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嗜血 第一百八十七章：再回墨府

    敢把自己的符蒼魂蜈陣給消除掉，姜昀怎麼可能還會幫她？

    就算是幫吧，白鳥劍閣那麼大的爛攤子，自己三個金丹跑過去湊熱鬧豈不是自找苦吃？沒看到元嬰期的大長老都被逼的離開宗門討生活嗎？

    姜昀可不是被女人一勾搭就沒了主心骨的小泰迪。

    想讓我幫忙？拿錢！

    沒錢？免談！

    什麼女人任我挑選，選過來我還得花錢養着，養到築基境你們再喊回去效命，想得倒美！

    不給青蒿再多說話的機會，他直接帶人離去。

    望着幾人離去的背影，青蒿面色陰晴不定,這可是三個金丹期的少年少女。最可怕的是他們如此這般快的速度到金丹期，要麼就是天資卓越，日後必定能進巡天監監管一方；要麼就是背景不小，有大人物幫着他們。

    不管哪一點來說,倘若拉攏到這三個人，都對自己一方有百利而無一害。

    甚至自己以前拉攏到的一羣金丹期，在這三個孩子面前，價值根本都不是一個層面的。那些老家夥整日尸位素餐，早都沒有拼命血戰的精神，一個個貪生怕死，關鍵時候能不能喊過來都是個未知數。

    “謝謝，真的謝謝你們。”

    周家小院門口，周鴻蘊十分真誠的給三人鞠躬道謝,尤其是感激的多瞄了兩眼姜昀。

    “傳音符你收好，有事情就聯繫我們。”路上,姜昀三人和周鴻蘊交換了聯繫方式，否則憑她一個沒有實力沒有勢力的女子，再被青蒿一行盯上的話，還是很麻煩的。

    “嗯嗯。”

    周鴻蘊這次是真的認識到外界的殘酷兇狠，再也不願意亂跑了。

    離開周家後，柳依依二人還想好好轉轉。

    “依依，我自己一個人去逛逛，晚點聯繫你們。”怎料姜昀忽的出聲，竟是要單獨行動。

    “嗯，你去吧。”柳依依昨夜與他聊過，知曉他要去哪，“自己小心點。”

    霍小雨眼中疑惑，識趣的沒有多問。人家能告訴她的肯定會告訴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就好像自己也有祕密瞞着他們一樣。

    姜昀頷首，快步離去。

    一路趕到景玉區，站在某個拐角處，他略顯沉默的走進這條街。

    這條街如今繁華依舊，人來人往依舊熱鬧，不過整條街最大的一座宅邸卻冷清無比。自那位墨家掌櫃一家子被抓走後，墨宅就變得空蕩蕩無一絲煙火氣。

    所有小販都會在擺攤時稍微躲着墨府門口，生怕沾惹不好的氣運。

    直到兩年前，這座宅邸被一個老婦人給買了去，老婦人並沒有更改府邸內的任何東西，包括那刻有‘墨府’兩字的牌匾。

    “咚咚咚！”

    姜昀站定在墨府門前，輕輕叩門。

    他到達金丹期後，最想去的一個地方，就是墨府，這裏有他的童年回憶，更是他割捨不掉的情懷。如果可以，他想光明正大買下墨府。

    以前他不敢，是怕被地網發現自己是條漏網之魚。

    如今身份的事情早已過去，知曉自己身份的人唯有劉靜一個，她還幫自己掩飾騙過巡天監。能騙過一次，就證明自己對她有用，不會這般輕易把自己送進無痕漠。

    且經歷這麼多生死後，他看開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沒有什麼問題是躲避能解決的，該來的遲早回來，既如此，自己又何必這麼怕呢？

    所以他回來之前就在籌劃這件事，他想把墨府買回來！

    “吱~~”

    墨府大門緩緩打開，好像門後始終站着一個人等待着姜昀敲門，他剛剛敲完，門就被拉開。

    門後，一道身影靜靜站定，眼神古井無波的看着姜昀。

    這鬼魅般的行事作風嚇了姜昀一跳，好在他臉上神色並沒有異常，仔細打量起對方。

    “你來了。”

    那道身影居然率先開口說話，她竟是真的在等着姜昀！

    隨着大門打開，姜昀也看清了這道身影的真正樣貌，此人面色泛黃，頭髮銀白，脊背微微佝僂，正是自己曾經路過墨府時看到的掃地老太！

    不過那天是天黑，現在仔細看去，這老太並不像是老人，反而像是個中年婦人。

    實在是銀白頭髮和略佝僂背太具備欺騙性。有些奇怪的是，他看到這夫人第一眼，就覺得冥冥中好像見過這婦人。

    “你在等我？”他心中一驚，聽對方意思，難不成居然一直等着自己，又想到剛剛自己一敲門，對方就立刻開門的畫面，背後微微泛冷，下意識反問道。

    “我等你很久了。”老太把門拉開一個身位，“進來說吧。”

    姜昀猶豫了一下，又想到自己真的想買回墨府，城內自己一個金丹應該不會出大問題，遂踏步進入其中。

    一進門他就呆住了。

    整個墨府還是以前的樣子，包括父親在前院立的那座親手雕刻的鎮宅石碑。

    路邊開的花各式各樣品種繁多，每一樣都能與自己記憶重合，就如同這麼久過去，整個墨府依舊有人住，依舊是以前的墨府。

    兩人就這麼沉默着。

    “你到底是誰？”最終，還是姜昀沒有沉住氣，率先開口。

    老婦嘆了口氣，反問道，“你心裏沒有答案？”

    兀的，姜昀猛然轉身看向她，眼神中充滿着篤定，壓低聲音說道。

    “扶靈...！”

    對這個答案，老婦滿意的笑了。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姜昀早就想真正問一下這羣瘋子，爲什麼當初要和自己父母扯上關係，如今又爲什麼要控制住自己父母不與自己相見，還爲什麼要一直暗中給自己幫助。

    在無痕漠，他清晰的感受到扶靈門庭對自己的瞭解和掌控。

    哪怕劉靜知曉自己身份，都從未讓他這般窒息，反而扶靈門庭這種悄無聲息間滲透在你周圍一切的感覺，讓他真正的感覺恐懼和心有餘悸。

    他眼底充滿瘋狂。

    若不是這羣人，自己才不會家散成如今模樣！

    “消消氣，我們不是你的敵人。”老婦人擡手指了指屋內，示意他進去說話。

    誰曾想姜昀粗狂喘息後又很快恢復平靜，言語中依舊充斥着怒火，但大體已然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道，“就在這裏說吧。”

    老婦人這下子終於比較滿意的頷首。

    “進去聊吧，院子的陣法不能阻擋住監聽。”她再次擡手示意進去屋子聊。

    她所指的方向，正是姜昀曾經居住宅院的主屋。

    姜昀率先擡腳就走，活生生一副自己才是這個宅院主人的模樣。

    老婦人淡笑着跟上他。

    兩人進門時，姜昀清晰的感知到這屋子被一座很玄妙的陣法籠罩，玄妙程度縱然是金丹期的自己，依舊不能去窺探絲毫。

    “現在可以說了吧。”

    儘管面上假裝平靜，心中的急促還是能被感覺到。

    “其實你從出生時，我們扶靈門庭就發現你神魂異於常人，如果沒猜錯，你的神魂應該比正常修行者強出一倍有餘。”老婦一開口就讓姜昀心神震盪。

    他們知道？

    這可是自己最大的祕密，他們居然知道這麼清楚？

    “別擔心，這消息就算整個扶靈門庭，也只有兩個人知道。”老婦人急忙補充，“之所以說這個，還是希望你能信任我們，別對我們有太大戒心。”

    “你們還知道什麼？”姜昀死死盯着她。

    面對姜昀的注視，老婦人竟是微微挪開目光，不願意和他對視。

    “我們發現你神魂強度很強後，就打算培養你，沒想到後來發生了那些事情。”老婦遺憾的表情不似說謊，“我之所以願意見你，是想給你表達我們的善意，我們願意扶持你成長。”

    “那代價就是讓我潛伏在巡天監給你們當臥底是吧？”姜昀嗤笑道。

    老婦面對質疑，反而搖頭。

    “沒必要這麼警惕我們，大家互惠互利，之前我們一直暗中給你提供幫助從沒要求你做什麼，現在挑明也僅僅是怕你對我們戒備心太重，有些話說明對大家都好。”

    “至於潛伏巡天監？”老婦反而不在意道，“你真以爲我們需要你潛伏巡天監？你真以爲我們在巡天監沒有安排人？”

    姜昀微微一愣。

    扶靈門庭在西北根深蒂固，恐怕都有上百年歷史，如果想安插一個臥底進入巡天監是很容易的事情，確實沒必要這麼盯着自己。

    “我們之所以扶持你，一個是因爲你父母關係，二是因爲你天賦很好。我們願意培養你，按照佛教的話來說，和你結下善緣，至於得不得善果，也看我們日後相處的是否融洽嘛，你自己肯定能感受到我們的誠意。”

    老婦人說的很真誠。

    而且言語中的道理確實聽着沒問題，對方這麼大勢力，對一個有天賦的小夥子給予一點扶持，日後萬一姜昀飛黃騰達，和他們扶靈門庭至少也是有好關係。

    “爲什麼不讓我見我父母？”姜昀才不管你這些，他如今不是剛出世的毛孩子，豈能被人三言兩語說說就信以爲真？

    “因爲他們知道我們很多祕密，一旦心軟告訴你，對我們內部會形成重大安全隱患。”

    老婦義正言辭道，“我們對他們很好，哪怕是在那種地方都一直保護他們，你要是不去無痕漠的話，他們的生活不會被打擾到。你若是想見他們倒也可以，等我們合作的夠深，我們瞭解你爲人之後再談。”

    “一邊說對我很有誠意，一邊又不讓我見我父母。”

    姜昀才不吃這套，他冷笑道，“這算哪門子合作？還不是被你們完全掌控主動？我連自己父母面都見不到就得相信你們，你們隨意扔點好處就對我說看好我，真以爲我好欺負不成？我告訴你，我現在可是巡天監預備役，大不了直接捅上去，誰都別想好過！”

    老婦眉頭一皺銀牙緊咬，之前情報裏沒人說這小子這麼執拗啊？怎麼今天一點都看不清形勢，一直和自己硬犟？

    “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們的誠意？”老婦人有些不耐的詢問道。

    姜昀盯着她凝望幾息，忽然話鋒一轉道，“日久見人心，我們後續多合作幾次，會看到你誠意的。我父母你們不能有絲毫怠慢，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他們定期聯繫一下。咱兩傳音符留個聯繫方式吧，順便把墨府的地契還給我。”

    老婦沒好氣的握了握拳，內心思索這傢伙到底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