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要不陪我睡一晚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子莫負字數:3346更新時間:24/06/27 17:46:55
許祁安看着神色黯淡了幾分的寧綰之,開口:“我又沒說不告訴你,你這麼失魂落魄幹嘛。”
寧綰之擡頭,眼神亮了亮,“那你快說於我聽。”
許祁安慢慢道:“不急,你需得答應我,我教你之後,你馬上回房休息。”
寧綰之疑惑看他,“這是何意?”
許祁安指了指她的眼袋,關心道:“你讓秀雨看看,你看上去有多憔悴,我剛纔進門就說了,我不喜歡以後的妻子未老先衰。”
寧綰之這會倒是聽進去了許祁安的話,轉過頭,問道:“秀雨,我看上去臉色真的很差嗎?”
小姐神色疲憊而不自知,秀雨點了點頭道:“小姐,不是很差,是非常差。”
寧綰之心中有些觸動,緣來他不是不願意教她,而是看她臉色很差,卻不聽他話,才故意這麼說的,回過頭:“好,我答應你,你教我之後,我就回房睡覺。”
小姐答應,秀雨佩服的看了一眼許公子,她與秀雲也勸過小姐不要過於操勞,但小姐的性子別人如何能左右,還沒人能讓她順從,但許公子做到了,雖然是提的要求,可又有幾人能對小姐提要求呢。
“這就對了,其實,這東西沒那麼難,不信你看。”
許祁安動筆,寧綰之有心求教,秀雨腳步後退幾個身位。沒了秀雨這個電燈泡寧綰之不知不覺就靠的近了些。
許祁安一邊教導,一邊手上將她寫的數相悉數寫出。
寧綰之看着她寫滿的紙頁,被許祁安簡化小字一轉,就只用了一小頁紙幅,之前不懂,但瞭解了一些,就知道他寫的很有規律,極爲省時省力,雖然心裏很吃驚,但心裏還是忍不住升起一股敬佩。
見許祁安寫落,她一時又沒琢磨透。
“怎麼,沒看明白?”許祁安看出寧綰之心頭疑惑。
“這是如何推演而來?”寧綰之怕這人嫌棄她笨,脖頸爬上一抹纖蘊,不好意思問出口。
許祁安覺得她這番姿態,別有一番風情,並未多言,而是說的更加容易理解:“其實什麼千相萬相,都是在九章相術裏變化而來,以九數爲首,再以變數爲輔,不信我念繁字,手寫記法,便能一目瞭然。”
許祁安依次念着繁字,手寫記法。
這麼一講,別說寧綰之了,就連秀雨都明白過來,只覺許公子講的通俗易懂,形象在她眼中高大了許多。
“原來是如此記法,我知道了,是不是這樣。”她依葫蘆畫瓢,倒是學去了八分,不過才接觸小字,還不是很熟悉,寫的不是那麼好看。
許祁安哈哈一笑:“孺子可教也,不過,綰之啊,你寫的小字竟然比我寫的還難看,跟鬼畫符似的。”
寧綰之臉容浮上一抹羞紅,與書法相比,確實有些難以入眼,不過看到許祁安嘲笑的表情,惱羞成怒道:“姓許的,你說誰寫的難看呢!”
小姐書法堪比大家,秀雨可不信許公子說的,伸頭道:“小姐,讓我看看,這許公子就會亂說。”
寧綰之一把將麻紙揉成一團,氣定神閒道:“看什麼,不許看,他就是胡說,故意抹黑我,許祁安,你說是不!”
見寧綰之威脅的眼神,許祁安笑道:“是是是,寧大小姐你字法精湛,筆走游龍,豈是我能隨意詆譭的。”
“你知道就好!”她哪裏聽不出來這傢伙的嘲諷,氣的狠狠踢了許祁安桌底下的腳一下。
許祁安嘴角“嘶”了一聲,這娘們好狠,估計皮都踢掉了。
秀雨問:“許公子,你怎麼了。”
寧綰之臉色愉悅,許祁安沒好氣道:“這凳子真硬,我看應該是個母凳子,看我玉樹臨風,好端端的蹬我一腳。”
“許公子,那你可得小心些,免得啊,這母凳子在蹬你一腳。”不小心撞到凳子,就說不小心撞到凳子,還怪起凳子來,凳子哪有公母,這許公子不正經起來,就會說胡話。
寧綰之眉眼一高,叫你姓許的得瑟!
許祁安站起身,剛纔還沒吃飽,還打算在回後廚吃點東西,說道:“綰之,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寧綰之擡手道:“等等。”
許祁安回過頭,問:“還有什麼事情嗎?”
寧綰之直直的看着許祁安:“你爲什麼這麼輕易就告訴我這些記法?”人性她太懂,太多因自私、貪婪而倒戈相向,許祁安卻這麼容易就告訴她,她不明白。
許祁安攤手道:“哪有那麼多爲什麼,我就是看你這兩天沒睡好,人都沒精氣神,你想學,我只好教你,哄你睡覺了。”
寧綰之不信道:“真的只是這樣嗎?你這人看着沒什麼心眼,但我知道你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簡單。倘若,你求利,善好相學者,這種記法也願不惜代價所求。而且,你既然知道監天司,那你也應該知道,倘若,你求名,只要你相授,監天司貴爲大觀三省六部之下的七院,你也可名利雙收。”
許祁安沒想到寧綰之看着這麼透,笑道:“其實我真覺得沒那麼重要,我人脈甚少,也不相識高官顯赫之輩,這種記法與其爛在我手中,還不如告訴你。以寧伯父之力,讓大觀國的文化,更加深遠物博,壯我大觀之貌。”
原來如此,寧綰之心中頓生幾分異樣之情,“我沒想到你心中竟然如此身懷大義,是我之前錯看你了。”
許祁安自戀道:“是不是瞬間覺得我的形象高大、偉岸了許多,忍不住對我刮目相看。”
寧綰之黛眸白了他一眼:“沒個正行!既然你不吝賜教,我也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算是回禮。”
秀雨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許公子這麼厚的,竟然自己誇自己,雖然他說的沒錯,這麼一看,許公子確實順眼了許多。
許祁安猥瑣看了寧綰之身材一眼,“咱們老夫老妻的,說什麼提要求,這多生分。”說着,湊近寧綰之耳邊,輕輕道:“要不,你陪我睡一晚。”
“許祁安。”她還以爲對方會說允諾自己的三個約定,沒想到才高看於這傢伙,他又玩世不恭起來,頓時氣惱。
“嗯?你答應了?”
“你給我滾!!”
“滾就滾,這可是你不要的,以後休想讓我陪你睡。”許祁安看到寧綰之攥緊的掌心,溜得比兔子還快,轉眼就溜到了門口,說了一句:“別忘了,答應我的,早點去休息。”
“這個淫.賊!”寧綰之氣的朝許祁安扔了只狼毫,那家夥卻跑了。
“小姐,許公子說什麼呢,你這麼生氣,什麼陪.睡,不陪.睡的?”秀雨沒見小姐這麼生過氣。
寧綰之瞪了秀雨一眼,“你還說,還不去跟着他,這傢伙一定還有不爲人知的祕密,你一定要好好探探他的底。”
“是,小姐,我知道了。”秀雨經過此事,知道許公子確實像小姐說的,沒那麼簡單。
秀雨離開後,寧綰之對着書房外說了句:“綾羅,出來。”
“小姐,請吩咐。”一名黑衣女子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寧綰之眼前。
寧綰之扔掉手中揉成一團的麻紙,“去查一查公孫馳爲何會對許祁安出手。”
綾羅點了點頭道:“是,小姐。”
寧綰之見綾羅還不離開,皺眉道:“你還有事?”
“那家夥對小姐不敬,要不要綾羅將他給…”綾羅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寧綰之微微一笑,眼眸透着玩味:“不用,父親倒是給我找了個有趣之人,讓金陵的水渾一渾也好。”說罷,便想起一事,“符羅春一事,白衣查的如何了?”
“蘭玉訪內有高手,根本無法接近秦寶眉那女子,就連白衣也受了不小傷勢。”綾羅稟報道。
寧綰之半眯着狹長的眸子,“好了,我知道了,既然硬的來不了,就來軟的。”
綾羅疑聲道:“小姐,你是說從詩文大賽這邊入手調查?但是蘭玉訪的秦寶眉似乎和詩文大賽並無瓜葛。”
寧綰之淡道:“這次大賽與以往不同,頭籌便能接近蘭玉訪的秦寶眉,具體詳情,我只是聽我父親提及過此事,正好給了我們接近她的機會。”
綾羅會意道:“原來小姐早有謀劃,綾羅明白了。”
綾羅來的快,去的也快。
寧綰之指尖敲打着眉心,“就連白衣也闖不了這蘭玉訪,這蘭玉訪幕後之人到底是哪一股勢力。”
思索半刻,毫無頭緒,憂慮道:“看來,要想穩妥,除了池然,我還需得再找一人選,替我拔了這頭籌。”
說罷,一陣倦意襲來,看到還有不少賬本沒盤算,但有了許祁安的記法,要不了多少時間就能清算。想到方纔那家夥讓她早點休息,脣角忍不住會心一笑。
……
許祁安來到後廚,謝大娘沒在這裏,就連婉來和夏意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就只有秀雲耷拉着身子,後背靠牆,伸着小腿,時不時吧唧嘴,一會看看這裏,一會看看哪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小丫鬟看到許祁安,頓時沒了好臉,督他一眼,轉過頭,昂起小臉。
許祁安知道這丫頭看他不順眼,也不招惹她,踏着步子走到還沒吃完的火鍋面前,解開木蓋。
鍋裏邊哪還有吃的,就連一絲湯汁都不剩,就掛着幾片沒法吃的殘羹剩葉,“這婉來和夏意真是貪吃鬼,都叫她們留一點給我了,竟然都吃光了。”
“吃光了,就吃光了,憑什麼給你留。”秀雲臉色一紅,又立即恢復正常,這淫.賊走了之後,沒吃完的火鍋都被她一個人掃蕩而空,還沒吃夠呢。
“秀雲,我說她們呢,又沒說你,你發哪門子瘋。”許祁安不知道這丫頭生什麼氣。
這淫.賊罵她饞鬼,她怎麼可能不生氣,秀雲哼了聲:“怎麼,我就替婉來和夏意申報不平,你有意見!她們吃光了,又怎麼了,這鍋碗瓢盆食材用料,都是寧府的,你一個吃白食的人,吃你點東西怎麼了,你還不願意了?”
許祁安莫名其妙朝秀雲看了一眼,這才看見她嘴角沒擦乾淨湯汁,難怪小丫頭這麼忿忿不平,原來是她偷吃,笑了笑說道:“願意,怎麼不願意了,她們愛吃,說明我手藝好,廚爲悅己着容,我高興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