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太乙金仙

    “記住他的名字……”

    三座墳墓之前，月季花錦簇之中，李安久久佇立，心中滋味莫名。

    良久之後，他終究只是一嘆，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思考起來。

    “厲山……”

    李安之前聽說過，約百年之前，一直庇佑道宗的太阿劍聖衝擊仙尊不成，身死道消，隨後紫仙子曾經謀逆，被紅波仙子擊敗，關押在厲山之中。

    如今上官瀟瀟去厲山，顯然就是要救出紫仙子！

    “殺掉紅波仙子，奉紫仙子繼位……倒也是一條路，但倘若把希望都寄託在紫仙子身上，那也是渺茫得很。”

    對長青仙尊來說，的確需要有人替他主持天庭事務，紅波仙子死後，紫仙子便是他惟一的傳人，但誰說長青仙尊一定會讓紫仙子作天庭之主？

    紫仙子不像紅波仙子，未必會完全成爲他的傀儡。

    甚至，就算長青仙尊真的讓紫仙子當了天庭之主，也不意味着道宗、寶鼎宮等勢力能夠活下來。

    這些……安黎不會想不到。

    難道，他還有別的安排不成？

    他有什麼把握，能夠打動長青仙尊嗎？

    李安想不出來，畢竟，他離開這個世界四千年，目前所知的信息也太少了。

    “得抓緊提升修爲境界！”

    雖然對上官瀟瀟和道宗的事情感到擔心，但李安卻也心知肚明，如今他的修爲，根本不足以參與這場大戲。

    他目前金仙境界，能夠震殺太乙金仙，但此次的玩家……至少都是大羅金仙啊。

    “此地倒是有些特殊……”

    李安仔細感應，這片山林似乎有種神祕的力量籠罩，他巡跡而去，進入了袁紫衣生前居住的小院，越過空空如也的池塘，推門進入茅廬中。

    推門剎那，他分明感受到了一種莫名奇妙的阻力，似乎根本無法進入這座茅廬一般，但也就是此刻，他體內的生死磨盤自主運轉，生死平衡的力量瀰漫到手上，茅廬的木門吱嘎一聲，露出了一道縫隙……

    茅廬之內陳設十分簡單，不過是些簡單的家用之物，桌子、椅子等等，但是無數歲月過去，無人清掃，居然也纖塵不染。

    “不對…”

    李安有些吃驚，如果他沒有猜錯，這方茅廬本身是無法開啓的！

    比如上官瀟瀟，就算她是大羅金仙，修爲已通造化，這座茅廬對她來說也是鏡花水月，似在眼前，實則無法觸及，但李安身上生死平衡的力量，卻是開啓此地的唯一鑰匙！

    李安心中隱隱然有些期待，他邁入茅廬，頓時有種進入異境的恍惚之感，此地像是從天地間隔絕開來，時空的力量都無法觸及茅廬之內。

    這裏就像是遺世獨立的彼岸，已經不再屬於這片時空，心中無數雜念，瞬間平靜下來。

    “長生者留給他妻兒的一方淨土……”

    李安明白過來。

    長生者費盡全力，讓他的妻子孩子重生於世，但自然也不會讓他的妻兒再受世間的雨雪風霜，袁紫衣母子住在此地，哪怕是長青仙尊、雲羅仙尊來了，也傷不到她們分毫！

    這方淨土乃是長生者用生與死平衡的力量來構造的，超脫於一切因果之外。

    李安竟成爲了唯一一個開啓者。

    長生者或許並不擔心，因爲當世的所有修者，當能夠成長到開啓此地的地步，他的妻兒也早已經度過了她們的一生，此地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李安打量着，發現茅廬正面牆上，掛着一幅畫像。

    那是一個男子的模樣，一身白袍，他端坐於青峯之上，正在專心的撫琴，五官如刀削，眉眼分明，正是長生者。

    當袁紫衣重新活過來，她便已經知曉長生者已經逝去，這畫像是她唯一的紀念。

    在畫像之前，還有一座香爐，其中積滿了香灰，想來袁紫衣和她的孩子，經常會給畫像上香的。

    “獨具神韻，這張畫像，竟似都要產生一絲靈了？”

    李安觀察良久，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

    這方茅廬不受天地的限制束縛，所以，廬中之人的思念，念力的持續注入，久而久之易成夢魘、思倀等物，但袁紫衣也明顯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停了下來。

    畫像終究是畫像。

    畢竟，就算這張畫像真的產生了靈智，也絕對不再是長生者本人了，就算那靈具備和長生者一模一樣的音容笑貌、性格神韻，也終究只是她思念的產物而已。

    “此地超脫歲月之外，也就意味着，我在這裏修煉多少歲月，出去茅廬之後，都還只是一瞬之間？”

    李安有些激動。

    他現在最缺少的便是時間！

    毫不猶豫，便在這方茅廬之中修煉起來。

    黑白磨盤演化出來，從其中似乎流淌出無盡的氣息，那是仙道與魔道在並舞，是生與死在共振，是光明和黑暗交織糾纏不休，是存在和空虛互相滲透……

    從生與死，毀滅與存在之間，竟似可以演化這世間一切相對的存在。

    也可以說，毀滅與存在，生與死，本就是這世間最根本的力量，仙道只是生命的形式，魔道只是死亡的異化，光明是世間造物的毫芒，黑暗是一切死亡後的象徵……

    當領悟了生與死，便能通一切法。

    當明白了存在與毀滅，便能破一切術。

    這種狀態玄而又玄。

    不知過去了多少歲月，茅廬雖然不受世界一切力量的影響，但卻能感知外界，秋風吹起，春雷響徹，山間的秋雨不知溼透了多少場星穹，茅廬上的積雪映照了許多個月夜。

    隨着李安修行，生死磨盤似乎鯨吞了天地間的一切，就連這座茅廬，都在漸漸失去那超越一切的力量。

    長生者庇護此地的力量，也已經被李安給煉化吸收了。

    終於，某一天，一縷香風撲打在已經破舊的窗戶，窗戶木框隨之吱嘎一聲，掉落在地，聲音讓李安緩緩醒來，他嗅着風中月季花的香味，睜開了眼睛。

    目光所及之處，整棟茅廬已經腐朽，木質的桌椅上多了許多蟲眼，地面上積攢了厚厚的一層灰。

    當這個茅廬的力量被李安吸入自身的生死磨盤之中，這個茅廬也就不再特殊，只是當世天地間一座在普通不過的房屋而已了。

    李安長身而起。

    “多謝。”

    雖然此間主人早已消逝，但他還是道了一句。

    茅廬內已再無他物，倒是那張快要誕生出靈的畫像依舊，李安略一思考，便將畫像給取了下來，收入囊中。

    或許還會有用。

    長生者已逝，他的妻兒也已經埋入墳墓，這張畫像中誕生的靈與長生者並無關聯，留在此地，說不定有朝一日還會化作禍害，李安取走並非不敬。

    更何況，某種意義上來說，李安已經是長生者唯一的傳人。

    也是這世間唯一一個知曉長生者全部過往、所有歷史真相的見證者了。

    推開門，走出茅廬，一片月季瘋長，李安採下一捧，到了袁紫衣的墳墓前，放在墳頭。

    將三座墳墓周圍的雜草等一一清掃，然後李安轉身離開。

    他走後不久，那座已經失去了神力的茅廬，在山風的吹拂之中，終於支撐不住，吱嘎一聲，大梁斷裂，倒塌在山野之間。

    ……

    李安的第一目標，並非厲山。

    現在，他的修爲已經金仙圓滿，可以突破到太乙金仙層次。

    需要太乙金仙級別的仙脈，用來提供足夠的生死之力。

    “寶鼎宮和碧落宮被圍攻了，赤矛大君帶着另外幾位大羅金仙，要誅滅叛徒，道宗太上長老向雲天，已經前往救援，向雲天居然也是大羅金仙！”

    “大羅之戰，看來此前消息不虛，天庭之主一定出事了！”

    “赤矛大君傳下號令，要求所有勢力一起平亂，但響應者並不多，天珠宮、星懸宮等閉門不出，保持中立！”

    出山來，仙域之內，已經是戰火紛飛，各種消息滿天飛。

    “最新消息，雙首聖地、羅璇聖地出手了，正在圍攻道山，道宗根基不保！

    “如果道宗根基被破，還怎麼參與這場爭雄？”

    “亂了，徹底亂了！”

    李安並不費力，就得到了道宗被圍攻的消息，如今道宗內，高手都已經前往馳援碧落宮、寶鼎宮，所以道山空虛，靠着護山大陣苦苦支撐。

    李安略一沉吟，便毫不猶豫，直接前往雙首山！

    他連續施展縮地成寸等神通，金仙圓滿，威力更勝從前，不過第二天，他就已經出現在雙首州了。

    雙首山，正如其名，兩座山峯一似龍頭、一似虎首，矗立在雙首州平原大地之上，雄偉萬丈，在龍虎雙山上，還有淡金色的光芒照耀而下，終年不息。

    據說在上古時代，曾有天龍神虎爭鬥，兩敗俱傷，雙雙隕落於此地，化作雙首山，龍虎軀體纏繞，形成了這麼一方修行寶地。

    因爲正值混亂期間，所以，雙首聖地派出了很多人馬，四處巡視警戒，護山大陣更是一直開啓。

    雙首山能夠晉升到聖地層次，意味着已經出現了大羅金仙這個級別的修者，目前爲止，李安還沒有聽到雙首聖地的大羅蹤跡，所以，他並不敢太過接近。

    他斬殺了一個雙首山修者，潛入一隊雙首山的人馬之中，在雙首聖地周圍盤旋良久，觀察雙首山的地勢等。

    半個月後，李安心中有了計策。

    他前往雙首州的幾個大郡，這幾個大郡距離雙首山距離數百萬裏到千萬裏不等，雖然不是雙首山的核心區域，但對雙首山來說都頗爲重要，其中幾個據點甚至有太乙金仙坐鎮。

    這些據點就已有太乙金仙級別的靈脈了。

    經過三五日的準備，這一日，李安直接出現在一座仙城之外，狠狠一拳轟殺而出！

    轟隆！

    恐怖的拳威落下，與這座仙城的防護大陣碰撞，李安並沒有將陣法擊穿。

    “敵襲！”

    “誰敢作亂！”

    “找死嗎？”

    從仙城之中，已經有太乙金仙強者飛出，要鎮殺李安。

    但也就是此刻，整個仙城忽然轟隆作響，大地都在搖晃震顫，萬千氣機混亂，殺氣凌然，整個仙城居然都隨之崩塌了！

    仙城之中哀嚎一片，無數人想要逃離，但殺陣已成，無數人升空就被擊斃，化作血霧。

    鎮守此地的太乙金仙臉色大變，他都被這股殺陣給驚到了，對方絕對是一位陣法大師！

    而李安已經鎮壓而來，拳頭之上，仙道與詭異的力量同時爆發，這尊太乙金仙施展法術抵抗，但他的強大法術，在李安這拳頭之前居然像是煙霧般散開，根本不起作用，他想要逃離，但大陣所至，讓他無法進入冥冥，更有一方詭異的黑白磨盤，將他給纏住了。

    ……

    不久之後。

    整座仙城被滅！

    速度非常快。

    消息傳回，雙首聖地直接震驚了。

    “怎麼回事？白玉仙城被人滅了？！”

    “一定是道山的人，他們的報復！”

    “出兵，出兵掃清一切，絕對不能容許他們在我們的地盤上亂來！”

    雙首聖地內，很多人怒吼。

    但是，卻有一道雄渾的聲音響起：“靜觀其變，稍安勿躁。”

    “我山主力都在攻伐道山，當心中了敵人調虎離山之計！根據道山那邊傳回的消息，道山內好幾位高手，可都是沒有出現！”

    此言一出，雙首聖地所有人都是一凜。

    當下亂局之中，的確，一不小心就可能中計，如果雙首聖地核心區域受損，恐怕攻伐道山的主力就不得不回來救援了。

    ……

    而此刻。

    雙首州獅子嶺外。

    這裏是雙首聖地的一個重要據點，產出大量的靈藥、仙晶等。

    數十名高手正在暗中窺伺，準備等待夜晚降臨之時動手。

    “什麼？白玉仙城被人滅掉了？”

    消息傳來，其中爲首的一個女子，卻是有些詫異，道：“難道有其他勢力，暗中幫我們？”

    她眉頭微皺。

    “師父，我們道山內已經分身乏術，我們就是最後一支能出擊的人馬，會不會是寶鼎宮和碧落宮的朋友？”

    她身後，一個俏麗的女弟子猜測。

    但這女子卻是搖搖頭：“不會，寶鼎宮和碧落宮的局勢更加險惡，就連向太上都不得不前往支援，他們不會有餘力浪費在雙首聖地的。”

    實際上，道山、雙首聖地等戰場，就算廝殺再慘烈，也無法影響到大局。

    天庭之內，寶鼎宮和碧落宮，以及赤矛大君爲首的紅波仙子一派，雙方的對峙，才是勝負的關鍵。

    而能夠輕鬆滅掉白玉仙城，這樣的人物……少說也是太乙金仙中的頂尖強者。

    不會浪費到側面戰場！

    “也許是其他心向道宗，卻不能明面上出手的勢力吧……”

    她喃喃了一聲，道：“雲汐、葉鼎宮主能夠倒向道山，其他人當然也可能，畢竟，他們都曾見過李太上的死……”

    提起李太上三個字，她的眼中漸漸凝聚出一股驚人的殺意，此刻天色已晚，她盯着前方山嶺，道：“動手！”

    “把雙首山的人引出來！”

    轟！

    爆炸聲頓時在獅子嶺上響起。

    “敢爾？”

    在獅子嶺內，坐鎮的太乙金仙已經升空，但看到來人之時，卻是吃了一驚，道：

    “血手人屠－－厲念雪！？”

    這尊太乙金仙有些驚懼，四千年來，道山發展非常快，內部高手的名聲，也早已傳遍四方，人劍合一向雲天、極戰劍仙顧慚夜、仁義無雙安黎……還有這位，血手人屠厲念雪。

    她是道宗之內最無情最鐵血之人，掌道宗刑罰，同時對外也極爲強硬，曾有一座名山的長老口出狂言，侮辱了道宗那位早已逝去的太上李安，她硬是堵在那座名山之外，連殺八位太乙金仙，逼得那座名山低頭認錯，這才罷休。

    世人皆知，她乃是血劍魔君的死忠，所以便用了類似的綽號來形容她－－血手人屠。

    她的戰力在太乙金仙之中，也絕對是真正的強者！

    ……

    “沒有出來？”

    此刻，雙首州某地，李安露出了一抹微笑，既然如此，他可就要大開殺戒了！

    他做了兩手準備，如果敵人直接派人出來掃蕩，那他就撤走－－他並非真的想要調虎離山，也不準備趁對方出來攻擊雙首聖地核心區域，畢竟，雙首山可是有大羅誕生的，底蘊已不俗，沒必要死磕。

    但如果敵人閉門不出……

    那就說明，他們害怕被人偷家！

    只要他們不願意出來……那李安就能安心利用雙首聖地的外圍靈脈，突破修爲了！

    他迅速前往下一個地點。

    ……

    時間飛逝。

    眨眼間，一個月過去。

    一個月內，雙首聖地的人當真閉門不出，雙首州各地的重要據點，全部被拔除、毀滅。

    “師父，看來雙首聖地的人不會出來了，我們走吧？”

    女弟子朝着厲念雪發問。

    厲念雪沉思片刻，道：“不，藏起來。”

    “敵人也一定以爲，我們計策失敗就會離開……所以機會才回來。”

    “更何況，他們前往道山那邊的人，很快就會被困，雙首聖地必派人前往救援，那時，再趁虛而入！”

    她的弟子寧筱筱連連點頭，厲念雪又問：“可查出來了，另外幾處據點，究竟是什麼人搗毀的？”

    寧筱筱道：“不知，目前來看，只知動手之人精通陣法，至少是太乙金仙級的陣法大師……而且，那人做得很絕，不知用什麼辦法，把那些據點的仙脈都給毀掉了，直接化作一片廢墟。”

    厲念雪臉上也有些凝重，“罷了，對方既然不願意暴露自身，我們也不必再多追查。”

    ……

    此刻，一片山嶺中。

    李安終於走了出來，他馬不停蹄，直接往詭域趕！

    數條太乙金仙級的仙脈已經盡數吸收，現在，只差詭脈了！

    ……

    第九天。

    九乃極數，所以，新天庭便是設立於此。

    第九天天穹之上，天宮林立，祥雲層疊，這段時間，更是來往修者無數。

    而第九天的普通修者們，這段時間都在抓緊時間逃離，外遷，生怕被隨時可能會爆發的大羅之戰牽連。

    碧落宮。

    天宮之外，以赤矛大君爲首的數名大羅金仙緊逼。

    這段時間，雙方已經交手不止一次，但各有勝負。

    仙宮之內，向雲天、葉鼎、雲汐三人臉上都有些疲憊之色，這幾日，一直都是以他們爲主要戰力。

    在旁邊，也另外還有兩尊大羅－－東方天君、葛天君！

    這兩位老牌大羅金仙，一直坐鎮此地。

    實際上，雲汐和葉鼎之所以願意走到道宗這一邊來，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爲這兩位老大羅，當年他們就曾與紫仙子密謀，想要抓出幕後黑手，只是，後來幕後黑手真身出現後，他們都無力至極。

    甚至只能看着李安去死。

    歲月流淌，這兩位大羅金仙雖然曾經無奈屈服，但未必真的會就此認命。

    “目前尚能支撐，但如果，紫仙子不速速登上庭主之位，待紅波仙子的那血魂甦醒過來，號令天下，我們也終將敗亡。”

    東方天君頗爲擔憂地看向安黎。

    這場逆亂，本就是一場豪賭，機會稍縱即逝。

    現在大部分的勢力保持沉默，是因爲多年以來，都受過紅波仙子的壓榨之苦，默不作聲就已經是對道宗最大的支持。

    如果拖下去，紅波仙子緩過氣來，以庭主之身份傳令天下，誰又敢真的不尊？

    畢竟，她身後是長青仙尊！

    單靠道宗、碧落宮、寶鼎宮，不可能真的與整個天庭爲敵。

    雲汐也盯着安黎，一雙傾城妙目之中，也不禁帶上了一抹質疑之色：“這和當初你所說的計劃，已有出入，照你所說，這個時候，上官瀟瀟應該已經救出了紫仙子，她究竟在做什麼？”

    安黎在衆人之中，修爲最弱，身份也最低，但此刻卻最爲平靜，道：“諸位稍安勿躁，紫仙子很快就會歸來了。”

    “我答應諸位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

    厲山。

    此地自舊天庭時代，就是造化氣機混亂之處，修者久居於此，神魂崩滅，化作癲瘋，所以，一直是天庭流放犯仙之地。

    一眼看去，厲山荒涼至極，幾乎沒有植物生長，大地上隨處可見各種生靈的骸骨，這裏本就是一處古老的戰場。

    厲山的主峯，靠近之時，更是鬼哭狼嚎，好似有無數冤魂在怒吼。

    在荒涼的風塵中，上官瀟瀟負手而來。

    “上官瀟瀟，止步！”

    在虛空中，一道身影已經浮現。

    源定大君！

    道宗要奉紫仙子爲天庭之主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世間，所以，赤矛大君自然不可能沒有準備。

    雖然厲山的封印十分厲害，就算大羅金仙來了也難解，但他還是讓一尊大羅金仙在此地鎮守。

    只要紫仙子不出世，道宗便名不正，言不順。

    “這把劍，已經吸過很多位大羅金仙的血液了……”

    上官瀟瀟手中天屍小劍浮現，她微微一笑，道：“你猜我幾劍可以殺死你？”

    源定大君沉着臉，不語，但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不過，今天不想打架。”

    但上官瀟瀟卻是收起小劍，一揮手，一方棋盤居然已經浮現在虛空之中，她一笑：“‘聽說你棋藝精湛，不如以棋分勝負如何？”

    源定大君略一沉吟，便已飄然落在棋盤一側，當先執黑子，落下一子正是天元。

    “請。”

    源定大君早已得知，紅波仙子雖然遭遇殺劫，但卻有血魂不滅，逃出之後，被她的弟子柒月仙子帶回天庭凌霄殿內修養，只要等她稍稍恢復，一切局勢就能扭轉。

    時間，站在他們這一邊。

    所以，下棋？只要能拖延時間，就足夠了！

    上官瀟瀟微微一笑，也落下一子，氣定神閒。

    ……

    晚安。(本章完)