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玩心一起,就想把他逗哭。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加冰砂糖橘字數:2376更新時間:24/06/27 17:36:23
    “幹什麼!”他奮力掙脫。

    然無濟於事,多的是人鉗制他,根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

    他放棄抵抗,任由他們擡着自己,不多時,他被丟到一輛馬車上。

    因爲看不清周圍的環境,只能靠透過麻袋縫隙照射進來的,那微弱的光來判斷自己深處何處。

    聽着耳邊傳來的碾壓聲,他知道馬車這時已經開始行進。

    伸手上行,檢查放在胸前的那串墨玉明珠,待確定完好無損後,他才安心。

    許久之後,突然馬車被拉停,但很快又繼續前進。

    聽着車外傳進來的聲音,他知已經到了宮門。

    入了宮門又是很長一段路後,他才被人拉下馬車。

    本以爲可以將套在他身上的麻袋取走,可又被人塞進轎子。

    “還有完沒完……”他忍不下去,出聲問道。

    然無人搭理他。

    直到將他擡到皇帝寢宮,這才將麻袋取走。

    “將軍請進,陛下正在裏頭等你。”

    他整理着衣袍,狠狠剜了金武一眼,滿是對他的不滿。

    才提步走進去。

    “哎呀!快來坐,叫皇兄好好看看。”

    才一進到殿中,就被一側矮桌後的皇帝激動關切的聲音驚住。

    短暫一愣,才再次提步走過去。

    他正不爽着,更是隨意行了禮就往皇帝對面一坐,連看都不看皇帝一眼。

    “瘦了,哎呦朕的乖弟弟呦,真是受苦哇。”

    無視皇帝滿腔熱忱,更是推開皇帝伸過來的雙手。

    “好了皇兄,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見阿零。”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事。

    然剛一提,皇帝都不用他推,自己立馬把手收回,執杯品茶。

    看着他如此閃躲,季晏安心急,目不轉睛盯着他,“皇兄!”

    “再等等,你明個才下葬,再讓小娘子幫朕演演戲,不然週末傳那狗賊他不會信。”

    看着眼前那淡定如水的皇兄,季晏安更加急躁,雙手撐桌就想給自己要個說法。

    “皇兄,我……”這話出口,又不知該如何說。

    明明是自己說的婚事作罷,此刻那御旨怕是早已經被皇兄收回,自己更是沒了見她的理由。

    一時傷神,沮喪坐回去。

    看他這般,皇帝那玩心起來,就想要逗一逗他。

    當即開口:“我倒是有心成全你,可人尹小娘子不肯啊,非說什麼憑何他季晏安說娶就娶,她偏不嫁。”

    說得季晏安愈發難過,眼淚譁啦啦地流,根本止不住。

    擡手抹去眼淚,看向皇帝。

    “不可能,皇兄你又在騙我。”

    縱然他心中已經相信,也知這話的確是尹零露會說出口的,但仍舊嘴硬。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說拋棄人家就拋棄人家,她可是侯府千金!”

    說的那叫一個理所應當。

    “我不信!”

    “哎你怎麼不信,這可是她親口跟朕說的!”

    “阿零才不會不要我!”

    兩人對吵,就是急急進來的蘇洪也不知自己該不該插話。

    還是皇帝看向他,他這才敢開口:“陛下,代郡王府鬧起來了。”

    皇帝心情愈加舒暢,從身後掏出一紙信封,給到季晏安面前。

    “去,送到郡王手上。”眼角上揚,好不暢快。

    季晏安看着面前已經拆封的信,狐疑着“這信……”

    這信分明是自己從那人手中拿到的,瞳孔微震。

    【原來皇兄不讓我回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當即明白,他的皇兄,打的正是想讓週末傳以爲自己已經離世,以慰周俊磊的在天之靈。

    再告之他,殺子仇人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他萬分寵愛的兒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皇兄你……”

    “朕什麼?”

    看着面前理直氣壯的皇帝,他又能說什麼呢?

    他是一國之君,他所言,誰敢有異議,說不定在他看來,還做了一件好事。

    “來把這個也拿去。”

    季宴安正在氣頭上,又見皇帝再次從身後掏出一道明黃御旨,他滿頭霧水。

    接過展開細看,又怕是自己眼花,將御旨上提,挪至眼前。

    頓時欣喜若狂,一次又一次,感激看向皇帝,視線在御旨和皇帝之間輪轉,後迅速彎腰將信收起。

    轉身就跑,他腳下生風,一邊跑一邊收着御旨。

    衝出門後,本還收斂着的笑容,在這一刻失控。

    笑聲引來路過的內官宮女探看,他不管,一味往宮外跑去。

    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他仍覺不夠快。

    出了宮門,正好見金武守在那,他手上還牽着一匹馬。

    衝過去縱身一躍,跳上馬背。

    金武適時將繮繩遞到他手上,當即調轉馬頭,腿上用力一夾馬腹,奔向代郡王府。

    ……

    而此刻的代郡王府,一衆侍妾正以郡王妃無德,借謠言控訴她,跪求週末傳爲自己主持公道。

    週末傳坐於主位,滿頭官司,一房間的鶯鶯燕燕,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直說得他頭昏腦漲。

    “夠了!你!”手指向最前方的一身玫紅色衣裝的胡姬。

    “你來說。”

    冷眼射向身側端坐的郡王妃,見其面不改色,宛若局外人。

    視線轉而挪向被他一指的胡姬。

    “妾要告發,郡王妃與人私通,禍亂內宅,罪無可恕。”緊盯上座淡定自如的郡王妃。

    “單說無憑,可有證據。”

    只是這麼幾句話,週末傳自然不信,更何況她們也不是第一天如此。

    然胡姬卻是胸有成竹,輕哼着衝郡王妃不屑一眼。

    “那姦夫就在堂外。”

    既有姦夫,必然是要當衆對質一番的,週末傳隨即擺手,讓人將那姦夫帶上來。

    而他,則目不轉睛盯着郡王妃。

    縱然她裝得再好,若真有此事,現姦夫已現,她不可能沒有反應。

    果然,隨着余光中,那抹身影出現,他的髮妻瞬間眸子微怔,身子更是前傾而去。

    看來胡姬的話的確屬實。

    他忍不住想要看看那姦夫究竟是何人。

    興沖沖移過眼神,卻在看清堂中人後呆愣住。

    他萬萬沒有想到,那人竟然會是……他?不對,應該說是她!

    對上堂上那幽怨的眼神,週末傳真是沒眼看,才別過頭,就碰上郡王妃那看傻子的眼神。

    令他一陣窘迫,唯有尷尬一笑回之。

    而胡姬還在自顧自說着:“那日妾在園中閒逛,無意間看見此人鬼鬼祟祟從主院出來。

    更是與郡王妃拉拉扯扯,兩人十分曖昧。

    今日早間,又見此人從主院出來,衣衫不整,便私自做主將他扣下,只待王爺發落。”

    說時眼神挑釁郡王妃,無視她眼睛裏的同情,更不將她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