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幕後推手,陰差陽錯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落日照大旗字數:5244更新時間:24/06/27 17:07:50
“朝歌夜弦八百裏,三千仙神奉殷商。”
坊間流傳的俗語,足以彰顯聖都朝歌的強橫,這座不算古老的城池,卻藏匿着不知多少古老的霸主。
此時此刻。
朝會散去之後,鐵棠之名已經在聖都傳開,整個聖都不知多少仙神霸主都將目光放在了鐵棠身上。
包括青衫男子無事生非的全部過程,有許多人都可以出手阻止,但沒有一個人出手。
許多人都想看看......這位名不見經傳的監察使,到底在殷商宮闕得到了什麼?
當他們看到那位天巫跪倒在鐵棠面前,立刻就有種種猜測浮現心頭。
天巫境的巫道教尊,並不是大白菜,即便放在聖都朝歌,也有着幾分份量。
僅憑一位七品監察使,還是元神大巫的修爲,不可能讓天巫低頭,哪怕這位天巫沒有任何官階在身。
“左將軍,我記得此人....似乎曾經去過你府中求問巫神之路。”
“靖候此言何意?”
“沒什麼,就想知道一點大家都想知道的東西。”
“不錯,我也想知道。”
“這麼熱鬧,那本尊也不能錯過了。”
“本座也摻一腳。”
虛空靜默了片刻,那位左將軍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所見。
“《太巫寂滅典》,人皇親書!”
“當真?”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老夫曾經見過那本典籍,你且說說看是何模樣,莫要看花了眼。”
“封面無名,沾染了人皇幼時之血,不會錯。”
“怎麼可能?難道人皇收徒了?”
“商皇征戰一生,從未有收過弟子,此人何德何能?”
“只是一本書而已.....倒也不能說明什麼,諸位多慮了。”
“太巫寂滅典無人可以修煉成功,此人多半也不例外,只要他無法修煉,即便得到了人皇手書,也不算什麼。”
“不錯,我等都無法參透的法門,他區區一位元神大巫,更加不可能成功。”
.........
諸多仙神霸主的對話鐵棠並不知曉,卻也隱隱猜到有許多人都在看着自己。
他無視跪在地上的那位天巫,丟下一句話繼續往監察殿趕去。
“自去監察殿領罰!”
“謝大人。”
做此決定,是鐵棠知道這人只是最外圍的一枚旗子,就算抓着這事不放,最終結果多半也不會相差多少。
就算費心費力整治了此人,也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與他身後的靠山撕破臉,乃至得罪朝堂上的某個派系。
這是鐵棠目前沒法承受的重擔。
人皇腳下七品官!
他這個七品監察使,在大老雲集的朝歌之中,其實和一介草民沒有太大區別。
有了青衫天巫的出手,鐵棠反而坐實了某些東西,應對起三位殿主也更爲輕鬆。
沒有再做過多思慮,一路疾行來到了監察殿門前。
出乎意料。….今日三頭貔貅顯得極爲老實,安靜地趴在一邊,看到鐵棠這個‘買家’也沒有絲毫反應。
而往日幾乎一直緊閉的幽黑大門,此刻完全開啓,彷彿一頭黑色惡獸張開了嘴巴。
“難道還有人來了?”
鐵棠眉頭一挑,硬着頭皮走進了監察殿。
對於三位殿主到底是什麼人、什麼性格、立場如何等等問題,他其實都不是很清楚。
唯一可以信賴的,無非就是監察殿這個金字招牌。
他相信監察殿,相信人皇的眼光。
“鐵大人,三位殿主已經等候多時了,這邊請......”
走入大門之後,自有身着灰袍的僕役前來領路,沿着黑色地磚鋪就的蛐蜓廊道,鐵棠被帶到了來迎殿。
這裏是監察殿會客、議事的幾大主殿之一,身份不夠,根本就不會開啓。
鐵棠一邁入殿中,就看到了前方主位坐了兩道身影,左右兩側各有一人。
他拱手抱拳,正要躬身施禮,卻被一股無形氣浪托起了雙手。
“今日議事,無禮。”
嘎吱!
灰袍奴僕將來迎殿大門關閉,本就黑磚黑牆的殿內,剎那間又黑了幾分,彷若置身陰曹地府。
“坐!”
監察殿殿主,商嶽開口。
鐵棠在左側曲伯方向找了個位置,正襟危坐,看着眼前四人,靜靜等候他們發問。
除了三位殿主之外,另一人竟然是當朝太保,這多少有點出乎鐵棠意料。
但仔細想想......
太保與人皇交情深厚,又是同一時代的天驕,而監察殿乃是直屬人皇管轄,兩者之間來往親密,也算可以理解。
“太巫寂滅典的手書,你是如何得到的?”最先發問的是太保,顯然他迫切想知道,或者說確認些什麼。
鐵棠對太保觀感很好,甚至他能成爲監察使,可能也有太保幾分功勞。
以他當日在問心考驗中的表現,其實並非完美無瑕,反而只是堪堪到達及格線,屬於可否可定的界限。
最終太保並沒有爲難,還是算他通過了問心考驗,成爲了一名監察使,也藉着這層虎皮免去了許多麻煩。
不過好感歸好感,鐵棠還不清楚三位殿主的態度,也不知他們與太保的關係。
聞言只能站起身來,看向坐在太保旁白的那位中年男子。
這位中年男子筋肉壯碩,一頭青發,童孔也異於常人,黑中泛青,偶有龍影掠過其中,氣質顯得有些慵懶,並不凌厲。
他就是大商監察殿的第一人,掌控着這個天底下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執法機構,與人皇同姓的監察殿殿主,商嶽。
被鐵棠目光所激,商嶽打了個哈欠,伸手拍了拍嘴巴,說話發出重重迴音。
“看我....看我....做甚..甚,姬東舒乃是人皇至交,兩人之間有過命的交情。
若不是他年紀太輕,難以服衆,做個太師、兩相都綽綽有餘,問你話就說,不用藏着掖着。”….年紀太輕?
鐵棠無語。
太保是與人皇同時代的天驕,至少也有一千歲,竟然被商嶽說年紀太輕。
太保似乎習慣了商嶽說話的方式,也不在意,繼續問道:“據我所知.....這本書在一個你去不到的地方。”
這下鐵棠知道瞞不過去了。
別人可能沒有去過御書閣,甚至連曲伯、萬臨這等副殿主,都未必進去過,但太保與人皇親近,很有可能去過那裏。
“御書閣!”鐵棠只說了三個字,故作神祕。
不神祕不行,說多錯多,以他的修爲實力,根本瞞不過眼前四人,只能九真一假。
這句話一出,萬臨、曲伯都是神色不變,彷彿還在思考,但太保與商嶽則都是眼珠轉動了一下,顯然對於鐵棠能夠去到御書閣有些意外。
當下情形被鐵棠盡收眼底,他第一次進入監察殿之時,兩位副殿主之一的萬臨曾經跟他說過鐵家的傳承,也親口表明不知道《皇極經世書》的下落。
但《皇極經世書》的真身,就在御書閣內。
是以鐵棠斷定。
真正去過御書閣的朝堂大員,恐怕沒有幾個,畢竟監察殿的副殿主,權勢已經足夠高,卻連萬臨都不知曉。
得知鐵棠去過御書閣之後,萬臨、曲伯各自對視了一眼,因爲他們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而商嶽與太保就比較耐人尋味了,兩者皆是閉口不言,竭力思索着什麼。
場面一時冷了下來。
曲伯見狀,嘗試打開僵局:“你可知來時撞你那人,是何來路?”
“下官不知,多半是與朝堂有關。”
曲伯欣慰地點了點頭:“那人是李家的門客,李家則與朝歌武庫鎮軍的左將軍來往密切。
而這位左將軍家中.....有人在衛尉司擔職,衛尉司隸屬九卿之一,三公之首的那位,則曾兼任衛尉司司長。”
這一連串彎彎繞繞的話語,光是聽都要思索片刻,更別說實際操作起來,又是何等複雜。
不過曲伯的這番話,也變相告知了鐵棠誰是真正的幕後主事者。
若非監察殿副殿主親自出手尋根究底,換作鐵棠自己去查,一輩子都查不明白。
三公做事,滴水不漏。
“謝大人解惑!”
這時太保也從沉思中醒轉過來,目光直視鐵棠雙眼,鄭重地問了一句:“你果真沒有見過他?”
“沒有!”
鐵棠回答的斬釘截鐵,挑不出一絲破綻,因爲他真的沒有見過人皇。
聽到這個回答,在場四人都有明顯的失望之色流露。
“他還在,但氣息弱了百倍、千倍不止,不知是否舊傷復發,還是修行遇到了困障,所以也不曾見你。”
這下就輪到鐵棠一臉懵了。
關於人皮的記憶,他已經被切割,而人皮在殷商宮闕開啓之時,‘不小心’被下方官員看見的情景,鐵棠也不知曉。….所以他此時臉上的迷茫、不解、擔憂,都是真真切切的感受。
只不過他的迷茫與不解,與在場四人並不相同。
“我到底做了什麼......好似結果並沒有太大改變,難怪朝會上闕太師笑得這麼開心。”
人皇如今的威望、聲名,有大半牽涉於他自身霸道無雙、縱橫天下的實力。
如果沒了這份實力......年僅千歲的人皇,也會成爲太保這般的‘年輕人’,不可能收攏滿朝文武的複雜心思,也無法震懾天上地下的衆多外敵。
萬臨看着鐵棠,冷不丁問了一句:“朝堂上有些話不方便說,這裏你可以暢所欲言,將你此行逐一道來。”
“我在朝會上,已經將能說的都說了。”鐵棠早就打定主意不鬆口,無論是面對誰都是如此。
“大膽!”
萬臨勐一拍扶手,整個人站起,右手一探,已經來到了鐵棠頭頂。
“住手。”出言喝止的,不是曲伯,也不是商嶽,而是太保。
大手停在了鐵棠頭頂,卻化出了一頭貔貅怒聲咆孝。
吼!
這頭貔貅長有六角,代表了副殿主的權威,自有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
但鐵棠在殷商宮闕,也準備好了對付監察殿的後手。
一頭長着九角的金光貔貅從他額頭化形而出,先天的位階壓制,讓六角貔貅直接被打回原形,化作青光消失不見。
“果然是人皇的監察璽印!”
三位殿主見到這個法印虛影,再沒有一絲疑惑,這是只屬於人皇的授印,比商嶽的七角官印,還要多出兩角。
若非人皇親自加蓋,誰能得到這枚印章?
總不能是鐵棠自己拿了監察璽印給自己加蓋,這是不可能的事。
所有人都知道鐵棠還有話沒說。
太保與三位殿主召集鐵棠前來,本意便是想藉助監察殿的親近關係,,讓鐵棠說出一些藏起來的話語。
但眼下得到的東西已經夠多了,無論是人皇手書的太巫寂滅典,還是九角貔貅的璽印虛影,都足以說明鐵棠的確獲得了人皇認可。
至於他到底隱瞞了什麼......那其實並不重要。
只要確定人皇還在,則人心不會變動。
一直沉默寡言的商嶽開口了:“人皇久未上朝,如今露面氣息又如此孱弱,許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這個消息瞞不住,天上地下都會知道,只怕接下來不會太過太平了,恐怕會有人前來試探。”
“阿凪驚才豔豔,天賦勝我良多,計謀百出,此次也許是他故意扔出的誘餌,三位需得統籌天下,靜待收網時刻。”
“萬某初見人皇,便被他才情折服,以他的實力......倒真有故布疑陣,引君入甕的可能。
這麼想來.....反倒是我等多慮了。”
很顯然。
即便是熟知人皇的太保,此刻也似乎走入了一個誤區。
鐵棠不知爲何聽得滿頭大汗,心裏空落落地,好似下一刻天就要塌下來一般。
他真的不知具體原因,可心裏就是有這樣的感受。
“引君入甕?”
“不不不.....這是個虛殼子啊,一捅就破,到時就怕不是引君入甕,而是引狼入室了。
糟糕,這下禍事了。”
鐵棠這副焦躁不安地模樣,剎那間就吸引了在場四人的注意。
商嶽兩眼童孔不斷抖動,來回在萬臨、曲伯之間瞥視,兩條龍影清晰浮現在眼白位置。
唰!
青黑官袍一展,商嶽滿頭青發發出亮光,他一手一個,將萬臨、曲伯抓在手心,隨後消失在了來迎殿內。
“姬東舒,商某就不摻和了。”
太保起身謝了一禮,隨後張口一吸,竟然直接將鐵棠整個人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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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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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裏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彷彿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溼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裏,趴着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着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着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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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隻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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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於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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