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姜勝華

    齊夫人沒有想到齊景山今日的做法竟然這麼決絕，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齊景山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你的是什麼嗎？那就是你分不清事情的大小和輕重緩急。”

    齊夫人一聽。頓時起身就要撒潑打滾，齊景山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砰的一聲一刀砍掉桌角，大聲呵斥道：“你再動一下試試？”

    齊夫人還沒看清楚自家老爺的變化，但是作爲兒子的齊陶已經看到父親的雙眼已經變得通紅起來。他突然跪在地上大聲喊道：“父親三思，我去，我去。”

    齊夫人看到齊景山手中的刀在半空中停了下來，一時間整個人被嚇得癱軟在地上，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一名下人走了過來，看到眼前的狀況，踟躕不前，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

    齊景山收刀入鞘大聲喊道：“進來說話。”

    那下人問聲連忙走了進來跪在地上說道：“老爺，姜家公子來了。”

    齊景山嘆了一口氣說道：“請他進來吧。”

    那人應了一聲退了出去，不多時便有一名年輕男子走了進來，對着齊景山行了一禮說道：“晚輩姜利軒拜見齊將軍。”

    齊景山眼眸中的紅色修煉褪去，他看着姜利軒說道：“姜子侄，到老夫這裏來，可有什麼事情？”

    “齊將軍，我父親已經有一日沒有回家了，我去了宮裏，宮裏的太監說，父親不在那裏，我想着是不是在將軍這裏，所以前來尋找。”姜利軒回答道。

    齊景山看着眼前的姜利軒說道：“我也不知道你父親去了哪裏，你可以回去了。”

    說完，齊景山就下了逐客令，然而就在姜利軒轉身離去的那一刻，齊景山又說到：“你只需要記着。你爹他好好的，至於去了哪裏，不要問，也不要找，也不要說，該回來的時候，他自然會回來。”

    姜利軒停下腳步，對着齊景山深深一拜，轉頭除了齊府向姜家府邸走去。一路上，他反覆思考着齊景山的話，始終猜不透，父親到底去了哪裏。不知不覺間他走到了茶館門口。

    此時，茶館內熱鬧非凡，裏面正說着當年王朝當年的姜勝華，一人獨闖漠北大營，三進三出，卻毫髮無傷，最後成功離間了漠北的兩股勢力，爲王朝贏得了十幾年的喘息的時間，後來，漠北南部首領無端暴斃，漠北重歸統一。

    聽到這裏，姜利軒停了下來，他依稀記得，前幾日父親曾經提起，漠北再次南下的消息，這一次，漠北還聯合了北方戎狄和大伊國兩股勢力，一同南下，難道......

    姜利軒想到這裏，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去，他加快腳步回到家中。

    “娘，娘。”

    剛剛進了家門，姜利軒便大聲喊着，少夫人聽到聲音，連忙跑了出來說道：“相公，別喊了，母親心情不好。”

    姜利軒看着自己的娘子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少夫人回答道：“不知道，你出去之前，還好好的，過了沒多久就自己把自己關進屋裏，不吃不喝。”

    “這怎麼樣，不吃飯是要出事的，你去把飯端來，我給母親送去。”

    少夫人聽着姜利軒的話，轉頭命人將飯端了過來，姜利軒端着飯，帶着娘子向姜夫人所在的房間走去。他輕輕扣響門扉說道：“娘，該吃飯了。”

    屋內的姜夫人正坐在梳妝檯之前，看着銅鏡內自己已經出現皺紋的臉龐，嘆了一口氣說道：“進來吧。”

    姜利軒兩人推門而去，看到母親坐在那裏，走上前去將飯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孃親，先吃飯吧。”

    少夫人走上前去，扶着姜夫人走到桌前坐下，姜利軒將筷子遞給了姜夫人，看着她一口一口將飯吃完之後，問道：“孃親，父親他......”

    說到這裏，姜利軒停了下來，他看着自己的孃親，不準備繼續說下去。姜夫人拿起手卷擦了擦嘴，看着他說道：“你都知道了？”

    姜利軒回答道：“沒有，還只是猜測。”

    姜夫人說道：“不要問，也不要猜，等你父親改回來的時候，他就會回來了。”

    聽着與齊景山一模一樣的話，姜利軒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他心中不明白，不得不去想，父親到底是去做什麼了。

    時間過得很快，京都城到處都被齊景山布上了眼線，可以說，整個京都城都在他的監視當中。距離陛下御駕親征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整個京都城都處於一片緊張的氛圍當中。

    京都府尹此時更是絡繹不絕，朝廷六部的主要官員在趙乾的命令之下，將半年內一系列的事情都做成了文字，交給了京都府尹杜大人。杜大人看着眼前堆積如山的書案，感到一陣頭大。

    六部尚書一個個一臉輕鬆地走出了府尹衙門，背着手，邁着八字步，好不瀟灑。

    杜大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但是聖旨一下，自己又不得不接下這份差使，索性一幹到底。他快速召集人馬，將所有的資料整理分類，然後按照朝廷的規程一一分發下去，好在在此之前，趙乾並沒有帶走六部全部的官員，他讓右丞相齊景山統領全局，京都府尹協助，兩人共同守備京都。

    ——

    姜勝華在離開京都城之後，僅僅半月的時間，就已經來到了嶽州城，一行五十來人在嶽州城的客棧在住了下來，第二天，他們補充好乾糧和水，就急匆匆地出發趕路了。

    “大人，我聽說這嶽州城有一個縣叫做開陽縣，在開陽縣內有一座山名爲鐵崖山，據說，那山上產出一種名爲鐵崖的山茶，味道極其鮮美，我們現在距離這開陽縣也不算太遠，不如我們繞道前往一趟，買點茶葉帶給北方戎狄和大伊國的首領。”隨行人員中，有一名叫做樑繼超的人跟在姜勝華身邊說道。

    “開陽縣。”姜勝華說道。

    樑繼超嗯了一聲繼續說道：“我聽說，在鐵崖山上住着一位道士，名叫鐵崖居士，據說，此人精通風水相術，我們我們也可以前往，請他爲我們卜上一卦。”

    姜勝華看着樑繼超，勒住了繮繩，停下正在前進的腳步問道：“你確定，是鐵崖居士？”

    樑繼超有些疑惑地問道：“難道大人與那道士是舊識？”

    姜勝華沒有回答他說道：“停止前進，前往開陽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