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淡然又堅決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加冰砂糖橘字數:2234更新時間:24/06/27 17:36:23
走回季晏安身邊,他們沒有再跟過去,而婢女們見他們不動,行禮後便越過兩人,跟上去。
“小叔這是怎麼了?”楚緒緊張發問,看着他情緒不高的樣子。
“風大,吹得眼睛不舒服。”
的確是眼睛不舒服,但不是風吹的。
只是因爲尹零露剛纔轉身離開那一瞬間,像極了前世拒絕他的時候。
……
前世
……
初聽及她與唐家四公子的婚事,他茫然不知所措,思來想去,決定衝動一次,將一切與她說開。
他可不管她有沒有定親,總之必須得是他上門提親,否則誰也別想娶走阿零。
而挑的日子正是豫王小世子的週歲禮。
在此之前,他與今生一樣,求得皇帝賜婚,又從舒樂那借來丹秋,以長公主的名義請尹零露過來說話。
院外守着的是豫王妃陪嫁侍婢,於他而言,沒有什麼好怕的。
尹零露一到,季晏安先是道歉:“長亭實在有愧於你,不該用阿姊的名義將你騙來此處。”
“你我實不該在此見面。”
“我知道。”
尹零露怔怔地盯着眼前人,看得出來,他很着急。
季晏安上前一步,急促着,擡起的手也因爲尹零露的退步,而只能收回。
他蹙眉,眼眶瞬間一紅:“但我實在是不甘心,自明王府一面後,我便對你一見傾心。
那時總想着日後還有機會,總還能讓你慢慢注意到我的存在。
可是從姚家到楚熙,你連宮宴都參加了,我……。”
尹零露嘆氣,不敢在看他,默默低下頭去,輕咬嘴脣,想了很多,但最終還是選擇不再聽下去。
“國公爺,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尹零露語氣平淡。
她明白季晏安的意思,也能猜得出來他要問什麼。
但如果再任由他說下去,只怕自己要心軟。
“晏安想問問你,你心裏可有我。”他很緊張,說話時手一直攥緊着。
尹零露靜靜地看着面前這個滿眼期待又富含愛意的人,堅定開口道:“沒有,零露從不曾對國公爺動心。”
然而心裏想着卻是:‘是有你的。’
聽到此話,悲從中來,心裏頭胡思亂想,更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原來她對我無意,原來她也不是在等我,不!不可以。】
他不敢相信,可這話是她親口說出來的,無論他內心多麼不能接受,親耳聽到的騙不了人。
“我本以爲你拒絕掉那些婚事是因爲我,可原來我在你心裏什麼都不是。”
“不是”
兩人都不再說話,許久之後,尹零露還想再決絕一點,好讓他就此死心。
“家父已定下我與唐唐家四公子的婚事。”
他不可能承認自己知道這件事,這樣顯得他不擇手段,好似特意來截胡似的,雖然他本來就是這種想法。
“我從未聽說,你哪來的親事。”
“日前唐家家主曾拜訪家父,只待我點頭,即可擇日定親。”
尹零露看着這個滿是憤恨的人,雙手緊抓裙襬,心裏也有些發怵,但還是強裝鎮定地看向他的眼睛,沒有一絲退縮的意思。
季晏安轉身不再看她,她這樣決然的態度,令他很難受,就好像無論自己做什麼,都無用。
好一會後轉身:“只要我在一日,你休想與別人定親。”
隨後尹零露恍若無事人,轉身淡然離開。
……
想了這許多,一直無視眼前那揮動的手,回神後,將楚緒的手攔下來。
“第一次知道,原來小叔是個好哭鬼。”
“我怕我會沒機會。”突然的出言,令楚緒覺得莫名其妙。
但這話一聽就知涉及他的私事,所以他沒有問,季晏安也沒有再提,提步去追尹零露的步伐。
她們兩人從離開以後,就一直往前走去,裏頭還有一小片葡萄,只可惜都沒有成熟。
在季晏安愣神的時候,秦語瑤就已經快步追上尹零露:“阿零剛纔真的是太美了,簡直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人,沒有之一。”
“這話但凡你再敢跟別人說,友誼就地斷絕。”
“不可能。”她斬釘截鐵回答着。
“而且阿零,我覺得你現在這樣,比我剛見你的時候好太多了,那個時候你看着就很弱,打架都不可能贏的弱。”
“你這都是什麼形容,弱就算了,還能扯到打架上。”
雖然嘴上嫌棄着,但心裏頭還是很感謝她,
她需要感謝的人實在太多,尹家人,舒樂,楚緒秦語瑤等等。
“好了不說這個,咱們去摘桃子,我剛看那桃子都熟了。”說着就轉身去找楚緒。
她一離開,尹零露也跟着往回走,沒走多久,就遇見迎面而來的季晏安。
他快步幾步走到尹零露附近。
尹零露還想再走走,也有些話想問季晏安,便順着小道逛起果園。
另一方已經傳來秦語瑤嘰嘰喳喳的聲音。
“你都種了桃子葡萄了,爲什麼別的不種點呢?”
“有果園的,我喜歡這兩樣,所以父皇就命人將這兩樣種得近些。”
“我也愛吃,嘿嘿嘿…以後這些都歸我了,你可有意見。”
楚緒看着她這如母雞護崽般的動作,擋在自己面前,笑出了聲。
“你的你的,這府上所有東西都是你的。”
兩個人正高興着,全然不知道後面兩個婢女湊到一起,昔香還將楚緒的話補齊。
“就連本王,也是你的。”
兩人偷笑着,在她們眼中,楚緒對秦語瑤愛,那叫一個深沉,只是這話他不好意思當她們的面說出來,主子不說她們也懂。
而兩人之後,是好學的季晏安。
尹零露發現他沒有跟上,回眸一眼。
“季將軍。”
只一聲,季晏安歡快應着,幾步走過去。
“阿零叫我何事。”他說得殷勤。
倒是讓尹零露不知該怎麼開口才好,輕咳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季晏安就已經愁急。
“阿零可是不舒服。”
擡眸看向他:“無事,只是想問問,桐柏觀那件事。”
“我不知道,我沒看到,阿零只是爲我祈福而已。”
“你……”她被堵個嚴實,
回的這麼快,生怕被她知道些什麼一樣,若是只有前面兩句倒也行,偏生他還要加一句祈福。
但是!
納悶着,他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