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拆臺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子莫負字數:2997更新時間:24/06/27 17:46:55
言語堂大聲叫過來維護賽馬社秩序的侍從,喝道:“來人,將這個胡言亂語的傢伙給我趕出去。”
“是。”
許祁安看着身壯如牛的幾名大漢朝他衝過來,故意朝端綺煉的方向說道:“沒想到,有些姑娘看着雍容動人,聰明伶俐,但這腦子嘛,卻不怎麼樣。”
端綺煉眼眸朝許祁安看了一眼,心中有些惱怒,這不起眼的公子,明顯就是對她說的,就差指名道姓了。
楊華指着許祁安,臉色不善道:“小子,你罵誰呢!”
許祁安餘光看了他一眼,“誰承認,我罵誰。”
楊華氣的說不出話來:“你……”
戲畫真是被許祁安嚇壞了,之前得罪了言語堂不說,現在好像又得罪了楊公子,我得離他遠一些,戲畫念及此,腳步往傍邊挪了挪。
許祁安見狀,跟上了戲畫腳步,他擔心待會那些壯漢不小心傷到她,還莫名其妙道:“戲姑娘,你站那麼遠幹嘛。”
戲畫臉色幽怨的瞪了許祁安一眼,瞪的許祁安一臉疑惑。
端綺煉芊芊白皙的藕臂擡了擡,攔下要對許祁安動手的壯漢,溫聲道:“言公子,還請你們賽馬社的人等一下,楊公子,你也息怒。”
言語堂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把賽馬社的侍從叫了回去,問道:“端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楊華也是疑惑的看着端綺煉,雖沒說什麼,但這人觸了他的眉頭,一定要好好教訓對方一頓。
端綺煉指了指錦盒之中的花株,淡淡道:“言公子,你既然說這東西有利而無一害,而這位公子卻說這東西有毒,我們不妨聽聽看,看他說的是真是假,若是胡說八道,在將他趕出去也不遲。”
楊華倒是理解,端綺煉問過不少見識廣博之人,沒人能道出這東西來歷,今日來賽馬社也是碰碰運氣,言語堂說的倒想是那麼回事,但端綺煉這麼精明之人,如何能聽言語堂一面之詞。
言語堂皺眉道:“端姑娘,你這是我不相信我了?”
“言公子說笑了,綺煉並無此意。”端綺煉眼眸轉到許祁安身上,問道:“這位公子,不知如何稱呼?”
許祁安應聲道:“在下許祁安。”
端綺煉問了許祁安名字之後,這才道:“這位許公子畢竟是賽馬社之客,無端被人轟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賽馬社是不講理之處,被人傳揚出去,對這裏的聲譽有損。我們聽聽看他的見解,也並無壞處,若是講不出個所以然來,轟出去,也更加名正言順。”
言語堂一撫衣袖,略有不滿,卻只能道:“端姑娘,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許祁安多看了端綺煉一眼,這骨子裏熟的能滴出水的女子倒是能說會道,短短幾句話,就達到她目的,還讓人無言以對。
端綺煉轉過頭,對許祁安笑了笑,朱脣輕啓道:“許公子,你方纔說這花株有毒,不知毒從何來?”
許祁安道:“端姑娘,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端綺煉眉眼一簇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及無報酬,又無利益,橫豎都是我吃虧,我爲什麼要告訴你。”許祁安聞到端綺煉身上的穠韻幽香,這女子當真有股成熟之風,讓人忍不住想到男女之事。
端綺煉知人性如此,也沒生氣,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楊華看不順眼道:“綺煉,這種貨色哪像見過世面之人,我看他就是故弄玄虛,何必和他多說廢話。”
許祁安見楊華很是喜歡這端綺煉,卻一副恨不得吃了他之相,故意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第一眼見到端姑娘就一見鍾情。”
端綺煉臉上抹過一抹慍色,好笑道:“怎麼,你想要我。”
善語堂心中對端綺煉有非分之想,言行也不敢表露,這傢伙竟然敢當着楊公子的面說這話,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楊華狠狠朝許祁安看一眼,覬覦他看上的女人,此人是不想活了。
戲畫提了一口氣,她心中有些後悔領許祁安進賽馬社了,見這些人眼神恨不得刺死許祁安,站在他身邊的戲畫也坐如針氈,心中抱怨道:“這許公子幹嘛要靠我這麼近,被他害死了!”
許祁安微微搖了搖頭,淡道:“要字不敢講,情之一字,最是傷人,所以我喜歡循序漸進,而且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告訴你,喜不喜歡我,那是你的事情。不過,我怕端姑娘今日過後,就忘了我,所以,我打算讓你記住我。”
端綺煉手指將額頭一縷跳脫鬢髮挽入耳後,“哦,那你想讓我怎麼記住你。”
許祁安手一伸,指了指自己臉頰,笑道:“沒別的要求,我可以告訴你,我方纔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你若是認爲在理,就用朱脣親我這裏一下。”
楊華心悅於端綺煉這麼久,心中也不敢想如此過分之事,但許祁安卻說出這種輕薄的話,遏不可遏道:“姓許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許祁安看也沒看他,淡道:“這位端姑娘都還沒說什麼,楊公子,哪輪的着你替她出頭,說不定,她就喜愛我這種性格之人呢,你說是吧,端姑娘。”
“好了,別說廢話了,我可以答應你。”端綺煉見過厚臉皮的,還沒見過許祁安這般厚的,心中沒火氣,那是假話,但花株之事對她很重要,見楊華被氣的不起,揣測這許公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楊公子在金陵的份量,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他。
“不反悔?”許祁安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沒想到端綺煉會應下。
“我端綺煉說的話一言九鼎。”端綺煉微縫着誘人的長眸,話音一轉,成熟的嗓音透着冷意道:“不過,你要是胡言亂語,你應該知道什麼後果。”
許祁安看了一眼她誘人欲滴的紅脣,意有所指道:“端姑娘,你才是該好好想想後果。”
端綺煉心中嗔惱道:“這姓許的竟然敢調戲老孃。”
楊華見端綺煉答應了許祁安的要求,臉上沉的可怕,言語堂對着他耳邊小聲道:“楊公子,你不必生氣,看這人之儀,哪裏像見多識廣之人,我看他就是覺得端姑娘風韻動人,故意吸引她的注意,說不定端姑娘心底也等着這傢伙出糗,好教訓對方一頓。”
楊華聽到言語堂這麼說,心情才好一些,心中冷笑道:“是啊,這種貨色,哪裏值得我動怒,只是在端姑娘面前過過嘴癮罷了。”
許祁安走到還未收起的錦盒旁邊,看着盒中的七色株花,淡道:“端姑娘,我們先不說它有沒有毒,我且問你,你可知這東西叫什麼名字?”
端綺煉脣角難堪,這人是不是耍她,沒好氣道:“言公子說它叫七彩花。”
許祁安搖了搖頭,糾正道:“這花株雖有七種顏色,但並非叫七彩花,而是名爲曼騰羅仙。”
端綺煉心中捉摸不透,相比於許祁安之言,言語堂的話更有說服力,蹙眉道:“你們一人稱七彩花,一人稱曼騰羅仙,你說我該相信誰。”
言語堂哈哈大笑,他可不認爲許祁安真的認識此物,嘲笑道:“端姑娘,他隨便瞎編一個名字,你不會就真的信了吧。”
許祁安走到一張放着茶碟用具的桌邊,朝裏邊斟了半杯水,問道:“言公子,你以爲我也和你一樣啊,見識淺薄,就隨意編造,你不是說它叫做七彩花嘛,那你可知此物有什麼特性?”
言語堂哪裏知道此物有何特性,名字也是臨時編的,被許祁安一點破,氣急敗壞道:“血口噴人,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許祁安傲氣道:“我當然知道,我記得言公子你方纔說此物叫七彩花,來源於曼羅國的陵與城對吧?”
言語堂鼻子一嗤,沒搭理許祁安,端綺煉應了聲:“你所言不錯,言公子,確實是這麼說的。”
許祁安朝端綺煉看了一眼:“端姑娘,其實這曼騰羅仙確實是來自曼羅國,但並非產自陵與城,而是來自曼羅國宗教,佛珞教。”
楊華笑着嘲諷道:“你說來自佛珞教,就來自佛珞教,我還說來自我雲汐樓呢。編瞎話也不編個好聽點的,佛珞教!呵,曼羅國有這種地方嘛。”
端綺煉知道許祁安並非胡說,對於不瞭解其他國家風土人情之人,根本不會知道佛珞教,在曼羅國之內,佛珞教就相當於大觀的四大宗門。
許祁安道:“既然你們不信,那就來驗證一下吧。”
端綺煉問道:“你想怎麼驗證?”
許祁安指着花株,說道:“這種長着七種顏色的花株之所以叫曼騰羅仙,是因爲此物喜水,而且曼羅國正好是雨水多季之地,正好生養這東西,它一遇水啊,就變的極爲興奮。”
言語堂冷哼一聲:“說的跟真的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說的是人呢。”
許祁安沒搭理言語堂,拿起倒好水的茶杯,朝端綺煉走了過去,說道:“試試?”
端綺煉見許祁安拿給她一杯茶盞,她接了過來,問道:“怎麼做?”
許祁安道:“你飲上一口,噴在這曼騰仙羅之上,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