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哭包將軍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加冰砂糖橘字數:2256更新時間:24/06/27 17:36:23
    大手一揮,將他扶着的娃娃扒拉到地上。

    心疼握住他的手,痛得季宴安驚呼,她又立馬鬆開他的手。

    “你的手怎麼會有這麼多傷口,那娃娃是你做的?”

    他忙將雙手背到身後,“是,不過娃娃做得還可以,只是一點小傷而已,過兩天就好了。”

    他是不以爲意,可那雙手上,特別是食指指尖,滿是細碎的針孔。

    叫尹零露見了怎麼能夠安心,上前撲到他面前,出手拽過他的手。

    他還反抗,不想讓她拽過去。

    “季宴安,你自己說的包括你,都得聽我的話,怎麼?你現在是想反悔嗎?”怒目瞪着他。

    本還強硬的人,被她這麼一定,敗下陣來。

    那誰讓話是他自己說出去的呢?要是不聽,人再想退婚怎麼辦。

    手上鬆了力,任由她把自己的手扯過。

    尹零露瞧得真切,那指尖那裏還有塊好肉,準是爲了連夜趕製這個破娃娃。

    一時生氣,扭身擡腳踹在那倒地的娃娃身上。

    又衝外頭喊着:“鸞鳴,去我房裏,把那瓶潤痕膏拿過來。”

    他雖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聽這個名字,再加上自己手上的傷,斷定那玩意是她要給自己塗的。

    心裏美滋滋的,也沒有反對,靜靜陪着她等,感受着一下接一下的暖氣撲手,可都是阿零對自己濃濃的愛意啊。

    不多時,鸞鳴就將東西拿了過來,給到尹零露手上之後,目光掃到季宴安的手,驚訝擡眸一眼,又立馬低頭退出去。

    拿到雙層盒子的尹零露,將人拉到椅子上坐下,然後先是翻開上頭的蓋子,將潤痕膏打開,再抽出下層的小抽屜。

    拿出裏頭自己製作的棉籤,蘸取藥膏,動作輕而緩的,擦在他的指尖。

    細微的痛感還帶着絲絲癢意。

    “這藥膏是三兄從南樑帶回來的,呼~”

    ……

    “對這樣的小傷口最有奇效,呼~”

    ……

    “等會回去你把這盒子帶上,每日多塗幾次,能好得快些,呼~。”

    每說一句話,就輕輕衝他的傷處吹氣,唯恐他會覺得難受。

    而本還清心寡慾的季宴安被她吹了這麼一通,那整個人就沸騰起來。

    每一次吹氣,指尖之上的點點涼意以及癢感,就像是撓在他心頭。

    情不自禁吞嚥,剛被塗好藥放下的右手又擡起,掌心覆蓋在她耳垂之下與臉頰旁。

    突然的動作惹得尹零露朝被碰的那邊側頭,短暫的適應後又回正,之後又是聚精會神的給他塗藥。

    “我帶走了你怎麼辦?”倒不是惦記她受傷。

    “我?我很少受傷的,你看這個藥。”將藥伸到他面前給他看,“我都沒怎麼用過,也就是桃紅幹活的時候偶爾弄傷手……”

    說到此處住了口,季宴安知她不想提及,不過他想要的答案也已經得到。

    “那不行,三哥特意爲你帶回來的,怎麼能夠隨意給我呢?”

    “哎呀,沒關係的,等下次三兄出去的時候,我再叫他帶一盒就好了。”尹零露說得十分大方。

    季宴安仍舊一本正經,“還是放你這吧,大不了我就多跑幾趟,過來塗藥就是。”

    說話時沒有任何表情,鎮定的很。

    實在心裏已經狂笑不止,樂自己竟然如此聰明,找到這麼好的藉口,以後天天都能借傷情,日日見到阿零不說。

    還能有阿零的呼呼,以及她爲自己塗藥,想想都爽得不行。

    然低頭的尹零露一聽到他後面那句,頓時明白他心裏的小九九。

    只不過,她還記着昨晚睡前,鸞鳴和她說的,這兩天需要和季宴安保持吵架的局面,得和他鬧彆扭。

    這本身也是他自己的意思,那如果讓他天天跑自己家來,還算哪門子的吵架,不行,絕對不行。

    一番思考,藥也已經塗完,把盒子蓋好往他懷裏一丟,氣呼呼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令剛還喜滋滋的季宴安一臉茫然。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那麼關心自己的阿零零呢?哪去了,被尹七娘子鎖起來了嗎?

    隨手把盒子放到另一邊的桌上,然後整個人都趴在尹零露這邊的桌上,湊到她面前。

    “怎麼了呀阿零。”刻意撒嬌。

    也不知道他從哪學來的這招,竟然還學得有模有樣,那小眼神,勾人得很。

    有那麼一瞬間,尹零露差點沒把控住。

    但她牢記自己的使命,至少在明天之前,上至阿父阿母,下至婢女小廝,都得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在生季宴安的氣。

    “哼!”扭頭不看他。

    又小聲嘀咕,“不是你說的我們在鬧彆扭彆扭嗎?”

    說罷又恢復成氣呼呼的樣子。

    她一句話,惹得他哭笑不得,直扶額嘆氣。

    是,這話是他說的,可是也沒說揹着人呢,也還要保持啊。

    直起身,走到她面前,曲腰與她對視。

    “阿零,那只是在人前,而且意思意思就行了。”

    推開他,再次憤憤轉向另外一邊。

    “怎麼可以,做戲就要做全套,不然別人怎麼會信?”她不依不饒。

    雖然說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什麼,還需要自己打掩護,但既然他有這個意思,那必然不能讓他失望。

    就算是他自己想搞破壞都不行。

    她轉身一次,季宴安就跟一次。

    連續幾次後,季宴安看着動作明顯變慢的她,不想再僵持下去。

    將她扳正坐好,曲膝蓋蹲在她面前。

    “別轉了,再轉我都要暈了。”事實上,會暈的應該是尹零露才多。

    “慎王府的那位小妾,她的孩子是她堂叔的,這件事情暫時還不能傳出去,所以請楚緒他們過來的時候,說的是你生我的氣,讓他們幫忙想想辦法哄你。”

    他將起因同她簡單解釋一番,希望她能夠明白,做戲歸做戲,但可不能真傷了彼此的感情。

    如此,尹零露才停止了繼續鬧下去的想法。

    望着面前急得都快哭出來的人,忍不住就想捏捏他的臉,這麼想着她也的確這麼幹了。

    “小哭包,好啦,原諒你了,哭包將軍。”

    將他眼角的淚水擦掉,隨後扯着他的衣領拉他起來。

    “好啦,趕緊回去,我們的吵架,需要持續到明天,所以,不能怪寶貝不留你哦。”

    學着他那會的模樣,衝他撒着嬌,並推搡着他往外頭去。

    真是半點情面都不留,明明剛剛還說原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