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隔板有耳的密謀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加冰砂糖橘字數:2237更新時間:24/06/27 17:36:23
令人猝不及防,無聲詢問‘我們怎麼辦?’
聲音如此之近,不知道其人是誰不說,更怕她們會上來,但是撞見自己和季晏安,便又是禍事。
再者,光是這一句,就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眼珠移向樓梯處,靜心聽着樓下的動靜。
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她心上,叫她惶恐不安。
“如此優柔寡斷,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另一道聲音響起,腳步聲也停住。
尹零露這才鬆了口氣,只是和她們只隔了一層樓板,若是她和季晏安稍有動作,下面就能知道。
這讓她只能維持着一手搭在他身上,而身子確實微微扭轉着,靠在他臂彎的姿勢。
如此一來,他就承受着她整個的重量,她們談得快還好說。
要是久了那可就麻煩了。
“你讓我以王爺的名義把那賤人請過來,回頭對了口供,不就能猜是我幹的了嗎?”
底下的談話再次傳來,聽着起初那一道聲音響起,滿是埋怨,她聽不出來是誰,便只能眼神問向季晏安。
他拉過她另一只手攤在面前,寫下了一個慎字。
是慎王妃。
“就三弟那腦子,你不知道哄着?再者,若有不聽話的,那就處置了。”語氣嫌棄,更帶着看不上眼。
再次盯向他,手上立馬落下一個景字。
是景王妃。
可是她們能擱這密謀什麼呢?
思索間,就聽到慎王妃焦急開口:“是,王爺我是能哄得住,可是張家怎麼辦。”
而景王妃對她的擔憂卻不以爲意,更是嗤笑。
“你當我讓你將人叫過來是爲什麼?”
吱呀一聲,是底下的窗戶被打開。
望向窗外,馬場上又一道紫色身影縱馬飛奔,那是楚緒。
而景王妃說了那句話就打開窗戶,明顯意有所指,這會子看見楚緒,將兩個人先前的談話結合起來,她隨即明白過來。
張家,是廷尉張家,他家的娘子只因慎王那日的荒唐所爲,而被迫送入慎王府。
她們談的怕是如何處置了張家娘子,再把這件事嫁禍給楚緒。
那怎麼可以,轉頭過來,蹙眉不悅。
踮起已經發麻的一腳,收回被拉走的手撐到窗邊。
“人在他的地界出事,只要咱們按計劃行事,必然不會有外人知道。”
隨着景王妃奸詐的笑聲,以及兩人漸漸遠去的腳步。
尹零露這才得以放鬆,整個人都趴到季宴安身上。
“累死我了。”
話才出口,人就已經被他雙手撐起“不能這麼說話。”他略帶不安。
一瞬動容,知他因前世自己的離去而害怕。
便扭着肩頭,別開他的手鑽進他的懷中,“知道啦,等我緩緩,我們感覺去把這件事告訴王爺,有人要害他。”
說話間將發麻的腿提起甩動,等舒緩後立馬從他懷裏離開,衝下樓。
“慢點。”
全然不顧擔憂不止,追在後頭的季晏安。
然下了樓,就見景慎兩位王妃還沒有走遠,正在那慢悠悠地走着。
她只有帶着已經下來的季晏安轉換路線。
“於白呢?”低聲問道。
人被拉住一停,於白隨即出現在她面前。
讚歎看去,“於白,你盯緊她們。”
“是。”
於白領命離去,兩人才繼續步伐,繞到樓閣後面
“只怕此刻張家娘子已經到了馬場,這樣,宴安。”再次停步。
轉向他,另一手自然搭在他攤在面前的手掌上。
“你快去告訴王爺,我去找瑤姐,再叫佩鳴去張家娘子那。”
他依依不捨,根本不想離開。
這才獨處多久,明明說想永遠黏着自己的,可一聽到別人有難,就全然忘了他的存在。
直叫人寒心,撇撇嘴,水汪汪的眼睛,就這麼盯着尹零露。
可是尹零露現在滿腦子的有人要害楚緒和秦語瑤,即便爲之動容,但很快就堅定心念。
無奈下,季晏安只能認命。
“符笙,護好夫人。”
此話一出,看着面前害羞呆愣,又低頭憋笑的尹零露,他才一改不悅。
轉身揚長離去,因着剛纔的喜悅,腳下生風沒多久就到了跑馬場。
“安寧王在何處。”
“王爺與明王正賽馬着。”
問過一旁的小廝,翻身上馬,從他手上接過繮繩,策馬追出去。
一路飛馳,卻不見楚緒和楚喬回程。
只因他們兩個跑到一半,就沒跑了,牽着馬到一邊閒聊開。
“若瑤瑤見了五嫂那只金絲雀,怕是要時常去府上逗玩,屆時還請五哥多多關照。”
楚緒側頭看了一眼楚喬,觀他目不斜視。
而楚緒的想法很簡單,他知道此時此刻,不能再把秦語瑤當溫室花朵般保護着。
面對虎視眈眈的景慎兩位王妃,她若不放亮眼睛,只怕被害了都不知道怎麼害的。
而明王妃,自小生活在那樣的家庭裏,要是沒點腦子,根本活不下來。
何況她還當了五年王妃,皇室內外的事她懂的也比秦語瑤要多,要是能有她帶着成長,那自己肯定是最放心的。
而明王,沉默不語,思考着他是如何知道他的王妃養了只金絲雀的。
他又爲何要這個時刻提起,像是刻意。
必然不是他說的這個意思,其中一定含有深意,聯想間,就多猜了些東西。
“自家人,自然是要關照的,不過這都沒見過,你怎知她就一定喜歡。”
這是在問楚緒,你爲什麼要選他的王妃。
“瑤瑤與五嫂最是投緣,愛屋及烏,必然會喜歡的,況且我以爲,五嫂眼光不差。”
這是告訴他,因爲他的王妃夠好。
但楚喬並不信,“咱那兩位皇兄,可都不是吃素的,你一改常態,跟我明王府走得這麼近,不怕犯忌諱?”
楚喬覺自知不得皇帝喜愛,也是整個天盛都知道的事,他和自己走得近,難道就不怕被皇帝不喜嗎?
要知道那兩個皇兄,就是在皇帝面前,也從來都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的。
而他,自小就深得帝心,更別說前日被留在宮裏一整夜,轉頭就有臣工反映,摺子上的字跡不一樣了。
現在想來,只怕那一夜,是他在批閱摺子
感慨之餘,更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