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才是真正的親親嗎？

    之所以下決心要讓這羣屬於他的姑娘們開始學習簡化版經文，宋煜主要出於以下幾種考量。

    首先是剛剛他無意中聽見綠荷、綵衣等人的對話，被感動到了。

    過去就聽過無數青樓女與才子之間的故事，爲了心上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爲自己贖身，然後傾盡所有，去供對方考取功名。

    當然結局美好的並不多。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可即便如此，無數青樓女依然還是前赴後繼，爲了喜歡的人，毅然決然蒙上那雙本已看盡世間冷暖的眼。

    過去只當故事看，畢竟太遙遠。

    尤其會所裏那些“身世悲慘”的姑娘們從來都只想着怎麼才能從你口袋往外多掏點錢……

    小女朋友們那會兒迷戀的也多半是他的經濟實力。

    三十幾歲的大叔了，這點逼數還是有的。

    眼前這羣花容月貌的古代姑娘們，相處下來，真的給了他一種全新的感覺。

    不爲別的，只爲她們這種認準了一個男人後，真就如同那些傳說故事一樣，把他當成命裏唯一，毫不猶豫的掏心掏肺之舉。

    宋煜覺得自己不爲她們做點什麼都對不起這份心意這份情。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雞犬都能跟着成仙，我的姑娘們爲什麼不可以？

    其次便是一點私心了。

    剛剛發生那一幕，即便他此刻身處溫柔鄉，依然心有餘悸！

    如果沒有那支突如其來的冷箭終止了對方的窺視，結果會是怎樣？

    那種高手，一劍都能把這艘船給劈了吧？

    即便關鍵時刻劍靈會出手幫他，那別人呢？

    她們怎麼辦？

    還有這整船無辜的人，都將被他所牽連！

    江面上那些船隻，暗中用意念鎖定他的人，應該都是衝他來的！

    就算他現在拼了命去調查，也幾乎不可能查到什麼，無它，他掌握的信息和情報太少了！

    在見到那位大總管前，很多事情都不可能有答案。

    無形中的那種壓迫，他在寒江城時就有，在經歷了剛剛這件事情之後，那種感覺變得更加強烈了！

    如果老子身邊這羣姑娘，有一個算一個，將來全部修行到先天境界！

    管你背後敵人是誰，幕後黑手有多厲害，來一個老子幹掉一個！

    看是你們這羣世俗武者修的快，還是爺的姑娘們成長速度快！

    幹就完了，誰怕誰？

    所以他很清楚綵衣含羞帶怯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那很重要嗎？

    “在我心裏，已經是了。”宋煜看着綵衣說道。

    “可畢竟……”綵衣還想說什麼。

    宋煜突然起身，湊到她面前迅速親了下那張櫻桃小嘴。

    雖是只是蜻蜓點水，卻依然引起其他姑娘的一片喧譁……

    “哇！”

    “哇哇！”

    “老爺老爺我也要！”

    宋煜擺擺手：“去去去，跟着胡鬧什麼？”

    感覺像是身在女兒國，又像進了蜘蛛精的洞府，你們還是一羣未經人事的小丫頭，能不能不要這樣眼放綠光，老爺我還得修仙呢，太過放肆怕是腰子頂不住啊！

    宋煜看着面如櫻染，嬌羞不已，美豔不可方物的綵衣，說道：“老爺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好啦，你們一起修行便是，回頭老爺出去賺錢供伱們修行，私房錢都自己攢着。唯獨有一點，這件事，小娘子可以知道，但對其他人一定要保密！”

    “對了還有件事……”

    宋煜說着，假裝從懷裏往外掏，實際卻是從印章空間裏面把十二個姑娘的賣身契取出來。

    衝綵衣她們晃了晃，道：“喏，其實這玩意兒從一開始我就想還給你們，但當時怕嚇到你們，現在也沒什麼用了……”

    一邊說，一邊將一打賣身契湊到蠟燭跟前兒，在一羣少女呆滯的目光中，將其點燃。

    就這麼拿在手裏，看着它們一點點化爲灰燼。

    從始至終，他都是拿在手裏的！

    一身強橫的靈力護持，拳可擊碎巨石，這點小火焰根本傷不到他。

    一羣少女都徹底懵了。

    甚至忘了思考這火爲什麼沒能燒傷老爺的手。

    直到這些象徵着她們是賤籍，束縛着她們心靈的東西被徹底燒成了灰，房間裏一片焦糊味道，依然像是毫無察覺，呆呆地看着宋煜。

    “老爺您的手……”

    綵衣最先回過神，立馬衝過來，緊張地抓起宋煜的手看。

    “你家老爺堂堂修仙的人，區區凡火傷不得我！等回頭厲害了，隨便用手給你搓個火球當煙花玩兒！”

    宋煜笑着扯淡，然後看着綵衣：“回頭到了臨安府，置辦好房產之後，我會讓人整理一下咱家的戶籍，把你們都登記上去……”

    宋煜也不是很瞭解這個時代的戶籍政策，但從他燒掉這些可以拿捏衆女的賣身契那一刻起，其實就已經不在意這些事了。

    或許對這時代來說，他的做法有些過於另類，甚至傳出去容易遭人非議。

    但千金難買爺樂意啊！

    人活一世，不就爲了活個通透自在嗎？

    一羣小丫頭私底下都着想要把各自的私房錢湊起來給他買房子，然後真情流露地告訴他，爺你是我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握着人家賣身契的親人嗎？

    可去你媽的吧！

    如果將來真的有人因爲沒了賣身契而選擇離開，那就好聚好散唄！

    咋的全天下的美女都得是你的？

    賈寶玉都不行！

    皇帝也有愛而不得。

    要收就收心，爺不玩套路！

    ……

    ……

    剛剛雖然不是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那些賣身契，但綵衣卻是看得無比真切。

    她定定看着宋煜，手上依然保持着抓着宋煜手的動作，聲音特別特別輕，像是靈魂都不在身體裏面似的問了一句：“爺，您把我們賣身契都燒了，就不怕我們跑了嗎？”

    宋煜哈哈一笑：“傻丫頭，爺親都親過，抱也抱過，便宜佔了這麼多，我有什麼好怕？”

    滴答、滴答。

    淚水無聲落在他手上。

    帶着一絲溫熱。

    宋煜擡起頭，看着淚流滿面的綵衣，柔聲道：“又哭什麼……這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麼？從今以後，你們不再是……”

    綵衣突然鬆開拉着宋煜的手，往前一步跨坐在他腿上，雙手環着他的脖子，直接親了上來，把宋煜後面的話全都給堵了回去。

    “唔……”

    綵衣脣上沾着她的淚水，有點兒鹹……

    小丫頭其實不會親，看似理論經驗豐富，實操經驗卻是零，舌頭都不知道伸出來，只知道用力在宋煜脣上胡亂且瘋狂地吻着。

    宋煜慢慢環住了她纖細柔軟的腰，用舌頭輕輕撬開她的牙關，簡單交換了一下口腔液體……

    綵衣身子瞬間軟下來，貼在宋煜身上，面頰紅得發燙。

    整個人都處在懵的狀態，大腦一片空白。

    她本想告訴爺，你那不算親，我這才是！

    可現在她卻很想問一句：“這才是真正的親親嗎？”

    好，好奇怪呀！

    這次其他姑娘們沒有一個起鬨，先是和綵衣一樣哭得梨花帶雨。

    然後看着綵衣居然勇敢的衝了上去，一個個頓時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認真觀摩。

    同時都有種渾身燥熱的感覺，情不自禁夾緊了腿。

    就在這時，綵衣卻不知爲何，突然從宋煜腿上彈了起來，嬌羞不能自已的看着宋煜。

    宋煜咳了兩聲，翹起二郎腿，又用長衫蓋住，然後笑道：“就你這樣，怎麼跑？”

    綵衣雙頰粉紅地看着宋煜，一雙漂亮眸子裏彷彿能滴出水來：“我又沒說我要跑，只問爺怕不怕……”

    “怕，都嚇死了，咋辦？”宋煜笑道。

    “爺，我不跑，我也要抱，要親親！”青黛紅着臉，在那看着宋煜。

    宋煜深吸口氣：“不行，今天已經抱過了，下次再抱吧！”

    一個都要了老命，還來的話，你們老爺就真的要爆了！

    其實無需這羣性格各異的姑娘們用什麼實際行動來表露心跡，除非宋煜瘋了把她們往外趕，不然就算放她們離去，也絕不會有人願意走。

    走了之後能去哪？

    家，早就沒了！

    找到找不到。

    一個單身姑娘，即使脫了賤籍，南趙國風氣再如何開化，這世上也沒多少容納她們的地方。

    說才子佳人，離開青樓那種環境，上哪找才子去？

    毛遂自薦嗎？

    再說在她們心目中，也沒有哪個比眼前這位更能讓她們這羣少女春心萌動，死心塌地。

    世子都不行！

    這麼多年，就只有這位年輕俊朗的老爺看向她們的眼神裏，完完全全寫滿了愛憐與平等。

    憐惜的眼神她們見過很多次，但都和她們平日裏看四處流浪的貓兒的眼神是一樣的。

    唯有自家老爺不是！

    所以誰要跑？

    誰會跑？

    腦袋瓜子進水了才會生出那種念頭！

    “爺，要了我們吧，我們不要名分，不爲安爺的心，而是安我們自己的心，爺給我們的，幾輩子都還不完……”綠荷這時走過來，大着膽子看着宋煜說道。

    奶奶的剛要消停你就又來撩撥是吧？

    宋煜擺了擺手，隨便找個藉口道：“你們修行的心法，不能隨便破身，什麼時候等你們小有所成再說吧，反正誰都別想跑！”

    一羣少女頓時嬌笑起來，青黛道：“爺，我們不跑，到時候您也不許跑！”

    宋煜：“……”

    蜘蛛精！

    這些果然都是蜘蛛精！

    忒可怕。

    他都沒來得及後悔剛剛的藉口是給自己挖了個坑，轉頭就被嚇得落荒而逃。

    等他出去，這間船上最大最奢華的客廳裏面，就只剩下十二個年輕貌美的少女。

    綵衣一臉正色的看着衆人，不過還沒等她開口，綠荷便第一個站出來說道：“綵衣，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發毒誓，這輩子若是背叛老爺，叫我萬箭穿心不得好死，死了也墮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接着白芨、京墨、半夏、菘藍、蔓菁、木藍、青黛、雲苓、子苓和南星這些姑娘也一個個舉手發誓，絲毫沒有任何一丁點猶豫。

    末了青黛笑着說道：“我們除非傻了才會離開老爺，他不僅真正把我們當人看，而不是當成一件物品，又如此年輕英俊有才華，還給我們修行之法……說老爺是謫仙人我都信，就算死皮賴臉，我都要抱住老爺大腿不放！”

    她的話，幾乎是所有人的共同心聲，包括綵衣。

    眉宇間帶着一股英氣，性子也有些潑辣厲害的子苓說道：“我們要好好修行，將來誰敢找老爺麻煩，我一劍刺他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