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瘋病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子莫負字數:2611更新時間:24/06/27 17:46:55
寧守道收過陳列春落了字的紅紙,“晚上我叫下人交給你一封信,你讓這小子來金陵的時候,帶過來。”
陳列春白了寧守道一眼,“知道了,你一方太守,我知道你事多,就不留你吃晚飯了,沒什麼事,你就回你的金陵去吧。”
寧守道沒好氣道:“行行行,搞得我好像吃你一頓飯,能把你吃窮一樣。”
話雖這麼說,寧守道卻是還帶着護衛下了山。
夜幕降臨,孤落峯的夜是靜的,遠山瞭望故平村的風景一覽無餘,不少村戶還點着油燈。
許祁安腦袋裏還想着師傅和那位寧太守說的話。
“師兄,你在哪?”裴詔麥拿着木盒上山,左右看看,沒見着師兄。
“詔麥,你這眼神這不太好。”許祁安也不知道從哪來跑出來了,看着裴詔麥手裏拿着木盒,知道她來給自己送飯來了。
裴詔麥白了師兄一眼,“我來給你送飯,你還打趣我。”
許祁安走到裴詔麥身前將木盒放在石桌上,笑了笑道:“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
裴詔麥揭開木盒,許祁安看了一眼,“咦?怎麼今日的飯菜這麼豐盛。”
不止有酒、有肉,連平日裏只有過節才會吃到的燒雞也有。
裴詔麥低下頭,俏臉有些熱,撒謊道:“我偷偷把師傅養在後山生蛋的老母雞給捉了。”
“小詔麥,這可不像你,難道你有事求師兄?所以來討好我。””許祁安目光一訝,詔麥一直循規蹈矩,如此行徑之事,他做還差不多,放在詔麥身上,可有些不可思議了,也難怪她臉色不正常。
裴詔麥身子微微一旋,跺了跺腳,哼了一聲道:“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嘛。”
許祁安見她使起小性子,哄道:“怎會呢,是我嘴笨,似小詔麥這般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姑娘,肯定是見我被師傅責罰,關心我,才把師傅當寶貝的老母雞給宰了。”
裴詔麥笑了笑,不過想起一事,嘴角微微一抿,斂收笑容有些悵然,“師兄,你明日真的要走?”
“明日就走?”許祁安自然將寧守道和師傅在孤落峯的談話聽在耳中,不過明日就啓程,他只覺有些倉促。
裴詔麥轉過頭看着許祁安,說道:“你知道自己要離開我和師傅了嗎?”
許祁安緩緩伸手摸了摸詔麥青絲,少女的清絲散發着女子家的馨氣,微微笑道:“晚間面壁之時,聽到師傅和一位中年男子提起過。”
裴詔麥問道:“師兄,你自己的意思呢?”
許祁安慢慢道:“師傅說過,人若只貪圖安逸,人生又有何意,我想出去闖一闖。”
裴詔麥立即道:“我也要和你一起出去行走江湖。”
許祁安未回答,目光挪向了故平村之外,更遠、更遼闊的地方,卻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然後指了指道觀。
裴詔麥不需要許祁安回答,她已經知道許祁安的意思。
裴詔麥沒放棄,她抿着脣角,“師兄,如果你是怕師傅生氣,我有辦法。”拉了拉他的衣角,有那麼幾分祈求的意味。
“不行,還有,收起你的小心思,好好聽師傅的話。”如果往常詔麥這般姿態,許祁安寵溺詔麥,也就同意了,不過,此時他卻是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
“死石頭!我不喜歡你啦!”裴詔麥狠狠瞪了他一眼,眼角有些溫潤,也不搭理許祁安,坐在石凳邊,別過臉。
許祁安拉起裴詔麥的手,裴詔麥掙了掙,沒掙脫,許祁安目光迷惘,慢慢道:“詔麥,你說這世上真的存在蒼穹之上飛的飛機,亦或者你相信一枚導彈就能毀掉一座城嗎?”
裴詔麥不想搭理師兄,但見許祁安又說起瘋話,立即擡手撫了撫許祁安額頭溫度,關心道:“師兄,你也沒發燒啊,怎麼又犯病了,這世上怎麼可能有載上百人在長空下的御行之術,而且用一塊鐵皮子就能毀掉一座城,這也太離譜了。”
許祁安笑了笑,悵然道:“是啊,這怎麼可能呢,你也覺得匪夷所思是吧。”
裴詔麥覺得師兄正常些還好,要是不正常起來,竟說些奇思妙想的事情,小眼巴巴的朝許祁安看了一眼,善解人意道:“師兄不怕,就算你得了瘋病,詔麥也不會嫌棄你的。”
許祁安輕輕撫了撫她腦袋,“你這小丫頭片子,早些下山去吧,師傅晚上還要考你早課呢。”
裴詔麥幽怨的看了許祁安一眼,邊走邊嘟囔道:“師兄,你真笨。”
許祁安看她離開的背影,微微搖頭道:“小丫頭片子,還生氣了,我又怎會不知道你捨不得我。”
他看着那只平日裏師傅寶貝的不得了,卻被詔麥煮熟的老母雞,許祁安心裏知道詔麥的意思。
小丫頭打算偷偷瞞着師傅隨他下山,但此行許祁安知道兇險無常,他都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又如何能把詔麥帶在身邊。
……
次日扶光照入許祁安的房間,牀榻上的他已經被陳列春丟出房間。
許祁安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看也不看自己的陳列春,問道:“師傅,你大清早的這是幹嗎?也不讓人睡個好覺。”
陳列春沒給許祁安好臉色,淡道:“收拾行裝,準備出發。”
許祁安故作不知,“出發?您老準備讓我去哪。”
陳列春沒說話,起手式捲起一道勁風朝許祁安而去,許祁安身手皎健。
陳列春內勁散出之即,就已料敵先動,做出反應,但還是慢上一分,勁風刮斷了許祁安鬢角的頭髮。
陳列春見此,皺了皺眉說道:“武藝倒是有長進,卻也欠些火候,看來昨日練的那三個時辰讓你的心靜下來了,在外面只要不碰到一些高手還行。”
許祁安知道師傅是怕自己在外受欺負,才對自己出手,他不會對自己噓寒問暖,卻是用他獨特的方式來關心自己。
許祁安除了和師傅之外,就是與山頂上的姓雪的臭婆娘打過,沒接觸過其他人的武功,所以並不清楚以自己的實力在外面算幾流。
許祁安恭敬道:“師傅說的是,是徒兒學藝不精,以後一定勤加修煉。”
陳列春心中對這小子鄙夷了一聲,恐怕這小子還不知道只要江湖裏的老家夥不對他出手,怕是沒幾個人是這小子的對手,嘴上卻道:“知道就好。”說罷,從懷裏拿出一封書信丟給許祁安。
許祁安穩穩接在手中,問道:“這是?”
陳列春道:“拿着這封書信,去金陵尋一處叫做寧府的府邸,到時你自會明白。”
許祁安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
陳列春笑了笑,說道:“怎麼,你不問我原由。”
許祁安擡眸道:“有些答案,師傅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不想說,我就算問了也沒有答案,又何必多此一舉。”他心裏想去的是京都,但師傅安排他去金陵,許祁安也不會背道而馳。
“你也長大了,有些答案需要自己去解答。”陳列春轉過身去,留給許祁安一個後背,淡淡道:“該說的已經說了,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就看你自己了。”
許祁安看了一眼陳列春,又低下頭去欲言又止。
陳列春見狀,問道:“你還有話要說?”
許祁安不好意思道:“師傅,此行出門,你是不是忘記給我什麼東西了?”
“嗯?什麼東西。”
許祁安見陳列春疑惑的看着他,只好點明道:“去金陵的路途遙遠,徒兒生活拮……”
許祁安話還沒說盡,人就已經騰空被一陣內力送出道觀之外,道觀的門口還發出“蓬”的閉門聲,耳朵傳來一道彌音:“自己想辦法。”
“我還是你徒兒嘛!”許祁安心裏抱怨了一句,突然見剛關上的道門又開啓,而且飛來一件東西,許祁安正心喜若狂時,看見東西臉色頓時苦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