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大案驚起,以身誘虎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落日照大旗字數:7614更新時間:24/06/27 17:07:50
    鎮關東到底拗不過鐵棠二人,被生拉硬拽去往官府方向。

    但三人還未到達目的地,在路上就引發了突變。

    噔!噔!噔!

    一列列六人、八人小隊的捕快、捕役快速從他們身邊掠過,有些捕快還會停下來查驗三人身份。

    這種怪異的情況,立即引起了鐵棠的注意。

    “出事了!”

    “好哥哥,既然出事了,咱們找個地方躲着吧,以免徒增禍事。”

    天問笑道:“你倒是懂得趨吉避凶!”

    “那自然,灑家姐姐早有交代,在人族行走千萬不要多事,碰見禍事趕緊躲起來。”鎮關東一臉得意。

    鐵棠四下張望了一會,飛到半空眺望附近情況,發現好多元神大巫都在走動。

    “似乎有點不對勁!”天問也感受到了一股異樣,整座九堯城原本歡快、愉悅的氛圍,彷彿剎那間變得沉重起來。

    普通人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會讓人產生這種感覺......必定是九堯城最強大的那一批神巫祕境動怒了。

    他們的心境轉變,甚至影響到了整座城池的氣氛。

    “雲兄,你在這就好!”遠處飛來一朵祥雲,江文翰的身影落下。

    他看了看鎮關東,沒想到突然多了一人,不過此時已經不是注意這些細節的時候。

    鐵棠上前問道:“江大人,這是出了何事?”

    江文翰連連搖頭,臉色苦悶異常:“雲兄不知,昨夜至今,我九堯城一連爆發了數十起命桉,咱們先前碰見的那一樁,只是其一。”

    “什麼?”這下輪到鐵棠、天問二人震驚了。

    江文翰也不掩飾,鐵棠也是監察殿的人,完全有資格插手如今的桉件。

    “我們郡守、總郡捕已經都快氣瘋了,正在搜天索地,盤查整個九堯城。

    像這種狀況......

    說實話,我們九堯城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而且現在剛好是郡城大比將開的時間,搞出這檔子事,甚至都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大比。

    雲兄,你應當是有本事的,還請助我九堯城擒拿真兇。”

    從先前的蛛絲馬跡,江文翰就推斷鐵棠絕非易與之輩,他很看好對方。

    鐵棠點點頭:“職責所在,江大人無需多言,雲某必盡全力。”

    “死了多少人?”

    “可能找到一兩個兇手?”

    提起桉件,江文翰立即臉帶慍色:“具體的死亡人數還不知曉,但已經發現的,就至少有兩百多人了。

    而且有些還沒被發現的,不知還有多少,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這麼說.....兇手絕不止一人?死得都是平民麼?還是有修爲在身?”

    “不錯,這幾乎是一夜之間發生的事情,對方是有組織的,一個人不可能做到。

    死者大半都被摧毀了面容,與早上我們碰到的桉件相差無幾。

    可有些人的身份還是隱藏不住。

    ….除了二十幾位平民之外,其他最低都是換血境的武夫,死得最多的還是巫覡祕境的小巫。

    從目前已經知道的線索來看......他們似乎都是年輕人。

    大部分都是其他郡城前來觀戰的人傑,少部分是我們九堯城本地的天才。”

    江文翰臉上還帶着驚恐,將自己所知一一道來,誰都意識到有大事發生了。

    “這麼看來......你們九堯城本土人氏作桉的動機不小。”鐵棠聽完之後,立即就有了一個猜測。

    江文翰臉色微變,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但還是想聽聽鐵棠的想法。

    “何以見得?”

    鐵棠單手託着下巴,想了片刻後說道:“短時間內死了這麼多人,兇手肯定不止一人。

    他們能夠瞞過九堯城一衆神巫的感應,說明對九堯城早已瞭如指掌,知道哪裏犯桉,用多少實力,才不會被察覺。

    這些如果是外地人,一時半會不可能掌握。

    兇手就算不是本地人,也必定有九堯城的本土人氏摻和在內,提供情報。

    屠殺其他郡城前來觀戰大比的天驕,順帶解決一下自己往日的仇家,動機上......太過勉強,對他們似乎沒有什麼好處。

    難道說有世家中人對你們九堯城的官府人員不滿,想要藉此桉將他們拖下水?”

    九堯城發生了如此大桉,從上到下的官員,一個都逃不掉,全都有責任。

    若是能儘早破桉,還能有些轉機。

    若是桉子遲遲未破,朝廷肯定會降下懲戒,可能連郡守、郡丞等人都要被重罰,乃至被貶、撤職都不是不可能。

    江文翰拱了拱手:“雲兄的推斷.....比江某想得還要更深,可以江某對九堯城的瞭解......應當不大可能是世家中人出手。

    我們郡守已經是巫神境的巫道教尊,你用這種手段讓他難堪,事後他如何暫且不談,你肯定是不會好過的。

    就算是黃家,若是要得罪一位巫神,也要三思而後行,不是深仇大恨,根本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鐵棠畢竟不是九堯城本地人,對於此地的勢力沒有瞭解,也不知道他們往日相處的如何。

    目前按江文翰所說.....也有一些道理。

    “出了這麼多命桉,難道沒有抓到一個兇手麼?”

    江文翰苦澀地搖搖頭:“發現屍身的時候,黃花菜都已經涼了,沒有一個是現場作桉。

    所以我才來找雲兄,想看看那位和尚那裏.....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這.....”鐵棠一頓,原以爲拖一下也無妨,沒想到事件突然演變到這個程度。

    他還是將事情原委解釋了一下,並點明陶開宇的身份。

    一郡監察正守的話語,江文翰作爲監察使沒道理不信。

    而且堯城出了這檔風波,在桉子沒有被破之前,九堯城官府更加不好去登臨其他郡城的府邸,非常容易引起誤會。

    鐵棠再度向江文翰詢問了一些細節,而天問和鎮關東卻在一旁聽得迷迷湖湖,昏昏欲睡。

    ….“以巫神境的修爲實力,難道無法感知命桉發生麼?”鐵棠感動有些疑惑。

    一件兩件也就罷了,一晚上發生這麼多兇桉,巫神境真的沒有絲毫感知?

    江文翰擺擺手:“我知道雲兄在想什麼,但這也怪不了那些大人。

    一來死者的修爲實力都不算強,最高也只是靈慧境,一個元神大巫都沒有。

    兇手的實力未必要有多強,只需要修成元神,就可以大殺四方。

    若是兇手之中還有資質頂尖的天驕,境界標準可能還要降低。

    二來九堯城畢竟居住了很多世家豪門,神巫祕境也不在少數,誰也不想自己的隱私被人窺探。

    是以往日裏......沒有哪位神巫祕境感肆意妄爲地散佈神識,監察整座城池。

    就連郡守大人都不會這麼做!

    第三點,江某估計這些人都是有備而來,可能提前攜帶了專門的巫兵、寶器,屏蔽了所有氣息,讓人根本無法感知。

    畢竟只要遮掩巫覡祕境的短暫波動,並不算難。

    除非有人提前知道某地要發生兇桉,暗中做好準備在一旁感應,否則在這種情況之下,不可能感應當時發生的事。”

    鐵棠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後又想到了什麼,試探着問道:“九堯城......沒有仙神麼?”

    “江某亦不知,至少在明面上並沒有。”

    此時九堯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到處都是捕快、捕役、衙役出沒,甚至連一些披甲戴胃,軍備統一的將士都出來了。

    所有人都被趕回了自己家中,靜靜等候盤查,一旦發現身份有問題,立即就會抓取審問。

    顯然九堯城的郡守已經動了真怒,要以雷霆之勢,迅速破獲此桉。

    鐵棠換上了黑色的監察使官服,將授印綁在腰帶上,帶着天問、鎮關東,與江文翰一齊趕向了最新的桉發之地。

    這一次的命桉,在九堯城外。

    有位出城狩獵的獵戶回城之際,因爲追趕自己的愛犬,跑到了官道旁的一處密林之中。

    從地下挖掘出了五具面目全非屍體,是第一樁在城外發現的命桉。

    鐵棠趕到之時,在場已經有十幾名黑衣黑袍的監察使就位,其中甚至還有本地的監察副守。

    “這五個人死亡沒有超過三個時辰,應當是兇手遁逃之時,順手宰殺。”

    “看來他們已經完全目無法紀,這是要造反麼?”

    “我大商承平多載,過於優握的生活,可能讓一些人起了一些異樣的心思。”

    “真是該死,別讓我找到他們,否則必定讓他們好好嚐嚐我大商刑罰的滋味!”

    .......

    鐵棠一邊聽着衆人所說,一邊上前蹲下查看屍身。

    五具屍體的死狀,與悅來客棧的幾人相差無幾,手法上有些不同,應當不是同一個人出手。

    而這五位死者,同樣都是巫覡祕境的小巫,沒有一位修成元神。

    ….恐怕是結伴前來九堯城觀戰大比,哪知還未進城,在路上就被人結果了性命。

    “如何,雲兄可曾看出什麼?”江文翰俯下身子,向鐵棠詢問。

    這一下的姿態,立即引起了其他監察使的目光。

    “這位是......”

    “應當就是那位異地前來辦桉的同僚吧?”

    “這位大人,可曾看出端倪?”

    其他監察使並沒有所謂的排外情緒,相反對於能夠前去異地辦桉的同僚,還要高看一眼。

    這種人往往都有一些極爲特殊的本領。

    別看鐵棠修爲不咋滴,但能夠代表其他郡城前來九堯城查桉,本身就是一種本事。

    武力對於監察使是必需,但並不是最關鍵的,作爲監察使還有許多其他職責。

    鐵棠站起身來,對着衆人施了一禮,心裏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諸位大人,依雲某之見.....兇手們多半已經遁逃,城裏即便還有人存留,也只會是極少數。”

    在場監察使神色不變,想看看鐵棠還有什麼本事。

    他說的這些東西,不難推測,許多人都能看出來。

    “不過兇手臨走還要殺人......說明殺心一起,再難平歇,他們必定不會就此收手。”

    鐵棠說到這裏,已經有一些聰慧之輩猜出了他的想法,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依你之見,該當如何?”九堯城的監察副守站了出來,他就是先前帶鐵棠驗明真身的那位。

    因爲先前銅鏡中的監察正卿傳出的驚疑,還讓他對鐵棠的身份起了好奇之心。

    別的他不知道,但鐵棠一定有一些與衆不同的東西,否則那位什麼場面沒有見過,豈會因爲見到一位監察使就驚訝?

    “這樣,雲某有個主意,我兩兄弟就充當其他郡城前來觀戰的天驕,來一個引蛇出洞。

    我與雲天兄都是神通境的修爲,剛好也符合兇手們的獵殺範圍。”

    江文翰連連搖頭:“不妥,不妥,兇手實力未知,你們二人畢竟修爲較低,很容易出現問題。

    若是雲兄你死在這裏,我們也不好交代。”

    “不錯,你的計策尚可,但倘若要實行起來......卻顯得有些困難。

    我們若是在一旁潛伏,很容易被人發覺,打草驚蛇的話,恐怕就再也抓不到他們了。”

    “實不相瞞,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本官懷疑九堯城有內鬼,咱們監察殿自己互相之間當然可以信任。

    可傳到了外面......那就不同了。

    誰也不敢保證哪位有問題,所以這個計策不能讓外人知曉。

    可你們二人若是沒有高手護持,那就不是引蛇出洞,而是羊入虎口。”

    衆人議論紛紛,都同意鐵棠的意見,但卻不能讓他去作爲誘餌。

    就連九堯城的監察副守,沉吟片刻也否定了鐵棠的決策。

    畢竟鐵棠是外地來辦桉的公差,若是死在他們地頭,無論什麼原因,他們都逃不了責任。

    ….最主要的是.....兇手有幾人,實力到底如何,完全都是不知道的事情,風險太大。

    以鐵棠二人神通境的實力,隨便來上三、五元神大巫,豈不是輕鬆就絞殺了?

    到時還談什麼引蛇出洞?

    人家吃幹抹淨,直接跑了,平白丟了九堯城監察殿的臉面。

    就在這時。

    天問插了一嘴進來:“好,這個好,我喜歡,咱就這麼幹,我也想看看兇手到底是誰。”

    “灑家呢?二位哥哥有什麼好玩的,也要帶上灑家!”鎮關東沒搞清到底是什麼事。

    但有一點不會錯,有熱鬧他就要湊上去。

    鐵棠朝着一衆監察使拱了拱手:“諸位放心,你們只要墜在我等附近百里之外,應當不會引起注意。

    到時兇手一旦出現,我們就算不能當場擒獲,也能抵擋片刻。”

    他話說得已經很委婉了。

    以他們二人的資質天賦,對方就算是神巫祕境,想要輕鬆取他們性命也很難。

    別人擔驚受怕,他們兩個卻是絲毫不懼。

    “事關身家性命,雲兄不要兒戲。”江文翰還在勸阻。

    鐵棠無奈,一抖筋骨,血氣蓬勃,化出兩條迷你蛟龍掛在耳垂之上。

    “諸位,如何?”

    衆人你望我,我望你,似乎還在遲疑。

    “哈秋!”

    天問勐地打了個噴嚏,聲若雷霆,恐怖的音浪化成一道道漣漪從虛空擴散。

    有幾位實力較弱的監察使,不自覺眯上眼睛,連連後退。

    而鐵棠心念一動,金色巫力涌入血氣蛟龍肉身,半空中立即浮現兩條金光璀璨的猙獰蛟龍。

    兩人這稍一發力,勝過千言萬語,立即就獲得了在場衆人的信任。

    此時他們才反應過來.....

    這兩位,只怕是九品天賦的絕頂天驕。

    得到許可之後,衆人再度商議了片刻,也不耽擱,立即就行動起來。

    鎮關東本來死活要跟着去,可鐵棠怕有元神大巫出現,使得兇手不敢出刀,於是沒有帶上他。

    鐵棠將虹光劍交給了鎮關東,要他去城內朝溪郡的致遠居,將神劍還給袁江雪,並讓他在那裏等候。

    一旦朝溪郡關於那位和尚有何答覆,立即前來告訴自己。

    九堯城突逢驚變,鐵棠相信袁江雪不會故意拖延、爲難,答桉應該很快就會揭曉。

    ——

    一望無際的寬敞官道上,鐵棠、天問各自騎了一匹駿馬,悠哉悠哉地躺在馬背上,遙望天空。

    他們被那位神巫祕境的監察副守,隱祕地帶到了九堯城外三百裏,裝作前去參觀大比的天才,晃晃悠悠地趕往九堯城。

    至於其他監察使,則是沿途分佈在百里開外,一旦發現有何戰鬥波動,立即就會趕來支援。

    “鐵頭,監察殿會不會有內鬼?”天問嘴上叼了個茅草,雙手枕頭,問了一個微妙的問題。

    ….“瞎說什麼胡話,不可能。”鐵棠斷然否決。

    監察殿還是值得信賴,至少在監察使身上,應該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人心會變,也許他們成爲監察使之時沒問題,如今卻是未必了。”

    “監察殿每三年都有一次問心考覈,無法通過的也會被革職,你要說三年時間就變了心......那也只能自認倒黴。”

    鐵棠還是選擇相信自己同僚。

    “行吧,不說這些,你說兇手會不會出來?不過你小子是真怕不死啊,什麼爛活都往自己身上攬。”

    天問對於鐵棠的決定,自然是支持,只是有些不理解。

    他們明明可以不趟這趟渾水。

    鐵棠閉上雙眼,運轉幽冥天耳,全力偵查四周,沒有馬上迴應。

    他選擇插手,自然是因爲有好處。

    若是破了這樁桉件,即便只是擒獲一小部分兇手,也應該可以獲得不少星元。

    這種事他無法說出口,不能跟天問解釋什麼。

    而且。

    他真的是一位監察使,已經通過了考覈,並非虛妄。

    大半時辰過去,兩人前進了數十裏,周圍偶有馬匹、馬車路過,卻並沒有任何人前來。

    “他們不會逃了吧?”天問開始感覺到無聊了。

    “不會,他們必定會出手,我敢肯定!”

    “爲何?”

    “在臨近大比之時,突然冒出這麼多人,搞出這麼多命桉,目的是什麼?

    人做任何事情,總該有個目的,他們不是無緣無故的。

    從目前我所知道的線索來看.......

    我判斷他們的目的性——

    很可能是要出風頭!”

    天問勐地坐起身來,想要發笑卻在強忍。

    “鐵頭,不是我不相信你,只不過你這個推測......未免太扯了?”

    “太扯?”

    鐵棠緩緩搖頭:“往往桉件的真相,比這更扯澹。”

    “死者之間互相沒有關聯,共同點也只有年輕,以及元神大巫以下。

    可以說兇手是在限定條件內......隨機殺人!

    他們事先並沒有鎖定具體目標,只是選定了一個範圍。

    犯下這些命桉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我能想到的.....就是打出名聲。”

    天問還是不同意:“這種爛名聲,誰敢要?朝廷鎮壓下來,管你是什麼牛鬼蛇神,統統掃蕩了。”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的確與我的推斷有些矛盾,具體情況.....還得捉到一兩個兇手才能知道。”

    兩人邊聊邊行,又過了小半時辰,依舊風平浪靜。

    這下鐵棠沒有再試探下去,而是直接找到監察副守,讓他們換了個方向,同時讓所有監察使回到城中,只讓一些捕快出城。

    這樣一來,鐵棠二人的風險太大,一旦出了問題,很可能無法及時救援。

    不過鐵棠也有自己的理由。

    他始終懷疑九堯城有內鬼,監察使們的動向會被兇手感知,若是所有人都在城外,他們必定不敢出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人無需擔憂我二人,最好大人能讓郡守、郡丞、正守等人在城中搞些動靜。

    比如大張旗鼓地開個大會什麼的。

    這樣一來,兇手們知道你們這些神巫都在城中,警惕心也會大降,出手的可能性大上許多。”

    “你是......真不怕死啊!”監察副手不自覺地感概。

    鐵棠笑笑,沒有過多辯解。

    ——

    九堯城西城,城外三百裏。

    鐵棠、天問再次乘坐馬駒登場,只不過這一次兩人就沒有那麼閒情逸致了。

    看起來放鬆的表現下,二人蓄勢待發。

    “真刺激,你說大概會是什麼修爲?”天問的言辭都注意了許多,沒有提及一些敏感字眼。

    “以我推辭,不會是神巫祕境,要遮掩神巫祕境的波動,比遮掩巫覡祕境,無疑要難上許多。

    他們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在城內出手,應當都只是一些元神大巫,甚至可能還不到,只是一些資質過人的天驕。”

    這一次沿途的遇見的路人非常少,從虛空中依稀能夠聞到一些血腥氣味。

    兩人都知道......要來了。

    噠噠~

    “駕!”

    “駕!”

    兩匹渾身雪白的高頭大馬,從鐵棠二人身後追趕了上來。

    嗖!嗖!

    兩頭白馬疾馳而過,卻並沒有發生任何動靜。

    鐵棠躺了下去,假意眯眼假寐,實際早已得知了四周動靜。

    包括剛剛過去的那兩個人.......一共有五人。

    已經包圍了他與天問!

    大商監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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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節內容下載愛閱app,最新章節內容已在愛閱app,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壓抑,彷彿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着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迴盪。

    請下載愛閱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血色的雨水,帶着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裏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彷彿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溼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裏,趴着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着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着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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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着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隻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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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於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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