一笑,“這還差不多。”
她看許祁安在收拾鍋碗,眼睛一亮,“你這是沒吃飽,還要做東西吃嗎?”她還念着方纔的美味。
許祁安擡頭,問道:“怎麼了嘛?”
秀雲舔了舔嘴巴,“你還要做,那就多做的,婉來和夏意說她們沒吃夠,還想要吃。”
這丫頭明明想自己吃,卻把鍋甩到婉來和夏意頭上。
許祁安一臉無語,哪有閒工夫再弄,而且時辰也不早了,搖了搖頭道:“那可能要讓她們失望了,我不打算做了。”
秀雲翻了翻白眼,失落道:“那你洗這些鍋碗瓢盆幹嘛。”
許祁安一邊收拾,一邊說道:“用了謝大娘的東西,總要給人收拾乾淨不是,她一個人在後廚忙不過來,所以才叫婉來和夏意過來幫忙。我也不能添亂,婉來和夏意忘了洗,我不能也這麼擺着,讓謝大娘一個人收拾。”
這話說的秀雲有些尷尬,她倒是吃幹抹淨,什麼也不管了,秀雲也知道苟春與富貴去幫着搭建高臺的事了,嘟囔道:“你倒是細緻,這好人都讓你做了。”
“你說什麼。”許祁安沒聽清。
“沒什麼,我一起幫你收拾。”秀雲瞪了他一眼,跑過來幫忙。
這時,前門護院阿福走了過來,手裏拿着一個錦盒。
秀雲看到阿福擅離職守,問道:“阿福,你不在前院好好守着,跑來後廚幹嘛?”
阿福手伸着錦盒,笑着迴應了一句,“秀雲姐,不知道哪來跑來的一個小廝,說這東西是給姑爺的。”
“姑爺?”秀雲下意識朝許祁安看了一眼,不喜歡這個字眼,在她眼中,姑爺應該是才高八斗溫婉如玉的翩翩君子,才與小姐般配,而這傢伙挽起衣袖,蹲在地上,手用毛刷涮着碗,妥妥的像個農夫,哪有半分姑爺形象。
阿福將手上錦盒扔給了許祁安,沒好臉道:“可不嘛,咱們府上除了這小白臉,也沒誰了。”
“給我的?”許祁安接在手中,一臉疑惑,他來金陵也沒認識什麼人,誰會給他送東西。
“我怎麼知道,反正說是你的東西,忘在他那裏了。”阿福丟給許祁安之後,還有回前院繼續看守。
秀雲看了一眼盒子一眼,“裝的什麼?”
許祁安哪裏知道是什麼,好奇的打開盒子。
驀然間,入眼一件紅色底褲褻衣,與隱私內衫映入眼簾,還飄來一股餿味。
這陸席秋送來的真不是時候!!
許祁安眼疾手快,嚇的頓時關上盒子,笑呵呵道:“你應該沒看到吧?”
秀雲柳眉倒豎,狠狠地看着許祁安,重音道:“你說呢,許公子!”難怪那晚在他身上搜不到,原來是藏起來了。
許祁安靈機一動道:“看到就看到了,別聲張,我來寧府有幾日了,還沒送過你家小姐禮物,這是我買給你家小姐的東西。”
“姓許的,你真會狡辯,我現在就去告訴我家小姐,你對她意圖不軌!哼!!”秀雲沒想到人贓並獲,這傢伙還敢撒謊。
許祁安看着秀雲離開的身影,嘆了一口氣,“完了,這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陸席秋,還就還吧,也不知道偷偷還回來,這下淫.賊兩個字是重重砸到我頭上了。”
陡然間,破空之聲劃過耳邊,許祁安覺察到一絲危險。
“什麼人!”許祁安正在苦惱如何應對秀雲這丫頭的告狀之時,驟然,一根鋒芒尖銳的羽箭朝寧府射來,許祁安腳蹬地面,凌空翻越,雙手夾住不知道射向哪裏的羽箭。
羽箭在手中緩緩顫鳴,以許祁安掌心勁力也在羽箭衝擊下,手臂向後移了三寸,可見其威力。
許祁安撕過一張白衫遮面,身輕如燕的踩着屋檐上的樑角向着羽劍射來的方向飛去。
寧府之外的一處高檐,趴在高處的黑衣人看着千里努箭竟然被人用手徒臂而接,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立馬意識到對方是高手,趕緊收拾努弓想要脫離此地。
“偷襲了就想跑?我答應了嘛。”許祁安見黑衣人身形高大,背面垮着一把重努,就知道這人是名男子,女子力弱,重形弓弩並不適用女子。
“你是誰?”黑衣人轉過頭,看着如鬼魅般出現在身後的許祁安,就知道這次任務凶多吉少。
許祁安冷着臉問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是誰,射向寧府的箭是向着寧大人,還是寧小姐。”
黑衣人冷笑:“小子,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嘛,受死。”
黑衣人話一落,順勢拔出背後箭婁之中三支羽箭,並齊而發,千里努箭名爲千里,又稱巨努箭,威力之大,除非一些久不出山的老一輩,不然年輕一輩之中,能在三支羽箭之下不死的,屈指可數。
“三支破箭就想取我性命,真是異想天開。”許祁安臉色沒了往日的溫和,眼神凌厲了幾分,掌心聚力。
破空的三支羽箭彷彿能刺破天際,許祁安立即摧動經脈內力,控住着遠處一塊青石飛來,撞向威力剛猛的箭羽。
“自不量力,想憑普通青石就想抵擋我三箭之威,哈哈,小子,你死定了!!”黑衣人大笑一聲,只覺這白面書生未免太小看努箭了,就連長安箭羽隊使用千里弓弩,能做到他三箭齊發的都不多,兩發威力就連千斤岩石都能擊碎,何況小小青石。
“是嘛,看我折了你的三根破箭。”許祁安這些年不知道被陳列春用多少武器、兵刃磨礪過,這千里努就是其中一種。
砰——
努箭與青石碰撞發出劇烈的響聲,呲啦一聲,箭頭與青石衝撞面因勁力迸發出光火,剛硬的箭羽在這股力道之下直挺的箭身扭曲…再扭曲,啪的幾聲承受不住,羽箭竟是同時而折,失去箭威斷成幾截掉落地面。
“不可能!這…這怎麼可能!!”黑衣比剛纔許祁安接住羽箭還要吃驚,這可是千里努箭,不是普通飛箭,三發威力就連北疆蠻子的鐵騎鎧甲也能射穿。
“說,誰派你來的?”許祁安沒給黑衣人反應的機會,驀然間就出現在黑衣人眼前,遏制住他的咽喉。
“小子,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黑衣人一咬牙,口鼻之內立即流出了黑色血液,一絲掙扎都沒有,就沒了動靜。
許祁安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驚訝道:“死…死了!”
突然發覺一股氣息從寧府尋來,許祁安扯掉臉上的白麻布,將死了的黑衣人扔在地上,隨及趴到不遠處的牆角躺在地上裝暈。
二人打鬥動靜不小,老管家安伯循着打鬥聲尋了過來,入眼看見地上斷裂的三根羽箭,還有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黑衣人。
左右看看,沒發現別的人,卻看到老爺招的女婿躺在地上,這可把安伯嚇了一跳,這小子要是死了,小姐莫不是,還沒過門就成了寡婦。
安伯立即走到許祁安身邊,摸了摸他的心脈,鬆了口氣道:“還好,還好,人沒事,只是暈了。”隨及,就晃了晃許祁安的身子,呼喊道:“許公子,你快醒醒。”
許祁安裝作被安伯弄醒的樣子,緩緩睜眼道:“安伯,你怎麼在這裏?”
安伯指了指地上的黑衣人,問道:“許公子,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暈倒在這裏。”
“我也不知道,我就看見這黑衣人好像要對寧府不利,我剛好撞到了,他還要對我出手,出現了一名年輕義士救了我,然後我就暈了。”許祁安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底細,裝傻道。
安伯走過去看了看地上的羽箭,還有這才發現黑衣人身上背的千里努,慶幸道:“許公子,還好你命大。”
許祁安問道:“安伯,你爲什麼這麼說?”
安伯指着斷裂成幾節的羽箭,後怕道:“許公子,你可知這黑衣人用的可是千里努,江湖上有一句話,叫做一發斷石,二發穿骨,三發破鎧,這黑衣人能三箭齊發,就連邊關蠻子的盔甲也能……”說到這裏,才想起許公子並非江湖中人,說了也白說。
“安伯,你怎麼不講了?”許祁安正想從安伯說的話裏,看看能不能推測出這黑衣人的幕後主使,誰知他不說了。
有人行刺,安伯可沒心情說這些,簡短道:“我說的簡單點,你真要感謝那位俠士,行刺這人是個高手,而救你那人能硬撼千里努箭,還是三發,年輕一輩之中,除了四大宗門的親傳弟子,安伯還沒見到過誰有這麼大能耐。”
“那我命可真大,不過,安伯你說的那位俠士真有那麼厲害?”許祁安笑了笑,沒當真,安伯說的可是四大宗門的親傳弟子,就憑他?怎麼可能。
許祁安練武之後就在落魄觀裏,很少與人動武,反正師傅時常對他講,“老.子出門都經常被人欺負,你小子連我都打不過,出門就給我低調點,免得到日後老.子還要替你收屍。”
想起師傅把他按在地上揍的情景,許祁安可不想出了門又挨被人欺負,低調方爲正道。
安伯原還有些懷疑許祁安是故意裝的,見許祁安就連黑衣人實力都不知道,便打消了心中的可笑念頭,拍了拍許祁安肩膀:“不做江湖人,不論江湖事。許公子,你剛纔一定受到驚嚇了,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先回房間好好休息,黑衣人的事情,就交給安伯來處理吧。”
“好吧,剛纔還真的嚇到我了,頭一次見到死人,晚上肯定要做噩夢了。”許祁安回房之時,離黑衣人遠遠的,好像生怕看到他的臉。
“這許公子,連個死人都怕,要是殺人,怕是尿都要嚇出來了。”安伯見許祁安膽小如鼠,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