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賽馬社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子莫負字數:2930更新時間:24/06/27 17:46:55
    秀雨擺頭看他,不可思議道:“公子,你不會不知道五族十三望吧?”

    秀雨看白癡的眼神,讓許祁安多少有些臉熱,咳了聲,掩飾尷尬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就是想考考你,看看你當丫鬟的見識水平怎樣。”

    秀雨心中腹誹,小姐還說這傢伙不簡單,就連城中小孩也知曉的五族十三望,他都不知道,這是老爺從那個鄉圪塔找來未來姑爺,沒揭穿道:“公子說的是,那奴婢說於你聽。”

    許祁安有模有樣道:“你說吧,我看看你說的對不對。”

    秀雨道:“五族十三望,其中的五族是包括天家皇族在內,與四大宗門鵲仙台、婆雲閣、天機樓、清滄派並稱爲五族。”

    “十三望呢?”許祁安並不是全然不知,四大宗門在大觀家喻戶曉,但不清楚這些門派與天家被世俗並作五族,可見四大宗門的不凡。

    秀雨應道:“十三望是指方陸朱李唐,周吳王尚侯。”

    “秀雨,我們說的可是十三望嗎?你就只說了十望,看來水平有待提高。”許祁安聽到這些姓,就想到陸席秋,還有另外一個嘴角有顆痣的男人,寧綰之好像叫他朱公子。

    秀雨看了裝模作樣的許祁安一眼,繼續道:“還有慕家與澹臺家。”

    慕家與澹臺家,許祁安在落魄觀裏的青案堂書籍內看過介紹,一個主造軍中鎧甲,一個鑄造兵刃,見秀雨漏了一望,不難猜道:“還有一望就是我們寧家。”

    秀雨點點頭,這許公子也不笨,傲氣道:“公子所言沒錯,我們寧家也是十三望其中之一。”

    許祁安並不瞭解寧家,便故意道:“聽你所言,我怎麼覺得就我們寧家在十三望中最爲普通。”

    秀雨臉色垮了下來,有些不高興道:“公子,你初來乍到,有些事情奴婢現在告訴你也沒用,我們寧家在以前可是有望成爲第六族的,沒你想的那麼不堪。不過有些幾件事需得你注意。”

    許祁安見秀雨臉色變的有些凝重,問道:“什麼事情?”

    秀雨看了他一眼,“金陵在五族十三望中,就佔據了五家,除了我們寧家,還有朱馮方陸四家,其中馮家和朱家與我們寧家的關係並不好,陸家…關係一般吧,方家也不待見我們寧家。”

    許祁安啊了一聲,“咱們寧家這麼不受人待見?”

    秀雨白了他一眼,“話不能這麼講,樹大招風,木摧於林,他們看不順眼我們寧家,還不是因爲老爺別貶下金陵,夫人的兄長雲麾大將軍戍守邊塞,要不然這些人巴結我們都來不及。”

    許祁安哦了一聲,道:“一朝權貴低,滿是欺凌人。”

    秀雨拍了下手,沒想到許祁安還有些文采,讚道:“公子好文采,就是你說的這樣。”

    許祁安見昨日朱逢春送了寧綰之一件珍香,奇怪道:“你不是說,馮家和咱們寧家的關係並不好,那怎麼會託朱家公子送禮物給綰之。”

    秀雨眼晗深意看了許祁安一眼,看的許祁安覺察到一絲陰謀的味道,她才講:“別看這些人與我們寧家明爭暗鬥,但小姐之美,是金陵的男人有目共睹的,想娶我家小姐的人都能從寧府大門排到水洛巷的大江碼頭,其中就包括馮家大公子馮徐,和你昨日見到的陸席秋陸家二公子。”

    許祁安可知道寧府到水洛巷碼頭可不近,說道:“綰之在金陵這麼受歡迎?”

    秀雨理所當然道:“這是自然,如今小姐成了公子你的未婚妻,以前喜歡我家小姐的世家公子,肯定羨慕死你了。”

    許祁安說道:“羨不羨慕我不知道,不過,他們肯定恨死我了。”

    秀雨提醒道:“公子要特別小心馮家的馮徐和朱家朱奉春,尤其是馮徐。”

    許祁安略有所感道:“是不是因爲他們喜歡綰之,現在卻被我捷足先登了?”

    秀雨點了點頭道:“有這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牽扯之事,好像和五族十三望之間的爭鬥有關,我一個下人並不是很清楚。”

    許祁安沒有多問,寧府的水他知道很深,放下手中筷子,站了起來,秀雨給許祁安遞了一方手帕,許祁安擦了擦嘴。

    許祁安來金陵已有好幾日,想着就這麼白吃白住,待寧府不太合適,得想個法子賺些銀錢才行,總不可能真的成爲府上那些下人認爲是吃軟飯的。

    許祁安看着收拾飯桌的秀雨,想了想,問道:“秀雨,我才到金陵,對這裏不是很熟悉,你能說說,金陵最熱鬧的地方在哪裏嗎?”

    秀雨低頭擦着桌子,見許祁安問她,擡頭道:“最熱鬧的地方啊,最熱鬧的地方有四處最是聞名。一是賞酒飲食雲汐樓,二是小館說書通文倌,三是一面難求蘭玉訪,四是祈福求緣靜心庵,就看看公子想去什麼地方。”

    “你告訴我通文倌是哪裏,我想去看看。”許祁安不用問,聽名字就瞭解這些地方是幹什麼的,很好奇蘭玉訪爲什麼叫一面難求,聽昨日寧綰之和陸席秋對話,蘭玉訪就是座青樓,但沒多問,他心裏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賺錢。

    秀雨以爲許祁安是去找樂子,給他說了通文倌的位置,“公子,要不要我陪你出門?”

    許祁安搖頭道:“不用了,我來金陵這麼久了,還沒出過門,想自己一個人到處逛逛。”

    秀雨點了點頭,見許祁安出了門,眼角看到放在書臺上的賬本,倒是有些好奇,因爲昨天的事她也聽說秀雲說了,這許公子說四天就能看完景心齋的所有賬目,她倒是好奇,這一夜過去,小姐給他的幾本算完沒有。

    秀雨走近書檯,翻了翻賬本,卻見賬本就連翻過的痕跡也沒有,還以爲底下的看過,但是幾本都看了看,哪裏有被看過的痕跡,微微搖頭道:“這許公子還大言不慚說什麼四天就能看完景心齋的所有賬本,我看他呀,一竅不通,就是在小姐面前裝裝樣子,明日就是兩日之後,看他怎麼給小姐交差。”

    ……

    通文倌位於西北的長豐街,這裏有不少茶樓,酒館、當鋪,長街之上販賣着各種茶點與胭脂水粉,大街之上遊人如織,不少穿着富貴富家公子與閨閣小姐,三五成羣遊街。

    許祁安覺得此地,相比他在臨州城見過的熱鬧之地還有喧華。

    “賽馬社?”許祁安被長街之上一間文館吸引,念了念牌匾上的名字,有些好奇。

    “這位公子,可是來求字問詩,亦或者請人當伴讀的?”裏邊走出來一位負責招待客人的女侍。

    許祁安看了她一眼,這女子倒是長的標誌,明眸皓齒,問道:“我想問一問,你們這賽馬社是幹嘛的?”

    女侍看許祁安穿着並不富貴,還以爲是來找人寫信的窮苦人家,解釋道:“我們這裏有人專門負責給不會讀書寫字的老百姓寫信的。”

    許祁安見賽馬社這麼大一間鋪子,疑惑道:“就只有這些嗎?”

    女侍領着許祁安進門,笑道:“公子說笑了,您應該知道咱們長豐街這邊最有名的是通文倌,我們賽馬社除了幫人寫信之外,還幫人寫詩解字,提供伴讀,最厲害之處就是幫通文倌寫書,招攬文客與閨閣小姐聽書。”

    另外一邊走過來一名白衣儒生,身後跟着一名小廝,白衣儒生見許祁安一看就不是有錢人家的公子,趾高氣昂道:“戲畫,你帶這種人進來幹嘛,你以爲賽馬社是什麼人都能帶進來的嘛,以後做事機靈點,不然小心丟了你的飯碗。”

    戲畫被一呵斥,連忙道:“言公子,小婢這就帶他離開,你別生氣。”

    她轉過頭,拉了拉許祁安,低聲說道:“公子,不好意思,賽馬社不做你生意了,你快點出去吧。”

    許祁安好笑道:“我這種人是哪種人,怎麼,你們賽馬社開起門來做生意,還不許人進了是吧。”

    白衣儒生見戲畫帶進來的低.賤東西也敢反駁自己,嘲諷道:“小子,這賽馬社能進是能進,不過,來這裏辦事的,要麼,非富即貴,要麼都是有功名在身的清流學子,像你這等低.賤的東西,我勸你還是早點滾出去,免得本公子將你轟出去。”

    戲畫見她領進門的這位客人惹的言公子不高興了,輕聲道:“公子,這人你惹不起,別得罪他了。”

    這時,門口進來兩名男女,女子面容姣好,眉角有顆痣,爲她平添幾分風韻,衣衫恰到好處的突出她的柳腰與高高胸脯,渾身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氣息。

    她身後跟着的是一名身穿華衣緞衫的公子,長着一張方形臉。他的手上戴了好幾個價值不菲的玉器,腰帶上鑲着琉璃點綴,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很有錢似的。

    白衣儒生見這兩人走了進來,沒功夫搭理許祁安,臉比翻書還快,笑臉相迎道:“哎呦,楊公子,端姑娘,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快到大堂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