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四:古怪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加冰砂糖橘字數:2348更新時間:24/06/27 17:36:23
坐起身後,將人撈起。
“阿零,莫要再睡了。”
他無奈嘆息,口中喃喃道:“真不知昨夜究竟是怎麼了,今個才能這般嗜睡。”
越說心裏越擔憂,覆手在她額間,倒是不見有什麼異樣。
將榻尾放着的衣物拿過,也不再管她能否醒來,先替她穿着。
可他縱然近來多與她親近,可爲她穿衣卻也是第一次。
雙耳紅彤滾燙,他只覺自己如同暖爐,就是雙手也有些顫抖,眼角不自覺溼潤。
又隨着懷中人突然一動,而止了動作。
一顆心也是撲通亂跳,輕舔脣瓣,一陣口乾舌燥。
“昨天晚上和瑤姐聊得開心,沒有注意時間,好似睡着是天已經矇矇亮。”尹零露慵懶說着。
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側頭找尋着衣袖口,伸頭穿進。
又轉向另外一邊,同樣穿上,至於整理的工作,那就交給季宴安了。
她冷靜得彷彿這本來就是他的事情般。
爲了讓他能更好地給自己綁腰帶,還往後挪動不少,更是坐直身板。
身子隨馬車的行進而搖晃,半眯着眼睛也不時微仰起頭來,那看的季宴安頓時血脈僨張。
他自覺自控力也是極好的,可每每一遇上她,便總是不由自主。
對此更是欣然接受,並不覺有何不妥。
出手將人扶住“阿……阿零。”眼神躲閃着,不自然開口。
“阿姊送來消息,說是找到了南榮少主,你的毒或能得解,馬上就到金華館了,你且醒醒神。”
她扭身撤離開季宴安扶着她的手,“嗯好。”突然一陣噁心感,低頭躲過,按下不適,以免叫他知道,反而更會擔憂。
拉動着衣襬,嬌怪道:“快給我穿衣服,我不想動了嘛。”
“哦哦哦好。”
他當然不會拒絕,只是你想讓他理得有多好是不能夠了。
以至於臨下車了,尹零露還是只能自己再整理整理。
而後才隨他下車,才走近,撲鼻而來的藥香令她心曠神怡,不禁腳步都加快了許多。
踏步上臺階,聽得門內一道冰冷的女聲“來者何人。”門也隨之被打開。
一名綁着兩團啾啾的小女娃出來,肉肉的臉蛋還紅撲撲的,很是惹人喜愛,瞧着應只有個六七歲。
頂着一雙濃眉大眼瞅着兩人,雙手插兜目不斜視,氣勢凌人。
幾人動作隨之一僵,尹零露收回腿,笑呵呵望着小女孩。
“你好呀!小奶糰子,我們是來找你家少主的。”聲音輕柔。
但小女孩不爲所動,撇頭不看她。
“我是問你叫什麼,不是問你來幹什麼。”她氣呼呼的,語氣稚嫩。
季宴安隨即上前,嚴肅道:“天盛沐國公府,季宴安,攜夫人前來拜見。”
竟得來女孩的“嘖嘖”不屑,走到尹零露面前,拉住她的手。
“你這男人不行,連你的名字都不說出來。”
又扭頭盯向佩鳴於白“你們不準進。”
然後就帶着尹零露進館,這下可給她整凌亂了。
聽這話女孩應是知道他們會過來,也是認識他們的。
但剛剛卻攔着他們不讓進,而且這會又如此親暱,拉住她就往館裏去。
可之前不是說這位南榮少主是位隱世高人嗎?莫不是這女孩就是高人的孫女吧。
“你認識我們?”她溫柔問着。
“那是自然,樂阿姊到時就已經告訴過我,說你們會來,我昨晚才睡在前院的。”
女孩說的自信滿滿,倒叫尹零露有些困惑。
樂阿姊,這人別是舒樂吧!
“那你叫什麼名字呀?小奶糰子。”
“團團,樂阿姊起的。”
尹零露看着身前給自己帶路的團團,思緒不斷將念頭往舒樂身上去。
又想起來的時候季宴安就曾說是舒樂送來的消息,當即更確定團團口中的樂阿姊就是舒樂。
“那你的樂阿姊在館裏嗎?”
一問接一問,只是這一次卻沒有得到團團的回答,只拉着她越走越快。
直到將他們帶到房間後,立馬撒手。
“好啦,你們先在房間裏休息一會,等會我家少主就會過來。”
說罷掉頭就跑,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哎!團團!”尹零露跟着出門,呼喊着她。
可是小孩跑得太快,就算她喊也不停。
如此莫名其妙,叫人摸不着頭腦。
“這小孩,真是奇怪。”
蹙眉轉身,不滿看季宴安一眼,幾步走到桌邊坐下。
驚得他屁顛屁顛跟着一起過去,討好開口:“世外高人嘛,來都來了,總能見到的。”
殷勤爲她倒上杯茶,遞到她手中。
她接過之後並沒有喝,本就不渴,她只是太困想睡覺而已,而且心中也有很多疑問。
擡眸對上他眼睛,定定看了看一會,看着他目光下移,落在她手上
“季宴安,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他搖頭不解,出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手怎麼這麼冰。”
問都是白問,人根本就聽不進去話,也沒有半點思考。
“前世這個時候,你早應該和漢寧王世子南下,但如今你在這,那麼便只能是漢寧王世子南下。”
“這有個不應當的嗎?我是要陪夫人的。”他不覺有問題,開口反駁着她。
“反倒是你,阿零。”突然抓緊她的手,另一手撫上她後背。
暖暖的笑顏柔光望着她。
“別想那麼多,待你痊癒,我們便回去成親。”
話出口,他還是沒有說心裏話。
他不是傻子,能察覺到尹零露有事情瞞着他,可是無論她怎麼問,都不會講實話。
心知即便是他問,也不定能夠問出什麼,與其叫她心生警覺,還不如不知道。
可尹零露害怕。
自從知道很有可能就是最新發現的那道古墓是這個朝代的以後,她就總是惴惴不安。
尤其是那支簪子。
若是季宴安給她的,那應當會有能夠證明墓主人身份的東西,可那墓主人無名。
而且若不是她,墓地怎麼又正好在池邊不遠處。
那池多半就是鳴戒池啊。
最讓她想不通的是,既然是她,怎麼旁邊沒有季宴安。
按照季宴安對她的重視,必定是要生同裘死同眠的。
即便到了今天,最有可能的便是,那墓主人並不是她。
然而她又不能對季宴安說實話。
看着面前故作淡定的人,心生愧疚,撲去將人抱住。
“宴安,你會一輩子都只愛我一人嗎?”
思緒紛飛,她此刻想做的,只有一而再地確認他的心意,以撫平心中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