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謝謙軍帳中出來後,楊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阮曉天等人,阮曉天其實不喜歡從軍,尤其是這個軍還是武朝的軍隊,不過眼下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黑熊等人則是很興奮,因爲他們曾經就是一個兵,只是受了傷退役了,現如今還能上陣殺敵,每個人都彷彿吃了興奮劑一般。
楊泰給他們每人分了一個包裹,裏面裝着十幾個竹筒或者陶罐。
“這些東西可是敵我不分,你們使用的時候要注意點,別炸到自己人,戰場上刀劍無眼,安全第一,我可不想帶着你們的屍體回去,另外這個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還有要是有人問起這是誰發明的,就說是我,一定不要說你們參與到了其中……”
楊泰叮囑道。
阮曉天明白楊泰的顧慮,這東西一看就是大殺器,尤其是應用到戰場上,一旦這個消息傳出,那麼研製出來這東西的人如果沒有一定的背景,必然會被當權者圈禁起來,甚至是在得到制作方法之後,殺人滅口……
楊泰前期之所以沒有讓他們參與進來就是擔心這個,要不是後面情況緊急,楊泰也不會讓他們參與到裝填炸藥的環節中。
天剛微亮,楊泰便被一個士兵叫走了。
跟着這名士兵來到一處營帳中,楊泰看到一名和謝謙長得有七分相似的青年,此人應該就是黑風衛的騎兵統領,謝雲了。
楊泰沒想到謝雲這麼年輕就能當上風衛的大統領,心中不免嘀咕這人不會是走的後門吧?
謝雲當然不是走後門當上這個大統領的,而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一步步從一個大頭兵積攢軍功上來的。
謝雲一臉冷峻的看着楊泰,“你就是楊泰?”
“回大統領,我是楊泰。”楊泰行了一個不規範的軍禮。
“我不管你是誰,既然入了風衛,那便是我的兵,戰場上我不會讓人特意護着你,想要活命需要自己去拼,死了也不要怪別人……”謝雲一身黑色盔甲,說出來的話更是冷若冰霜。
楊泰並沒有因爲謝雲這麼說而心生不滿,相反對謝雲這個人還高看了一眼。
“是,謹遵大統領教誨。”
楊泰沉聲回答道。
“大將軍有交代,你暫時編入我風衛中,你所帶來的那九人歸你自己管,加上你剛好十人,你便做他們的夥長,他們要是違反了軍紀軍規,我唯你是問!”謝雲嚴聲說道。
楊泰聞言很開心,這樣一來更好,來之前楊泰還擔心自己這些人會被拆開。
武朝軍隊編制在趙勳登基以後做出了調整,一般以十人爲一夥,五十人爲一隊,百人爲一旅,原先黑熊是一位百夫長,放到現在就是一名旅長了
楊泰成爲了黑風衛一名小小的夥長,帶着他那九個部下跟隨風衛走出了衛城。
謝謙站在衛城之上,注視着遠去的風衛,隨即整合了大軍靜待時機。
能不能打通濰州與五柳關之間的通道,就看這支騎兵了。
……
就在這一天破曉,駐紮在五柳關外的胡人和高麗聯軍向五柳關發動了攻勢……
高麗方面不僅僅有三萬大軍,而是足足五萬,五柳關點燃了狼煙。
同一時刻,無涯關上空也升騰而起一股黑色的狼煙,西線大同上空同樣一股狼煙升起,整個北境頓時陷入一片戰火之中。
……
趙勳看着從北境八百裏加急從來的情報,愁雲密佈!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戰爭,趙勳不知道胡人,吐蕃以及高麗是怎麼達成合作關係的,又是在何時達成的合作。
如今北境全線燃起戰火,武朝的軍隊能夠抵擋住三國聯軍嗎?
這是趙勳登基以後,武朝面臨的第一次生死危機!
“安定侯,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啊!此戰關鍵在於你這裏……”趙勳望着北境的堪輿圖,心情很是沉重。
御書房中,六部尚書均在這裏,他們也知道了眼下武朝所面臨的困境,因此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愁雲。
今歲武朝南北方都遭受到了自然災害,不僅糧食歉收,還有大量難民需要安置救濟。
國庫已經在高負荷運載了,如今北境又全線開戰,更是讓本就捉襟見肘的國庫,雪上加災。
打仗就是燒錢,武朝的國庫已經見底了……
因此此戰不能耗下去,因爲武朝耗不起,必須速戰速決。
但是,武朝只有十萬大軍,敵人加起來可是有足足十八萬大軍,並且南越那邊也已經蠢蠢欲動,一旦武朝北境戰事失利,南越國必然會趁機挑起戰端,那無疑讓武朝腹背受敵,一個不好甚至有滅國的危險……
因此現在朝中分成了兩個陣營,一方求和,一方主戰。
主戰派主要是一些將領,求和派多集中於文官團體,尤其是曲阜孔氏的家主再次來到了長安,上書趙勳,要求給民休養生息,不要再發動戰爭勞民傷財了……
趙勳黑着臉將那封奏摺扔進了火盆中,臉上陰晴不定。
如今六大世家,崔家對此事沒有表態,呂家自顧不暇也沒有站出來說話,剩下的孔家倒是很活躍,其餘幾家也尚在觀望之中……
北境的的消息也已經傳回到了長安,武朝人民才知道,原來來犯的敵人如此之多,不僅僅有草原蠻子,還有高原上的吐蕃人,以及原本對中原王朝稱臣納貢的高麗人,他們整合了十八萬聯軍向武朝北境發動了全面戰爭……
有人對那些敵人叫罵連天,同時對武朝將士盲目自信,相信他們一定會戰勝敵人。
修文館的學子更是義憤填膺,他們尤其抨擊高麗人,說他們數典忘祖……
但是還有一些人對武朝的危機充滿了擔憂,他們害怕北境的戰事武朝會失敗,屆時那些蠻人就會一路南下……因此,他們響應了孔家的號召,想要皇上求和。
寒山學院內,一衆寒門子弟聽到此事後,頓時大怒,他們立馬行動起來,在寒山週報上發表了數篇文章抨擊那些投降派,矛頭直指曲阜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