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去了南疆,也就意味着武朝和南越的戰事即將打響。
當初北境一戰,南越趁機在南疆邊關侵擾,小動作不斷,不過那時候武朝沒有南北兩線同時開戰的條件,因此只是被動防守。
其中受到的窩囊氣可想而知。
這次對南越用兵,一來是爲上次南越侵擾南疆的迴應,二來是趙勳想要檢驗一下神雷和突火槍在戰場上的作用。
北境一戰,神雷只是初次利用,很多士兵都不熟悉,因此作戰的方式很是單一。
隨着武朝對神雷研究的縱深開發,已經出現了很多種戰鬥方式,神雷營更是專門爲此而產生。
實戰是檢驗武朝軍隊作戰能力的最有力體現,同時也能夠堵住那些文官的嘴。
畢竟武朝在神雷和突火槍上投入很大。
謝雲的來信楊泰已經看到了,謝雲說這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想讓楊泰去到南疆,他們在攜手作戰,將南越打穿。
但是楊泰可不想跑到南疆上戰場,畢竟馬上自己就能迎娶萬凝霜過門了。
最近錢烈很惱火,因爲才將宋遠山砸爛的大門修不好,那邊魏王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堂而皇之的派人再次將錢烈家的大門砸的稀巴爛。
如今錢烈已經成爲了長安官場和民間的笑柄。
錢烈也第一時間去皇宮面聖了,皇上也很生氣,然後就罰了魏王在家閉門思過三日,至於宋遠山?皇上並沒有做出懲罰,因爲宋遠山算得上是師出有名。
錢烈心中自然不滿皇上這樣的懲罰,但是也無可奈何。
只能回去再讓工匠將大門修補好。
然而緊接着長安民間就爆出侍御史錢烈竟然在長安開了一家胡人花坊名叫行樂坊,裏面淨是一些皮肉生意,還有逼良爲娼等等惡行。
消息一經傳出就瞬間傳遍長安大街小巷。
很多人不相信,但是這個傳言說得有鼻子有眼。
於是很多吃瓜羣衆就聚集在行樂坊門前看熱鬧。
原本一些人看到行樂坊前面是正兒八經的商鋪,售賣一些異域特產,以爲是被騙了。
然而很快就有人站出來說,行樂坊前面的商鋪只是掩飾,後面則是別有洞天。
同時據那位去體驗過的無名人士透露,行樂坊裏面都是一些異族女子,很會伺候人,但也有武朝的女子,讓人進去了就不想再出來,乃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
由於異域胡人在武朝人眼中本就是一羣未被教化的野蠻人,地位卑賤,加上北境一戰,打出了武朝人的威風,因此武朝人的這種民族自豪感愈發膨脹,也就導致了他們在看待這些生活在武朝的異域胡人時,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驕傲模樣。
對於胡人女子是否自願接客一說被大家自動忽略了,大家的關注重點是有沒有武朝的女子是被逼良爲娼的。
於是很多人來到行樂坊,想要討個說法。
作爲此處幕後東家的侍御史錢烈,更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當錢烈聽到這個傳言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這是有人栽贓陷害,想要搞臭自己的名聲,而錢烈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楊泰。
因爲自己最近只有和楊泰結怨,並且錢烈聽說楊泰昨日已經醒來了。
然而,尚不等錢烈有所還擊,那邊自己的夫人就急匆匆跑來告訴了錢烈那行樂坊就是他們家的產業。
錢烈聽後,頓時兩眼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身爲御史,首先第一點就是要行得端做得正,這樣才能無懈可擊。
錢烈平日裏也是小心謹慎,雖然背靠潁州錢氏,宮中還有貴人,但是錢烈一直兢兢業業,自問也是奉公守紀,外面那處探嶽樓算是家裏唯一的經濟支柱,不過也不是自己打理,而是交給了自己的妻弟打理。
唯一違背意願的一次還是在朝堂彈劾楊泰,但那只是政見不一,並且也是爲了家族的利益考慮,錢烈一直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
只是沒想到,千防萬防,自己竟然忽視了來自內部的危機。
就在錢烈昏倒的那一刻,錢烈的妻弟匆忙跑到錢家,帶來了另外一個壞消息,探嶽樓被長寧縣伯派人給砸了。
一時間錢府亂作一團,錢烈的妻子更是氣憤,讓下人去請郎中,然後自己則是準備進宮去求德妃相助。
……
今日長安發生的事情,自然沒有逃過趙勳的耳線。
聽完李公公的彙報後,趙勳也是一臉無奈,“這小子剛好就知道給朕惹事,不過砸了就砸了吧,讓他出出氣,後面好讓他做事。”
李公公聽到皇上這麼一說,心中忍不住替錢烈默哀。
經此一事,錢烈算是被釘在了恥辱柱上,那行樂坊就是壓死錢烈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錢烈醒來的時候,聽到自己夫人在牀邊啼啼哭哭。
“怎麼了?又發生什麼事了?”錢烈強撐着問道。
“老爺,妾身今日本想去皇宮面見德妃,請她替我們做主,沒想到……沒想到德妃竟然不見我……嗚嗚!咱們的探嶽樓也被砸了,都是楊泰那個挨千刀的幹的。”
錢烈聽完絲毫沒有意外,這個時候德妃要是能見她才算怪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錢烈內心幽幽一嘆。
當然錢烈一家落到如今這般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耳畔聽着夫人的啼哭,錢烈很是煩躁,冷喝一聲:“閉嘴,現在知道哭了?有什麼用?晚了,都怪你縱容那不孝子,讓他整天在外惹是生非,竟然……竟然還揹着我給他開了一家花坊,你……你……噗……”
錢烈話沒說完就由於急火攻心,噴出一口老血。
然後直接昏倒在牀上。
……
楊泰本來還在家等着被趙勳傳喚,結果等了一天也沒有動靜。
隨之第二天楊泰就聽說侍御史錢烈已經辭官,準備告老還鄉,而皇上也應允了。
隨着錢烈辭官,離開長安回潁州老家,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只不過,錢烈雖然離開了,但是這幕後之人還在長安,自己的這一系列行爲,算是徹底讓自己和他們走在了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