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化縣最近很不平靜,縣令崔志遠剛剛得知長寧縣伯帶着幾名商務局的官員來到了安化縣。
隨行之人中,可能有魏王殿下!
當然他們來安化縣做調研,本不應該讓崔志遠如此緊張,但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崔志遠最近這心情七上八下的,總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但是,崔志遠派出了自己的親信接連摸查了好幾日都未能發現長寧縣伯和魏王殿下的行蹤。
……
今日天氣很是悶熱,陰沉沉地讓人壓抑。
“馬上就要下雨了,先找個地方避雨吧!”
馬車內,楊泰對駕車的阮三說道。
“先生,我們如今都快要出安化縣的地界了,不是說在這裏多待幾天,然後和聞仲他們一同前往和縣嗎?”
趙軒不知道爲何從李莊出來後,楊泰就改變了既定的路線,直接往和縣趕去。
“你那封信想來早已經擺在了你爹的面前,以你爹的脾氣,必然不會任由這事石沉大海,如果皇上一動,那麼那些人也該收到了風聲。
咱們出長安的時候又沒有隱藏,肯定會被有心人知道……”
趙軒聞言沉聲說道:“他們會以爲咱們出來調研是假,暗查撫恤金貪污是真?”
“那誰知道呢,總之,咱們要是繼續留在安化縣,後面的日子肯定有的煩了。”
楊泰喝了口涼茶,緩緩說道。
便在這時,阮三陡然拉住了繮繩。
楊泰條件反射地以爲是遇到了殺手,就欲拔出燧發槍時,聽到外面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四長老……”
“幫主……”
楊泰拉開車門,看到阮曉天騎着馬站在那裏,很是開心。
“天啊!你怎麼找到我們了?何時回的長安?”
“回來幾天了,知道你出來做調研,便想着過來看看,省的你在被什麼人擄走了。”阮曉天輕笑一聲,回答道。
就在這時天上陡然下起了大雨。
阮曉天騎在馬背上大喊一聲:“跟我走,前面有地方躲雨!”
楊泰也是連忙縮回到馬車內。
“外面那人是誰?”趙軒好奇道。
“一個朋友。”
快馬加鞭,轉眼已經跑出去了三四百米,阮三駕着馬車跟着阮曉天來到一處竹屋旁。
楊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三步並做兩步跑到了竹屋前的一處亭子內。
趙軒緊隨其後。
“這破地方竟然還有這麼一處別緻的竹屋?”站在亭子中,楊泰忍不住好奇道。
竹屋有兩排,每排是三間連在一起的。
就在楊泰話音剛落,前面居中的那間竹屋枝丫一聲從裏面推開了。
看到站在竹屋前,撐着一把油紙傘的陳圓圓,楊泰驚訝的嘴巴都快掉了下來。
使勁揉了下眼睛,發現陳圓圓已經撐着傘走到了亭子的臺階前。
“你怎麼在這裏?”楊泰很是驚訝的問道。
趙軒狐疑地看了眼一臉驚訝的楊泰,然後又看了看這位彷彿從畫中走出來的美嬌娘,心中有了某種猜測。
阮曉天拍了拍趙軒,然後拉着趙軒便走向了竹屋。
阮三也早已經退出了亭子。
陳圓圓邁步走入亭子,看了眼楊泰,嘴角露出燦爛的笑容,剎那間彷彿百花齊放一般驚豔了世間。
“聽說你在找我?”
陳圓圓的話將楊泰拉回到現實中來。
“誰說的,沒有!”楊泰連忙將視線轉向涼亭外,不敢再去看陳圓圓,生怕自己露出豬哥相。
陳圓圓看着楊泰這副表情,心中很是歡喜。
向前一步,陳圓圓和楊泰面對面,中間緊緊隔了一拳的距離。
楊泰嗅到一股芳香,看着近在咫尺的陳圓圓,楊泰不自覺的喉嚨滾動了一下。
“你報仇雪恨了?”
楊泰連忙向後一步,拉開距離,然後問道。
“算是吧!只可惜沒有直接炸死他。”陳圓圓轉身,看向外面的雨水,略有些傷感地回答道。
“那個,你怎麼會在這裏?”楊泰很是好奇。
“這裏是丐幫的地盤,我看這裏風景好,還安靜,也沒有人認識我,我覺得很好便住了下來。”
此時的陳圓圓似乎放下了身上的擔子,整個人很是輕鬆愉悅。
“丐幫還真會挑地方。”楊泰感嘆一聲。
“進屋吧,你衣服都溼了,等下進屋換下,別着涼了。”陳圓圓說話的同時,已經撐着油紙傘站在了臺階上。
楊泰也跟着就要踏出涼亭,一把傘遮住了楊泰頭頂上的雨水。
“這傘大,我們一起!”
陳圓圓撐着傘,和楊泰肩並肩向竹屋走去。
不來十步遠的距離,楊泰兩人硬生生地走了有二十步。
阮曉天帶着阮三和趙軒去了後面那排竹屋。
陳圓圓則是帶着楊泰推開了第一排居中的屋子。
楊泰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總感覺今日的氣氛很是詭異。
楊泰腦海中想的是去後面找阮曉天他們,只是腿瘸很自然的邁進了這間屋子。
屋內的陳列很簡單,一張牀,一張桌和兩把椅子。
牀頭還有一個小櫃子,應該是放衣物什麼的。
“這裏原本可不是這樣子,丐幫那羣人將這裏搞得跟豬窩一般,還是我來了之後一點點收拾出來的,怎麼樣,還不錯吧?”
楊泰看着陳圓圓臉上那天真爛漫的笑容,嘴角也不自覺露出一絲微笑。
“很不錯,就是這荒郊野嶺的,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住在這裏不怕嗎?”
楊泰笑道。
陳圓圓從櫃子中拿出一套嶄新的男子衣衫丟給楊泰說道:“你換上試試,新的,沒人穿過。”
似乎是怕楊泰誤會自己這裏怎麼會有男子的衣衫,陳圓圓接着解釋道:“這衣服是我在這裏沒事的時候給你做的,本來以爲你是沒機會穿了,沒想到這麼快咱們就見面了。”
“至於我一個姑娘家家的,在這裏自然有我的依仗。”
楊泰知道陳圓圓會功夫,也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只是楊泰很詫異,“你給我做衣服幹啥?”
陳圓圓笑道:“想你了,便給你做了。”
說這話的時候,陳圓圓很是自然。
楊泰也是被陳圓圓這如此絲滑的話鎮住,不知道該怎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