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前世回憶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加冰砂糖橘字數:2232更新時間:24/06/27 17:36:23
    “那我們便說會話,等宴席開始咱們再去。”

    聽他溫柔言語,心間不知爲何,頓生一陣失落,直達眼底。

    這變化自然沒有逃過季宴安的眼睛。

    “怎麼了,嗯?”

    綿綿的尾音,叫人像是踩在棉花上面,軟軟的,又不捨離開。

    一顆心也不知怎的,只想與他靠得更近。

    緩慢地貼近,直到與他交織,出手摟在他腰間。

    這一次給她的感覺與之前完全不同。

    她是歡喜的,更想與他貼得再近些,手不斷收緊,直到嚴絲合縫方纔罷手。

    季宴安也是被她這動作嚇到,更加不敢動,只由着她的性子。

    然而人是不能壓抑太久的,特別是對於忍了兩世的季宴安而言,更加難耐。

    加之她柔柔的動作,更像是在他心頭撓癢癢,那不上不下的感覺直令他叫苦。

    忍了又忍,終於等到尹零露因喘不過氣而放開他。

    整個人也像只小貓咪一樣,靠在他懷中。

    “好玩嗎?”他不禁發問。

    “好玩。”

    “那你玩夠了是不是該到我了?”

    他猛地一句反問,叫她不知如何是好,瞬間擡頭,對上他情慾滿滿的眼睛,不難猜出他想要做什麼。

    全然沒有以前的害怕,反而是如剛纔一般,好奇着。

    她的不言語,無疑是鼓舞。

    不過在小小一方榻上可不行。

    傾身而過,他不比她的溫柔,瞬息間,將另手拿過與十指相扣的手一同扣住,在她的嗚咽中將人摟起。

    一步一步前進,使她後退到牀邊,卻又竭取着她周遭的空氣。

    只需要稍微按肩,她就坐到了牀上。

    突然動作給了她喘息的機會“唔~宴安。”

    那媚意濃濃的聲音更加令他亢奮。

    舉手後她頭頂,緩緩將人放下。

    情意綿綿的目光打在她身上,多的是佔有。

    “阿零,數月未見,心中甚是想念。”撫摸着她白淨的面龐。

    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裏,再看不見害怕。

    他是歡喜的,歡喜她終於能夠接受自己的親近。

    如此想着,便更難壓抑。

    “等一下。”撐住壓身而來的他,說罷,一個勁地往上挪,又因雙手被他扣住,而沒有着力點,於是她只好用腳蹬。

    直到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才停下。

    “阿零你這樣……”他欲言又止,心情也是亂糟糟的。

    鬆開她的雙手一個轉身,躺到她身邊。

    她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故意的,見此更是翻身趴在他旁邊,緊盯着他。

    “怎麼了呀?”雖然仍舊甜甜的,但輕鬆的感覺是真的。

    蘊含愛意的眸子看過來,擡手覆在她的臉龐。

    “沒有,就是想聽聽,我走後,你在家中是如何的?”

    光是這個語氣就能聽得出來他在剋制自己。

    “鸞鳴她們不都會給你傳信嗎?”

    “不,那時阿姊她的信裏總寫些好聽的,可那時你早就已經……”說着說着,那眼淚不爭氣的跑出來。

    她也才知道,他問的是上輩子的事。

    可這又要從何說起呢?

    “你走的那日,賜婚的聖旨傍晚時分便到了府上,我自是沒想到都已經這麼決然拒絕了,可你還是去求來御旨。”

    軟軟的趴在他胸前,緊貼着傾聽他有力的跳動,手撐在牀上,不至於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倒是他自己,將她的手推走,由着她壓在自己身上。

    “一時氣急便暈了過去,再醒來時,房裏就圍滿了人,天使又來了一次,和我說若我不想嫁,也可不嫁。”

    說到這裏她就不爽,撐起身子瞪着季宴安。

    “就奇怪,你自己又做不了主,陛下說嫁就嫁說不嫁也可以不嫁,那你幹嘛要求旨,等的你回來了再提不好嗎?”

    她鬱悶啊,可又一想,即便是等他回來,她必然還是會拒絕。

    所以要賜婚晚賜婚都一樣。

    “阿零,對不起!”他說的誠懇。

    可即便是這一世,他也依舊是這麼做了,只是這一世不同的是他們都有重來的機會,更明白不光他後悔,眼前這個氣呼呼的小姑娘也同樣如此。

    爲她理着耳邊的碎髮“後來呢?”

    後來……

    尹零露沉思,後來的她,打醒來起,就一直呆坐在牀頭,誰都不見。

    直到傍晚時分,秦川賦端着湯藥進來,只是她接過湯藥卻並沒有喝,而是放在牀邊的小桌上。

    “阿兄,若是那日我再貪睡會,又或者我聽長姐的話待在她身邊,不那麼貪玩,怕是過不久你們就能高高興興地送我出嫁,然後等我歸寧,我會……”

    秦川賦聽不下去,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她嘴上,不想讓她再說。

    “好妹妹,莫要胡說,季將軍人中龍鳳,待他凱旋,便是你二人成婚之時,況且你心悅於他,屆時我們自然是歡歡喜喜地送你出嫁。”

    是啊!

    全家的人都知道她對季宴安的心意,可她卻不想跟他有瓜葛,尤其是在他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之後。

    於是從初冬到歲末,再到開春,病情並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差。

    又一日,她總算願意出院轉轉。

    聽了這消息,舒樂立馬登門,而她又靠在長廊上發呆,舒樂過去時她正在餵魚,不等開口,她先說。

    “惜取妙音千千問,縱無一句入吾心。”

    “阿零,你……”舒樂不大明白。

    剛想要問問是何意思時,她再次開口。

    “阿母常說堂姊性子跳脫,最是適合嫁與凌哥哥的小娘子,他也是那樣的公子哥,而我卻是不配的。”

    “胡說。”

    舒樂坐到她身後抱住她,想給她些安慰。

    她卻越說越激動,那眼淚更是唰唰唰地流。

    “不是胡說,賜婚的御旨來得這樣急,若不是我騙他,怕是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可我卻並不想等來賜婚的御旨。

    我只想他能收起他的心,待日後選一位良人,恩愛白頭。”

    “阿零,你不該這樣想的,若能得一位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郎婿,那是何其有幸的事。”

    心知她們只會說些好聽的寬慰自己,便不再開口。

    又過了幾個月,她期盼着,又害怕他回來。

    五月的天實在悶熱,想着自己時日不多,怕是連他最後一面都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