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踏仙途篇 第十二章 老乞丐

    此處便是天驕宗，無數少男少女夢寐以求的修煉聖地。

    上山之路，小栩遇見了許多有說有笑，身着統一白衣的弟子。

    這些人十分出塵，和凡人的氣質有着天壤之別。

    放在跟前就像是從仙路上走下的仙人一樣。

    年齡嘛，都比他大上幾歲。

    有的人頭上綁着頭巾，有的耳朵上掛着吊墜，還有的戴着頭冠等等……

    “請問諸位師兄師姐們，我想上山拜師學藝可以嗎？”林小栩初步至此彬彬有禮。

    “哦，好俊的小弟弟啊。”

    “拜師學藝？你找錯地兒了，咱們這可是天驕宗，你資質一眼就能看出很差，不太合適。”

    路過的弟子多看了小栩一眼。

    他們認爲這是一個沉浸在自我世界裏的孩子。

    師姐們掩嘴一笑，打趣般地調侃小栩。

    天驕宗，蒼州門派的標榜，是你說進就能進的嗎？

    要知道這個宗門可是讓數之不盡的青年人擠破頭顱才爭得資格的。

    當然，除非你自幼便有踔絕之能，乃絕世之才，那宗門定然是主動派人求着收你。

    “沒關係，我會努力的。”小栩被打擊後沒有氣餒。

    “不是我們打擊你，小弟弟，天驕宗出天驕這句話不是鬧着玩的！”

    “是啊，你現在就是個剛入煉氣期的修士，我們都是煉氣中期了，差距太大。”

    “你身上的真氣也弱，就算能上山，也沒人願意收留你，還是去磨鍊兩年吧！”

    還是有較爲正常的弟子勸說小栩讓其放棄，免得浪費時間。

    “我能行的！”小栩攢着一股勁兒。

    “那，那你就上去試試吧，看看進不進的了山門。”

    衆人見自己的話猶若對牛彈琴，也不浪費口舌，微笑着搖搖頭轉身而去。

    “哼，這年頭是越來越離譜了，沒有自知之明的牛馬也能上山碰運氣。”

    也有脾氣不太好的弟子鄙視類似的行爲。

    畢竟他們上山時可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想想也就能理解，怎能讓別人輕鬆上山？

    林小栩點了下頭，眉清目秀的臉面輪廓上顯現出自信。

    頗小的年齡就有一種玉樹臨風的感覺。

    他順着那上不封頂的石臺階上快步跑去。

    不論別人怎樣說他，他總是一副從容自得的模樣，永遠都相信成功二字會伴隨在他的左右。

    “啊……小娃娃。”

    沒走多久的山路就聽到了耳邊傳來了聲低沉且微弱的聲音。

    “誰？”

    小栩毫無顧慮地轉頭，絲毫不擔心會在這裏遇到所謂的殺戮麻煩。

    他聽到那粗重而渾厚的嗓音時還連續打望了幾圈，試圖尋找聲音的源頭。

    “我在這呢，小娃，看這邊。”

    一名衣衫襤褸的老年人躺在石頭崖上招手。

    那裏有水簾般的青色藤蔓垂掛，原始氣息較爲濃郁，外有茂密的枝葉將其遮掩起來，非常適合用來夏日裏的乘涼歇息。

    “你是哪位仙人。”林小栩愣了下神後靠近老年人，唯有近身後才能看清老年人的全貌。

    這老者衣服破爛古舊，光着腳板，黑白交織的頭髮又亂又髒。

    那標準的臉頰上全是黑一片青一片，像是去泥地裏打了個滾。

    他身上的味道實在太大，小栩近身後立刻向後退了幾步，忍不住捏着鼻子，問道：“老大爺，你多久沒洗澡了。”

    “大概有半年沒洗澡了吧！話不多說，我口渴的厲害，幫我拿這木勺去舀一勺水給我喝吧。”老者蓬頭垢面，解開腰間的繩索遞給少年一根如碗口那麼大的木勺子。

    “幫你舀水？哪裏有水？”

    “就旁邊就有一條小溪。”

    “你自己怎麼不去舀？”

    “我去的話他們會嫌棄埋汰我的。”老乞丐無奈的笑了下，倒也看的開，也許是習以爲常，不再關注昔日的名節身份了。

    “好。”林小栩沒有心眼的頷首，雖對老乞丐“敬而遠之”，但也願幫他，提起那木勺就穿過石臺階去到小溪邊上。

    小溪潺潺，水流緩慢，清澈見底，有小蝦魚兒隨波而流。

    淡淡的譁啦啦的水流聲聽的人很舒服，很想在這種山清水秀遍佈靈氣的地方打坐修行。

    “小兄弟，你是哪兒的人吶？”

    這時有兩名弟子正巧在小溪邊練劍。

    “我是外地人，是來求學的。”林小栩嘴角上噙着溫和的笑容，眼裏湛湛生輝，這個少年給人的第一眼感覺就是陽光開朗。

    “你在給那老乞丐舀水？我可勸你少幹這些事，那老乞丐得寸進尺的，出了名的無賴，我們都懶得理他，今天讓你舀水，改天就能讓你拿錢了。”弟子好心地提醒道。

    “沒關係，一勺水而已，舉手之勞。”小栩覺得自己助人爲樂沒什麼不好的。

    “你跟他說什麼，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快過來切磋，別管他們。”另一名弟子見林小栩是煉氣期初期直接不屑地側過頭。

    就這般簡單的接觸來看，林小栩感覺天驕宗的弟子們都挺高傲的，眼裏容不下物。

    他舀起水後穩步來到老乞丐的跟前將木勺還給他。

    “哧溜……這山上流下的溪水和真甜吶，哈哈。”老乞丐開懷大笑，無比享受地咽了口水，嘴巴還吧嗒吧嗒的，彷彿在品嚐什麼瓊漿玉釀似的。

    林小栩見了都想喝上一口試試了。

    “多謝小娃娃，你挺善良，與衆不同，這羣天驕宗弟子說白了就沒有一個我看得上的！”老乞丐搖頭，講起宗門弟子就一百個不看好。

    “額……人家也不用讓你看上啊。”小栩吐露真言，這話倒也實在，你是乞丐，人家是弟子，你倆的身份是個明眼人就看得出差距。

    “哼，一羣不舞之鶴能有什麼作爲，全宗上下就一兩個弟子能出頭！”老乞丐理直氣壯，搞得自己像是老前輩點評後生似的。

    “你要是沒事，我先走了，我還得上山求學呢。”林小栩見他喝了水也安逸了。

    “等等，你拿啥求學啊，你這四靈根外帶一根變異靈根人家不收的。”老乞丐扯開遮擋在眼前的凌亂頭髮，急忙叫住少年。

    小栩回眸注視着這名老乞丐，不由納悶起來。

    這修真界真是可謂藏龍臥虎啊！連個乞丐都曉得他身體裏的靈根這未免也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