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不是人類

    陳情令收斂了原本的怒容，他的面容如同春風拂過的湖面，波瀾不驚。他微微擡起眼角，目光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明的深邃。他輕輕張開嘴角，擠出一個如陽光般溫暖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蘊含着某種不可言說的力量。他擡起左手，手掌寬大且厚實，輕輕拍在李溪塵的肩膀上，那力度適中，彷彿能傳達出他內心的誠摯。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彷彿能穿透人心。

    “編號S001，我在來的路上已經仔細研讀過你的資料。”

    “你擁有非凡的潛力和才華，不應該被埋沒在這裏。要不要考慮轉移到我們監察局，神蹟部。”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辭，繼續說道：“我們那裏的條件要比這裏好上太多了，而且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繼續追求你的夢想，同時也能爲更廣闊的天地貢獻你的力量。”

    他再次拍了拍李溪塵的肩膀，眼神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那是一種對優秀人才的渴望和欣賞。

    聽完陳情令的話，李溪塵轉頭看向閻西山，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他的眉頭微皺，對於這個世界的人類他並不瞭解，也不明白所謂的神蹟部究竟扮演着怎樣的角色。他的眼中閃爍着對未知的渴望，同時也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迷茫。

    “還可以轉移嗎？”李溪塵好奇地問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期待。他渴望瞭解這個世界的規則，渴望找到一種回家的可能。

    閻西山冷哼一聲，還在因爲李溪塵說的話而氣憤。然而，他還是回答道：“原則上可以，只要變異生物沒有強烈的攻擊傾向，是可以自由轉移的。”

    李溪塵微微點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與淡然。隨後，他轉向陳情令，露出一口潔白而鋒利的牙齒。在牙齒的縫隙間，隱約可見前天品嚐三眼田鼠時所留下的細碎骨渣和肉絲。

    “感謝你的好意，不過，你那所謂的神蹟部，我並不感興趣。我在這裏的生活，已經讓我感到滿足和安逸。”

    陳情令看着他，臉上並未露出絲毫氣惱的神色，反而笑呵呵地說道：“這樣啊！好吧，我理解你的選擇。”

    他微微頓了頓，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枚金屬菱形令牌。這枚令牌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上面雕刻着複雜的圖案，顯得神祕而莊重。他輕輕地將令牌拋向李溪塵，令牌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最終穩穩地落在李溪塵的手中。

    “這是神蹟部的令牌，如果你以後有想法的話，可以用它聯繫我。”陳情令的語氣誠懇而真摯，似乎真的希望李溪塵能夠改變主意。

    李溪塵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充滿嗜血的笑容，彷彿在他的臉上刻下了一道道殘忍的紋路。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就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迴響：“我們不會再見了！”

    聲音雖輕，卻彷彿帶着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瞬間讓整個場地陷入了沉寂。

    此言一出，場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而緊張，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每個人心頭籠罩。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肅殺之意，彷彿置身於風暴即將來臨的前夕。

    陳情令此刻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他的眉頭緊鎖，目光如刀，彷彿要將李溪塵看穿，聲音中充滿了警惕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此時的陳情令，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如臨大敵的氣息，他的肌肉緊繃，身體彷彿變成了一塊堅硬的石頭，隨時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風暴。

    李溪塵舔了舔乾燥的嘴脣，沒有回答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的眸子腥紅如血，透着一股瘋狂和冷酷，他緩緩掃視全場。

    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閻西山等人的時候，他的瞳孔猛然一縮。

    只見閻西山正滿臉凝重的打量着李溪塵。他的眼神猶如深夜的獵鷹，銳利而深邃，彷彿能看穿一切僞裝和掩飾。在他的眼中，李溪塵的身影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閻西山的右手悄然背到身後，拇指和食指之間夾着一枚晶核。那枚晶核，在他掌心中靜靜躺着，猶如一顆等待綻放的明珠。它通體呈銀白色，猶如月光傾灑，璀璨奪目，那光芒流轉間，彷彿蘊含着無盡的星辰之力。

    這便是晶核，一種神祕而強大的力量源泉。一般來說，只有在面對那些強大到無法用常規手段對付的變異生物時，才會使用這種晶核來封困它們。

    李溪塵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那是針對陳情令散發出來的。閻西山雖然感到壓力，但他知道，李溪塵並非針對他。然而，他仍然不得不防，畢竟，在這個充滿未知和危險的世界裏，誰也無法預料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閻西山眼神敏銳如鷹，時刻保持着警惕。當他察覺到氣氛的緊張，他急忙上前，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嚴肅：“S001，你要明白，一旦你動手殺人，你的級別將直接提升至W級，這意味着長寧西部戰區將對你執行清除計劃。”

    李溪塵，這位被衆人稱爲S001的存在，他的雙眼此刻猩紅如火，彷彿蘊藏着無盡的怒火與瘋狂。他緊緊地盯着閻西山，那雙眼睛彷彿要看穿對方的靈魂。然而，在閻西山的警告下，他緩緩地鬆開了緊攥的拳頭，肩膀輕輕地聳了聳，彷彿一切都不值一提。

    他轉過頭，目光如刀般射向陳情令，嘴角逐漸咧開，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那笑容中充滿了殘忍與冷酷，彷彿一頭飢餓的猛獸看到了獵物。他冷冷地說道：“他又不是人類！”

    李溪塵的聲音冰冷而無情，彷彿在他的眼中，陳情令的生命如同螻蟻般微不足道。

    閻西山和陳情令都被他的話語所震撼，他們不禁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深深的憂慮。他們明白，李溪塵已經不再是他們熟悉的S001，他已經被某種力量所改變，變得冷酷無情，甚至對人類生命毫無憐憫之心。

    陳情令，那張不算俊美的臉龐上，嘴角掛着一抹戲謔的微笑，彷彿一隻戲弄獵物的狐狸。他輕佻地揮了揮手，不屑地說道：“你說我不是人類？你有什麼證據？可不能單憑你一個變異生物的一句話就能否定我人類的身份！”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與挑釁，彷彿對方的話只是無足輕重的笑話。

    李溪塵，那張略顯稚嫩的臉龐上，撇了撇嘴，顯然對陳情令的話感到不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似乎對這個話題已經失去了興趣。他轉頭看向閻西山，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滿和催促：“閻先生！殺個原罪族生命這麼麻煩嗎？”

    閻西山，那張沉穩的臉龐上，快速地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被掩蓋下來。他的臉色變得沉重，他並不懷疑李溪塵所說的話。他的雙眼中透露出深思與決斷，彷彿正在權衡着某種重要的決策。他沒有立即回答李溪塵的話，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彷彿在思考着更加深遠的問題。

    李溪塵是從深不見底的天獄中逃脫出來的，他的眼神中藏着深深的祕密和無盡的恐懼。儘管他的記憶被殘酷地清洗過，但那些無關緊要的碎片依然頑強地在他的腦海中徘徊。他的記憶猶如一部破碎的錄像機，時常在午夜夢迴時播放出那些恐怖的畫面。

    他記得那個詭異族的巫醫，他的腦子裏總是出現一些破碎的記憶。儘管他無法回憶起天獄背後的真相，無法揭開那層籠罩在他心頭的迷霧，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危險的存在。那種危險，如同潛伏在暗處的猛獸，隨時準備撲向他，將他吞噬。

    閻西山微微頷首，表示對李溪塵的認同。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確實如此！人類，與其他種族截然不同。人類是珍視生命的存在，即便是那些潛伏在人類世界的間諜，他們的生死也必須由秩序法來裁定。然而，如果現在能夠確鑿地證明他是原罪族的間諜，並且已經對人類的生命安全構成了威脅，那麼我們將有權對他執行清除計劃。”

    聽到閻西山這樣說，李溪塵的眉頭緊鎖，煩躁之情溢於言表。他瞪了閻西山一眼。他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怒火，語氣中帶着幾分挑釁地問道：“我證明不了，直接殺了他會有什麼後果？”

    燈光在閻西山的臉上投下深深的陰影，使他的表情看起來更加嚴峻。

    閻西山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緩緩地開口，語氣沉重而嚴肅：“無辜擊殺監察員，會被立刻執行清除計劃。”

    他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讓李溪塵的心頭一沉。

    李溪塵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答案。他瞥了一眼旁邊的陳情令，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轉身對閻西山說道：“真是煩人，還是東洲市呆着舒服啊，想吃掉誰，就直接宰了。”

    李溪塵心中已經有了計劃，然後，他突然話鋒一轉，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戲謔：“那就把他交給詭異族巫醫，我想，他很樂意幫你們證明的。”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彷彿已經看到了詭異族巫醫處理那個監察員的場景。

    閻西山聽到這裏，眉頭微皺，他顯然是知道詭異族巫醫的手段。如果那個監察員真的被交到巫醫手中，那麼他的下場將會非常悽慘。

    李溪塵眉頭緊鎖，他對這個世界的人類還所知甚少。這種未知讓他心生謹慎，他並沒有選擇輕舉妄動，畢竟這對他並無益處。他深知，每一個決策都可能牽一髮而動全身，必須謹慎再謹慎。

    聽到李溪塵的建議，閻西山點開筆記本電腦，手指在筆記本電腦上飛快地敲擊着，發出清脆的聲音。他正在向某個未知的存在請示，陳情令的身份畢竟非同一般，作爲西部戰區監察局的監察員，他的去留不能私自決定。

    然而，就在這時，陳情令突然動了。他身形如鬼魅般閃動，手中的槍瞬間出膛，一道冷冽的槍聲響徹整個空間。

    “滋！”

    槍聲尖銳刺耳，彷彿撕裂了空氣的寧靜。一道血紅的光束從槍口噴薄而出，帶着強烈的殺意，直撲閻西山。那光束的速度快得驚人，讓人根本無法躲避。

    閻西山眼中冷光一閃而過，他面色不變，手中的筆記本電腦被他輕巧地合上，放置在身側。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陳情令的攻擊，那份從容不迫彷彿一切盡在掌控之中。陳情令的槍響在空曠的空間中迴盪，但子彈卻未能觸碰到閻西山分毫，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所阻擋。

    此時，青龍正死死地把陳情令按在地上，他的雙手猶如鐵鉗一般，牢牢地鎖住陳情令的雙臂。然而，青龍的小腹上卻有一個血洞，正在往外呼呼冒着鮮血。那血紅的顏色在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眼，彷彿是一朵盛開的玫瑰花，卻又帶着致命的危險。

    閻西山看向陳情令的時候，眼神已經冰寒至極了。那是一種如同萬年冰川般寒冷的眼神，讓人不禁打了個寒戰。如果不是青龍反應迅速，以驚人的速度擋在了閻西山面前，陳情令的那一槍，無疑會洞穿閻西山的胸膛。

    陳情令的眼中燃燒着怒火，他掙扎着站了起來，他的眼中充滿了憤恨，彷彿要將青龍生吞活剝一般。他瞪着青龍，聲音中充滿了瘋狂的咆哮：“你敢攔老子！”

    青龍冷冷一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嘲諷和輕蔑：“你算哪根蔥啊？”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屑，彷彿陳情令的憤怒和掙扎在他眼中只是小丑般的表演。

    聞言，陳情令氣炸了肺，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彷彿被寒風吹過的湖面，瞬間結冰。他的雙眼噴薄着怒火，彷彿要燃燒一切。他緊握的雙拳在顫抖，似乎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閻西山的聲音就猶如冰冷的風，從四面八方襲來。他淡漠地看了陳情令一眼，那一眼中彷彿蘊含着無盡的深淵，讓陳情令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閻西山語氣中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把他送到A003那裏去，你也一起去，正好可以滿足他的要求。”

    “是！”

    青龍應了一聲，他的聲音堅定而果斷，彷彿沒有任何的猶豫。

    生肖隊的人也回過神來，他們看着陳情令，眼神中充滿了同情。他們知道，A003那個地方，對於陳情令來說，無疑是一個噩夢。

    他們如同獵豹般迅猛地撲上前，將還在拼命掙扎的陳情令牢牢地壓制住。陳情令的身體在他們鐵鉗般的掌握下顫抖着，他的雙眼充滿了絕望和憤怒。戌狗手持陳情令先前贈予的智能電環手銬，眼神堅定而冷酷。

    “咔噠！”

    隨着清脆的聲響，智能電環手銬如同一條靈活的鎖鏈，自動束縛在陳情令的手腕上。陳情令的臉上瞬間扭曲，肌肉扭曲猙獰，他張開口，瘋狂地嘶吼着，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憤怒。然而，無論他如何掙扎，那智能電環手銬都如同鐵箍一般，牢牢地固定在他的手腕上。

    他的雙眼變得赤紅，眼球暴突，猶如野獸一般，充滿了瘋狂與暴戾。他發出一聲低沉的野獸般的低吼，全身的力量匯聚於背心，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撲哧！”

    就在此時，壓在陳情令身上的青龍突然發出一聲悶哼。他的身體瞬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洞穿，鮮血如注般涌出。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在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青龍的身體顫抖着，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痛苦。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那裏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鮮血正從中噴涌而出。他的生命力在迅速流逝，他的眼神開始渙散，身體也逐漸失去了溫度。

    然而，他卻像是沒有察覺到疼痛一般，手臂的力量反而更加瘋狂地卡住陳情令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