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八:將軍他胡說八道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加冰砂糖橘字數:2161更新時間:24/06/27 17:36:23
季晏安要是知道她此時心中的想法,怕是會連夜上門迎親,趕緊將人娶回家才最要緊,免得她老想着退婚。
而車裏的尹雪露也察覺到了她,掀開大紅的簾子,望過來,兩人對視而笑。
尹零露由衷地讚美着“今日的阿姊格外貌美,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便是說的阿姊。”
尹雪露聽得也高興,轉身拿過一塊糕點遞給她。
“嘴像抹了蜜似的,嚐個水晶龍鳳糕。”心裏嘴上都是甜蜜蜜的。
她也同樣喜滋滋的接過嘗着,這段多出來的時光總讓她感到不真切,就像是偷過來的。
胸口悶悶的,想說着什麼,可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望着面前洋溢着幸福笑顏的阿姊,總覺酸澀。
借吃糕點的機會低頭,調整情緒,強忍着淚水看回去,完全沒有管在前頭望眼欲穿的季晏安。
此時他正和其他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
尹雪露左右看看,正好看見季晏安的眼神,用手輕輕推了零露一下。
“過去瞧瞧長亭吧,聽允哥說他有些不舒坦,別是此次巡查出了岔子。”
她猛然一驚,手裏的水晶龍鳳糕也不香了,囫圇個的塞進嘴裏,轉身就往季晏安那邊小跑而去。
季晏安看她這狀態心想壞了,定是剛纔的話被她阿姊聽到,又轉達給了她。
果然!等她一跑過來,就拉住他看上看下的,更是着急忙慌把嘴裏的糕點咽下去,開口問他。
“方纔阿姊說,你傷了腰背,現下可還有不適,看那樣子好似還會不時疼痛。”
尹川興也很是疑惑,明明自己那會送季晏安出府時還好好的啊。
怎麼才這麼一段路,就能傷到呢?
好歹還是個將軍,若這般容易受傷,那他還怎麼安心將小妹交到他手裏。
反觀季晏安,他只是尷尬地衝他苦笑。
唐時啓則有些懊惱自己剛剛不該問,這很顯然他是沒有告訴任何跟尹零露有關的人,就是怕她知道擔心。
如果當時沒問,那弟媳就不會聽到,就不會告知尹小娘子。
但觀季晏安滿面紅光也不像多難受的樣子,就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無礙,阿零莫急,只是被陛下罰了而已,現下已然大好。”搭住她的手將人扶住。
可她不信,剛剛阿姊說的可是還會不時疼痛,心想他肯定是怕自己擔心,所以才什麼都不說。
人這麼多她也不好意思細問,畢竟傷了腰背,若自己不親眼看到,總歸不安心,可那樣又於禮不合。
急得淚珠子在眼眶裏打轉,季晏安見她這樣很是心疼,恨不能給自己來兩巴掌,好端端的瞎說什麼胡話。
於白符笙在馬車旁嘴角抽動着,想笑又不敢笑,畢竟這是自家公爺在做戲,要是弄砸就不好了。
雖然是笑季晏安自食惡果,但心中多的是欣慰,欣慰小女君終於不再壓抑自己對公爺的感情。
尹零露想了一想,那樣的地方,自己又不能親看,於是目光落到尹川興身上,轉身將尹川興拉遠些。
“阿兄,阿零不便親看,你能幫我看看嗎?看看傷的如何。”
尹川興自覺沒什麼好拒絕的,點頭應下。
後又安慰着她“先去馬車上等着。”將她推向馬車。
她也是聽話離開,路上不放心,又扭頭看,瞧見他倆不知說了一句什麼,隨後季晏安跟在尹川興後面上了季家的馬車。
馬車上。
季晏安面露嚴肅,衝尹川興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這才褪去上衣。
然而背上除了以前上戰場留下的舊疤外,沒有任何一處新疤,尹川興意識到他在說謊,季晏安只停留幾秒就趕緊將衣服拉上。
轉而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衝尹川興搖了下頭,尹川興不是個沒腦子的,自然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自小在軍營混,這樣的棍傷早已習以爲常,不告知大家,只是不想阿零擔心,現已無大礙,請尹三哥將所見轉告阿零,也好心安。”
尹川興很上道的大聲應着好。
“長亭且好好休息,我這就回去轉告阿零。”
說完尹川興下來回自家馬車上,尹零露已經在裏頭等着了,但是尹川興不好直說。
嘴上說着“阿零莫擔憂,已無大礙。”手卻輕點茶水,在馬車內一側的小桌上寫着無傷。
那水痕轉瞬消失,她零露看着那無傷二字的位置,很是疑惑。
“無礙便好,哥哥嫂嫂,樂忻阿姊還在等我,阿零先過去。”然嘴上還是應着。
尹川興也不多留,便由着她去“好,有事叫鸞鳴來傳話就是。”
“嗯。”說完去找舒樂。
唐時予在前頭看見大家都上了馬車以後,就叫唐時啓也上馬啓程。
唐家的隊伍在前,尹川興在唐家之後,舒樂和零露在尹川興之後,季晏安則在最後。
上了馬車後她依舊滿臉憂慮,試問自他回來後,就再沒出過什麼事,可爲何還會受罰呢?
忽然想起那次去尋他時,被告知陛下留他在宮裏。
思來想去,這傷定然是那時就已經有的,只是他不想讓自己知道。
一旁的舒樂見她如此,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細語的問她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了。”語氣綿綿的,很是心疼。
她順勢靠過去,在舒樂耳邊將方纔的事盡數告訴她。
舒樂一聽憋笑別過臉,可那細碎的聲響還是被尹零露聽到。
這事她一聽就明白,因她那日進宮時聽宮人提起過,說季將軍如何硬氣,扛了五十軍棍卻一聲不吭就走了,彷彿不是打在他身上般。
要不是過後皇后送了不少補品到國公府,怕是沒人會信,道這不過是做戲。
“你別笑啊!”
她抽出手捂住舒樂的嘴,想着季晏安這樣做肯定是不想讓別人知道。
等舒樂笑夠,才拉下她的手“放心好了,他皮厚實着呢。”
而她此刻也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擔心了,反而是在想究竟是怎樣的事,讓他又一次做戲。
心中猜想着,乍然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纔剛啓程,會是誰過來,又是要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