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九歌東君，天命所歸

    似乎是感受到了齊欣的疑惑，紫薇宮老掌教笑着道：“就在三天前，掌教他獲得了紫微宮東君之位傳承至寶的認可，從那時起他便是東君，東君象徵着太陽，太陽的地位自然不是某顆星辰可以比擬的。”

    雖然有很多不學無術之人，覺得紫微星才是衆星之主，即使是太陽、太陰這兩顆星辰，也應該歸紫微星管轄才是。

    但這些人顯然沒聽說過日月星這個詞，日月星三者乃是並列關係，日在前，月在中，星在後。所有星辰擠在一起，也就只是和日月並列而已。

    紫微宮的原身是九歌，初代掌教是仿照楚地的九歌神話建設而成。只不過後來這個名字比較吸引仇恨，最終和路過的大貴族同歸於盡了。連帶着九歌也改名爲紫微宮，如今，東君歸位，東君的位置自然要在紫微星之上。

    不過，姜華這個東君沒空去管理紫微宮的破事兒，所以就把實際管理權委託給了老掌教，讓老掌教代爲管理。

    “紫薇？羣星？東君？這是楚地神話，你們是九歌？是數千年前消失在楚國的九歌？”齊欣驚訝的道。

    聽到這裏，紫微星老掌教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主君，自從主君你獲得東君傳承至寶的認可，成爲新一代東君之後，臣其實就已經做好了暴露的準備，但是萬萬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暴露了。”

    聽到這裏，齊欣連忙解釋了一句：“不不不，主要是當年那位師兄也曾在老師座下聽道，老師還曾想要收他爲弟子，只不過他覺得他的道路和老師不一樣，最終就離開了曲阜道宮，回到了楚地。”

    “他迴歸之時還曾說，自己要在楚地成就真人，要使用在中原學習到的先進知識改造楚地，融合楚地文化，開創一個既擁有道人特點又能被楚地人接受的新道統。”

    “我記得，他曾經在老師門下求學，也曾在墨聖門下求學，還曾在李聖門下求學，最後離開時說，如果未來他成功了，這一脈道統就叫陰陽家，他自己就是初代陰陽家掌教東皇太一，座下有東君、月神、星神、大、少司命、湘君湘夫人、河伯等一系列強者。”

    “他還說，陰陽家全勝之時，東皇太一要堪比老師，東君、月神、星神、大司命等位置，也要達到真人的地步。還說如果未來的陰陽家首領達不到老師的地步，就不能繼承東皇太一之名，只能繼承東君之名。”

    “他走後沒多久就失敗了，老師還曾經懷念過他，說他是天縱之資，只可惜敗在了楚國本土貴族的私心之上。還說他生錯了時代，如果他晚生幾千年，遇到如今的楚侯，或許就能成功。”

    “老師還曾經特意以這位道兄爲例子告誡我們，不要覺得自己資質好距離真人很近了，就隨意的插手大國政治，那是取禍之道。”

    聽到這裏，老掌教滿臉無語，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孔聖他老人家今天還記得當年的初代掌教，從後世徒子徒孫的角度講，這是驕傲。這充分說明了當年的初代掌教是多麼的優秀，否則，也不會死了八九千年還被孔聖記掛着。

    可是另一方面，初代掌教死的實在是太不值了！

    儘管背後有着各種算計，但表面上的理由就是大貴族覺得初代掌教的修爲配不上九歌這個名字。

    這個理由非常充分，名正言順的道理，大貴族們也都是清楚的。

    咳咳

    姜華咳嗽了一嗓子，順利的把衆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三天前，代掌教紫微星前輩向我展示了紫微宮的諸多寶物，當時東君之位的傳承至寶無風自動，主動鳴響。”

    說到這裏，姜華就從腰上拿起了一枚金黃色的小鐘。

    輕輕搖動，銅鐘發出了悅耳的鐘聲，鈴聲輕靈、悠揚。

    看着銅鐘，紫微星老掌教神色複雜的道：“這口銅鐘的材料，使用的是一方混沌石，是初代祖師機緣巧合之下在一次奇遇之中獲得的，使用這樣的材料，最終是可以鍛造出靈寶的。”

    “只不過獲得這方混沌石之後，祖師修爲有限，一直沒有使用混沌石來練寶。一直到祖師臨終前，道化之時擁有了不弱於任何真人的神通之後，以大法力、大神通初步鍛造了這方混沌石。”

    “此前，我們都以爲祖師道化時間太短，來不及鍛造這方神石。可是萬萬沒想到，主君進入之後，卻自動獲得了神石的認可。”

    說到這裏，紫微星老掌教就回想起了姜華進入寶庫之時的場景。

    當時本想着向姜華炫耀一下、顯擺一下紫微宮的底蘊：看看我們紫微宮，光是極品法寶層次的傳承至寶都有八十多件，如今擺放在這裏的就有四十多件，除此之外，還有初代祖師遊歷天下之時留下的諸多祕寶，還有歷代掌教留下的祕寶，這就是底蘊！

    可是萬萬沒想到，姜華剛走到寶庫之中，混沌石就有了反應，主動來到了姜華的懷裏。

    “後來，混沌石就主動化爲了這口小鐘。”

    按照老掌教的想法，混沌石所化的寶物，很有可能是一件靈寶。即使不是，也比歷代紫微星主的傳承至寶強一些。

    那個時候，直接動手搶回來很顯然是不可能的，思前想後，老掌教就向諸多星主們說明此事，最終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尊姜華爲掌教！

    初代掌教，臨終前留下了那一方混沌石作爲歷代東君的傳承至寶，只不過這麼多年來，都沒找到能和混沌石響應之人，以至於紫微宮的諸多星主還以爲練寶失敗。

    如今既然成功了，考慮到混沌石的特殊意義，考慮到混沌石的價值，考慮到姜華的身份，最終，一致認定姜華爲二代東君，尊其爲紫微宮掌教，只要姜華願意擔負起紫微宮的責任和仇恨就行。

    當老掌教和姜華仔細講述其中的前因後果之後，姜華當然是答應了！

    這可是一件準靈寶！

    這口鍾和靈寶之間的距離，比星靈壺還要短一些。

    這口鍾距離靈寶，就只差一條核心的大道了。就只差那麼一丟丟，這次碰到了姜華，聞到了姜華血脈中炎帝他老人家的味道，所以就主動追隨姜華。

    “好吧，我能理解你的選擇。如果我是伱，也會把太守當做是天定之人，當做是祖師轉世來對待。”

    “那麼，青梅道友你，又是爲何願意追隨太守呢？”齊欣轉過頭來看向了接待自己的青梅道人。

    青梅道人被齊欣這麼一看，依然是落落大方，並沒有因爲齊欣的身份而緊張：“最初的時候是因爲鹽城可以庇護梅花道，我從小在梅花道長大，這裏就是我的家。可是昏君下達了滅道令之後，家沒了。”

    “那個時候，鹽城可以提供庇護，鹽城也適合梅花道生存。”

    “後來就是單純的喜歡，喜歡鹽城的氛圍。”

    “你要說到底喜歡哪一點，我只能說這裏也給了我家的感覺。”

    “來到鹽城之後，梅花道負責好幾座初級學宮，如今已經遇到了不少好苗子，很多師兄弟因此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他們的悲傷被這些象徵着未來的好苗子給沖走了。”

    “至於我，我就是喜歡這裏。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的話，大概是各種期刊吧。”

    “黃級期刊刊發的頻率較高，每三天一期，上面記錄的知識也都很有效。雖然大多數知識都是綱領性的、方向性的，但偶爾也會有細節，而且想要知道細節，只需要花錢或者使用內部發放的貢獻點兌換即可。”

    “玄級期刊裏面記錄的內容，更是能給我許多啓發。每一期的玄級期刊，我都會仔細研究，認真閱覽。至於地級期刊，目前只發行了兩次，一個月刊發一次，第一期的內容我才剛剛看明白一半，第二期感覺得花費更多時間仔細研究之後才能看懂。”

    “雖然只過了不到兩個月，但我卻能感覺到如今的我遠勝於過去的我。過去的時候，我懵懵懂懂，也不知道前路到底怎麼走，如何才能成就羽士，如今我差不多已經有了自己的道路，甚至我還覺得這條道路不夠完善，我自己現在都能找到缺漏之處。”

    “知識是無價的，但是在這裏卻可以付出少許的代價就獲得以前無論如何都無法獲取的知識。”

    “更重要的是，這裏有很多同道，大家不會在乎以前是什麼身份，進入了學宮之後，都只是學宮的博士而已，互相交流之下，很多新的思路也就誕生了。”

    “我覺得這裏甚至比原來的梅花道更加適合道人做研究，在這裏能找到志同道合之人一起朝着某個目標努力，在這裏可以獲取大量的新知識，代價僅僅只是完成太守府頒佈的研究任務，就能獲取大量的貢獻點，在這裏還有豐富的大圖書館……”

    “你說，如果你是我，你會喜歡上這裏嗎？”

    齊欣認真的點了點頭：“當然，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喜歡上這裏。如果學宮確實像你描述的這樣，確實是一個相當純粹的地方，這樣的純粹，任何一個一心向道的道人都會喜歡。”

    說到這裏，齊欣就想起了曲阜學宮。

    如今的曲阜學宮，名滿天下的同時，內部也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人。

    有的貴族，一邊瞧不上道人，一邊過來學習道人的先進知識，化爲己用，幫助自己開發血脈。

    有的貴族，雖然看得上道人，但也下意識的把道人按照貴族的規矩進行三六九等的劃分，應是在學宮內部搞出了一個又一個烏煙瘴氣的小圈子。

    甚至就連孔聖本人的弟子，如今都公開的劃分了好幾個派系。

    “真是令人羨慕的純粹。”

    姜華看向了一旁的曲物：“曲兄，你和她講一講你願意待在這裏的原因吧。”

    曲物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認真的想了想，這也是曲物一直以來養成的習慣，無論做什麼，都一定要認認真真。

    “最初之時，我只是爲了報答這麼多年來鹽城對曲氏的恩德。那個時候，滅道令剛剛發佈，鹽城內部人心惶惶，主君挺身而出做下了決斷，非常果決。”

    “後來，慢慢的受到了主君的重視，還成了內閣的一員，如今修爲早早的突破，成了道士，還成了玄級期刊的編輯，每日裏無論是道法還是政務，都能見識不少，很多還都親自處理。李聖曾經說過，道在生活之中，道在萬物之中，我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如今，我個人修爲突破，主君對我又有知遇之恩。家族也因此而復興，鹽城也有着大好前途。尤其是主君，自從主君提出了道法走入生活還開始踐行之後，我感覺就像是在親眼見證一段新的歷史誕生一樣，我從未距離歷史如此之近。”

    看着曲物這一臉崇拜的模樣，齊欣就看向了一旁的風逸。

    風逸先是看了姜華一眼，隨後開口道：“我嘛，沒那麼複雜，跟着主君有肉吃。”

    “滅道令傳來之前，主君還只是一個方士。如今短短數月時光，主君就已經是一名道士了，而且主君身上奇遇連連，如今又踐行道法走向生活的理念，這一理念已經獲得了很多道人的認可，就連很多開明貴族也認可這一理念。”

    “這是什麼？這就是天命啊！”

    “過去的時候，其實我並不相信什麼天命之說，我只覺得這是人們強加在那些傳說中的大人物身上的。直到我遇到了主君，我親眼看着主君隔幾天頓悟一次，領悟五行真意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五行合一成爲道士也沒有攔住主君，即使是羽士，我覺得對於主君而言，可能也就是這幾個月的功夫了。”

    “在我看來，這個世上絕大多數人終生都不知道何爲天命。”

    “但其實只要找到一個天命所歸之人，跟着他，自然也就能蹭一蹭天命。”

    “時代主角的身旁，也是需要很多配角的，這些配角多多少少也有些許天命，我如今就指着蹭一蹭主君身上的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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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