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急躁國公爺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加冰砂糖橘字數:3402更新時間:24/06/27 17:36:23
    見到季晏安,符笙先是將季晏安的劍呈到他面前。

    然後才開口:“公爺,此人聲稱捉了刺殺尹七娘子的刺客。”

    凌厲的目光射向那人,那人上前一步,朝季宴安拱手,“我家主子讓我轉告季將軍,請您無需擔憂,既然保了,就一定會保到底。”

    他說完後傲氣擡頭一眼,對上季宴安的眼神,也絲毫不懼。

    【保到底?】

    心中冷嘲,身後的手咯吱作響,眼中全是殺意。

    “人已經在莊門外,季將軍就不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要加害尹七娘子嗎?”

    他精準拿捏季宴安的心理。

    是,他此刻的確只想殺他泄憤,可是他也同樣不想錯過任何可能。

    擡手衝符笙一揮,符笙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語氣極不友好的一聲“請。”將人請出去。

    出院門時,兩人迎面撞上江家小廝帶着小五過來。

    待那人看到小五身上的藥箱,立馬意識到不對勁,腳步停止,眼睛一直望着小五。

    符笙走出幾步,聽不見他跟過來,便回頭察看。

    就見他呆愣在原地,一直盯着過去的大夫,“喂,趕緊走。”他不耐煩的說着。

    他可是很有節操的,主子不喜歡的人,他同樣不喜歡,就是下屬也不行。

    而路過那人的小五,也感受到他的眼神,回頭一眼又快速轉過頭,跟着進去。

    房門前抱劍來回踱步的季宴安,一看到院子裏來了個背藥箱的人,就猜測肯定是江福所說的府醫。

    於是快步走去,拉着小五藥箱揹帶就往房間跑。

    咚咚兩聲,待聽得裏頭傳來鸞鳴的詢問:“何事?”他才開口解釋“大夫來了。”

    “公爺稍候。”

    聽見是大夫來了,鸞鳴與佩鳴趕緊攙扶着已經穿好衣物的尹零露往牀上去。

    好在只是腿上以及手上傷口多,清洗起來也方便,並沒有花多久時間。

    “快快,讓大夫進來,不然宴安該急了。”她剛躺到牀上,就迫不及待拉扯被子,蓋到身上,嘴裏也催促着鸞鳴趕緊開門讓人進來。

    “是。”

    雖然嘴上答應,可鸞鳴還是選擇爲她蓋好被子才去開門。

    果然如尹零露所說,門剛一打開,季宴安就急不可耐地扯着小五往裏走。

    路過桌子時,將劍往上面一丟。還順了把板凳。

    將人扯到牀前,放下凳子,按着小五坐下,“大夫,您快給瞧瞧。”

    又走到牀邊坐下,向尹零露投射去柔光。

    一切發生得太快,小五也是被他整懵了,後知後覺地拿出脈枕,放在牀邊。

    看到這一幕,季宴安又不耐煩,暴躁吼着“拿什麼這玩意,你摸,”拉着小五的手就往尹零露額頭上放,“是不是很燙?”

    待看到小五點頭,又小心翼翼將尹零露受傷的手捧到離小五近些,“你看,血都滲出來了。”

    因着大夫沒來,所以鸞鳴也沒敢拆開綁帶,一路折騰,那掌心之中點點殷紅。

    小五又是一點頭,全程呆愣。

    “還有。”抓住被角,動作停下,想着尹零露傷在隱蔽處,他不好開口,糾結着。

    而他這一停,恰好給了小五喘息的機會。

    爲了不讓他留在這裏妨礙自己,於是開口趕人。

    “公爺您且先在外等候,莫要打擾。”

    “嗯?”他不高興。

    想着自己又不是外人,幹嘛要自己離開,更覺他這人事多,可是又不得不離開。

    畢竟傷在那種地方,自己看着也確實不好,依依不捨地盯着尹零露,看她笑着安慰自己,心裏的不爽也消散許多。

    當即起身,“我就在外頭,有事就叫我。”暖聲和尹零露說着,等得到她的點頭迴應後,才離去。

    出來把門帶上,一轉身,便瞥見院牆外的樹梢抖動,他警覺盯向那處,運着輕功上到牆頭。

    便見遠處一道人影落下,他隨即回房拿上劍就追過去。

    而院中只留下佩鳴守着。

    他一路追,那人一路跑。

    本是看他出來,所以想先躲起來,待過會再來打探尹零露的情況。

    可是沒成想,人就因爲樹枝抖動一下,就上牆一探究竟,好在後面他又離開了。

    只是這樣終是太危險,於是選擇離開,又想着既然尹零露受了傷,那必然是季宴安身上的毒已經發作,所以他也不着急,選擇先回去等明天再來。

    然他一路往回跑,殊不知身後還跟着季宴安。

    約莫一刻鍾的時間,他停在一處農家小院外。

    他擡手一聲長,兩聲短敲開門,又不急着進去,回頭掃視一圈四周,確認沒有人跟着自己之後,才進去。

    跟着過來的季宴安就斷在不遠處的大榕樹後盯着他,看他回頭,立刻躲起,待聽見關門聲才出來。

    他不急着進去,而是繞着整個農舍轉了一圈,將各處都瞧了瞧,頓覺詭異。

    心中思索,他被自己傷成那樣,還能逃出來,這中間必然有代郡王的幫助。

    但他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呢?

    那味毒看似是給阿零的,可實際上卻是衝自己來的,福水鎮那次,就是周俊磊下的手。

    只有他知道了自己中毒以後,才會想得到下第二味南葉。

    代郡王雖對他嚴厲,可最是惜重他,只說他這次勾結外黨一案,就可看出來。

    代郡王連着三天臥病在牀,皇帝感念他勞苦功高,周俊磊又是他唯一的兒子,這才給了特權,準他們夫婦入獄探望。

    出逃或許幫了忙,但下毒只能是他自己。

    思索間,他來至牆頭,發現不光沒有府衛守在外頭,就是裏面,也只聽見兩個人的聲音。

    “主子,人已經送過去了。”

    ……

    “知道了,送我回廷尉獄。”

    ……

    “主子,你好不容易出來,就不要再去那種地方了,你看看他們都把你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他忠心耿耿,心裏更是想着等明天爲周俊磊帶回好消息,並不想離開,也同樣不想周俊磊離開。

    然周俊磊不想留下來,自己多在外面待一日,從前和自己有瓜葛的人就會多一絲危險,他不想因爲自己而害了他們所有人。

    一如同當年因爲自己的一己私慾,而害了阿零整整十年。

    矮牆之上,季宴安一步步靠近主屋,整個院子沒有發現任何人。

    他來到房門外,偷聽裏頭兩人的談話。

    “主子,您不想再見尹娘子一面嗎?”說話之人多是惋惜。

    聽得季宴安很不爽【見什麼見,見閻王爺見不見。】

    他這會脾氣可不是一般的火爆。

    ……

    “見?我只希望她能記得我,也不枉費我救她一場。”

    【一個騙子,哪來這麼空念。】

    這在季宴安聽來,簡直是癡心妄想。

    他始終記得周俊磊騙阿零說自己被丟在山洞裏。

    還說什麼救了阿零,不還是把她綁走,不還是害她跑了那麼久的路。

    況且,他那玩意都被自己整廢了,更細思極恐,他究竟對阿零做了什麼。

    越想越氣,終是忍無可忍,拔劍後一腳踢開房門。

    “什麼人。”

    那人立馬護在周俊磊面前,橫劍起勢,隨時準備拔刀還擊。

    周俊磊驚慌擡眸,癱靠在椅子上,再無動作。

    “出了廷尉獄,你還指望誰能保住你。”

    說罷劍身直指周俊磊而去,那人拔劍防守,見季宴安越來越近,做好撩劍上提的準備。

    然就在臨近那人身前時,季宴安忽然一個側身,轉動劍身下壓,往那人手腕撩去。

    他突然地轉換攻勢,使得那人來不及反應,只能後退抵擋。

    隨後快速穩住身形,朝季宴安進攻,手挽劍花,劍身凌亂直衝季宴安而去。

    季宴安迎勢而上,兩劍攪在一起,忽然季宴安手腕用力,找準機會,對他的劍就是一壓。

    破了他的招式,並直接將劍對準他的喉嚨揮去。

    還好他回擋得及時,不然就成了季宴安的劍下魂。

    而季宴安用力之大,直將他打得往側方退數步,如此一來,周俊磊面前便沒了人保護。

    季宴安看準機會,刺向周俊磊。

    那人再次穩住身形後,提劍衝上來,將季宴安的劍擊中。

    沒了機會,季宴安不得不把劍收回。

    意識到如果想殺周俊磊,那就必須要先把他解決。

    於是將目光投向那人,眼神兇狠。

    衝上前去,兩人再次打鬥在一起,不過這次季宴安劍劍直衝那人命門。

    叫他擋了一劍又來一劍,防不勝防。

    終於,他有所鬆懈,於是季宴瞅準時機,一劍劈在他的腿上。

    忽然的轉變方位,那人一時不察,捱上一劍,便又打起精神。

    而這次,季宴安哪哪都要來一劍,叫他防不勝防,根本猜不透他下一劍會在哪,完全掌握不了主動權。

    又是許久,季宴安不想再耗下去,隨即示弱看着他刺過來的劍,閃身躲過,揮劍砍在他執劍的手上。

    “哐當”一聲,長劍應聲倒地。

    季宴安不停手,一劍一劍,刺在他身上,鮮血四濺,濺在他臉上手上衣服上。

    直到他無力反擊時,才面露陰狠走向周俊磊。

    長劍在地上刮出聲響,周俊磊卻並不感到害怕。

    “我說過,你想要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得到。”

    舉劍在周俊磊之上。

    “不要……”他大吼着。

    瞪眼盯着季宴安高舉的劍。

    這一劍,季宴安等等了足足兩世,本以爲將再無機會,可蒼天有眼,竟然讓他得此獎勵,他狂喜盯着周俊磊。

    忽然他身形一晃,那劍偏向旁邊。

    竟然沒能正中周俊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