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宋遠山書房中出來天已經黑了,楊泰本以爲自己可以不用回家住了,晚上說不定還能溜進宋初雪房間聊聊天。
結果宋遠山後腳出來看到楊泰還在那杵着和宋初雪說話,一臉不耐煩地說道:“你怎麼還沒走?晚上沒有做你的飯。”
“爹,這麼晚了,外面都宵禁了,泰哥怎麼回去?”宋初雪不悅道。
楊泰內心感動,這老婆娶得值啊!
“宵禁又有何妨,阿福,阿福……”
宋遠山喊了幾聲,阿福便小跑着過來。
“侯爺有什麼吩咐?”
“去安排馬車送楊泰這小子回去,在這礙眼!”宋遠山說完便甩袖離開了。
整的楊泰很是無語,自己這在書房內也沒得罪這未來老丈人啊?
“不用管他泰哥,你今晚就留在這裏住,我看……”
不等宋初雪說完,楊泰便打斷了,然後笑着說道:“好了,別惹伯父生氣了,我還是先回去,剛好晚上還有點事情。”
宋初雪依依不捨地將楊泰送上馬車,回去的時候還瞪了宋遠山兩眼。
一早起牀,楊泰發現天上烏雲密佈,估摸着要下雨了。
楊泰沒有去跑步,而是在院子中練了一會太極,剛吃完早飯,天上便下起了大雨。
深秋的天氣,一下雨更顯得陰冷。
不過這場雨對於長安周邊那些缺水的田地來說就顯得很溫暖了。
楊泰將在明日和那些寒門子弟於花間一壺酒飲酒作詩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
由於今天下雨,楊泰沒有出門,因此不知道這個消息在長安市井中有何反響。
也不知道明天會來多少寒門子弟,更不知道那些世家子弟明日會不會來搗亂。
不管如何,消息已經散播出去了,一切只能看天意了,希望明天不要下雨,不然楊泰真擔心沒人會去。
……
“呂毅沒有回壽州,顯然是不想放棄大房在長安的權利。”長安城中呂家二房的府邸中,呂揚對坐在一旁的呂樹人說道。
“呂毅那個蠢貨讓人殺了徐文華父子,現在還拒絕祖父的安排,當真以爲這呂家以後是他做主了?”
“你祖父現在也對長房的一些做法不滿,呂毅這次拒絕了你祖父的提議,倒是好事,大房一旦失去了你祖父的偏袒,加上三房對大房也多有抱怨,這呂家的權利遲早會落入到咱們二房手中。”呂揚並沒有因爲呂毅沒有放權回到壽州而生氣,相反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因此,你這段時間安生點,不要將你的名聲都敗壞完了,這對你以後接管呂家不利。”
呂揚的話呂樹人並沒有苟同,而是說道:“父親,這個節骨眼上,我覺得我還是保持原來那副德行才好,一來這是祖父的命令,二來我要是突然有了變化,呂毅肯定會起疑心,現在呂家不能內訌。”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樣下去也始終不是辦法啊!”呂揚嘆息一聲。
“沒事,大伯雖然是呂家的家主,但還是要受到祖父節制,我們只需要讓祖父滿意即可。”想到呂毅,呂樹人眼中隱隱有火焰升起。
“那你便自己看着辦吧!”呂揚沒有再說什麼。
“明天聽說楊泰在酒館舉行什麼寒門子弟聯歡會,到時候我再去鬧上一鬧,想必我這名聲會更臭,到時候父親你再處罰我讓我在家閉門思過,想來呂毅也不會懷疑什麼,我剛好藉此機會退出大衆視線。”
呂揚聞言,點了點頭,不過還是一臉不忿:“要不是祖父偏袒大房,你理應不該受到這種屈辱。”
呂樹人笑了笑,“一切都是爲了呂家。”
“楊泰那酒坊聽說建好了,他那花間酒要是大量上市,價格要是再低一些,對咱們的醉仙釀可是重大衝擊,你覺得咱們現在該如何應對?”呂揚問道。
“呂毅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咱們二房掌握着呂家大部分的生意,這點肯定是他不能容忍的。因此,他肯定會藉此機會詆譭咱們,爲了讓祖父看到他的能力,也肯定會主動去對付花間酒上市。
楊泰不可怕,但是可怕的是楊泰背後可能站着皇上,因此,咱們現在就示敵以弱,讓他們去鬥就好了。”
呂樹人的一番分析呂揚很是贊同,父子倆又聊了一會,呂樹人才離開書房。
……
釀酒作坊已經建成了,劉掌櫃的糧食也如約送到了宋莊的糧倉中。
有黑熊帶着安保隊日夜巡視,加上宋遠山送去的武器裝備,想來守護一個酒坊和糧倉是沒有問題的。
等到明日聚會結束,楊泰便準備正式投產釀酒。
下午的時候雨停了,張申從酒館回來後便和楊泰一直在書房製作橫幅。
“泰哥,這樣做是不是太高調了一點?還有這些標語是不是顯得很……很普通?”張申裁着紅布,楊泰正在寫歡迎標語。
“高調嗎?我看還行,這是咱們寒門子弟第一次的聚會,就要隆重一點,這樣才能讓人印象深刻。”
楊泰寫完一條橫幅,看了眼自己的毛筆字很是滿意,一節課一百八的興趣班沒白上,這行書寫得還不錯。
“歡迎八方來賓,齊聚花間一壺酒吟詩作對!”
“熱烈慶祝第一屆寒門子弟聯歡會線下活動盛大舉行!”
“小彩旗你讓大虎他們在酒館做好了嗎?”楊泰一邊寫一邊問道。
“彩旗做好了,明天一早我讓他們再掛上,泰哥你這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樂少了一筆……”張申回頭答道,然後看到新的宣傳標語上面有個錯別字便提醒道。
“哦哦,大意了,等會你幫我再檢查一遍,要是寫了錯別字可就鬧笑話了。”
書房內,兩人一直忙到深更半夜才將這些橫幅寫完。
“時間不早了,先休息,明天還有的忙呢!”楊泰打着哈欠對張申說道。
“好的泰哥,你先去休息吧,我把這些都收拾起來裝好,省得明天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