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魚餌已拋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妖月七少字數:4709更新時間:24/06/27 17:46:02
    夜色朦朧,一座巍峨的別墅孤獨地矗立在荒蕪的山崗之巔,彷彿一座與世隔絕的城堡,俯瞰着四周殘垣斷壁的廢墟。

    宏偉壯麗的別墅裏,此刻卻變成了一片綠色的地獄。

    月光被厚厚的烏雲遮擋,僅有幾縷蒼白的光線穿透雲層,灑在那已被鮮血浸透的大地上,彷彿連月亮都在爲這慘烈的畫面掩面而泣。

    別墅四周被濃郁的綠色迷霧所籠罩,血腥的氣息令人窒息,猶如一頭巨型惡魔張開了腥臭的大嘴,貪婪地吞噬着周圍的一切生命氣息。

    臺階上,綠色的鮮血猶如一條條扭曲的藤蔓,肆無忌憚地蔓延開來,將原本潔白無瑕的石階染得面目全非。

    那令人作嘔的氣味隨着風的吹拂而四處飄散,讓人心生逃離的衝動,彷彿再多留片刻,就會被這恐怖的氛圍所吞噬。

    四周的花草樹木,也彷彿受到了這股血腥氣息的侵襲,枝葉低垂,失去了往日的生機與活力。

    別墅內部,早已不復往日的輝煌與繁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狼藉與破敗。四周的牆壁上,掛着家族曾經的輝煌肖像,但此刻卻顯得冷漠而無情,彷彿在訴說着家族曾經的榮耀與衰敗。

    房頂的華麗吊燈搖曳生姿,投下斑駁的光影,爲這血腥的場景增添了幾分詭異與不安。

    在這人間煉獄中,每一寸土地、每一道痕跡都在低聲訴說着過去的血腥與絕望,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砰!”

    隨着這聲巨響,別墅深處的密室房門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踹開,門框在瞬間四分五裂,木屑和灰塵四散飛揚。光線從破裂的門中斜射而入,照亮了原本昏暗的房間。

    一股冷風隨之涌入,揚起了室內的塵埃,讓空氣都彷彿凝固了一般。

    段爺坐在沙發上,他的手裏捏着一個高腳紅酒杯,紅酒在杯中搖曳,散發出誘人的色澤。

    他的對面,一個女人同樣保持着鎮定的姿態,此人正是他名義上的老婆秦靜修,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並未因這突如其來的闖入而受到影響。他們的臉上帶着一種近乎挑釁的微笑,彷彿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幕。

    “喲~~~”

    段爺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戲謔,他的目光直視着破門而入的人,那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挑釁。

    “來啦,沒想到你們真的會要我的命。”

    段爺冷冷一笑,他把玩着手中的紅酒杯,紅酒在杯中旋轉,彷彿在訴說着無聲的嘲諷。

    七八個人穿着墨綠色的戰甲,手持激光槍,他們的目光銳利如刀,緊緊地盯着段爺和秦靜修。

    領頭的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身後的人把地上的鏡子帶走。

    隨後,一個身穿厚重戰甲的士兵大步上前,鐵甲與地面接觸發出沉悶的碰撞聲,他慎重地將鏡子拿起,粗壯的手指緊緊握住那面花紋古樸的青銅鏡,鏡面上反射出的光芒,在昏暗的室內顯得格外耀眼。

    段爺的身體無力地癱軟在沙發上,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彷彿在這一刻,他已經將生命中的所有力量都耗盡。他的聲音,沙啞而微弱,像是從深淵中擠出的最後一絲呼喚。

    “能求你們一件事嗎?”

    他的話語在空氣中迴盪,那些士兵不約而同地回過頭,他們的目光如刀,但在段爺的哀求面前,卻也不由得軟化了幾分。

    “能放過她嗎?”

    這是段爺此時心中唯一的願望,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堅決和期待。他希望能用這最後的力氣,爲她爭取一線生機。

    秦靜修坐在沙發上,目光在段爺和那些士兵之間遊移。

    她站起身來,目光落在門口那幾名身穿墨綠戰甲的士兵身上,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然後,她閉上眼睛,感知着身體裏的光粒子。

    然而,這一次,她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反應。

    秦靜修臉色一變,她敏銳地察覺到了威脅。

    她體內流淌的並非尋常的血液,而是閃爍着微光的粒子,這些粒子蘊含着人類基因的奧祕。每當她的目光鎖定在某一人類的身上,那些光粒子便如同解碼器般,悄然將對方的DNA信息攝入她的腦海,鐫刻在她的記憶深處。這是一種超越常人的能力,讓她能夠洞悉生命的本質,解讀生命的密碼。然而,這份力量也讓她揹負了沉重的祕密和使命,她的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與危險。

    “你們是蟲族的僞裝者,你們的目的是什麼?”秦靜修看着門口的那幾名士兵問道。

    領頭的士兵戰甲內傳來陰冷的聲音:“你是如何發現我們身份的?”

    秦靜修微微一笑,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你們的僞裝雖然巧妙,但無法掩蓋你們身上的蟲族氣息。而且,你們的目的太過明顯,從一開始就暴露了。”

    士兵們相視一眼,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慌亂。它們原本以爲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沒想到卻被這個人類女子輕易識破。

    領頭的士兵深吸一口氣,它的聲音變得更加陰冷:“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是蟲族的僞裝者,但是,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帶走山河鏡,既然你發現了我們的什麼,那就不能讓你活着離開了。”

    它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冷酷。

    秦靜修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她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絕境。

    但是,她並沒有退縮,而是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她也知道,這些蟲族的僞裝者一旦決定動手,就不會留下任何活口。

    "哼,你們竟妄想奪取山河鏡?簡直是白日做夢。"秦靜修站在它們的對面,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她知道,自己肩負着保護這片土地的重任,絕不能讓這些蟲族得逞。

    她深吸一口氣,嘴角掠過一絲冷笑。

    隨即,她輕觸手腕,剎那間,整個空間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所扭曲。

    波動如漣漪般從她手腕擴散開來,猶如水面上的漣漪,不斷擴大,逐漸吞噬着周圍的一切。

    門口的蟲族士兵們目睹了這一幕,震驚失色。

    它們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敬畏,彷彿看到了不可逾越的鴻溝,失聲叫道:“你…你居然是A級進化者!”

    秦靜修卻不以爲意,她輕蔑地瞥了一眼那些蟲族士兵,彷彿在說:“A級進化者又如何?值得你們如此大驚小怪嗎?”

    在她的纖細手腕上,悄然浮現出一顆圓潤的銀珠,猶如月光凝聚的精華,璀璨而神祕。

    這顆銀珠在她細膩的肌膚上輕輕滾動,它閃爍着柔和的光芒,彷彿蘊含了無盡的神祕力量。

    她輕輕地用力一握,那銀珠就如同水銀般流淌,順着她的手臂,滑過她的指尖,逐漸蔓延至她的全身。

    銀光在她的身體表面閃爍跳動,如同星河般璀璨奪目。

    整個人彷彿被鍍上了一層神祕而莊嚴的銀色。

    漸漸地,這光芒凝聚成了一套完整的銀色機甲,緊緊地貼合在她的身上,彷彿是她肌膚的一部分。

    秦靜修身着這套銀色戰鎧,顯得英姿颯爽,氣勢如虹。

    她的戰鎧上,精緻的紋路猶如流淌的銀河,散發着迷人的光芒。

    在她的手中,一根銀色的戰矛凝聚,矛尖閃爍着寒光,彷彿能刺穿一切阻礙。

    她站在那裏,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住門口的那羣蟲族士兵。

    她站立的姿態如同一位戰神降臨,俯瞰着世間的一切,那種睥睨衆生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

    秦靜修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住了門口的那羣士兵,那雙銀色的眸子中閃爍着銳利的光芒,彷彿要把他們吞噬一般。

    段爺的眼中閃爍着狡黠與瘋狂,他的笑聲在空曠的房間裏迴盪,彷彿一條狡猾的蛇在草叢中吐着信子。

    他猛然從沙發上竄起,身體如同被彈簧彈射一般,瞬間便來到了房間的中央,面目猙獰,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和期待,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段爺桀桀冷笑道:“終於露出真面目了嗎?也不枉我費了這麼大的勁啊!”

    “魚餌已拋,該上鉤了吧!”

    他低吼道,聲音中充滿了狠厲和期待,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彷彿在用力壓制着內心的激動。

    這個計劃,是他精心策劃的。

    他利用自己的身份,配合潛伏在長寧星基地的蟲族,佈下了一個巧妙的局。

    它們想要模仿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將那些威脅它們的人類一網打盡。

    雖然山河鏡最後給他的畫面是死亡,但段爺並不在乎。

    他更在意的是過程,是看着人類一步步陷入絕境的過程。

    他想要改變這個過程,讓自己成爲那個掌控一切的人。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死亡畫面,反而更加激發了他的瘋狂和決心。

    他想象着那些人類被引入局中,然後被一網打盡的場景。他們的驚恐、絕望和掙扎,都將成爲他心中最美的畫面。他期待着與他們共赴黃泉的那一刻,期待着看到他們最後的絕望和無力。

    段爺的眼中閃爍着瘋狂的光芒,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知道,這一刻是他等了很久的機會,也是他最後的瘋狂。

    他清晰地記得,那個冰冷的金屬房間,四面牆壁猶如冰冷的墓碑,將他困在其中。

    銀白的牆壁上反射出他驚恐的臉龐。他感覺到頸部的劇烈疼痛,然後,他的頭顱與身體分離,無頭的屍體直直地倒了下去,血液在地板上繪出了一幅悽美的圖案。

    這個畫面在他的腦海中反覆閃現,每一次都讓他心有餘悸。

    那一刻,他的生命如流星般璀璨而短暫,頭顱不再了,一具無頭的屍體靜靜地躺在那裏,寂靜而淒涼。

    而現在,段爺的眼中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恐懼。

    相反,他挺直了胸膛,面對着眼前的蟲族士兵領頭人,他的目光堅定而果敢。

    相比於那個死法,段爺更希望死得轟轟烈烈,也不枉來長寧星域走一朝。

    “血鬼蟲,就這樣死去,你真的不後悔嗎?”領頭的那個人用冰冷的聲音問道。

    段爺輕輕地笑了笑,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他望向遠方,那裏是他曾經戰鬥過的地方,也是他的族人所在的地方。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沒有什麼好後悔的,我知道我的結局已經無法改變。既然註定要死,那我寧願選擇一種有價值的死法。我只希望,千虛的人能夠放過我的族人,不要讓它們因爲我而受到牽連。”

    段爺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充滿了堅定和決絕。他知道,自己的死亡已經無法避免,但他希望,自己的死能夠給族人帶來一絲希望,一絲安寧。

    領頭人看着段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領頭人或許沒有想到,這個被稱爲無用的血鬼蟲,竟然會有如此堅定的信念和決心。他默默地點了點頭道:“我會如實上報的。”

    "血鬼蟲,你真的是把自己當人類了,這樣的思想可不是一個合格的蟲族戰士。"士兵的話語在空氣中迴盪,像是對段爺無情的嘲笑。段爺聽到這句話,臉色驟變,彷彿被觸及了內心深處的痛點。

    "哈哈哈……"他仰頭大笑,笑聲如狂風驟起,扭曲的臉龐上,青筋暴起,雙眼如同被烈火焚燒,紅得嚇人。

    他的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嘲諷和憤怒,彷彿要將所有的不滿和痛苦都傾泄出來。

    秦靜修冷冷地看着他,眉頭緊鎖,聲音如同寒冬中的冰凌:“臭蟲,你們還有什麼遺言嗎?”

    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其中蘊含的殺意卻讓人無法忽視。

    段爺緩緩擡起頭顱,他的瞳孔已經完全變綠,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他凝視着秦靜修,那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低沉而沙啞:"潛伏在我身邊這麼久也累了吧?來,我親愛的妻子,讓我看看你有多強。"

    隨着他的話語落下,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秦靜修沒有動作,如同一座孤峯,她只是平靜地看着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彷彿蘊含着無盡的寧靜與堅定。

    段爺的笑聲在空氣中迴盪,帶着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恐怖,彷彿是從地獄深處傳出來的。

    隨着他的笑聲,整棟別墅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握住,開始劇烈地震顫,彷彿要在這股力量下崩潰。

    窗戶玻璃在這股力量下無法承受,紛紛爆裂開來,碎片四濺,劃破了空氣,也劃破了周圍的寂靜。

    緊接着,從四面八方,無數的血色觸角如同靈蛇般射出,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它們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血色的軌跡,瞬間就把秦靜修圍得密不透風。

    這些觸角散發着濃郁的血腥味,讓人聞到就感到一陣噁心。它們在空氣中揮舞着,發出沙沙的聲響,彷彿在嘲笑着秦靜修的無力。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秦靜修沒有絲毫的慌亂。

    她手持戰矛,身影在血色觸角的包圍中快速移動,如同一條在水中穿梭的魚。她的戰矛舞動得越來越快,每一次揮出,都帶起一片凌厲的風聲。在這密集的攻勢下,她竟然舞出了一朵巨大的花瓣,那花瓣由戰矛的軌跡形成,瞬間就把血色觸角的攻擊全部擋住。

    “咔嚓”一聲,一條血色觸手被秦靜修的戰矛攔腰斬斷,落在地上蠕動着。那觸手彷彿有生命一般,片刻之後又癒合如初,彷彿剛纔那一下攻擊根本沒有對它造成傷害。這一幕看得人頭皮發麻,秦靜修的眼中卻閃過一絲冷意。

    她知道,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